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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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txt-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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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宝丰裕,青衣人牵了两匹坐骑过来,将其中一副缰绳递到他手里:“爷,追风来了。”
    蓝衫男子翻身上马,下意识地往左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舒府的马车还停在宝丰裕门前。
    他微微一怔,也不知怎地,就勒住了缰绳,若有所思地凝着那边。
    他人本就生得极高大,跨下又是一匹来自西域的良驹,顿时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立夏站在车旁,舒沫正搭了她的手上车,忽觉脊背一阵冰凉,竟有一种被子弹穿透的感觉。
    她心中一紧,摒住了呼吸,装着若无其事地缓缓转过身去,迎面撞到蓝衫男子正打量着她。
    被舒沫捉个正着,蓝衫男子非但没有丝毫局促,反而在马上欠了欠身,冲她露齿而笑。
    舒沫不禁一头雾水,迅速在四周打量了一遍,匆忙转过身来,心中疑云陡起。
    这巨人是谁?身量如此之高,在古代倒真是罕见。五官这么深刻,象是外番之人?
    这一幕,都落在大马金刀,端坐在宝丰裕对街茶楼二楼饮茶的黑衣男子眼中。
    他冷哼一声,静默的眼神忽然变得如刀锋般锐利,瞬间隐去。
    尽管如此,马上的蓝衫男子已立刻若有所觉,警觉地抬头朝对面搜寻。
    黑衣男子低头,轻啜一口茶水,刚好避过。
    “小姐,看什么呢?”立夏见她站在马车上,也不弯腰,却左顾右盼,不觉好奇。
    “没什么~”舒沫压住疑惑,头一低进了马车。
    立夏也便随之进了马车。
    两人刚坐稳,舒淙从店堂出来,撩开车帘,递了个红漆匣子进去:“呶,拿着~”
    “小姐,坐稳了~”车夫呦喝一声,车轮缓缓滚动,驶离宝丰裕。
    “驾!”蓝衫男子轻抖缰绳,策骑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目送双方散场,茶楼中的黑衣男子,眸中寒光大盛,忽地将手中茶杯重重一顿,青花细瓷的茶杯竟齐口没入了坚硬的桌面,怒叱:“好大的胆子!”
    巴图见主子动怒,当即噤若寒蝉,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去,把徐锦程给我找来!”夏候烨强抑着怒火,冷着脸吩咐。
    “是!”巴图如蒙大赦,领了命悄无声息地离去。
    不到一刻钟,徐锦程匆匆赶到。
    也不知是走得急累的,还是吓的,薄薄的丝绸长衫浸满了汗,胖胖的脸上亮晃晃一片,不象是淌着汗倒象是流着油,活象一颗超大的红烧狮子头。
    “王……”见了夏候烨,刚一开口,被巴图一瞪,到嘴的“爷”字咽了回去,双膝发软,嗵地跪倒在地:“小的徐锦程,给老爷请安~”
    “哼~”夏候烨端坐在椅子中,也不叫起,只冷冷地瞧着他。
    徐锦程被他盯得心里发寒,汗水流得更急,只好偷偷拿眼睛去看巴图。
    巴图见夏候烨不发话,只好轻咳一声:“永安候府的人去做什么?”
    徐锦程低了头,恭敬地答:“舒府二少爷给七姑娘添妆,买了几件首饰。”
    “买了些什么?”夏候烨冷笑,忽然发问。
    “呃?”徐锦程愣住。
    “进的哪一个雅间,见了些什么人,谈了些什么,说了多长时间,隔壁房里当时又有谁?”夏候烨淡淡地问。
    徐锦程张口结舌,一个也答不上来,一张胖脸紫涨成猪肝色,不停地抬袖抹汗。
    宝丰裕是大夏最高档的银楼,进出的顾客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舒淙只是小小五品官家子弟,哪里有资格劳动宝丰裕的大掌柜徐锦程亲自接待?
    他急着来见夏候烨,只找负责接待的妇人粗略问一个大概,细节问题却是答不上来。
    “徐锦程,胆上长毛了啊?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见我,嗯?”夏候烨望着他,口吻竟是格外的轻柔,漆黑若星的眸子里,甚至还含了一丝笑,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
    徐锦程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赫连俊驰

徐锦程体似筛糠,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巴图瞧了不落忍:“爷,服侍七姑娘的仆妇就在外面。要不,属下传她进来问话吧?”
    夏候烨带笑,含着讥嘲地笑:“你倒是好心。”
    巴图追随他多年,一听这语气便知是允了。懒
    他急忙快步走向门外,忽听夏候烨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让她在门外回话。”
    “是~”巴图在门外,把夏候烨提的那几个问题细细向那蓝裙妇人盘问一番,嘱她依旧等在门外,自己进来回话。
    “七小姐是早上十一点进的海棠阁,林公子是后面到的,两人谈了约一个多小时,舒淙便来了。挑了几套银饰,加一枝点翠嵌珠赤金簪子,总计二十两银子。银饰和装首饰的匣子都是铺子里的,应该不至弄什么手段。至于七小姐和林公子的谈话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这里,巴图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夏候烨。
    “哪个林公子?”夏候烨不动声色。
    “林青山的长公子,林慕云。”巴图再看他一眼,瞧不出喜怒,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解释:“听说,前几天林舒两家刚刚结了儿女亲家。”
    舒七小姐的胆也未免忒大了些!竟敢瞒着父母兄长,偷偷与未婚夫见面。
    只是,她若胆不大,当日在普济寺也不敢出手救王爷。虫
    “嗯~”夏候烨点了点头,淡声嘲讽:“舒元琛这些日子倒是好事连连,又是给老母做寿,又要嫁女儿,还要娶姨娘,忙得脚不点地呀~”
    巴图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敢接话。
    “赫连俊驰在哪?”夏候烨忽然转了话题。
    巴图又去问那妇人,回来答:“他在海桐阁,与海棠阁比邻。早上九点便来了,一直与侍从在房里挑首饰,并未与任何人接触。”
    “与海桐相邻的房里,是什么客人,什么时候来的,呆了多久?”夏候烨又问。
    “西院除了海棠和海桐有客,其余都是空的。”这个,徐锦程却是晓得的,不等巴图出门,立刻抢着答了。
    巴图心咚咚狂跳,猛地抬头看向夏候烨,嘴唇翕动,似要说些什么。
    王爷不会怀疑舒沫与番邦勾结吧?
    她只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哪里与远在关外的赫连俊驰扯上关系了?
    她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定然只是巧合。
    “可有可疑人员出入或是试图接近这二间雅室?”夏候烨抬手,阻断他,继续发问。
    “这个,”徐锦程抬起袖子,又开始淌汗,深悔不该搭话,倒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小人倒是未曾注意……”
    夏候烨凝着他胖胖的油脸,从眸色到声音,瞬间冷下来,冻得让人发寒。
    “你把今日宝丰裕所有客人,以及负责接引的仆妇小厮,院中洒扫的婆子,挑水做饭的杂役通通造入名册,查明这段时间所有人的去向,写成案卷。若漏掉一个,或是明天日落前还未办妥,不必来见我,可自行了断。”
    “是~”徐锦程颤着嗓子答。
    “滚!”
    徐锦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倒退着出了茶楼。
    “爷~”巴图欲言又止。
    夏候烨却并不理他,径自沉吟未觉,脸色阴沉得吓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嵌在桌面内的茶杯沿。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向下一按,嵌在桌面的杯子倏地跳了出来。
    夏候烨却头也不回地出了茶楼。
    “爷~”巴图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去。
    走行之间,衣袂带起一阵微风,那茶杯忽地簌簌而落,碎成齑粉……
    舒沫回到雅歆园,春红几个便来给她道喜。
    绿柳胆子更大,嚷嚷着要瞧二少爷赏了什么东西给小姐添妆。
    侍候了舒沫这么久,多少都晓得她的性子。
    对这些首饰簪环之类的,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要多说得几句好话,哄得她一高兴,多半便顺手赏给了下人。
    “饿死了,东西慢慢再看,先摆饭~”舒沫把身上的外裳脱了,换上半新不旧的家居服,歪在迎枕上只嚷着饿。
    立夏本来把装首饰的红漆匣子拿出来,听得她这么说,便又收了起来。
    春红脸上就是一僵:“这……”
    立夏的脸拉下来:“小姐才出门半天,你们便偷懒,连饭也不预备?”
    “二少爷带七姑娘出门,竟连饭都舍不得请吃一顿?”绿柳不服气,立刻顶了回去。
    “这是说的什么混话?”立夏气得拧起了眉毛:“酒楼龙蛇混杂,小姐是未出阁的千金,岂可要那种地方出入?”
    “既然要回来用饭,就该早些回来。这个时候,除非拿钱叫他们单做,不然哪里还有饭菜?”绿柳硬着脖子驳斥。
    “分明是你们偷懒,怎么倒编派起小姐的不是来了?”立夏急了。
    舒沫听她们为件小事吵起来,只觉头疼万分:“没有就算了,我吃些点心垫垫就好。”
    春红扭身出了门:“昨儿厨房送的酱瓜还剩半坛,我去挟一碟来,给姑娘配点心。”
    “我去看看,”绿柳见舒沫息事宁人,倒有些讪讪的:“早上喝的鸡汤还有没有,热一碗给姑娘拿过来。”
    “小姐,”立夏噘着嘴:“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总是心软,迟早让她们骑到头上来。”
    舒沫笑了笑:“她们再厉害,哪里越得过你去?”
    “小姐!“立夏越发恼了,鼓着颊:“我是为你着想,你倒好,反过来教训我一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哟,谁不识好人心哪?”一声娇笑,蓦然从帘外飘来。
    舒沫一愣。
    立夏已抢先几步,将帘子挑了起来。
    舒潼和舒沣两人站在门外,越过她的肩冲舒沫一笑:“我们不请自来,你不嫌弃吧?”
    “四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两位姑娘肯来,我们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嫌,快请进~”立夏急忙将两人请进房。
    “四姐,五姐~”舒沫过来给二人见礼,让了座,这才吩咐立夏:“四姐喜欢龙井,五姐只喝雨前,可别弄错了~”
    “七妹真是细心,这种小事也记得清楚。”舒沣望着她,眼里闪着柔和的光:“我却是不及你的。”
    “姐姐们聪慧,妹妹蠢笨,只好在这些小事上下功夫了。”舒沫低了头,细细地答。
    舒潼的目光已落在那只红漆木匣上,站起来就去拿:“听说二哥带你出门玩去了?都买了些啥好东西,也让咱们姐妹见识见识?”
    “四姑娘~”立夏想阻止,无奈手中端了滚烫的茶水,却是不便。
    “哟~”舒潼已把匣子拿在手里:“什么了不起的好东西,还怕我们眼热?放心,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就抢……”
    她一边说,一边揭开盖,里边的东西一露出来,声音立刻嘎然而止。
    舒沣见她突然不说话,好奇地倾过身子看。
    一看大红的绒布上,摆了四五枝各式的簪子。事事如意,梅英采胜等等,样式倒是做得精致漂亮,却大多是银簪,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二哥,”舒潼讪讪地把匣子往桌上放:“还真是有趣,一大早巴巴地把你拉出去……”
    府里的一等丫头都戴赤金的簪子,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舒沫低了头摆弄衣角,弱弱地分辩:“二哥本来要挑别的,是我不让。这几个款式都很别致,我倒是蛮喜欢……”
    舒潼撇了撇嘴,心道:哪里是你不让,分明就是二哥在糊弄你。
    小七就是个傻的,给人利用了也不知情,嫁得再好也白搭!
    舒沣笑了笑,伸手拈了一对簪子出来在她头上比划:“我瞧着这对镂空穿花菊花簪就挺好看,七妹妹不是有件月白色长枝玉兰八幅裙吗,我看配着应该挺不错的。”
    “嗯嗯~”舒沫立刻点头,露了一抹羞涩的笑容:“我就是想着它,才央二哥帮我买的。”
    “要不,”立夏所茶搁到桌上,转身往里面跑:“我去找出来,配着看看?”
    “好呀,”舒沣显得极有兴致,顺势把舒沫的头发也拆开:“要我看,索性头发也重新梳一下,这个有些松了,不好。”
    舒潼懒懒地斜了眼睛看她们忙乱,也不作声。




、铁公鸡拨毛

舒沫岔开话题:“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哎呀!”立夏直到此刻才想起正事,惊叫:“差点忘了这碴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脑袋,不待追问,鼓着颊气呼呼地道:“小姐猜的没错,那邱家少爷果然也来了寺中,几位姑娘上香的时候,一直躲在隔壁探头探脑地瞧呢~居”
    “依你看,邱公子如何?”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立夏噘了嘴,气呼呼地道。(请记住读看看的网址
    “哦?”立夏一向八面玲珑,鲜少如此抨击一个人,况且对方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舒沫不禁来了兴趣:“我怎么听姨娘说,邱公子俊美潇洒,风姿不凡呢?”
    “漂亮有什么用?”立夏很是不屑。
    “嘿嘿~”舒沫凑过去,狡黠地盯着她:“说说看,他怎么得罪你了?”
    立夏脸一红,啐道:“我只是个丫头,哪里配给人得罪?赭”
    啧!还说没有得罪,这分明就是记仇了!
    舒沫撇了撇嘴,好心地放过她,起身:“走吧,再不去……”
    “七姑娘,你在里面吗?”话没说完,文竹的人已到了门外。(请记住读看看的网址
    “在呢,在呢~”立夏一弹而起,急急去开门,弯腰曲膝地让到门边:“文竹姐姐进来说话~”
    “夫人还等着,我就不进去了~”文竹矜持地站在门边,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走廊上擦得清洁溜溜的地板。
    舒沫适时娇怯地走了出来,看到文竹,目光急急就垂下了。
    立夏急走两步,将她挡在身后:“请文竹姐先行~”
    “姑娘在呢,哪有奴婢走在前头的道理?”文竹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退一步,避到门边。
    舒沫无奈,只好从立夏身后走出来,率先踏出房门。
    文竹眼尖,擦身而过的瞬间,已瞧见她袖口依稀有一抹血痕:“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舒沫立刻惨白了脸,慌忙把手背到身后。
    “衣上怎么有血?”文竹一把拽着她的腕,刚好捏在伤口处,痛得舒沫直吸气。血重新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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