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夏候烨做势欲扔。
夏候烨气得牙痒痒,看她笑得这么愉悦,又无可奈何。
“走吧,放河灯去!”怕他反对,舒沫提了灯撒腿就往河边跑。
夏候烨蹙眉,正要叫她回来。
“睿王爷?”身后惊诧的声音传来。
夏候烨脚步一顿,缓缓回过身来。
祁兴业和郑竣并肩站在对街,隔着人墙,诧异万分地望着他:“真的是你?”
他心微微一沉,祁兴业和郑竣已经分开人群,大步到了他跟前。
郑竣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你怎么这副打扮?”
远远瞧着有点象,祁兴业说是他,他还不敢信,想说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没想到真是他。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夏候烨无心应付,表情冷淡:“不关你的事。”
说罢,转身就要走。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夏候烨冷声拒绝,表情已极为不耐。
“别这样,难得遇到……”郑竣还想再说。
祁兴业拉了他一把,浅笑道:“既是如此,睿王请自便,咱们改日再聚。”
一句话说完,夏候烨早已去得远了。
舒沫仗着小巧灵活,在人群里穿插,一口气走了一条街,再回头一瞧,竟不见夏候烨追来。
“切!”她呆了片刻,提了手中黑熊灯,赌了气道:“不来算了,我一个人难道就不能玩么?”
邵惟明先是被那盏黑熊灯吸住视线,待得灯一移开,露出那张俏中带怒的娇颜,不禁大为惊喜,探身出窗,大声嚷:“沫沫!”
舒沫下意识回头,却不见任何动静。
“这里,这里!”邵惟明拼命挥手,见她始终未觉,索性从二楼飞身跃了下来。
“偷跑出来的?”邵惟明前后观望一阵,不见有人跟随,顿时拉长了脸:“连个丫头都不带,你胆也忒肥了!”
舒沫不以为然,嘴朝边上一呶:“满大街的人中,有几个是带着丫头侍卫出来赏灯的?”
邵惟明拽了她的腕,不由分说将她带进了斜对面的酒楼,崩着脸训:“满大街的人中,有几个是王府的侧妃?”
舒沫不好跟他解释自己是跟夏候烨一起出来的,如今赌了气,各走各路,只是讪讪地笑着。
邵惟明莞尔:“咦,今儿怎么不回嘴了?”
“急什么?”邵惟明将她按在椅中:“左右是要受罚,不玩个尽兴,岂不是亏了?我正好约了熠,一会大家一起逛,如何?”
舒沫一听夏候熠也要来,越发不安了:“太晚了,我必需回去。”
邵惟明留她不住,只得退而求其次:“等等,我找辆车送你……”
忽见舒沫停在楼梯口不动了,低头一看,只见夏候熠白衣飘飘,静静地站在楼梯上。
“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舒沫说着,快步下楼,与他擦身而过。
邵惟明姿态曼妙,宛如一只大鹤倏地自她头顶掠过,挡在她身前,神情愠怒:“这里离睿王府还远呢,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在这等着,我去找辆车!”
夏候熠听出不对,转向舒沫,诧异地问:“你没坐车出来?”
邵惟明恨恨地道:“这丫头胆大包天,一个人溜出府,跑大街上来玩。要不是遇到我……”
“她还怕人瞧?”话虽如此,邵惟明的声音,到底低了不少,斜觑着舒沫,气恨难平:“看,还犟着不准我送呢!本公子的行情,啥时这么差了?”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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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他和你不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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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夏候熠转过头去看舒沫,眼中是明显的不赞成:“京城的治安,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她可知,今晚的她,明媚如春花,虽非绝色之姿,却因有着勃勃的生机,生出种浑然天成的艳丽,让人呼吸为之一窒?
“明公子误会了,”舒沫至此,已不能再隐瞒,颊染红云,轻声道:“我,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烨跟你一块出来的?”夏候熠了然,心中滑过一丝酸涩。
“不是吧?”邵惟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会任你这般胡闹!”
舒沫略有些不服气:“不过换了身打扮,怎么就是胡闹了?”
“他怎么让你走散了?”夏候熠很是不满。
她以为,他一定会跟上来,所以任性了一回。
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约好在哪里汇合了吗?”夏候熠柔声问,努力显得若无其事,不想伤她自尊。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那人是个犟脾气,既打定了主意不去河边,想来还在原处等着她回头认错呢。
“猜?”邵惟明气不打一处来,语带讥诮:“你还真当你们是神仙眷侣,心有灵犀呢?这万一要是……猬”
夏候熠看他一眼。
邵惟明悻悻地闭了嘴。
“在哪?”夏候熠再望向她,目光柔和而深沉,语气却是不容质疑地坚决:“我送你过去。”
三个人一路找回方才两人分手的地方,哪里还有夏候烨的身影?
邵惟明冷声揶揄:“这可咋办?烨看起来,跟你并不是一条心呢!”
舒沫尴尬之极,默默地抱着两盏花灯,脸上火烧火燎地热着,心里,如针扎般难受。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寒冷的大街上……
“你们刚才,为什么事起了争执?”夏候熠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舒沫咬着唇不吱声。
“别误会,我不是要探听什么。”夏候熠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红云:“只是想帮你分析一下,烨可能的去向……”说着,冲邵惟明使了个眼色。
邵惟明极不情愿地道:“说不定,烨去找你,两下刚好错开了呢?你看,街上的人这么多。你又是这么普通……”
“明的意思,你今天的衣着很普通,在人群里并不显眼……”夏候熠试图补救,话出才惊觉更加不妥,越说声音越小。
“再找找吧,”夏候熠见她抱着两盏河灯,心下微明:“说不定,他去河边了呢?”
万一他不在河边呢?巴巴地找过去,不等于再打她一个耳光!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只得无奈地同意:“那好吧,我们送你回去。”
邵惟明找了辆大车,载了三个人一起往睿王府而去。
车上,邵惟明绞尽脑汁,说话逗趣,无奈那两个人各怀心事,都不接茬。
他只觉索然无味,悻悻闭了嘴:“得,算我怕了你们!”
舒沫却忽然抬了头:“你们,谁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两人精神一振,异口同声。
“这事,可能有点难。”舒沫有点犹豫,咬着唇申明:“且,不太合法。”
邵惟明瞪夏候熠一眼,抢着道:“沫沫的事,就是我的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夏候熠微微一笑:“法理不外乎人情,再难,也能想出办法来。”
“我想要几张官凭路引。”舒沫竭力装得一脸平静。
邵惟明愣住:“就这么点事?”
这么点事,随便吩咐一句,立马办得妥妥贴贴,劳动他们出马,简直是污辱嘛!
舒沫垂了眼,轻轻补了一句:“我要空白的。”
夏候熠心中陡地一跳,摒了呼吸:“他,待你不好吗?”
“不是……”舒沫一句话未完。
夏候熠截断她,神情激动,哆嗦着唇,哑声道:“你,要去哪?”
“等等!”邵惟明大骇,语无伦次地嚷:“沫沫,你不是以为拿着几张路引,就可以顺利跑路吧?你当烨是吃干饭的?而且,我们也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孤零零在外面飘泊呀!这要是万一有个好歹……”
“胡说什么呢?”舒沫心中咚咚狂跳,张大了眼睛故做惊讶:“好端端的,我跑什么?再说了,我父母兄弟都在京城,若是逃了,他们怎么办?”
“那,你要路引做什么?”夏候熠一字一顿地问。
舒沫早想好应对之策,张口就来:“自然是为二舅预备着。他在幽州越狱,一直在逃。最近有了消息,我打算让他隐姓埋名……”
夏候熠神情古怪,再次打断她:“你跟孙瑜最近有联系?”
舒沫心中别地一跳,生了警惕:“有什么不对吗?”
瞧他的样子,莫不是真有二舅的消息?
“什么时候?”夏候熠不答反问。
舒沫不敢把时间说得太近,免得没了后路,想了想,小心做答:“大概,三个月前?”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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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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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再没有孙瑜的消息了?”夏候熠又问。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
舒沫心念电转,小心探问:“莫非,你跟二舅有联系?”
“孙家二老爷,好象年前已回了家。”夏候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若没记错,应该是腊月二十七抵的京。”
舒沫很是意外:“不可能!若二舅回来,大舅为何不通知我?芑”
邵惟明见她表情不似做假,委婉地道:“大过年的,想是不愿你为这种小事操心吧?”
怎么说,孙瑜也是从幽州越的狱,如今潜逃回京,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跑到睿王府去?
夏候熠微微一笑,将话题兜了回去:“空白路引,还要不要呢?”
舒沫沉吟未觉,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既然孙瑜已安全抵京,这个借口自然就不能再用了。
然而,路引却是必备之物,她好容易开了口,自然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猬。
还没盘算好呢,邵惟明已先笑了起来:“嗐!她要那玩意做甚?放心,烨若真敢找孙瑜麻烦,本少爷第一个饶不了他!”
夏候熠没再追问,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夏候烨本以为舒沫一个女子,就算走得再快,也是有限,最多过一条街就能追上。哪知一路找到河边,竟然不见踪影。
他按住焦躁之情,正欲转回去再仔细找一遍,却见身边人群忽然动起来,人人争先恐后往河边奔跑。
初时不知所云,只知嘈杂不已,因此并不理睬,待走得几步,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喂,听说没有?河边有个年轻女子失足落水了!”
“舒沫!”他一惊,转过身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河堤上一看,堤上堤下人头蹿动,哪里有舒沫的影子?
“可怜,听说是被人抛弃,投水轻生呢!”
“瞧着眉清目秀,挺标致的小媳妇呀!”
感叹声此起彼伏,夏候烨的心象被无形的手紧紧揪着。
不,不会的,他的舒沫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投水轻生的女子!
然,一种莫名不安的情绪,还是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呼吸不畅。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他俊颜冰冷,凛着容默默地望着面前的清水河。
暗夜中的清水河蜿蜒起伏着,夜风轻柔,河面上飘浮着盏盏河灯,蜿蜒着,闪烁着,宛如镶嵌着一长串明珠。
在那一长串的明珠之间,隐隐约约的,有几颗人头起伏不定,顺着那串人影看过去,河心中隐隐似有一团黑影飘浮着。
夏候烨眼中掠过一丝光芒,当即毫不犹豫,疾如飞鸟般疾掠过去,在水面沉浮的人头上轻点一下,交错前行,很快便掠到那团黑影前,伸手将她提了起来。
恰在此时,体内一口气用尽,身体也在此时,无声地落入水中。
“啊呀!”岸边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片刻之后,伴着哗啦一声水响,夏候烨冲出水面,空中一个漂亮的转体,再度提着溺水之人,老实不客气地踩着河中人头,迅速掠回岸边。
夏候烨如遭雷殛,脚下一软,竟然差点跌倒,任人从他手里接走了溺水者。
“睿王!”一只手,从身侧及时稳稳地扶住了他。
夏候烨抬眼一看,郑竣一脸担心地瞧着他:“你没事吧?”
本来只是好奇夏候烨所谓的急事是什么,这才偷偷尾随,没想到适逢其会,目睹了冷面王爷的热心之举。
郑竣只道他因落水寒冷,急忙解了自己的披风裹到他身上,这才轻叹一声,摇头:“太迟了!”
再瞥一眼死者,忍不住又补了一句:“真搞不懂女人,只是一盏荷花灯,干嘛拼了性命?”
夏候烨心中一凉,如钢浇铁铸的脊梁,瞬间软了。
冷面阎王,以刻薄寡情,狠戾残酷著称的睿王,忽然间无声地伏在了郑竣的肩上。
郑竣猝不及防,被他身体的重量带得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幸得反应灵敏,反手扶着他的腰,惊疑不定地轻唤:“睿,睿王?”
夏候烨伏在他肩上,久久不语,只觉五脏六腑,比脚下的清水河还更冷上几分。
“娘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突兀地响起:“你怎么这么傻呀!”
“呜呜呜,我要娘亲……”幼童的哭声,令闻者心酸。
传到夏候烨耳中,却有如天籁之音。
他蓦地抬起头来,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急切地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伏尸痛哭的男子身上。
郑竣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摔开他,大步过去。
人群被他的气势吓倒,纷纷走避,让开一条通道。
夏候烨在男子面前站定,面沉如水,冷冷地问:“死的,是你娘子?”
“呃?”男子满眼哀凄,愣愣地抬起头来看他。
夏候烨一言不发,挥拳,将他击得晕死在地,在众人的惊呼声里,转身扬长而去。
郑竣瞧得莫名其妙,摸着头不解地低喃:“这家伙,吃错药了吗?”
夏候烨上了河堤,瞧见岸边系着一匹骏马,当即解了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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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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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急促地马蹄声如暴雨般响起,一骑黄膘马由远及近,飞奔而至,打破了灯市的宁静。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
行人尖叫着纷纷走避,胆小的脸色煞白地簌簌而抖,胆大的却站在檐下翘首张望。
“哪个王八羔子,活得不耐烦了?”祁兴业眼见一场聚会消于无形,本就一肚子火,这时见有人竟然在天子脚下闹市纵马飞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持刀立于长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