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拍著她的背,微笑道:“……好,不放弃。”
绫儿破泣而笑,“你要快点养好病,我等你回来。”
安若初擦擦她的眼淚,笑道:“真是的,几歲了还哭得像个小孩子。”
绫儿不好意思地吸了两下鼻子,“对了,初姐,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著有一大群人在吵架,他们是谁啊?”
大概是黃蓉他们吧,果然……剧情该进行的还是会进行、该打架的还是要打架、该跳湖的还是要跳湖啊。真是可惜了,这阵子她跟黃蓉相处得还挺好的,不知道下次再见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搖搖头,朝绫儿說道:“別人的事情不要多管。”
“喔。”绫儿搔搔头。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帅哥是谁啊……“初姐,你认不认识他们当中最……嗯,好看的那个男人?”
好看?安若初脑中闪过一大堆剧中人:陆乘风、陆冠英、杨康、郭靖、欧阳克、黃药师……长得好看的可不少啊,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哪个?”
“就是那个啊……”绫儿站起来,努力在脑中想像他的样子,比手画腳地說道:“差不多比我高两个头,穿青色衣服,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他……嗯,怎么說呢,即使洠в锌诮不耙哺艘恢滞鹊母芯酰徽驹谀茄e,週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了一样,可是却也让人移不开眼睛。”连她当时站得远远的,都可以感受到那強烈的气场……喔,极品啊!天仙啊!
安若初无言地看著她那花癡的样子,想起当初刚见到黃药师的自己。她那时候,大概就是这副德行吧……想起来还真丟脸,真亏黃药师可以视若无赌这么久。
“初姐,你到底认不认识他嘛!”
安若初別开脸,“不认识。”
“真的?”绫儿怀疑地看著她,不认识的话她干嘛一副心虛的样子?
安若初索性闭上眼睛,“我累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
“哪有这样的?初姐,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你睡……”說完伸手搔她痒。
安若初最怕痒了,立刻弹起身来,拼命闪躲。“哈哈……不要,快住手!”
“說不說?說不說?”
“哈哈……你……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住……住手!”
两人正在玩簦В蝗幻趴诖瓷欤倍O露鳎苫蟮刈啡ァV患桓鐾贩⒙遗钆畹南寡叟斯蛟诿趴冢恢老胱鍪裁础
安若初收起笑容,坐起身,戒备地问道:“梅超风,你做什么?”
“我是来负荊请罪的。”
“你何罪之有?”
“当初若不是我在你后颈拍了一掌,那附骨针也不会发作。”
“就算是,也是那个下附骨针的人的错,不关你的事。附骨针上的毒,早晚会发作的。”她淡淡地說道。
“不,师父並洠в薪焦钦肱慕愕墓撬瑁舨皇俏遥赡芤槐沧右膊换岱⒆鳌!
是这样吗……那她是不是该谢谢他当时的手下留情?安若初自嘲地笑了笑,苦受都受过了,现在才去追究谁才是始作俑者有意思吗?
梅超风脸上淒苦地說道:“我不敢求得师父的宽恕,只求你让师父赐我一死,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受三根附骨针之苦。”
“你师父对你下附骨针自有他的道理,关我何事?”她洠Ъ谴淼幕埃S药师对她下附骨针,一来是想对她之前的行为施以薄惩,二来是想让她去办三件事,待事成之后,自然会为她拔针。难道黃药师洠в懈猜穑
梅超风搖头,“师父是在听說因为我才让你身上的附骨针发作之后,震怒之下才喂了我三根附骨针的,他还說,如果你有什么万一,他定不会轻易饶我。”
安若初沉默。
他这么关心她的死活做什么?她死了,最开心的不是他吗?啊,不对,瞧她这记性,她的身体可是冯蘅的呢,就算再恨她,他也舍不得冯蘅的身体受到丝毫损伤吧。难怪他这阵子拼命帮她进补,原来他是因为想保护冯蘅的身体,再想办法把她从冯蘅的身体赶出去吗?
“想死还不容易?你往自己的天灵盖拍一下,保证下一秒去见阎王。”一旁的绫儿皱皱鼻子說道。虽然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茫蔡贸隼凑钦飧雠撕Φ贸踅愕纳硖逭饷刺撊酢
“绫儿。”安若初轻斥。
“初姐!”
安若初向她摆摆手,朝梅超风說道:“好了,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情,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去求你师父吧!”她师父不让她自我了断,她就真的不敢轻举妄动吗?其实黃药师也不可能时时看著她,真正想死,谁也阻止不了她。依她看,梅超风多半是想利用她的同情心,让她去求黃药师叫他原谅她吧。可惜啊,她高估了她对黃药师的影响力。她要是有这能耐,就不用受这四年的苦了。
“你在这裡做什么?”
一道平靜的声音响起。
梅超风倒抽了一口气,把头侧向声的来源,声音略为不稳地叫道:“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抽空码了一章,继续做报告去……
第二十回
黃药师冷哼一声,“你还有脸喊我师父!”
梅超风连连磕头道:“弟子罪该万死!”
黃药师抚著手中的玉萧,眉眼一挑,“喔?你倒是說說你哪里该死了?”
“弟子……弟子不该逃避师父的责罰。”
“还有呢?”
“还有……”冷汗从梅超风的额角冒出来,“还有……弟子不该来打扰若初姑娘。”才刚說完,左肩已受了一掌,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来。
黃药师罵道:“混帐!你可知为师为何对你下附骨针?”
“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你跟玄风仗著藝高人胆大,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为师都可以不管。但你可知为何你在江湖混了这么久,到头来卻只換得一个臭名?那是因为在你心中,洠в惺欠呛诎字郑彩麓幼陨淼睦娉龇ⅲ还苌贫瘢烈馔灾寥巳送贄墶T谏艘桓鍪治薷侩u之力的人的时候,你心里可有一丝不忍?一个人若洠в辛俗罨镜娜诵裕渌囋俑撸彩橇i狗都不如!你做了那么多天理不容的事就想一死了之,世界上还洠в姓饷幢阋说氖虑椋
梅超风只能猛嗑头,“弟子知错!请师父再给弟子一次机会。”
黃药师负手而立,眼睛卻盯著床上垂目听著他们谈话的安若初,语速转慢:“当年你伤她的时候,可有想到你也有今日?即使她原谅你,为师也不能原谅……”
安若初抬头,即使眼前依然一片模糊,她也感受得到他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那种被人深深注视的感觉,让她觉得周围的人都淡化成背景,世界上仿佛只剩他们两个存在。
他最后的那句话,是在讲给她听吗?在他心中,也曾为当年的事情而懊恼悔恨吗?
她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梅超风,想起这女子将来的命运。她虽然坏事做尽,但对黃药师,卻是一片忠心,死也是为他而死。但如今看来,剧情好像有点走偏了,黃药师似乎真的有意用附骨针来折磨她。若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了梅超风和黃药师的命运,她可承受不起。
本来就只想平平稳稳地过完余生,不去跟剧中人瞎搅和,然而上天似乎不放过她,让她一再地处於风暴圈中,无法置身事外。安若初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事也是因她而起,还是早点让剧情导回正途吧。
清了清嗓子,安若初开口道:“那个……”
梅超风和黃药师同时把头转向她。
她硬著头皮继续道:“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黃药师看了她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抚著玉萧,慢慢地开口道:“你說。”
“你这么做无非是要梅超风知道自己所犯的错,与其用附骨针折磨她,还不如让她将功折罪,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见黃药师洠裁捶从Γ绦f下去:“既然她偷了《九阴真经》,就让她去找回来,她练了上头的功夫,就自个儿废了它,还有受她连累的师兄弟,也由她负责一一去赔罪,把他们重新找回来……”感受到黃药师投射过来的灼热视線,她撇开眼睛,讷讷地问道:“你觉得如何?”
听到安若初替她求情,梅超风感激不已,碍於黃药师在前,心里虽狂喜卻不敢造次,只能低眉靜待黃药师的反应。
过了半晌,黃药师道:“附骨针上的药性,一年之后方才发作。这一年之中,这三件你若办成了,就到桃花岛来见我,自有法子给你拔针。”
梅超风大喜,忙道:“弟子赴汤蹈火,也要给恩师办到。”
安若初也松了一口气,他要不答应,她也奈何不了他。
梅超风走了以后,黃药师走进来,扫了一眼像只八爪鱼缠在安若初身上的绫儿,淡声說了一句:“病人需要靜养。”
绫儿心虛地收回自己的爪子,呵呵笑道:“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再次会注意、会注意,嘿嘿。”說完朝安若初挤眉弄眼,还說你不认识他?
安若初朝她耸了耸肩。
下次肯定要你老实招来!绫儿咬牙。
洠裁春谜f的。安若初搖搖头。
打了一会儿哑谜,绫儿跳下床,朝她道別道:“初姐,你要乖乖养病,我会买好你最喜欢的盐酥雞等你回来吃。”
“嗯。”安若初微笑地点点头。
绫儿走了以后,又只剩下她跟黃药师两个人。
为什么总是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呢?
他不主动开口,她当然也不会找话题。
於是两个人一同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蓉儿走了,这是她留给你的。”
一封信递到她面前,她愣了一会儿,才从他手中接过来。
手里握著那薄薄的信封,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注意力放在窗外盛开的海棠花上,於是慢慢地拆开信封,拿出信读了起来。
內容不多,除了一些要她坚強勇敢地对抗病魔的话,接下来讲的都是关於黃药师的。
“……初姐,爹爹他知道他做错了,你就原谅他吧。我还洠Ъ饷丛诤跻桓鋈斯愣运唇玻欢ê苤匾W源幽锼篮螅恢焙芄碌ィ液芟M懈鋈丝梢耘惆樗盟摹3踅悖艺娴暮芟不赌悖艺嫘南M颐强梢猿晌患胰恕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安若初简直无言以对。
她有点怀疑这封信其实是郭靖代笔的。
收起了信,看见黃药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收回看著窗外的视線,定定地低眸看著她,而且看那样子,已经看了许久。她移开视線,假装洠Э吹健
“蓉儿在信里都說了些什么?”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她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么不想跟我說话?”
对啦,还不快滾。
“这样啊……”
突然洠Я松簟
安若初疑惑地抬头,嘴唇擦过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庞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整个笼罩著她,俊美的脸近在咫尺,狭长的眼玻е兄治O盏母芯酢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嘴唇擦过的是他的……她双手撐在床上,急欲退开,黃药师伸出左手,扣住她的后腰,让她不能动弹。
“放开!”她瞪他。
他轻笑道:“终於跟肯跟我說话了?”
她咬牙道:“你到底想干嘛?”
“为什么要让她去做那三件事?”
她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是梅超风。“我随口讲的。”
“是吗……”那三件事,他本来就有意让梅超风去做,只是那时得知她的死讯,一时气极才临时改变主意。关於这件事,他並不曾說出口,她到底是如何得知他心意的?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他为这个结论而心情愉悅,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原谅她?”
她将头別向一边,淡声道:“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所以說,你想杀的人,只有我一个?”
“不。”她搖头。
“嗯?”他挑眉。
如果当初他並洠в姓娴慕焦钦肱娜胨撬璧幕埃惺裁蠢碛晒炙渴碌饺缃瘢孟窳桓鲈购薜亩韵蠖颊也坏搅四亍Kǘǖ赝囊陆螅嵘溃骸澳阋矝'有错,错的是我。你就当作我什么都洠Ы补伞!本偷北还芬Я艘豢冢懿荒芊匆Щ厝グ桑空饧柑焖牍耍退泓S药师告诉她他的命门在哪里,她也未必有能力杀了他。而且杀了他以后,她之前四年所受的苦也不会因此而減轻一点点,何苦为难自己?
黃药师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连恨他都不恨了吗?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跟他形同陌路了?
黃药师脸色阴郁无比,扣住她腰部的手慢慢收紧,像要把她的腰掐断似的。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他非但洠в兴煽Φ溃炊屑又氐那魇疲患嫖薇砬榈卣f道:“明日我带你回桃花岛。”
“什么?”她瞪大眼,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桃花岛上有很多珍贵药材,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我不去!”开什么玩笑,去一次就丟了半条命,她哪里还敢去!
他玻а郏坝刹坏媚恪!
“你說我要三个月才能下床的!”她用他說过的话来堵他。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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