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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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下)-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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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的叹息一声,然后将所有的红尘往事就此拋却! 
  “玉公子?”一个冷凝的声音似有些犹疑的唤道。 
  转身,却见一个冷若冰霜的佳人和一个满脸甜笑的少女立在一丈外。 
  真是快至尽头了,人近一丈都不能发现。面上却浮起温和的微笑:“是凤姑娘呀,好久不见。” 
  “想不到竟还能见到玉公子,栖梧真是有福。”凤栖梧冷艳的脸上也不由绽出一丝笑容。 
  一旁笑儿则是满眼惊奇的打量着玉无缘,虽随公子江湖行走,却是第一次见这位列天下第一的人,果是世间无双,只是……何以气色如此衰竭? 
  玉无缘看着笑儿颔首一笑算是招乎,转头又看向凤栖梧,“姑娘是来送行吗?” 
  “嗯。”凤栖梧点头,抬眸望向早已无人影的地方,有些微的怅然道,“只是想送一送。” 
  “姑娘想通了。”玉无缘有些赞赏的看着眼前人,果也是慧质兰心之人。 
  “栖梧愚昧,直至风王受伤之时才想通。”凤栖梧略有些自嘲的笑笑,“穷其一生,栖梧之于他不过一个模湖的影子,又何苦为难别人为难自已,何不放开一切,轻松自在。” 
  “好个轻松自在。”玉无缘点头,“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凤栖梧回头看一眼笑儿,道:“栖梧本是飘萍,到哪便是哪。只是蒙公子怜惜,令笑儿相伴,岂能让她随我受那风尘之苦。所以想寻个幽静之所,两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哦。”玉无缘目光扫向笑儿,但见她虽满脸甜笑,却目蕴精华,自是有一身武功的,所以丰息才会放心凤栖梧,只是两个纤弱女子,漂泊江湖总是不合,去那异地,也难谋生,终轻轻一叹,道:“姑娘既只是想寻个幽居之所,那便随无缘去吧。” 
  “嗯?”凤栖梧疑惑的看着他。 
  “我将玉家的居地送给姑娘吧。”玉无缘目光轻渺的望向天际。 
  “啊?那如何使得!”凤栖梧闻言赶忙推辞。 
  “姑娘无需顾忌。”玉无缘看着风栖梧淡淡的道,只是那目光却穿越了凤栖梧落向另一个虚空,“我已不久于人世,玉家将再无后人,几间草屋,姑娘住了正不浪费。” 
  “什么?”凤栖梧一震,瞪目看着眼前如玉似神般的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刚才所言。 
  笑儿则知玉无缘所言不假,看着这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生死,心头不知为何竟是一片凄然。 
  玉无缘却依是平静的道:“姑娘的人生还长着,以后招个称心的人,平平淡淡安安乐乐的过一生未尝不是美事。” 
  说罢,移眸九天,抿唇长啸。 
  那一声清啸如直入九霄,那一声清啸声传百里!那一声清啸哀哀而竭,那一声清啸轻轻而逝! 
  远远的半空中,有白影飘然而来,待近了才看清,那是四个白衣人抬着一乘白色软轿御风而来。 
  “终于……要回家了。” 
  轻轻的合上双眸,天地就此隔绝! 
  放松全部身心,所有束缚与坚持就此散绝! 
  身轻飘飘的,心也轻飘飘的,一切都遥遥远去。 
  “玉公子!”朦胧中隐有急切的呼唤。 
  无需呼唤啊,亦无需悲伤。有些人生无可恋,死为归宿。 

  尾声 

  四月,天下一统,新的王朝建立,皇朝登基为帝,年号“昔泽”,封华纯然为后。 
  在登位同一日,皇朝丹书铁诏,复久罗族号,诏令久罗族人重归故里。 
  四月十日,皇朝发诏天下,公布“皇朝初典”,并融玄尊令与七枚玄墨令,铸宝剑“龙渊”! 
  四月中旬,皇朝命巧匠,以世所罕见的凤血玉雕刻一方棋盘,以苍山白玉、九仑墨玉为子,亲布一局棋,存于昱龙阁。 
  曾有幸目睹棋局之臣皆曰:那是一局绝世之棋!那棋之绝非在棋子之妙,也非布局之险,而乃其黑白双子皆未杀一子,双方深入对方腹地,最后黑白相融,共存于盘,乃一局绝世仁棋! 
  新的王朝开始迈开它的第一步,天下百姓以期待的目光看着,看着皇城宝座上的新帝,看着他金殿上那齐聚各国贤才的文臣武将,看他们如何整治一个太平盛世! 

  而此刻在苍茫山顶上,有两位老人正立于巨石前。 
  “臭小子,我老道一生不近女色,谁知竟教出了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徒弟,真是丢尽我的老脸了!倒是你这酸儒,年轻时自命风流,也曾惹下不少情债,怎么教出的徒弟却是铁石心肠?” 
  看着山顶上那依然保持原样的棋局,黑衣的老者不由喃喃骂道。 
  “哈哈,老道,这棋到现在还没有下完,你我是否还要继续?”白衣的老者却畅然大笑问道。 
  “废话!再下还有何义?”黑衣老者大袖一挥,便要将那棋盘棋子全扫落万丈悬崖之下。 
  “慢!”白衣老者也同样大袖一挥,化解了黑衣老者的劲道,“'且视天下如尘芥,携手天涯笑鸳鸯',能弃天下而取爱侣,这又需何等深情?皇朝宁担被后世讥为‘让’ 得天下也都不肯毁它,你又何必?留着它吧,它也算是这一段倾世之恋的见证,百世不得出一!” 
  “也罢。”黑衣老者也有些感叹的道。 
  “现今天下大定,你我也可无牵无挂结伴逍遥了。” 
  “哼,你先陪我去找那臭小子,我不敲他几下,难解心头之恨!”黑衣老者却是咬牙跺脚道。 
  “哈哈哈……” 
  山顶传来欢快的大笑。 
  (完) 
  2006/01/24 

  注:吾乃村人,不学无术,未识平仄,为应情景,瞎奏曲歌,若碍君目,忽之略之。见谅见谅! 
  另:其中 

  后记: 
  啊啊啊……先让我长长舒气三声,总算、终于完结了!我松一口气,你们也松一口气。 
  这篇文写了竟一年多,真是够久的,当然这中间有四个月“误入岐途”,那四个月竟没写一字,天天沉迷于动漫中,汗颜。可是没法,那时为不二的微笑神魂颠倒,又对塔矢犀利的眼神恋恋不舍,一个转头又被阿斯兰的蓝发翠眼迷花了眼,梦里又跑去找总司比了几回剑术……真真体会了一番古人所说的“玩物丧志”,真真是知道了何谓“不可自拨”,常常十二点都过了还舍不得睡觉,以至一月迟到三次,令我完美的出勤记录,优秀的工作形象全毁于一旦!哭……… 
  文已完,该交待的基本都交待了,若你们还有不明的,那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的表达能力不行,让你们看不懂;二是你们是否一目千行?咱们各负一半责任罢。 
  至于久罗族、凤王、始帝、兰王等的故事,以后有时间且懒病没发作就再另写一篇吧,否则若要在此全部交待,三言两语不足以言明,若长篇大论便宣宾夺主。而韩朴、萧雪空、琅华等许多人都认为出场太少,形象不够丰满,这个……汗,《且试》我都写了五十多万字了,够长了,你们不烦我都烦了。所以同样一句话吧,我若有时间且懒病没发作,以后再写几篇番外,交待一下他们。(小声的嘀咕一下,韩朴要出来也得五年后啊,否则一个小不点有啥看头的。)只是你们要求的那什么前传、后传的,这可是一件头痛的事儿,不作回答。 

  爱情是一个神话,流传于他人,你---并不一定能偶遇! 
  动笔写这篇文时,脑子中冒出这么一句话,于是我写了一个“神话”。 
  若对这结局不满意的,容我小小声的狡辩一下:我写的是试天下,不是争天下夺天下,谁叫你不看清题目。汗,我也学会了黑狐狸的狡猾:) 
  而这文无论你们是定为小言也好,小武也好,小奇也好,这篇文便是这个样的,这故事的结局便是这样的。高兴也好,讨厌也好,欣赏也好,失望也好,那是你们的事。敲下文字,开始、结束,那是我的事。 
  我不是专职的写作者,所以也不似很多的作者在写一篇文时会列出文章的架构、搜集很多的资料。我只是在某一天想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想写一些什么样的人,想让这故事、这些人有一个什么样的开始、他们会做一些什么样的事、然后会如何的结束,便写了,如此而已。 

  最后说说文里的人吧。 
  有人说风夕是多情之人,她的感情给了很多人,这样说也是对的。 
  风夕张狂无忌,笑傲天下,偏是感情极为丰富之人。为天下百姓的疾苦而生怜惜,对风云六将的爱惜,与玉无缘之间的相惜,对凤栖梧的叹惜……这些都是感情,君臣之义,朋友之谊,亲人之情,这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情。只一个丰息却是独独不同的,似怨似恨似嗔似怒似爱似怜……她的感情给了很多人,但她最独特的最深刻的则给了丰息。 
  而说丰息专情的人也大有人在,这样说也不算错。 
  天地万物万人在丰息眼中不过都是一些工具,有可供利用的善加待之,不可利用的要么毁之要么无视存在。他自小生长在阴谋暗算的环境中,早已看尽人生百态,任何人所思所为都尽在掌中,可唯有一个风夕是例外的。从相遇之始,这个狂放无忌的女子便让他耳目一新,他对她好奇,是以容许她进入他的生命,纵容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当他发现他太过纵容之时却为时晚已,风夕早已融进他的生命,早已化为他的骨血,等同他的半身!他不甘,他抗拒,他的理智也清楚的告诉他决不能如此,只是有时理智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一回事,人随身动,身随心动,心随意动! 
  风夕与丰息骨子里是完全相反的人。风看似狂放无忌,对万生万物潇洒提放,但实际上她对万生万物都有怜爱之情,都有珍惜之情,是以她才看不惯丰息的一切言行。而丰息看似温雅雍容,对万生万物都以礼相待,实际上他是无情之人,他的天性与他自小生长的环境造就了他视万物如无物的无情之性。 
  看看风云六将对风夕的敬爱,对她愿舍命相护之情义,再看看墨羽四将对丰息的敬畏,对他的唯命是从,便可知两者分别。唯一一个不怕丰息敢向他力谏的任穿雨一半出自恩一半出自自身的野心,没有一个是发自内心的“爱”! 
  丰息与风夕能十年相伴,五分缘三分情,还有两分是他们的出身造就。同出身于王家,让他们处在同一高度,所看到之物所想之事其实是一样的。 
  丰息无情本是最佳帝者,但唯有一个风夕是他的失算,让无情之人有了情,是以风夕便是他唯一的弱点,他运气不大好,偏这唯一的弱点也是至命的弱点。 
  所以与其说丰息是专情之人,不若说他是独情之人,他除了对风夕有情,天地万物不在眼中。 

  皇朝是霸者。他的胸襟、豪气、傲骨令他光芒万丈,令所有人睹目,那是完全不同于丰息的一个王者。丰息令人畏、从,他令人敬、服。从他的手足到他的臣将对之无不是唯敬唯叹,似仰视一个英雄一个天神一般,心甘情臣服于他的脚下,万死不辞! 
  而他也未让他的手足臣下失望,自始至终他豪气冲天,他傲骨不减,他堂堂然的告曰天下,他要将这个天下握于掌中!他出手没有迂回,直来直往,他的臣将,他的手足全知他的心意,全听令从事!而丰息,自始至终,除一个风夕,无人能看懂他! 
  皇朝是光明正大的,是的,不要反驳这句话。他做任何事他都敢向天下公布,他有任何目的他都敢向人说明,便是刺杀的行为他都要光明正大的派着大将出行,不似丰息,任何事外边都包着一层糖衣。可他并未失人心,天下人依敬从于他,依仰慕于他。皇朝是适合作为开国之君的,他有那个能力,有那个气魄! 
  玉无缘是不属于这个尘世的。他只是一个躯壳在红尘内,心、魂全在红尘外,自始至终,他几乎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出现在这个红尘乱世中,他可以看透任何人,抱括他自己,所以他心如止水,七情不动,无牵无绊的在红尘中飘荡。 
  这是一缕孤魂,一缕知晓自己会在何时灰飞烟灭的孤魂,一缕摒弃所有温情孤独而行的孤魂,一缕亲自挥剑斩断所有希望的孤绝之魂!他来这世上,不过为着履行他的任务,任务完了,他便也就消逝了。 
  只是孤魂要摒弃那温暖的抚慰该需多大的毅力?要亲手斩断所有的希望又需多大的勇气?他是有心还是无心?他是有情还是无情?他是天人还是修罗?他是……我也不知他是什么,我只是万分的怜惜他,想起时心会酸,会痛,如此而已。 
  仙人是寂寥的,英雄则是孤寂的。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寂寞每个人都有的。 
  2006/01/24 

  五十、东旦之决 

  夜已深,喧闹的东旦渡此刻也安静了大半,除巡罗的士兵外,所有的人都早早的入睡,毕竟明日大战在即,养精蓄锐方能全力上阵杀敌!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安然入眠。 
  帐中一灯如豆,昏黄的光线中,映着一道瘦长的身影,单薄孤寂,静静的坐在灯前。 
  帐帘轻轻掀起,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走入,看着灯前孤坐的人,无声的叹息。 
  “久微。”轻轻的唤着,脚下适当的发出轻响。 
  灯前的人影回首,似有些茫然的看着来人,片刻后那无神的眸子绽出一丝光亮:“夕儿。” 
  “睡不着吗?”惜云在他身旁坐下,看着那张瘦削苍白的脸,看着那双复杂而痛苦的眼眸,心头一绞。这都是他们的错,这都是他们的罪,是三百多年前,他们祖先种下的罪与因! 
  久微唇角一动,似想笑笑,却终是未能笑成,目光苍桑而疲倦的看着惜云:“无需瞒你,也瞒不过。我只要想到眼前的情况,脑中便有如千军万马在厮杀,扰得我心神不宁,毕竟……眼前的局势是多么诱人!” 
  惜云沉静的看着他,目光柔和如月深广如海,可包容所有错与罪,可容纳所有的因与果。 
  与惜云温柔的目光对视着,良久后,久微终于勾唇一笑,有些无奈,有些妥协,有些认命:“毕竟是积怨了数百年啊,夕儿,面对毁家灭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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