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风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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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3-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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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结束了。

  在护卫们的眼睛里,就看见那个勇悍又狡猾的出色杀手,一往无前冲到马车前,手中刀刚劈到车窗边缘,忽然刀就断了,忽然人就倒了。

  在杀手的眼中,只看见自己的刀眼看便要狠狠刺入车壁,他有把握这一刀会将里面存在的所有摧毁,忽然一个(一只?一坨?一团?)肥大的雪白的东西飙了出来,看上去有点像动物爪子或者长毛人手,但却肥大得超乎想像,那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影子一晃,崩崩崩弹出几点闪耀的寒芒,轻轻一划……

  杀手倒下去的时候,茫然地想……娘的,世上怎么有那么长的指甲……

  幺鸡躺下去的时候,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真好,好久没空磨爪子,现成的就送上来。

  这么一来,外围护卫们渐渐也知道了幺鸡大人在车里,不禁有些诧异——陛下和皇后太有个性了,敦伦也让神兽大人旁边观摩,难道神兽大人的体香,有催情效用吗……

  ……

  风声呼呼,云气如烟在耳边掠过,夜空如一整块天青的宝石,幽幽闪光。

  在半空驰骋看天穹,和在地下行走看天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远处看来那么深邃神秘的苍穹,身在其中时才发觉如此明净纯澈,通透得好像一眼能越过千万光年,看穿这宇宙奥秘,星光永恒。

  君珂抱紧了纳兰述的腰,在他耳边低低道:“冷吗?”

  “你抱我这么紧,我只觉得热。”纳兰述在她耳边低笑,“这么用力,如果不是在空中,我会怀疑妖姬在勾引我。”

  “不怕掉下去你就尽情翻滚吧。”君珂撇嘴。

  她双臂搂得更紧了些,她是和纳兰述相拥着坐在巨鹄身上,她背对着鹄头,本来如果一切正常,该是两人都面对鹄头,由纳兰述抱她在怀里,可现在君珂担心他身体,不敢这样,却又不能要求纳兰述坐在她怀中——虽然她很乐意,但也得考虑大男人的自尊心不是?

  其实她多虑了,纳兰述不是一般的大男人,这种事他乐意得很,没事偷香最方便了……

  最后研究决定,两人面对面相拥而坐,君珂还细心地,在两人之间塞了长毛兽皮软褥,给纳兰述护住胃。

  两人乘鹄飞行是纳兰述提出的,他说空中省时,还更安全。君珂本来担忧他的身体,犹豫一下也同意了,毕竟能早点回去也是好的。

  “说真的。”纳兰述仰起头,闭上眼,惬意地任长发被风扯直,享受空中冰晶簌簌清凉落于眉睫的感受,“从古至今,床上地下野地桌上花园水池……都有人尝试过,唯独空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如能做这个第一人,死也心甘。”

  君珂狠狠捂住了他的唇,“说什么呢……你这流氓。真不知道你怎么做皇帝的,人家一代雄主,这个时刻八成想的是如何驾驭这空中雄兵,席卷天下挥斥方遒,你倒好,就想着……这些把戏。”

  “大军也要战,空翻也要玩。”纳兰述正色道,“一女不御,何以御天下?不能于巨鸟之上御女,何能于飞翼之上将兵?”

  君珂:“……”

  纳兰述吃吃地笑,蹭了蹭她的颈,“玩笑呢……”声音含糊。

  君珂头低着,看不见表情,半晌头埋在他怀里,“唔……以后……有机会……试试……”声音更含糊,低得仿佛没发出过,风一卷就散了。

  纳兰述好像没听见,看着前方,只是眼眸比星光更亮,唇角笑意一弯。

  ==

  直飞的速度确实了得,但是很快君珂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年代没有航线,她在空中对方向把握不准,只知道驱策巨鹄往北方飞,空中寒气重,她担心纳兰述身体,每隔两个时辰她便降落一次,每次都搞不清自己降在哪里,需要再次问路。

  第一次落在山区,让巨鹄自己躲藏起来觅食,山中寥寥几户人家,她向山中猎户讨要些热水,好给纳兰述吃药。

  猎户端上来的锅碗都黑漆漆的,似乎还粘着一层莫名的沉积物,君珂捧着这碗热水为难,心想这叫公子哥儿怎么喝得下去?

  纳兰述斜眼瞟着那碗,懒懒坐在一边,君珂讪笑着把水递过来,他撇撇嘴。

  “小子莫要娇气。”那老丈看不过去,敲敲铜烟锅,“莫以为山户人家脏,这不是泥垢,只是咱们山中瘴气重,常拿草药来煮水,年月久了,便积了这一层,却是好东西,草药精华。前阵子有个药商看见我这锅碗,出高价来买我都舍不得,要不是看这小伙子精神似乎差些,才不会拿出来给你们用。”

  君珂一听眼睛发亮,纳兰述还是那副不以为然模样,要求,“需要过过口。”

  “什么过过口?”老实孩子发傻。

  “过过口啊。”纳兰述瞟着她的唇,笑吟吟。 
  君珂反应过来,脸色发紫,想发作又不能,那老丈咕哝“以为是娇气,原来是调戏,小子够贼……”起身走了。

  君珂给说得更是尴尬,纳兰述却丝毫不知羞,笑吟吟半启唇,“来呀。”

  “这才叫不干净。”君珂拒绝。

  “你身上每一分都很干净,不信我们亲眼看看?”某人又流氓。

  每次都这一招,君珂暗自发狠——等你病好了,非得叫你一笔笔还回来不可!

  回头一想,不对啊,让他还回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快点呀。”某人在催,“我好渴。”

  君珂无奈,端起碗,先含了一口,再喂进纳兰述口中,舌尖刚刚一动,纳兰述就迫不及待迎上来,舌尖一卷一缠,在她口中轻轻一扫,如电光犁过春风卷过,君珂呻吟一声,身子一软,已经软在他的怀中。

  舌尖交缠,水珠微溅,彼此柔曼如水草,在各自的海洋中飘摇,天地如此广阔,容得人全身心投入欢喜,肺腑深处都似被光芒照亮,日光明澈,灿灿生辉……

  一口水喝了半刻钟,泼泼洒洒,两人唇边都是水迹,君珂软在纳兰述怀中,也不知道到底算谁给谁喂,最后一口纳兰述自己端起,毫不顾忌地大喝一口,痛痛快快和她再次唇舌交战,水花四溅……

  等一碗水“喝”完,地上泼洒了小半,坐姿变成拥姿,药也忘记吃了……

  纳兰述神情满意,摸摸肚子,道:“舒服。”

  君珂醒过神来,急忙离开他,整理散乱的衣服,忽然她动作一停,神情疑惑。

  腹中一股暖流缓缓向上,熨贴自如,不像什么灵丹妙药那种大补的感觉,却另有一种温存和煦的感受,还真是舒服。

  她看看那黑漆漆的锅碗,心中一动,探头对屋外一声喊。

  “老丈,您今年尊庚?”

  “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老头子一斧头劈下去,咔嚓一声砍断碗口粗的一截柴。

  君珂看那柴禾整齐的茬口——算了吧,阎王就是来请你,你也得一斧子把他劈死。

  “喝完了没?喝完了就走吧!”老头子语气不太好——这对男女哪里是来喝水的?太急色了!小两口在里屋那些动静,当他老头子耳背听不出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

  “就走就走。”君珂讪讪地答,白了纳兰述一眼,纳兰述微笑,面不改色。

  君珂却没立即走,四面鬼兮兮地望了望,迅速抽出一方布巾,将那锅和碗都卷进布巾里,塞进包袱中。

  纳兰述瞠目结舌地看着,半晌悄悄问,“那个……小珂……你是在偷东西吗?”

  君珂脸皮发红——这辈子也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这家伙还要问出来!

  “不叫偷,叫借!”她警告纳兰述,“借去研究,明白?”

  这锅碗上的附着物能令纳兰述感动舒适,她自然不能放过,无论如何也要偷回去让柳杏林分析一下,是哪种成分起了效用,事关纳兰述生命,别说偷,抢她也干得出来。

  “尧国帝后,在山野荒地,偷一个孤苦老人的锅碗……”纳兰述咕哝,“传出去我没脸活了。”

  “窃锅者不为偷也。”君珂借鉴孔乙己,“为者?不为也。”

  “朕的面子都丢没了也。”

  “少废话,银子有没?”

  “我全身上下你都摸过,你说有没有?”

  “为什么你每句话都能扯上暧昧和下流?”

  “总比每个动作都能扯上暧昧来得好。”

  君珂狠狠掏出一枚珍珠放在桌上——算了,和他斗嘴就没赢过。

  不对,这世上有人斗嘴赢过他的吗?

  “小珂,这些人不懂珍珠的,你给了也是白费。”

  “反正我给了。”君珂一扯他,“走!”

  “小珂。”纳兰述被她拽着,“贼不是这么做的,你太心虚了,你这模样,不是贼也会被看成贼,做贼,就要坦然从容,大大方方,光风霁月,昂然而去……”

  “精辟。”君珂目光灼灼回头,“敢问大神,几岁开始做贼?”

  “十七岁前未识此技。”纳兰述正色答,“十七岁后得窥贼之神境,自此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窃地、窃人、窃国,层出不穷,阅遍天下。一生技艺之大成者,为窃尧后之心。目前正在为最后一物全力出手,一旦得成,则境界圆满,白日飞升。”

  “何物?”

  “尧后之宝也。”

  “流氓!”

  ……

  君珂“坦然”地牵着纳兰述的手,坦然出门,向老丈告别,“多谢杯水之赐,日后定有报答。”

  “快去快去。”老头子挥手,“酸溜溜的不知说个啥。”

  君珂转身就走,可惜她的“贼技”终究现学现卖,不够炉火纯青,身子一转,撞到了篱笆上的风干的鹿腿,那鹿腿不知道在那挂了多久,硬得好比棒槌,这一撞撞上君珂背上的锅碗,顿时砰地一声脆响。

  君珂吓了一跳,终究做贼心虚,赶紧用手去挡,纳兰述拦都来不及。

  君珂这一挡,那老头子眼睛下意识随着她的方向一看,顿时脸色一变,“你包袱里是什么?”

  君珂拖着纳兰述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呼哨巨鹄,那家伙却不知道飞哪去了,没有立即应声出现,君珂的脚程何等之快,一眨眼便出了院子,但却因为下令巨鹄在这边接应,不敢离开,只好再跑回来。

  “哇呀呀,偷我的锅!”老头子暴跳而起,操起一把锄头就追杀过来,“偷锅贼,打死你!”

  “别打别打!”君珂抱头鼠窜,“我有给钱,有给钱!”

  “给钱老子也不卖!”啪一声,一枚小斧头霍霍飞来,一斧子砸在君珂脚后跟,“站住!”

  “不还,打死也不还!”君珂给那一斧头吓了一跳,隐藏的犟脾气也爆发了,“给钱了,我买了!”

  “不卖!”

  “不还!”

  两人围着院子篱笆疯跑,前面君珂托着包袱狂奔,后头老头子抓着锄头死追,一路在篱笆上摘着什么砸什么——斧头小刀矬子……晒干的豆角瓜条……兽皮布袄……还有土布大裤衩……

  纳兰述靠在篱笆上抱着肚子——笑破肚皮……

  “二小子,三叉子,四得子!”老头子暴跳如雷大叫,“你们死哪个山头去了?快点回来,帮老子抓贼!”

  君珂吓了一跳——还有帮手?

  “死鸟!飞哪去了!快点出来,不然把你鸟毛一根根拔了油炸!”君珂也发飙了。

  “嘎——”

  一声尖锐的鸟鸣,姗姗来迟的巨鹄终于出现,黑色的羽翼猛力掀动,老头子的茅草屋就去掉了半边屋顶。

  这货讨好地飞奔到君珂身边,一偏头,嘴里叼着几只獐子,爪子上还抓着一只猪。

  敢情迟到,也是因为偷东西去了!

  “什么东西偷我家的獐子!”老头子狂冲过来,先看见自家剥皮在晒的几只獐子,勃然大怒,再一抬头,眼睛一直,“鬼鸟!”

  “上!”君珂捂着脸,拖着纳兰述就上了鸟背——这辈子真的没法见人了,从人到鸟,把人家偷光了……

  巨鹄三口两口把獐子吞了,振翅飞起,老头子悍勇非常,看见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也就愣了一瞬,随即蹭蹭上树,“砍死你!”一抬手就把手中锄头给砸了出去。

  锄头在半空飞出一个流畅的抛物线,砰地撞到了鹄腿上,起飞的鹄相对速度较慢,躲闪不及,一声尖叫,一簇鸟毛四散飞扬……

  君珂冷汗滴滴而下。

  遇上这样的苦主,真是所有贼的悲哀啊……

  ==

  因为这场不太光彩的意外,巨鹄受了点小小轻伤,导致第二次降落的时候,有点烦躁的鹄竟然看错了方向,降落在了一个小县城。

  这个县城正在庆祝当地的一个节日,全城老少载歌载舞,盛装游乐,忽然听见“轰”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撞上了城门。

  全城百姓骇然回头,便看见烟尘滚滚,城门塌了半边,在弥漫的黄黑色烟雾里,一个巨大的黑影,双翼凌空,缓缓滑翔而来,在黑影的前方,两盏金黄色的“灯笼”阴冷而灼灼地射过来,像两只高强度作战探照灯……

  一瞬的静默。

  随即。

  “破城啦!”

  “敌人杀来啦!”

  “大型战车啊!”

  尖叫、狂奔、拥挤、踩踏……这个万人空巷的节日,瞬间成了中部小城的噩梦之日,无数人踩在一起挤在一起喊在一起撞在一起,用巨大的声浪和乱嚷嚷的言语表达他们无限的惊恐。

  巨鹄翅膀一收恨不得捂起耳朵——好吵!

  人家不过一不小心走错门了而已……

  君珂趴在鸟背上,眼看一场重大灾难事故就要因为自己的贸然闯入而发生,惊得冷汗涔涔,跳起来一声大叫:“诸信男信女听着!”

  这一声用足力气,声传数里,半座城都听见。

  人群一静。

  “我乃西天佛祖座下神使,受命骑乘西方大鹏鸟巡游天下,查人间苦痛不平之事,今驾临此地,速速参拜!”

  纳兰述在低笑,“小珂儿,你是在怀念咱们的初遇吗?”

  君珂抽抽嘴角——逃难时要跳大神,拥有一国了,还是要跳大神!

  手指轻弹,几枚龙眼大的珍珠飞射,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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