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皇妻”二字,欧阳紫不禁脸上飞红,“可总兵大人却说皇上要杀姐姐…”
“那总兵大人可曾说过他密奏于我,说你姐姐通敌叛国?那十万火急现在还在朕的书房里。”
“什么?”欧阳紫顿时一怔,喃喃道:“总兵大人曾是家母的故交,她怎么会……”
“若非你是朕的妃子,十个欧阳贺也够总兵大人弹劾的了。朕知你姐姐的精忠,封你为妃,是在保她。”好一个总兵大人,好一个一箭双雕,若非我身手不凡,早已受了重伤,那欧阳贺必定是满门抄斩!脸上的笑意褪尽,我松开了男子的下颌。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冷意和自己身上、地上她的鲜血,他顿时懊悔万分,只怪自己妄听佞言,不仅害了自己,却也给姐姐引来杀身之祸。欧阳紫腿下一软,“臣妾自知错怪了皇上,罪该万死,此事却与欧阳将军无关,恳请皇上不要为难于她。”
“来人!”我冷冷地道。
欧阳紫已闭上了双眼,来时他就抱着必死之心,只是此时却多了无尽的懊悔。
“起驾,回御书房!”
是他听错了吗?欧阳紫一惊,睁开眼睛,却只看见那威仪而略带温柔的背影。隐隐的话语飘将进来:
“皇上!这伤——?快传太医!”
“不碍事,是朕自己不小心。”
“请皇上还是去锦绣宫吧,有皇夫殿下在……”
那声音渐行渐远,却是听不到了。
第十章 情迷
“区区小伤,皇夫殿下何必……”看着诸葛景有些微红的眼圈,我不禁心头一暖,先前我爱的男子赐了我一耳光,今晚我保的人儿又给了我一刀,现在唯有我这结发的夫君却为了我的点点皮肉之伤就要落下泪来。怕是只有他才是真正放我在心上的男子。
想起自大婚那晚已两月有余,我却是第一次重进这锦绣宫墙,深宫内院,皇家似渊,也不知他这新婚的皇夫,花样的男子如何忍得这清净和寂寥,又如何忍得我这新婚皇妻的无情和冷落。看着他泪眼中的粲然一笑,我顿时愧疚万分,轻轻地拥他入怀,怕他瞧见我的忐忑不安,也怕瞧见他的心酸苦楚。
须臾,肩头的人儿平静下来,捧着男子的玉颜,凝视着他的双眸,我柔柔地吻上他眼角未干的泪迹,一路向下,来到腮边,热唇一寸寸情不自禁地贴近他,直到四片唇瓣贴在一块儿……怀中的男子一滞,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天,我难道是个花痴吗?他的害羞、他的青涩以及他的柔软都让我忍不住地想要深深攫取他的甜美。
(以下为第三人称:)
眼看她深邃的眸影直瞅进他的眼瞳中,他垂下弯弯的睫毛,再次接受了她的深吻,那每一啄都令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她慢慢品味他口中香甜的滋味,并趁他心绪仓皇之际,努力撬开他的牙关,贪婪地尝遍那柔绵的触感。
他有些傻住了,新婚之夜她的吻也只是蜻蜓点水,而今天却如往昔她的攻城略地一般,他只能愣愣的接受她的探索,承受她长舌的旋绕舔洗,而心口也在这一瞬间束得更紧了。
直到她缠绕着纱布的手开始解着他的衣带,钻进衣襟内抚上他胸前的敏感时,他才震惊地醒来,猛然抓住她的腕,“皇上,……”
龙文轩眯起眸望着他那双因羞怯而慌乱的眼,身体里倏然扬起一片欲望……她再次孟浪地吻着他,炽烫的唇封住他微启的点绛唇,贪婪地吸吮着属于她的一切。
“唔……”诸葛景感觉到她的热烈,她的吻居然会烧灼他的身子,让他浑身既热又燥……他忍不住回吻起来。
她的双手、热唇都卖力的进攻着,每一次的接触都让他感受到浑身发麻得不忍离开。
接着,她动手解除他身上的束缚,又褪下自己的衣服。
“唔……”他傻傻看着她那曼妙的身材,胸部的高耸和后臀雪白的圆润让他顿时失了神,直到凉意袭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
龙文轩抚上他光洁的后背,将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块儿。
“呃……”他呼吸变得急促,只觉得她喷出的气息直在他胸口轻拂,搔得他好痒,让他的心也忍不住酥麻了。
“瞧,你的小红豆!”说着,她便张嘴含吮住他胸前的敏感。
“天……”从胸口传来的酥麻让诸葛景感到一股气闷在胸口,像是就快窒息了!
此时,房间里只燃着盏宫墙灯,她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剃度那晚的惊鸿一瞥,秋水双瞳,盈盈有泪,身下的人儿如西子般,在晕黄飘忽的灯光下,光洁赤裸的胴体散发着清泽而略感凄凉的光。龙文轩努力地睁大双眼,却看不清身下男子的容颜,她的手更狂乱地在他身上抚揉。听他轻软的呻吟,不断激发她更激烈的爱抚……而她每一次热吻更是让他肌肤发红发颤,销魂的红唇里更是娇喘连连……给了她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她压低身,紧缚住他的身子,狠狠欺上他……
“啊……”诸葛景浑身一绷,娇喘起来。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的龙文轩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她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渴望和迷茫,他在她的身下,可他仿佛又不是他自己……虽然新婚之夜他们也有过肌肤之亲,可这一次她却如此地不同,像发了狂般,猛烈地进攻着,被她紧紧包裹着的分身甚至有点点疼意,而他居然还感到阵阵潮涌般的快感……
“啊……啊……”终于,一股强烈的激流将他拱上了天,他再也抑止不了地呐喊出绝对的欢慰音律。
男子的娇喘声直直刺激着她的鼓膜、她的心跳、她的动作。随着酥麻的感觉不断来临,她也在这样的火热中,攀上了悸动的顶峰,一阵痉挛,她紧咬着男子的肩颈,模糊的呻吟从齿间滑出,“清儿。”
一场火热的激情嘎然而止,似乎周遭的空气也变冷了。我颓然地从他的身上退下,不太确定自己刚才喊了什么,也不太确定身下的男子是否听到。我有些心虚地望了一眼刚刚承欢的他,想要补偿似的吻上那红唇,男子却轻轻的别过头去,看不到泄漏心思的黑眸,也看不到写满忧伤的容颜,只有那披散的青丝,随着颈项的转动,轻轻滑落在光洁细致的背上。
我着袍系衣,他却始终如雕像般不肯转过头来,叹了口气,我伏下身去,将披风盖上他的双肩,吻上他脑后的秀发,“乍暖还寒,仔细着了凉。”
却要踏出门去,只听得身后的他幽幽地问:“皇上,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片刻沉默,不知如何作答,我不想伤他,却也不想骗他。只得不相干地匆匆道:“三日后踏青围狩,后宫妃嫔的出行就有劳皇夫殿下了。”
出了锦绣宫,却见一池蓝莲水,漾漾不绝,水中,冷月无声。
第十一章 围狩
踏青围狩这一天,碧空万里。猎苑之内有大小的官员以及他们的男眷,有锦衣卫的众位将士,更有我后宫中的几位佳丽,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安公公说,春季的围狩比起秋季的来,更像是对风国先祖的祭祀。我想也许是要提醒人们,一年之计在于春吧。
一年伊始,少有的轻松。来参加的男女老少虽不见得都热衷于围猎追逐,但都还享受皇家林苑内的盎然春意。
紫妃怕是最兴奋的了,听说欧阳家从小就拿他当女孩子养,而他也是个泼辣热烈的性子,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身手不凡,要不然也不会上演三天前门上机关、袖中藏刀的一幕。他若不是我的妃子,倒是个很不错的贴身男保镖。看着他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样子,我不禁莞尔。碰巧捉到他偷偷投向我的一瞥,可又慌忙垂下眼帘,仿佛还在为那日刺我的事而忐忑不安,脸颊却又微微飞红,煞是可爱。
“听说猎苑总管安大人有个能骑善射的夫君,怎么样,你们妻夫二人陪朕去猎苑深处耍上一耍?”我笑着问。
“能陪陛下,臣万分荣幸,只是我们妻夫二人对皇上一人,实属不妥,陛下何不挑一嫔妃同往,也可为皇上助兴。”安大人答。
“哦?这可是向朕下的挑战吗?”我转向诸葛景,故意问道:“皇夫殿下,后宫之中可有适合的人选啊?”目光却扫过欧阳紫,只见他贝齿轻咬,眉头轻颦。
“紫妃小时候像是学过骑射……”诸葛景知会我意,微微笑答。
“紫妃?”我装作犹豫似的问,骑马走到欧阳紫身旁,男子略低着头,唇被咬得更紧了。我跳下马来,手执马鞭掂起他的下颌,“只是不知佳人可愿否?”我的笑意更浓了。
欧阳紫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那天他错怪了她,忤逆了她,她不杀他,不罚他,已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他等着她的圣旨、她的口谕,将他贬为美人或是才人之类,可她却连一个音都没有,所有的人对那天的事都绝口不提,让他以为仿佛没有发生过,可为什么一闭眼,她那威仪而略带温柔的背影却总是鲜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现在,她却邀他一同前往围猎,这莫大的宠幸,却是真的吗?
“臣妾,愿随皇上同往。”看着她帅气的下马,来到他的面前问他,脸上满是坏坏的狡黠的笑,他的怀中就如揣了个小兔子般咚咚直跳。
“好!牵马过来!”我转身对安大人说:“看来两位须眉有得一拚了!若是安夫人输给了朕的紫妃,朕可是要赢你一个月的俸禄。”
“倘若拙夫赢了呢?”安大人的口气不小,看来她的号称“南方第一箭”的夫君确实名不虚传。
“猎苑中的千里名驹随你挑选!”
“臣谢过陛下!”
“现在言谢还为时过早吧,哈哈哈!”
安夫人确实是男中豪杰,须眉不让巾帼,提臂、举弓、射出,一气呵成,命中十有八九。而再看欧阳紫,却更让我惊讶,他随时随地仿佛都能弯弓搭箭,看似随意,实则极富章法,几乎百发百中。渐渐的,那边的男子仿佛有些气躁,我知道,他倒不是心疼那俸银,而是安大人早已对猎苑内的几匹千里宝马垂涎三尺,怕是已在他耳边聒噪许久了。
看着欧阳紫又抬弓搭箭,我轻轻地靠近两步,与他近在咫尺。我看着他的侧脸,精致的象牙白,略显轻柔的棱角,额上有细细的汗珠。前日的骄傲和倔强,仿佛都化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为他的美丽添光加彩。
他慢慢拉开弓,直到满弦。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猎物正在他的箭锋处。我心下微微一动,欺上前去。
欧阳紫感觉那淡淡的茉莉香就在他的身旁,他的脸侧,他的鼻息。箭尖的锋芒渐渐有些颤抖,再不射出这一箭,只怕就会失去了准头,就在箭将离弦之际,耳阔处突然吹来一阵轻柔暧昧的痒,让他浑身一颤,右手顿时脱了力去,箭便斜斜地没入不远处的草丛之中。
“呵呵,朕的紫妃输了,安大人可去领那心爱之物了!”我笑着大声说道。
不远处的两人微微一愣,继而兴高采烈地拜下,“谢陛下!”遂策马领赏去了。
“可是,皇上……”欧阳紫略有愧疚和不解。
“朕早知安大人惦着那几匹好马,却是没有料到你的骑射如此精湛。”
“皇上何不直接赏她?”
“朕也知你早就向往策马驰骋,凡此种种,只为搏佳人一笑。”
“你——”他仓皇的眼中满是女子明亮眸子里含着的笑意,欧阳紫凝望着她的国色天香,初见那日的悸动一点一滴蚀进他的心房。
他的柔荑被她出其不意地拉住,将他往身上一带,不用蛮力、不需强迫,他晕眩在她怀里,吸取她那特有的茉莉香气。欧阳紫只觉唇上柔柔一凉,他顿时一滞,她却扶起了他。
“回去吧。”她低沉的音律有些微恼、有些无奈,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男婢们正清点着带回的猎物,只听得一锦衣卫上前来报:“皇上,那日您见的麋鹿已进了属下的埋伏圈。”
“哦,快带朕去看看。”我一时兴起,抄起弓箭,翻身上马。
策马飞驰约有十分钟光景,锦衣卫提醒,“皇上,请慢些,麋鹿已在不远处。”果不其然,顺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丛林灌木中隐隐似有一只鹿的身影。
我悄然下马,慢慢靠近,只见那鹿确是我去年秋季首次进这猎苑中,从我眼皮下逃脱两次的小东西,褐色的茸毛,敏捷的四只白蹄,灵动的大眼睛,这下你逃不了了,我抽箭上弓,牵弦瞄准它的喉。它仍在怡然地站着,丝毫没有嗅到远处的危险。
就在我笃定一箭穿喉的刹那,不知从何处突然向那小东西射去一羽小箭,不是取它性命,却是让它逃过我的索命,那鹿顿时一惊,高高跃起,却被我的箭射中小腿,远处埋伏的几个兵士一跃而起,向那鹿冲去,我却对那生灵失去了兴趣,转向刚才那小箭射来的方向。远处,只见一个兵士般打扮得骑手,见我策马而来,就要荒荒而逃。
眼见越追越近,我大喊道:“站住!”那人却是快马加鞭,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没有戴头盔,发髻却用簪子高高盘起,这种样式……难道是个男子?,我拉出一尾去头之箭,瞄准射出,想吓他一下。果然,箭去簪落,那骑手的长发却若黑缎般披泄而下,我一时怔住,忆起某个难以释怀的身影,顿时忘记了追赶。
“皇上!”几个锦衣卫骑马赶上,见我停住,不知追是不追。
“算了,回去吧。”我摆摆手,掉转马头。
第十二章 还箭
出了猎苑深处,几个兵士早已把那只受伤的鹿擒了抬来,只听得安公公惊讶地说了一句:“咦,是这个小畜牲?!”
“怎么,安公公认得?”我问。
“呃——”安公公面有难色的看我一眼。
“但说无妨。”
“回皇上,前年秋狩,还是先王在时,这头鹿那时刚出生,正是个睁不开眼的小崽,公鹿母鹿都被射杀,它也伤了一只耳朵,清妃——”安公公看看我,接续说道,“清妃不忍,便向先皇要了它去,养了足有一月有余,待能自食才重又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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