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得疼爱的,那么兰馨安然无恙的可能性越高,那么咆哮君你的下场就愈加凄惨,还有那狸猫换太子混淆血统,够你吃一壶了,别急,大戏会慢慢拉开帷幕的。
“嫣然,那个什么流言猛于虎是不是跟先生上次讲的三人成虎一个意思啊?”在告别了太后回家的路上小月终于问了出来,只是她自己似乎也想明白了一点。
嫣然笑着点头,小月跟小燕子一样出身市井一样胸无点墨,却真是天壤之别啊。
“可是这样能行吗?”小月还是不放心,毕竟这事关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即使那人是公主。
“放心吧,小月姐,北京城那么多人,就像你说的一人一口唾沫也够他受了。”嫣然却笑得很自得,自从见识过人民群众伟大的力量后,她就放心,等时机到了再把福晋以女换子的故事放出去,王府版狸猫换太子,谁都会感兴趣吧,再适当地引导引导爱微服私访的乾隆,一想到到时候的情景嫣然就觉得心满意足。
看嫣然如此自信,小月也放心了,只是小月也是个调皮的,只见她眼珠转了转,说道:“嫣然,故事要有人演出来才好看啊!”她在戏班里混了这么多年,听到这么离奇的故事还真有点心痒痒。
嫣然闻言如同醍醐灌顶,难怪人说一人计短呢,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看了看小月,点头但叮嘱道:“可小月姐,这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这你放心吧,包我小月身上!”小月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对于能往恶心男和狐狸精上踩上一脚感到格外带劲。
坤宁宫里皇后逼出兰馨的话后,面色就一直铁青铁青的,容嬷嬷和兰馨都担忧地看着她,而崔嬷嬷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己苦命的小主子。
“不行,我得找皇上去。”皇后猛地站起,就要去找乾隆。
“皇额娘,这事本就是捕风捉影的,是嫣然看见听见了才给我提个醒,若是就为这闹到皇阿玛那里,皇阿玛面子下不来,皇额娘您也受累啊。”兰馨急忙死命拦住。
“对啊,皇后娘娘,兰公主说得对,养个外室虽说是打了皇上的脸,但不足以让皇上改变主意啊。”容嬷嬷也劝道,“您这样冲过去,不仅帮不了兰公主,还惹火烧身。”
皇后终于还是在兰馨和容嬷嬷的苦劝下重新坐了回去,但仍是咬牙切齿:“本以为那个皓祯是个好的,没想到就是个衣冠禽兽,兰儿你可怎么好啊!”说着心疼地看向兰馨。
兰馨心一暖,皇额娘对她真的跟亲生女儿一般,她一定不能连累了皇额娘,便说道:“这事兰儿也就听命了。”她打算先劝下皇后,再将放流言之事说出。
“你真是个傻孩子,那个皓祯一边想着当额附一边养着外室,一看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再说了要是那女子真是狐狸精,要神不知鬼不觉害了你还不容易。”皇后摇摇头,她想得更深一点,更在意传言那个女子是狐狸精的事。
兰馨脸一白,她更多的是想到那个皓祯与其他女子的事,被皇后这么一提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到时候狐狸精吸干了她,那么……兰馨浑身发抖不由自主求救般地看向皇后。崔嬷嬷此时的脸比兰馨还白,她真恨不得自己能一刀结果了那个混蛋,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嬷嬷又能怎样,只能也哀求不已地看向皇后。
“兰儿你放心,皇额娘总会护住你的。”皇后连忙宽慰但她一时也想不出法子,长长的指甲套在桌子上划出刺耳无比的响声。
兰馨咬咬唇,终于还是把放流言之事说了,只是其中隐去了嫣然,只说是自己想到的。
“这法子好,神不知鬼不觉,奴婢就不信了皇上和老佛爷能把公主送进妖精窟里。”容嬷嬷第一个赞成,她虽然也疼爱兰馨,但皇后更重要,既能保全皇后又能帮了兰馨自然最好不过了。
“可是就怕连累了皇额娘。”兰馨还是犹豫,皇额娘虽然现在是皇后,可皇阿玛并不喜欢,又有令妃虎视眈眈,皇后一着不慎就是万丈深渊。皇额娘对她恩重如山,若是为了她害了皇额娘,她宁可嫁入硕王府。
“这事不若交给奴婢办吧,就是有事也是奴婢的事。”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崔嬷嬷还没等皇后开口就突然说道。
“崔嬷嬷?”兰馨担忧地唤道,这在宫里放流言的事可是大事。
“皇后娘娘,奴婢当年受了福晋的大恩,在王爷福晋面前是发过誓的一定会护着小主子平安的。”崔嬷嬷当即跪下给皇后连连磕头。
兰馨还待说,却被皇后止住了,皇后看着崔嬷嬷叹了声:“罢了,既你一片忠心我就成全你了。
兰儿你也不必担心,哪有这么危险,皇额娘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了还什么脸坐着这位子。”说完又看向容嬷嬷,“容嬷嬷,你也看着点。”
“是,皇后娘娘。”容嬷嬷应了声,冲崔嬷嬷点点头。
崔嬷嬷感激涕零地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兰馨一直提着的心因有了皇后的保证稍稍放下,只是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皇额娘,晴儿还是嫣然说她们都会帮我的。”
“这事好啊,晴格格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而那位嫣然小姐是纪大人的千金,纪大人在皇上那里是极说得上话的。”容嬷嬷听了忙就拿来宽慰皇后,“您就不用担心了。”
皇后闻言,面色松了松,心里暗自决定若那两个丫头真是如此好的,她到时候承她们的情。
似乎就在不知不觉中,宫里悄悄地传起了一股流言,比起在先前的流言更上了一层,说是那个硕王府的皓祯贝勒被狐狸精看上要做炼丹的鼎炉,连硕王府的其他人都逃不了呢,没见先前那个硕王福晋来请安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吗,那就是被狐狸精吸了精气了,并有越演越烈之势,而有一天太后在晴儿的陪同下去御花园赏花的途中不慎听到两个小宫女坐在假山后面正有声有色地说起硕王府的狐狸精事件。
而在宫外,一出新戏正在各大茶楼戏院热烈上映,名字就叫狐狸精报恩,虽然狐狸精和公子哥的爱情看上去很美,可那个最后被逼得上吊自杀的小姐似乎更值得人同情啊,而且那声声咆哮怎么这么耳熟,那个狐狸精的小模样好像在那个什么什么酒楼看见过,这出戏是越演越火,正逐渐从百姓戏台飞入深闺大院。
栽赃
面对太后铁青的面色,即使身为心腹的桂嬷嬷跪在地上也是瑟瑟发抖,但还是强打起精神一一答了太后的质问。
“这样的谣言竟已经流传了将近半月,若不是哀家偶然撞见岂不是要闹得人心惶惶!”太后已经很久没这么动怒了,儿子孝顺她乐意做她的老佛爷,可不代表她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儿子和大清江山是最重要的,狐狸精、鼎炉、硕王府,哪一件都不是稳定因素,这样的谣言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要查,一定要查!当宫里是什么地方吗?太后此时对一向看重的皇后也有些不满,居然没有弹压下去。
“去,把皇后叫来。”太后一声厉喝,桂嬷嬷急忙领命而去,太后看着一屋子大气不敢出的奴才更是气闷,冷冷一哼,挥手让他们退下了,那群奴才是又惊又怕地急急退下,生怕遭了池鱼之殃。而此时一直扮演解语花的晴儿却没像以往那般上前劝解,反而白了张脸很是惶惶,连太后连叫两声才应了。
“这是怎么了?是吓着了吗?”太后对晴儿还是很宽容的,勉强缓了缓语气问道,毕竟这事的确传起来惊世撼俗的,别说晴儿这种没经过事的小姑娘,就是她这个在这宫里浮沉了几十年的老骨头对于鬼神精怪之事也是惴惴的,这到底是真是假?
晴儿忙上前一步回道:“老佛爷,晴儿有老佛爷在还怕什么。晴儿只是想起了兰姐姐不是将要许的是这家,那可怎么好?若是万一……”接下来的晴儿不敢说了,太后却也明白了,忍不住眉头皱得更紧,先前她的注意力只在居然有这种谣言传进宫来是何居心,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硕王府可不就是那日皇后说的硕王府吗?若只是养外室,太后可能气一顿然后暗地申斥一顿也就罢了,谁也没敢婚后给公主没脸,可涉及了狐狸精就不一样了,这到底是无风起浪还是真有其事,若是真的,别说把兰馨嫁过去就是硕王府都不能留了,大清哪能有个妖精窟王府!无事亲精怪,谁知道他们安得是什么心!幸好兰馨的婚事只还是口头考虑,等查明白了,无事最好,有事一床被遮了等风声过去兰馨还可再做其他考虑。这事就不能只是皇后,还得让皇帝过来。太后沉吟片刻,又让人请乾隆去了。晴儿也极贴心地给太后泡了杯宁神茶,悄悄地退下了,嘴角却微微扬起。
皇后虽与乾隆关系处不好,老老性子上来就来个忠言逆耳,与慈宁宫上下的关系却处得极好,那些上了年纪经历了事的老太太们包括太后都喜欢皇后这种什么事都挂脸上的爽利性子,桂嬷嬷也就顺便提醒了皇后几句,皇后听了面上虽是一片惶恐,心里却有几分得意,容嬷嬷暗自在旁冲皇后点点头,示意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来到慈宁宫,皇后并不急着辩解在太后的连声质问下只是请罪,那惶恐可怜样连太后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自己亲自挑的儿媳妇,叹了口气,终于止住了怒火。
“你也太不经心了,不管这事真的假的,这种谣言哪能流传起来,皇上知道了第一个要问罪的就是你。”太后已经缓了语气,半是埋怨半是提醒。
皇后一脸的受教感动,丝毫不敢顶半句嘴,只是她身后的容嬷嬷却有些愤愤,但到底还是低头不吭声。
太后何等眼力,容嬷嬷的一番表情哪逃得过太后的眼睛,又见皇后表情中却有几丝委屈,心中起了疑心,立时逼问起来。
“皇额娘赎罪,都是媳妇无能了。”奈何皇后说来说去只是一味请罪,并不提其他半点。本来皇后性子如此做也是别扭,但奈何容嬷嬷在帮崔嬷嬷一起放流言的时候突然悟了,原来在背后下刀子比冲在前面效果好多了,于是天天给皇后洗脑,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也耐不住自己的乳娘天天念叨,皇后终于决定稍稍做事迂回点,结果却发现一向不待见她的乾隆居然在她迂回地为兰馨婚事拖延时间之时没发火反而应了,这回皇后也悟了,虽然不能变成令妃,但好歹没以前那么不会看人眼色了,也稍微懂了点说话的艺术。
“好了,容嬷嬷,你说。”太后烦了,直接点了容嬷嬷的名。
容嬷嬷看看皇后,又看看太后,终于跪倒在地愤愤不平地回道:“老佛爷,这事怪不得皇后娘娘,当流言初起之时,皇后娘娘就尽力弹压了,其他地方倒还罢了,奈何那流言……那流言出自……”容嬷嬷奈何了半天都奈何不出来,只拿眼偷瞧皇后,皇后只是微微摇头。
“出自哪里?容嬷嬷你给哀家道个分明!”太后当然瞧见了,一声厉喝,心里却有了猜测。
“出自延禧宫,据说是令妃娘娘的表姐福大学士的夫人带进来的小丫头一时口快传了出来。”容嬷嬷一咬牙和盘托出,“皇后娘娘得知后特地让人叫令妃娘娘弹压,结果还没过一个时辰皇上就让人来叫皇后娘娘少管闲事。”容嬷嬷一边说着还一边连连磕头:“老佛爷,皇后娘娘她委屈啊!”想着这些年令妃给坤宁宫穿的小鞋,容嬷嬷心一狠掐了自己一把,老泪纵横。容嬷嬷是什么人啊,是先在大家族后在宫里混了多少年的老嬷嬷,人多精,可惜先前她的精明都一门心思在皇后身上,一叶障目,又兼当初在那拉家皇后是嫡出小姐,名正言顺,有人发难只要吼回去就好了,于是以后就一直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管用是管用,但也让皇后和坤宁宫越发不招人待见。那天兰馨怯生生地提了在背后放流言之法,容嬷嬷便有些动容,感觉自己面前有了一条新路,跟崔嬷嬷通力合作看着越来越接近计划,而且还没有多大风险没花多大力气,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宫斗是背后下刀子,都是她脑子笨没转过来才害皇后委屈了多少年。于是容嬷嬷一边联合兰馨给皇后洗脑,一边就顺手将黑锅载令妃头上了,以她和桂嬷嬷的手段有了正确的指导思想自然做得滴水不漏。
“容嬷嬷!”见容嬷嬷都说了出来,皇后不禁吼道,一方面是做戏一方面却也真不想自己这点狼狈现在太后面前,虽然明白为何流言从延禧宫而来,但皇上所作所为还是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耳光,难道令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她才是他的妻子!让她直到现在都心痛难忍。
太后却没说话,脸色变得更加不好,果然是令妃!只怪皇后以往纯良到蠢的形象树立得太好,而令妃在太后心里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的人,太后丝毫没怀疑这事的真伪,认定是令妃在其中推波助澜让皇后吃皇上的数落自己好从中得益。心里便是不喜,先前皇上宠令妃,她虽不喜但也随他去了,反正当只狗养着也就是了,没想到养的狗也咬起主人来了,看来得压压了。只是现在她也没这个心思,心里最惦记的还是那个硕王府的狐狸精事件。
宽慰了皇后一阵,又让桂嬷嬷特地去延禧宫传了话,让令妃别太惦记宫外的亲戚,毕竟她已是皇上的人了。然后便拉着皇后坐等乾隆的到来。
奈何太后皇后终是空等一场了,乾隆可还没听到什么流言,也是,哪个敢在皇帝面前嚼舌头,而他去哪都是一声皇上驾到,也就听不到了,所以他心情很好地在下朝后就兴冲冲地出宫去了。昨下午他到延禧宫之时,令妃很贴心地献上一幅唐寅的真迹,据说是她侄子福尔康费了好大劲才淘换来的。乾隆大喜,他一向自负自己天下第一有才皇帝,本想细看,但奈何令妃在一旁又是秋波暗送又是红袖添香,身子绵软地似乎一吹即倒,乾隆自然把持不住,暂时丢开画与令妃歪缠起来。只是第二日一早起来想起那画还是心痒痒,好容易耐住了早朝,瞧下面的纪晓岚,顿时有了主意,拿了画找老纪炫耀炫耀,让他上次得意洋洋地他女儿给他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