“小鬼!我杀了你!”圣主不慎分神,一时竟招架不住,被展昭凌厉的攻势逼得一连退了好几步,满面杀气地朝男孩吼道。
“那是他的本命所在!”男孩哪里还惧他,不依不饶地大声喊着。
展昭朝男孩一点头,左手微敛,袖管一甩,三支闪着寒光的袖箭夹着万点银星,嗖的一声奔向圣主的额头。
待圣主手忙脚乱地将几枚袖箭依次打落的时候,却觉得眉心一凉,展昭的巨阙已不偏不倚地戳进他的眉心,鲜血沿着脸孔滴滴而下,甚是恐怖。
“你……”圣主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展昭,真气一泄,整个人便直挺挺地趴倒在地。数个衙役一拥而上,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展大哥差点来晚了,你可还好么?”展昭方蹲下来,望着包纨温和地说道。包纨心里一酸,扑进展昭怀里,心脏犹在砰砰乱跳。
“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开封府,大人和老夫人想必已经望眼欲穿了。”展昭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一边吩咐衙役等人押了圣主等人,带好一群孩子。出得石洞,见包纨面有疲态,知她经此一役,已经累得不行,便将她抱上马与自己共乘一骑。靠在展昭怀内,包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浓浓的困意袭来,顷刻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包纨才醒了过来,一看周围,已是白日。一旁坐着包夫人与公孙策,见她醒了,俱是欣喜不已。
包纨揉着眼睛爬起来,包夫人将她搂在怀里软语安慰。公孙策又端详了她一会,说道休息过后,已经无事。
包纨问:“其他人呢?”
公孙策便知道她问的是那十来个孩童,答道:“那些孩子都在前厅待着,等人来接呢。”
原来昨晚公孙策已逐一诊视了那些孩童,幸好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伤害。包拯便留他们在开封府一晚,喝了些定惊茶,今早便派人去通知他们的家里人来接回。
包纨便挣开来,一阵风似地跑向前厅。包夫人与公孙策在后面跟着,不断呼唤莫要跑得急了。
当包纨来到前厅,包拯与展昭等人俱在,眼看那些孩童已经陆续被家人领走。却有一个男孩,身材瘦弱,衣服松垮地搭在身上,却一派年少老成的模样,站在那儿没有做声。
包拯走上前去,怜惜地问道:“孩子,你的家人呢,为何不来接你?”
“我没有家人。”
包拯因问他是为何被贼人掳去的,男孩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却是条理清晰,口齿伶俐。展昭便将他献计打败圣主的的事情说了,众人皆赞赏不已。又听道他原来是以乞为生,包拯等人皆有唏嘘,包夫人便叹了一声:“可怜这孩子。”
公孙策见时日不早,便跟包拯道:“大人是否要提审朱知逸等人?”
包拯点头说道:“不错,只是那些孩童俱受过惊,不便上堂作证,本府便让他们的家人将他们领走了。”
“我愿上堂作证。”男孩忽然上前一步说道。
“好孩子,真是个明白事理的。”公孙策对那男孩甚是喜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贱名云隐。”男孩答道。
“好,云小兄弟且随我来,等会包大人传召之时,只要将你所见所历说出来便好。”公孙策牵了云隐的手,随众人一起往公堂而去,一路上细心地嘱咐他。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球收藏。
7
7、【七】包公怒审邪教主,公孙喜得螟蛉子 。。。
“威……武……”
这千篇一律的升堂开场白,亦只有开封府的衙役才能喊得如此令人振奋。
门外挤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在纷纷议论拐童贼人已经落网的事。更甚者已在茶坊酒楼说起了书,将那圣主说成黑山老妖,展昭形容成降妖真人,描绘得活灵活现犹如亲眼所见一般。
堂威喊完,四大校尉等分别立于公案两旁。包拯身着玄底金蟒的朝服,头戴双翅官帽,在公案上首落座。公孙策在侧座旁录。
“嘭!”惊堂木一拍,门外围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带朱知逸。”包拯说道。
顷刻,展昭与两个衙役带了那圣主上堂。只见他虽然头发散乱,衣服破烂,额上带伤,目光里却还带着一股傲慢之意,站在公堂之中不肯跪下。
包拯道:“你乃带罪之身,在公堂上为何不跪?”
圣主大声笑道:“包拯,尔本是天权宫文曲星君。然本座乃元始天尊临凡,你见了本座,为何不行礼?”
“放肆!”包拯将惊堂木一拍,怒道,“休得胡言乱语,且待本府问话,你必须细细答来。”
身后的展昭一脚往那圣主的小腿踢下,他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包拯道:“朱知逸,你建立邪教,聚众生事,强拐幼童而视人命如无物。若不是展护卫等及时赶到,十数个幼童早已丧命在你手下。你可认罪?”
圣主说道:“包拯,你等不知。为了本座的大业,区区几个孩童的命,又算得了甚?天意如此,赐我灵物及无边法术,令我一统江山,点化众生。尔等逆天而行,若伤我一分一毫,天必降罪予你。”
包拯凛然道:“你自谓修道之人,岂不闻能悟之者,方可传圣道;化众生者,需先正自身。你一被无边欲望所蒙蔽,二视人命如草芥,三对无辜幼童尚且心狠手辣。你有何德?你有何悟?又怎敢自比元始天尊,怎敢宣称已得天道?”
包拯这段话语,说得锵锵有声。话音一落,围观的百姓便鼓起掌来,纷纷叫好。
“你……”那圣主方要强辩,却已无词,只得在那狠狠地干瞪眼。
“你既还不认罪,本府便要让你心服口服。传证人!”包拯将惊堂木一拍,喝道。
圣主转头看时,走上堂来的居然是那名叫云隐的小乞丐和包纨。
“拜见包大人。”二人在公堂上稳稳跪下,行礼道。
“起来回话。”包拯说道,“你俩可认得堂上此人?”
“认得。”二人一齐回答。
“为何会认得?”包拯继续问。
“就是他派人将那些孩子捉到山洞里去的。”包纨说。
“不但如此,他还亲口对我们说,要拿我们的血来祭婴,好让他称王天下。”云隐接口道。
“你二人所说的可都是真话?”
“句句属实。”包纨和云隐一齐答道。
“朱知逸,可听清楚了?”包拯道,“你还有何话好说?”
“哈哈哈哈……”那圣主仰脖大笑,张开双手就要扑向包纨二人,幸亏被展昭拉下。他发狠说道:“成王败寇,如今我已落在你们手上,还有何话好说?只是尔等终是逃不过报应的,报应……哈哈哈哈……”他居然变得神态散乱,状似疯癫。
一记惊堂木拍下,包拯肃然道:“朱知逸妖言惑众,强掳孩童,虽未曾弄出人命,然其心可诛。依律责杖八十,将其刺面,判终身流刑。从者责杖五十,判三十年流刑。”
说罢,将认罪状发下,叫那圣主画了押。围观的众人都称心叫好,都说还算轻判了。
包纨望了那圣主一眼,只觉得他如今真正的应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可见那些心肠狠毒的自私之辈,到头来必然有人将他给治了。
在百姓的一片掌声赞扬声中,包拯退了堂。
*
众人复又回到后厅,云隐对着众人说道:“云隐告辞了。”
“哎,等等。”包纨连忙拉住了他,“你这是要去哪呢?”
“城郊不远处有个破庙,我一般就在那里住着。”云隐歪头想了想,答道。
包纨说道:“不如你别走了,就待在这儿吧……”后面那半句还未说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原来是包拯等人皆含笑看着二人。包纨不由得脸上一红,开封府真正的主人还没说话呢,她的一片好意往哪里搁?
想到此处,包纨连忙拉了拉包拯的衣摆,一脸希冀地仰面看着他。
包拯笑道:“你可是求错人了,公孙先生早已有主张。”
果然,公孙策上前道:“我有个主意,意欲留云小兄弟在开封府,却不知小兄弟愿意否?”
包纨忙问:“什么主意?”
公孙策笑道:“我欲认云小兄弟为义子,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云隐本以为公孙策会留他在此当个小厮,已是天大的意外。他本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自小到处漂泊,早就尝遍世间冷暖。及至听了这话,又惊又喜又心酸,一时竟然接不过话来。
公孙策微笑问道:“却不知小兄弟是否看得起我这个穷书生?”
包拯笑道:“公孙先生如此自谦,倒使本府惭愧万分了。”
包夫人连忙说:“这孩子发什么呆呢,答应不答应倒也说一声呀。”
“愿意!我愿意!”云隐方回过神来,莫名地激动得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随即噗通一声给公孙策跪了下来。
“如此,我便喊你一声孩儿了。孩儿快起。”公孙策含笑说道。
“孩儿还有一事,请义父成全。”云隐踌躇了一会,似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般,说道。
“何事?”公孙策问。
“请义父……为孩儿重新赐名。”
“你本名不错,依我看,不必再改了。”公孙策说。
“我如今已拜先生为父,从前一切已是过去,孩儿请爹爹赐名。”云隐固执地说道。
“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倒看得如此通透。”展昭禁不住赞道。
公孙策也略有惊讶,沉吟了会,说道:“便随我姓公孙,取你云隐之名,名叫岚罢。”
云隐——如今已是公孙岚,随即端端正正地给公孙策叩了三个头,口称:“岚儿拜见爹爹。”
包拯等人俱上前向公孙策父子贺喜,都说开封府许久没办喜事,定要热闹一番才好。包夫人当即便答应亲自下厨烧菜煮肴,又破例叫王朝等人快快买些好酒来。当晚,果然上下尽欢。
却说公孙岚随公孙策搬进了那小院。公孙策早看出他有几分聪明伶俐,只是无人引导,才没用在正途上。公孙策当即便开始教他写字读文,后竟发现公孙岚对医学有着十分的兴趣,倒是意外,也乐得将自己的本事慢慢的教予他。不出几个月,公孙岚已将辨认草药、背汤头歌等基础学得有模有样。公孙策见他年龄虽小,却知进退,为人又孝顺,暗喜自己这个义子果然没有收错。
因开封府上下皆十分随和,公孙岚没几天就跟展昭与四大校尉混得极熟。展昭因见他身子偏弱,有心传授他一些功夫来强身健体。公孙岚虽不算是学武的绝佳材料,但他胜在肯苦练,因此得空便和展昭或四大校尉互拆招式,竟也进步奇快。
包纨与公孙岚却是最早认识的,如今更是经常在一起玩耍。她见公孙岚苦学勤练,也时常得空跑去听公孙策与展昭的课。公孙策也还罢了,展昭哪里肯教她功夫,原来是怕包夫人不高兴。可架不住包纨的缠功与一脸崇拜的模样,只挑了些简单的轻功心法与几个招式教予了她。日子就这般流水地过,倒也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呼~一个案子完,其实介就是用来牵出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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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仁丹堂二童买药,布衣女拦轿述冤 。。。
汴梁。晨。
随着报时人一声响亮的嗓音,沉睡中的开封城彻底地苏醒了过来。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商铺开门的嘈杂声,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城内众人的一日之计。
位于繁华地段的仁丹堂是开封的第一大药堂。此时来看诊抓药之人本应不算多,然而掌柜的却已在药柜前忙得□不暇。定睛一看,柜台旁站着两个孩童,年约总角,皆穿戴不俗。那小姑娘正在打哈欠,男童则掂了掌柜称出来的药,不时地递到鼻子旁边,仔细地嗅其气味。这正是公孙岚和包纨二人。
“我说,阿岚,你非得要这么早就出门么。”包纨望着公孙岚说道,一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爹爹亲自交代我来置办这几味药,我怎能不上心些?”公孙岚答道,顺手抓了一把东西冷不防往包纨鼻子下凑,“困么,问问这个就醒了。”
一阵透脑的清香从鼻端传到头顶,包纨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却果真清爽了许多。
公孙岚不禁指着她嘻嘻地笑了几声,不忘打趣她几句,方将视线移回掌柜的手上。
“掌柜的等等……我叫你称五两珍珠粉,怎么这杆子却往一边偏?这顶多只有四两。”公孙岚人虽小,数目可精得很,连忙说道。
“小公子不知,如今这珍珠一味越发的贵重了,若给得起价,还未必能买到。这还是新送来的,小人也不敢卖得太快,城中好几位大人都订了货呢。若不是急等着用的,不知可否宽限些时日,下次有新的到,小公子只管来取。”掌柜的连忙赔礼。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公孙岚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点点头道。
正说话间,铺后忽然转出来一个年轻女子,掌柜的连忙招呼:“劳烦姑娘送东西来,好走。”
那女子径自走上前来,问:“不知掌柜的可知开封府往何处走?”
掌柜的笑道:“姑娘第一次来此地,想必是要去见见包大人的风采。开封府么,沿着这街一路走去,再拐个弯就到了。”
“不过,包大人如今却不在府里,想必一会下朝就打这里经过了。”包纨顺口接道。心想要说开封府的铁杆追随者,原来自古就有之。
“既然如此,多谢两位指点。”女子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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