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那儿我来洗。”季飞侠走过去,无意中往盆里一看,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那里面……还有她早上换下的内衣裤。
“你……”她窘得暂时说不出话来,田景君看着她那嫣红的面颊,心里越发觉得高兴。
“嘿嘿,我把楼上的脏衣服都拿下来一起洗了。”
“已经洗完了,你去晾吧。”田景君不再逗她,转身进屋去了。
季飞侠瞪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钟。
等她晾好衣服。田景君已经围上围裙在厨房做饭了。
“这么早就做午饭?”
“你看看都几点了?也不想想你早上什么时候才起?”
“还不是因为你。”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斗嘴,互相指责对方懒、色、流氓。语言之幼稚,逻辑之混乱,直逼幼儿园小朋友。
午饭后,田景君在楼梯上大声喊道。
“飞虫,过来陪我睡个午觉。”自从昨晚开始,田景君已经不叫她的本名了,直接叫她“飞虫”。季飞侠怎么抗议都没用。
“小田田。你先去。”
田景君闻言脸上一黑:小田田?
“不准这么叫我!”
“那你取消我的绰号。”季飞侠趁机讨价还价。
“不!”
“我也不!”
“飞虫——”
……
季飞侠无奈的翻了他一眼,只得随他去。
她把大门插上,把客厅收拾利落,正要上楼。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区号是山西的。她刚才还雀跃着的心骤然蒙上一层阴影。她记得自己换手机号时再三嘱咐大姐不让她告诉陈艳华的。她是怎么得知的?她皱着眉头,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五六声之后,她才恹恹的拿起来,冷淡地应道:“喂。”
“飞侠。”季飞侠一听是三姐的声音,立即打起精神来。她连忙应道:“三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有时间带着孩子来我这儿玩。”
“行,等我闲了就去你们那儿。”电话那端的季亭梅很勉强的笑着说道。
“三姐,你怎么了?”季飞侠敏锐的听出三姐的声音不对劲。
“没啥,就是……”季亭梅踟蹰了一下咬牙说了出来:“飞侠,我怎么说呢。飞宇,他太混蛋了——”季飞侠一听心里暗叫不好。这个季飞宇!
“他怎么着你了?”季飞侠紧张的问道。
“他,这个不成气的东西。他赌博欠了钱,妈从大姐那儿榨了几万,又问我要,你姐夫当然不肯给,我只好偷偷的把首饰卖了给他凑了2万。他当时也信誓旦旦的说了以后不会再赌。结果他,前天来我们家,正好,你姐夫的哥们来还钱,当时家里有客人,我没来得及去银行,就放在家里。结果钱……没了……”季亭梅说到这里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整整六万哪。我还打算过完年给你外甥转到城里上学。结果……”季飞侠气得咬牙切齿,赶紧安慰了她一通。
季亭梅抽抽噎噎的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后,声音平静了许多,但仍掩饰不住愤怒和失望:“你姐夫跟我大吵了一架。我连夜赶到家里去找妈和飞宇,飞宇已经不见了,妈还骂我说我冤枉了她儿子。他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她不知道吗?”
“要不你报警?”季飞侠试探着说道,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你姐夫的弟弟说是要报的,可惜妈死活拦着,说要报警她就吊死我家门口——”
“你让她吊去。”季飞侠冷声说道。
……
姐妹俩聊了足有半个小时,最后季亭梅又不放心的说道:“飞侠,你告诉大姐,你们俩要小心些。沾上赌博的人就是个无底洞,我们家他榨完了,你二姐家穷,他自然不会惦记,剩下的就是你们两家了,尤其是你。过年时他回来,一提起你就咬牙切齿,输红了眼,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你千万要小心他。”
“我记住了,三姐。你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吧,明年小兵转学的钱我出了,你跟姐夫别吵了。”
“没事的,家里还有些。我只是心理难受。为了他我连你姐夫结婚时送的首饰都卖了,他却这样对我……让我在婆家怎么抬得起头来!”
“这不是你的错。”季飞侠又劝了一大通。季亭梅才放下电话。她刚放下电话2分钟,又有一个山西的电话打进来。季飞侠以为是三姐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接起来说道:“喂,三姐——”她刚说出口就听见一冷硬的男声说道:“季飞侠,你现在我往我卡里打六万块。”季飞侠心中一阵冷笑,凉凉的答道:“你打错了。”说完,啪的一声打断。她气呼呼的起身,准备上楼。就在这时,手机嘀嘀的提示着有新短信到了。她顺手摁开,只见上面写着:“我的帐号是XX,如果超过五天,你不往里面打钱,你就等着吧。要债的人要跺掉我的手……我残废了,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一个也别想好……”季飞侠看着看着,怒气腾腾的上升,一股强烈的恨意和悲愤攫住了她。她跌坐在沙发上。心里无比烦躁和愤怒。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他活着就是给她和几个姐姐带来痛苦和难堪的!从小是,现在还是,将来还是。
原以为自从那场官司后,他们算是断了。可是她现在才明白,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季飞宇还是会找上她的,这是迟早的事!他干脆死了算了。一个念头猛的冒上她的心头。蓦地,那些早已陈封的往事也随之冒出来。一幕幕,一桩桩,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展播。小时候,他对自己的毒打,父母的极端偏心。他一生病,她就要跟着受气,因为父母认为是她防了他;他一不高兴就拿她出气,她若是还手,陈艳华的巴掌、季青山的拳头,还有爷爷的大烟袋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她被指令站着被季飞宇打,直到他打够了,打累了。才允许她离开……那如雨一般的拳头,劈里啪啦清脆的巴掌声,仿佛又重新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子不由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颤抖起来,她用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在沙发里。她颤着唇,抖着手,猛地把手里的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眼神阴狠的瞪着地面,喃喃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一出生就死?为什么要让我和你做兄妹?为什么……”
“飞侠——”田景君站在楼梯上,担忧的喊道。季飞侠没有回答,她的神情木木呆呆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抽离了三魂六魄一样。
“飞侠——”田景君声音越发紧张,他飞快的跑下来。拖鞋从楼梯空缝里掉了下来,他也顾不上搭理,赤着脚奔了过来。
“你怎么了?”他窜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没事。”季飞侠如恶魔初醒一般,声音干涩的答道。脸上阴郁的表情一点一点的缓和下来。
田景君蹲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从她的脸上寻找着端倪。却什么也没发现。蓦地,他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越来越紧的搂着,紧得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温温的泪水落在她的薄衫上,布片濡湿了紧贴在皮肤上,有着凉凉的触感。那泪水不是她的,是他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来,打湿了她背上的衣服。
许久许久以后。季飞侠才微微喘着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抬起脸看着他,强颜笑道:“好了,没事了,走,上楼去。”田景君还像上次那次,紧抱着她不抱,吃力的把她抱上了楼。
他关上门,拉上窗帘,上床,将她摁在怀里轻轻的抚慰着。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一根根的梳理着。
“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田景君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低着嗓子发问。
“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季飞侠摇摇头,目光平静而幽深。
“真是奇怪,那些事大多发生在我五六岁之前,可是我竟然记得那么清楚。一幕幕的,就像放电影一样,连每个人的表情都能记得住……”
“我明白——”田景君说道,他其实不明白,家庭如此幸福的他又怎会明白她?他说得明白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他非常遗憾的想着,为什么他不在她小时候就认识她呢?那样,他可以让父母收养她,他们一定会愿意的。可是,那时候,她在山西,他在哪里呢?似乎是在杭州,他们两人之间隔着黄河和长江,隔着千山万水,他们又怎么能认识呢?
“我真的没事了,你别紧张。”季飞侠甜甜一笑,回身抱着他。
“来,躺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田景君帮她整理好枕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像哄小孩似的。
两人的情绪都非常激动,竟然不知不觉的滚在了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他们的身上的障碍物被除掉了。两人的身体像原始森林里交织在一起的野藤,枝枝叶叶密密实实的交缠着,分不开,扯不掉。
“田田,别放手,别放,我要你。”
“好的,不放。”
……
两人喃喃轻语,声音像林间的轻风一样。
此时,他们几乎忘了一切,医生的叮嘱,他们最先的约定,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情若动时,就仿佛海啸一样,任何堤坝都阻挡不住。
第四十八章 欢乐与隐忧
“田田——”季飞侠喃喃的喊道,脸颊翻着娇艳的红晕,目光迷离动人。
“飞虫。”田景君清亮的眸子也越发迷离起来,他的声音如陈年的老酒,清洌动听。季飞侠伸长双臂,紧紧的环绕着他的脖子,用牙齿去咬他衬衣的扣子,咬了半天,没咬开一颗扣子。田景君低声喘笑,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然后自己动手解开。白色衬衫悄然滑落,他那清瘦得胸脯呈现在她面前。季飞侠的嘴唇在上面轻啃慢咬,她的舌尖犹如带着电流一般,所过之处,一阵异样的酥麻感穿过。
田景君略显苍白的脸颊越来越红,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颤栗。他的胸腔像安了小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越喘越重。他的脑中像被一阵惊涛骇浪冲刷过一样,最后一丝理智和克制荡然无存,杳然消失。剩下的只有身为男性的本能,以及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狂野和疯狂。
“飞虫——”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被人压着说话一样。他猛的掀起她的T恤,一双手在她那光滑细腻的背部无微不至的摩挲着,再慢慢地绕过背部,滑到前胸,隔着胸衣在她圆润的双峰上肆意揉搓。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很不满意隔靴搔痒,便生疏而急切的去解胸衣带子。但他的动作比季飞侠刚才的牙咬扣子还不靠谱,至少人家找对了门路,他的手指在转了数圈却根本没找到扣子在哪儿。
“告诉我扣子哪儿?”他抓狂的问道。
“不告诉你。”季飞侠娇憨的笑答。
“说不说?”他的一只手绕到她的腋窝,轻轻挠上几下。
“讨厌,我说——”季飞侠忍不住咯咯笑道。
“在前面。”
田景君终于找到了门路,他迫不及待的把那颗碍事的扣子解开。双手覆上去。爱不释手的像是摩挲不够似的。那软绵绵,热乎乎的触感真叫人销魂!季飞侠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後此时已是气喘呈吁吁。不能自己。整个人如在云端,身体绵软像陷在棉花堆里。
……
疲倦不堪的两人交颈而眠,微笑的脸上闪著幸福的光茫。
翌日清晨。两人一睁开眼茫然的对视一会儿。房间里传出了这样的对话。
“对不起,我昨天没管住自己。”
“没关系,我也忍不住了。”
“你的身子没事吧?”
“没事的。”
季飞侠依恋的钻进他的怀里。朝里拱了几拱才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
“我是不是太主动了?”
“呵呵。”田景君听到她这么问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主动。我见过有比你更主动的人。”
“谁?”季飞侠的心中响起一阵警铃。
“这,有些不好出口。”
“不行,说!”
“她,是我妈。”
“哦——”
“你怎么知道?”
“我爸的朋友说的,我偷听到的。那时我爸因为自己的身体,虽然喜欢我妈但一直没表示。我妈主动向他表示,他装傻……”说到这里,田景君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后来呢?”
“后来,我妈把他给就地正法了。”季飞侠心里倒吸了一口气,她那未来的婆婆实在太有魄力了。
两人又腻歪了很长时间直到将近正午,两人才磨磨蹭蹭的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季飞侠的情绪再没像那天那样波动过,只和往常一样,快乐而充实。那些阴影仿佛一闪而逝。
田景君也是变着法子逗她开心。
“过完年后,我带你回我家看看,带你见见公婆。”田景君笑道。
“好。”
“然后,我们就结婚。”田景君的脸色红红润润,闪着光泽。
“好。”
“这可是你答应的。”田景君迫不及待的确认道。季飞侠莞尔一笑。
养鸡场的鸡又要出笼了。除了供在度假村外,其他的都卖给了附近城市的大饭店。
好久不见的黄自强这次也亲自来了。
两人自然是寒暄一会儿。
黄自强打趣道:“你们俩可别问了我这个间接媒人啊。”
“不会的,今天就请你吃饭。”
今年的鸡收笼了15000只,仍旧是230一只。除掉成本费人工费都一系列费用,净赚200万。季盼弟和于雨按照投资的比例,各拿了该拿的分红。
“季大美女,跟着你混就是好。我听说附近几个村的养鸡场都发生了鸡瘟,唯有咱们这儿没事。”于雨拿了钱,心情大爽,此时正一脸谄媚的翘着拇指夸她。
季飞侠神秘的笑而不语。其实她真没话可说,这一切都是空间的作用。
于雨以为这牵扯她的生财秘密,因为也就识趣的不问了。她又不是不知趣的人,她能跟着赚钱已经不错了。
“唉,你跟我当伴娘好不好?”
“伴娘?你们不是说明年结婚吗?那个振东还不到法定婚龄好不好?”
“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他们急啊。”于说无奈的摊摊手。
“我妈急,一天打三个电话,你姐急,振东也急。他们商量好了,先办酒席。等振东到了年龄就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