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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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txt-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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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夏在一旁瞧得瞠目结舌:“小姐,你啥时学的这一手?”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舒沫笑吟吟地瞥她一眼,从地上拣了块石头系在绸带上,捶下去:“小家伙,把那两个套,下面的套在膝弯,另一个套在腰间,再用袖子包住头脸,明白吗?”
    “好了~”
    折腾了一刻钟,舒沫和立夏二人合力,总算把那小子拽了上来。
    那孩子小脸脏兮兮的,一身湖水蓝的锦袍蹭满了青苔,早已瞧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人湿漉漉的,象是从泥淖里爬出来。
    立夏一瞧,乐了:“哟,哪来的小泥猴呀~”
    哪知那孩子听了,把眉毛一竖,上前照着立夏心窝子就是一脚踹了下去,嘴里喝道:“狗奴才,小爷也是你笑话的?”
    立夏没有防备,被他一脚踹翻,吃惊地张大了眼睛,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臭小子!”舒沫恼了,啪地一掌拍上他的头:“你踢谁呢?”
    “你敢打小爷?”小霸王黑着脸,扭过头冲他吼。
    “打的就是你!”舒沫叉着腰,吼回去:“忘恩负义的东西!”
    小霸王窒了一下,蛮横地道:“小爷也没求你救!”
        




、有种杀了小爷

“不用我救是吧?”舒沫冷笑一声,杏眼一眯:“信不信我把你再扔下去?”
    小霸王将头一昂,气势极强地喝道:“你敢!小爷灭你九族!”
    立夏骇了一跳,怯怯地舅:“小姐,咱回去吧~”
    这小少爷一看就不是善茬,何苦争这闲气?
    舒沫走过去,揪起他的衣领做势就要往下扔:“想灭我九族?可以,等你有命上来再说~”
    “你,你敢?”小霸王眼里明显露了怯色,偏又不肯求饶。。
    “怎么样?”舒沫提着他的衣襟,居高临下地瞅着他:“是跟她道个歉,还是重新回沟里蹲着,自己选!”
    “她只是个奴才!”小霸王恶狠狠地瞪了立夏一眼。
    舒沫没好气,啪地又给了小家伙头上一巴掌:“奴才就不是人了?人家救了你,你就得说谢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话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
    立夏苦笑:“奴婢不敢~”
    “甭废话,我数到三,赶紧选。”
    “哼!”小霸王两眼一翻:“有胆就杀了小爷!”
    舒沫懒得再听,抬脚就踹。
    “小姐!”立夏到底服侍了她几年,倒是颇晓得她的脾气的,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真要倔上了,那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这时见她真恼了,赶紧上去抱住她的腰:“他还是个孩子呢,这一脚看着狠,其实也没使多大劲,我一点也不疼,真的!”
    一句话,点醒了舒沫。
    对啊,她发什么疯?没事欺侮个孩子,就算赢了,有意思吗?
    舒沫不禁有点汗颜,讪讪地道:“我,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得,既然你没事,那咱走吧~”
    立夏松了口气,赶紧往回走,走了几步见那孩子还直挺挺地站在桃树下,冲他招手:“小少爷,快跟上呀~”
    他把头一扭,“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舒沫回头看了眼,了然:“脚崴了?”
    小霸王倔强地抿着嘴,拒绝做答。
    舒沫叹了口气,认命地折返,蹲下去按住他的脚踝,试探地摸了摸,又捏了捏,道:“会有点疼,忍着~”
    “谁要你多管……”话没说完,舒沫忽然手下一用力,他发出“啊”地一声惨叫。
    “什么人在此撒野?”清雅的男音,倏然响起。
    一道白影快若闪电般从桃林深处扑来,眨眼之间已到了眼前。
    舒沫回头,那人已站在她身前不足二米之处。
    一身雪白的长衫,滚着二寸宽的墨色的边,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穿花拂叶而来,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发上,肩头,衣上,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衣袂翩然,清雅俊美,恍如天上谪仙。
    “三叔!”小霸王喜出望外。
    “宇儿,有没有事?”夏候熠声音轻柔,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威慑感。
        




、公子熠

立夏一脸紧张,下意识地闪身挡在舒沫的身前
    出乎她的预料,夏候宇看了一眼舒沫,竟缓缓摇了摇头。
    舒沫站起来,抬起下巴朝山涧的方向一呶,简短地解释:“他掉到下面,可能扭到脚了。”
    话落,从他身后鬼魅似地掠出两个人,悄没声息地跃过荆棘丛,消失在山涧之下。不过一刻钟时间,二人再次现身,一声未吭,垂手立在他身后。
    夏候熠唇角微微扬起,目光在三人身上逐一扫过,最后落在那根系在小家伙腰上的绸带上:“是你救了他?”
    “举手之劳,谈不上救。”舒沫神色镇定地抬手拂了拂发,优雅地转身:“立夏,我们走。”
    “等等~”瞧到她腕间的白绫,夏候熠眼底前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精光。
    “公子还有事?”
    夏候熠含笑觑她一眼:“姑娘确定,就这样走出去也没关系?”
    立夏窘得一张脸通红。
    舒沫神色自若,转过身,手掌向上冲夏候宇一摊:“腰带还来。”
    “脏成这样,你还敢用?”夏候宇一脸厌憎地瞪着她,三两下将绳套解下,一脚踩在脚底,本来还只蹭脏的腰带,立刻变得惨不忍睹。
    “你~”立夏气结。
    “在下在桃林有一幢精舍,舒七姑娘若不嫌弃,可否小坐片刻,容熠某稍尽地主之宜。“夏候熠浅笑,声音温和,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夏候宇立刻转头望他,眼里闪过不可错辩的惊愕:“三叔!”
    那是三叔的禁地,等闲之人绝对不可接近,连他都是缠了多次才勉强允许造访,今日竟然破例邀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进去?
    舒沫先是一愣,瞥一眼腕间包着的白绫:“我并不认识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这羞愤自残的名声是洗不掉了。
    “在下夏候熠。”
    立夏倒吸一口冷气,低喃:”京城四公子之首的熠公子?”
    “舒七姑娘可以相信在下了?”夏候熠微笑,目光始终锁在舒沫的脸上。
    “你说是就是了?”舒沫挑眉。
    夏候宇极不高兴,冷笑:“三叔没必要冒别人的名号!他……”
    “说得是。”舒沫赞同地点头:“他那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候宇愣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忽然就卡在了喉咙中。
    “熠某保证,舒姑娘会不虚此行。”夏候熠淡然而笑。
    舒沫不太确定,那双黑玉似的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是否是她熟知的——那种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之光。
    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并非国色天香。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以他尊贵的身份,若说对一名小小五品官家的庶女一见钟情也太扯了些。
    他非要留住自己,是何目的?
    




、试探

一行人顺着桃溪而上,走了约摸一刻钟的距离,便见到一处房舍,隐山苍松修竹之间,原木构造,未见华丽,却处处透着雅致。。
    “七姑娘请。”夏候熠微笑着引舒沫入了花厅。
    那两个一直影子似地跟在他身后的侍从,这时悄没声息地退走,不多会奉上茶水糕点,一样的桃花酥,桃花茶,比起普济寺的显然又精致了许多。
    夏候熠语音清浅,笑得温雅之极:“山居简陋,未曾备有女子衣物,恐怕要劳烦立夏姑娘多走一趟了。”
    立夏哪里敢把舒沫独自一人扔在陌生的男子家中?
    可,若是任舒沫衣衫不整地自桃林走出去,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登时左右为难,涨红了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舒沫:“这~”
    舒沫微微一笑“这里距寺中也不远,你跑快些,约摸半个时辰也就够了。”
    “高山,你送送立夏。”夏候熠吩咐。
    见他支开了立夏,舒沫也不点破,随手拈起一块点心,赞道:“这桃花酥真是好,又酥又脆,甜而不腻。”
    心中暗自嘀咕——另一个不晓得是不是叫“流水”?
    “哼!”夏候宇鼻孔朝天,很臭屁地嘲讽:“宫中御厨特制的点心,这辈子你也就见识一次,逮着机会多吃点!”
    舒沫并不生气,笑吟吟地拈了一块给他:“你也来一块?”
    忽听几声箫声起,夏候宇先是一怔,蹭地一下跳起来,飞快地往外冲,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夏候熠欠身道:“抱歉,熠某有朋友造访,请七姑娘稍坐片刻。”
    “公子请自便。”舒沫浅笑。
    她自在地喝着茶,很快一碟点心吃完,仍然不见有人理会。
    她便放下杯子,踱到门边,从竹制的窗户向外眺望。
    庭院中只种了些花草,并无高大乔木,一眼看过去,不说客人,就连院门都看不到了!
    她蹙了蹙眉,低语:“这许久还不回,真有些无聊,不如去瞧瞧有些什么花?”
    说着话,便慢慢出了花厅,朝花圃走去。
    她走得很慢,不时停下来拨弄一下花草,偶尔还低下腰去嗅一下花香。
    不出所料,看似小小一座花圃,在里面转悠了刻把钟,竟怎么也找不到回花厅的路了。
    她倒也不急,索性找了块干净平整的石块坐下来慢慢欣赏眼前风景。
    “公子,”流水瞧了半天,见她没有再往前走的意思,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依我看,她是走不出来的了~”
    “再等等,不急。”夏候熠抚着下巴,隔着花木,饶有兴致地望着身前那抹纤细的身影。
    她显然已发现处境不妙,奇的是没有半点慌乱之意,非但如此,从她微仰的身姿,半眯的杏眼来瞧,俨然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
    




、她算老几

又观察一会,连流水也看出不对,登时满心疑惑:“她在干嘛?”
    夏候熠清冷地笑,慢吞吞地道:“或许,她是想告诉我,她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没想到舒元琛的女儿,不但心思玲珑,竟然还懂得机关消息?
    “她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人?”流水困惑地抓抓头,猛然一惊:“除非,她知道昨天傍晚偷闯到竹林的人是谁?她,跟他们是一伙的?”
    “那倒未必~”想着她腕间的那道伤,夏候熠话锋一转:“不过,我猜她最起码是见过一面的”。
    流水眨巴着了几下眼睛,被他绕糊涂了,“那她到底知不知道?”
    夏候熠眯起眼睛,慢悠悠地笑了:“这,要问她了。”
    流水瞪大了眼睛望他——这不等于没说吗?
    夏候宇表情不耐,站在凉亭外,蹙着浓眉嚷:“到底还要等多久?”
    “怎么,”夏候熠回头望着他,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怕吓坏她,心疼了?”
    “呸!”夏候宇一蹦三尺高:“小爷会心疼她?她算老几?”
    “公子~”叔侄二人正斗着嘴,高山悄没声息地走了进来:“舒家正在套马车,看样子,很快就要返京了。”
    夏候宇踮起脚尖,从凉亭往下瞧,果然看到立夏急匆匆地顺着林间小道往这边而来。
    “领她进来。”夏候熠给流水递了个眼色。
    夏候宇一扭头,飞快地跑走了:“我去~”
    “公子,”高山趋前一步,轻声道:“舒七小姐房内,有件中衣撕得只剩一只衣袖。据舒二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文竹所言,七小姐腕间伤痕是不慎撞碎玉镯,碎片划破所致。”
    若果真如此,小小一个划伤,自然用不得这许多布料。
    但舒沫外柔内刚,处变不惊,绝不是传闻中因不慎摔倒便会羞愤自残的女子。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她曾替别人包扎过伤口,腕上伤痕,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夏候熠眸中掠过一道冷光,满意一笑,起身:“冷落客人太久,实非待客之道。”
    “喂!”舒沫眯着眼睛,认真地研究面前这株桃花,夏候宇忽地蹦了出来,一脸厌弃地瞪着她:“你坐在这里干嘛?”
    舒沫一脸的无辜:“这里的路可真难记,我不过随便转转,竟迷路了~”
    夏候宇一阵心虚,拉长了脸,气势汹汹地骂回去:“怎么不说自己笨?”
    “我很少出门嘛~”舒沫不以为意,站起来:“坐了这会子,有些渴了。”
    夏候宇转头就走:“跟紧了,这回可别再迷路了!”
    回到偏厅,不出所料,夏候熠已然等候在坐,见了她拱手微笑:“抱歉,怠慢了七小姐。”
    舒沫浅淡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公子言重了。”
    




、给你千两黄金要不要

立夏拿着衣服气喘咻咻地赶到竹林精舍,舒沫已经气定神闲在喝茶,急匆匆上前:“小姐,夫人要回府了,咱们得赶紧回去~”
    “七姑娘,请~”流水引着舒沫去了客房,退出去
    “高山不会一直把你送到禅院吧?”舒沫压低了声音问。
    立夏没好气地瞪她:“这会子晓得担心了?”
    “这点小事还处理不了,你也不叫立夏了~”舒沫笑着恭维,眼睛被书架上那一排线装书所吸引,走了过去。
    立夏唬了一跳,正要阻止,舒沫已拿了一本在手,却是《甘石星经》;放下,再取一本,是《周易》;再拿,这次是《浑仪图注》。
    她不禁扑噗一笑:“这人,莫非想抢算命瞎子的饭碗不成?”
    “夫人等着呢~”立夏提醒。
    “等等~”舒沫正要转身,忽然瞥见一本《骨科旨要》,翻了一下,又找到一本《针炙图经》顿时大喜,站在那里就开始翻阅。
    “别看了,走吧~”立夏急得不得了。
    “立夏,”舒沫眼珠一转,忽地抬起头来看她:“出门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搜我的身?”
    “啥?”立夏愣住。
    舒沫把书一扬,冲她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声音问:“你说,我把这二本书夹在衣服里带出去,怎么样?”
    “小姐!”立夏骇得脸都变了色。
    “他书这么多,哪有时间看?依我看,就算少二本,根本也发现不了~”舒沫撇着嘴,有些不情愿地把书放回书架,目光却恋恋不舍地在书堆里逡巡。
    古代资讯不发达,真正的千金易得,一书难求。
    “走吧~”立夏生怕她变卦,拉了她就走。
    出得门来,流水神色古怪地将脸扭到一边,舒沫挂着那二本医书,也没在意,回到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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