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的闭上眼，佐助静静品味着这份苦涩。
“玛格丽特——”
树林深处传出的惨叫，让所有人结实得打了个冷战，包括已经离开却还未走远的轮一行四人。
第五一章 流光飞舞？
第五一章 流光飞舞
枯萎的树林，终于云雾环绕在迷雾中的水之国国境一隅，隆冬季节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山庄在层峦叠嶂间若隐若现，岿然庄重，在久远的岁月里已经沉默太久，久到淡出岁月的流荒，在那个草长莺飞樱花的绚烂午后。
——八重樱山庄，不为人知的绝密之地
铁门洞开，聚集起来的人潮中一抹艳丽的红飞奔而来，显得异常明显。不是用来快速移动的和服最多只能快走，如同困在身上般难受。摇摇晃晃随时都有跌倒的可能。一个踉跄终于扑到，细嫩的手掌心擦出血珠子来。发簪掉落青丝松动偶有几屡散落额前鬓间，狼狈却别有一番风情。
“轮……大人……”泪眼摩挲，是喜极的泪。
长相同样妖冶靡丽的少年，扶起女子，眼里同样噙着泪花只是更为内敛。
气氛营造的唯美而催然泪下。然而，任何事情都有存在的大背景，躲开背景就难免断章取义。这般氛围若轮能看到，或者他还是原来的他，都会动容。他就是再冷血到底心还是肉长的。但可惜，两者都是不是，所以他无动于衷。
环臂睨视慌乱的人群，轮感觉不到任何悲凉或者喜悦的冲动。雕塑般的面看不出波动，他也懒得在一堆庞杂的记忆里翻找眼前一幕的出处，挥了手让人退下去，只余下近身的几个侍卫跟着。剩下的人只能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红姬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艰涩的，炎艳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退却最初的失态，红姬已第一时间武装好自己，等旁人回过神时她已经回复到八重樱山庄大管家的状态，冷静分析过了眼前的事态和因果。
扫过不解而恐慌的张张面孔，红姬冷下脸来扬声，“轮大人已回到山庄，所有人就该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岗位，做好分内的事。还愣在这里干嘛？”
效率迅速回笼，秩序很狂正常化。能让轮放心离开的影武者，八重樱红姬自然有她过人之处。
“另外，炎艳，你通知林遥，让他到我这儿来一趟！”
眉梢带寒，目露杀意，红姬明显动怒了。哼了一声，就踩着木屐，窈窕无双得远去，那步步生莲的仪态，曼妙的不可思议。
闭目靠在榻上，便是躺着，眉宇间的疲惫还是无法掩饰的显露不已。摇摇椅轻微晃动，便是再疲倦他也难以入眠。
“林遥人呢？”扬声，带了明显的怒气。
回报的人却只是道，红姬大人带去问话。君麻吕难以发作，便是再怒也奈何不了红姬。地位上除了轮他最高，却在经验和威信上差红姬甚远。红姬干扰不了他，他也难命令红姬，彼此微妙的制衡着，却也一直相安无事。
都是轮的授意和默许，谁也不好说什么。
嘴角噙着几不可见的笑，轮还是对自己用人这方面相当自信。轻咳一声，和宇智波鼬交手耗去他太多精力，加速肉体的疲惫。
吩咐让林遥尽快来见，才打发其他人君麻吕自己留下守着轮。
卧房又回复高品质的安静，那令人胆寒的骨骼扭曲的声响愈发清晰。可以理解为封魂的后遗症，也可以理解为等价交换的失去的部分。总之是剜骨抽筋之痛，习惯了倒也好，只是再难以回复高质量的睡眠。
摇摇椅晃动幅度又大了些，轮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流动从四肢蔓延开来。
“别再浪费查克拉，我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奔波了这些天铁打的身子骨也该吃不消了。”
除了特定药物的射入，就是查克拉直接进入体内也是泥牛入海杯水车薪。制止了君麻吕的无用功，轮让他也离开。
“不是浪费！”
“厄……”低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来，如同猫儿的咕囔。
“至少这样你才能安睡下去。”固执，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轻笑出声，不再制止君麻吕这般的动作，轮没告诉君麻吕有人在他就无法安睡的事。挪动身子，没有睁开眼沉淀在轻微的晃动，儿时的荡秋千……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呼吸也紧接于安眠。
轻轻呼出一口气，君麻吕脸色略惨白神情确是安稳的。用袖子抹去额头细密的冷汗，他绽放欣慰的笑容。轮的面很安详，和原来沉沉迷茫的睡脸不同，仅仅是淡淡的躺着，介乎睡着和清醒之间。如果不是君麻吕每次见他的睡颜都是这般，估计也会以为他其实是清醒的吧。
支着腿站起来，恶心昏眩感袭来，急忙抓住身旁一物稳住身体不至于跌倒。眼前黑甜一片，只能慢慢等待昏眩褪去。
视线清明后，君麻吕才看清楚他抓到的浮木是什么——轮伸过来的手，而非他以为的摇椅的扶手。
尴尬和慌张瞬间充满君麻吕，让他手足无措。一时到忘记本该睡过去的人，为什么还能在紧急关头拉他一把。
“查克拉消耗过度，你自己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清冷的声音，隐含的责备，和淡淡的关心。君麻吕的昏眩算是完全清醒，神色复杂的看着轮紧闭的眉眼，嘴张了又合，抽搐半天，心一横就要开口。
比他更快，轮先出声，“以后不用再守着我，十米以内有人我是睡不着的。”
很诚实，却也伤人至深。
扳过轮的双肩，君麻吕沉着眼死死看着他，却没出声。轮却睁开双眼，宝石冰冷的色泽折射出清晨的金色，看似温暖其实冰冷非常。
要摊牌了吗？也好。
对视着却没人打破升起的诡异，双臂撑着摇摇椅君麻吕俯着面居高临下。似乎在寻找对方的弱点般，耐心的等待。
敲门声，化解掉这份尴尬。
推门进来的人，是刚从红姬手里出来的林遥。带着点疲惫和苍白，步伐有些轻浮，身后跟着看不出情绪的红姬。
淡撇红姬一眼，君麻吕擦肩而过，落锁声在他反手合上门之后响起。
“轮大人，您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淡淡的应了一句，红姬跪坐在轮的摇椅旁，冰冷的手覆盖在他的额头，柔软却渗人。
蹙眉，红姬回首叫人。“林遥，你还不过来？”
威而不怒，隐而不发，这才是八重樱红姬的本来面目。
轻笑，把自己完全交给林遥，思绪再度飘荡到他繁杂的记忆里。眼花缭乱的记忆碎片，翻飞在脑海里，不是残缺补全相反是非常完整的呈现在他面前。只是这样的记忆……笑容变得更轻更稀薄，淡淡的好似透明空气一般。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连忙碌在侧的林遥也完成了手头工作跪坐一旁。一时间，室内只剩下摇摇椅吱呀呀的声音。
和衣跪坐，红姬沉下眼双手平稳的放在膝盖上：“林遥，你自己跟大人说。”平淡的口吻，蕴含着难以忽略的压迫和隐忍。
听到声音轮睁开眼，用单手支起额头，略微坐直了身子。林遥则是一直都低低垂着头，正襟危坐中手指把裤子的布料捏得很皱。
“我是长门的儿子。”大声吼出一句，就没音了。震得桌上的杯子都在微微颤抖，和他平日过分安静的形象相去甚远。下了很大的决心呢！
“然后？……”挑眉，轮不以为然。“仅仅是这样的理由，你就认为我会原谅你的背叛吗？林遥，我以前是怎么教你们的？”
肩膀抖了抖，越发显得消瘦。“‘我给予你们最高的信任，相对应的我要你们最高程度的忠臣。背叛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我并没有背叛轮大人！”
扬高下巴，回到山庄之后林遥第一次直视轮那双眯起的金色瞳孔，他亲手装进入的泪汩石眼瞳。
没有？轮挑眉，就连红姬也颦颦蹙眉，意味不明的扫过林遥。可林遥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注意力全放在了轮身上。
“你隐瞒了很多事……林遥，把话说清楚！”
红姬在旁观望，她是没立场开口的。林遥是直属轮的，她最多就是旁听观望，而今天似乎旁听都已经逾越过多。林遥的身世，出乎意料的复杂，虽然破里每一个人的背景是干净的。但他的故事……也太夸张了。
“……斑要挟我，而我又不得不受他的要挟……回轮眼可以打开时间的禁咒将您的身体瞬间带回最初接触‘封魂’的时刻，只要在那个时刻躲过，您身体里的毒性就算是解了。可是，您中毒已经二十年，内脏骨骼受伤太深便是解了封魂，也最多能回复到一般人的水准。身体承受力太弱，尤其是查克拉的经络名存实亡。斑是要将您变成杀人的傀儡，我不能也做不到他的要求……所以就用您的头发代替经络，一根根移植到经络的位置上。但是头发毕竟是头发，像宇智波鼬这种级别的高手，一旦交手查克拉的提取无论是总量还是瞬间抽取的速量都是超负荷，一般经络尚且吃力。为了您的健康，请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我们都是您的手足，是您手里的刀，任何任务交给我们便可！”
洋洋洒洒说了很多，最后居然绕到说教上？！比起这些，轮更关心所谓“瞬间打开时间的禁咒将肉体带回最初的时刻”，两种段宇智波轮的回忆，就有因为精神被带回到最初的时刻，从来偏离开来……曲指敲打面皮，他真的有必要重新研究下写轮眼、回轮眼，以及他胸口上长到拳头大的反轮。
“轮大人？！……”沉湎在自己的世界太久，等红姬轻声唤醒他，林遥的都已经被红姬打发下去，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揉鬓角，却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双手先一步轻压在太阳穴上，缓慢挤压揉动。
“要休息吗？轮……”声音压低了很多，显得更为惑人性感。
闭眼，示意红姬有话直说。
“来自木叶的一条消息。您曾让特别关注的女子——游侠，已经于半个月前突然发疯了。”
“哦？”是她吗？是她吧……应该就是她了。
“另外，林遥我也让他先到刑部去，等您身体好点了再处理。”低笑，红姬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是好事也是坏事。
“对了，这个月主管刑法的，是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点成樱瓣的唇扬起细微的弧度，狡黠的光自墨色杏眼里一闪而逝。
“绯村红叶。”
“哈哈！你做得很好！”那怎么看怎么有JQ的两只。
附和轮的欢愉，红姬也扬起恬然的气质，融化了冰山的棱角。
“轮大人……敢问，您真的忘记了过往的一切吗？”
咬咬绯红的樱唇，她下了更猛的一剂药，“木叶村、宇智波、宇智波鼬，还有君麻吕，这些当真不不住重要了吗？”
这般逾越了，放眼整个山庄也只有她了。
笑意刹那从嘴角收拢的干干净净，似笑非笑的瞥了红姬一眼，优雅叠在一起的青葱玉手微微颤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她是犯到轮的禁忌，而且是明知故犯。
事实是轮的记忆真的不复存在，或者说不完全吗？——答案绝对是否定。
林遥预期的记忆封印，并不完美。毕竟轮对催眠术都是一知半解何，况他教出来的林遥。以往的记忆，他有，不是只言片语或四散的片段，是完整的无误的全部，只是被打乱了顺序，或者说太过庞杂以现在的轮无法理清那些记忆。
穿越过空间，打乱了时间，不止是一个人一辈子的记忆——三个人，先后四段相互排斥彼此否定的记忆。都如同放电影般，隔着一层冰冷而无法逾越的薄膜，只能在疏远的距离外观看，却无法靠近更遑论触摸。
属于宇智波轮的记忆，有两段，无论时间空间上都有很大的出入，甚至是彼此否定；宇智波之前是名为玛格丽特——美丽到只能用冶艳如妖的女人的记忆，和他身处的这个世界时空上似乎同步，时间上却似乎静止；最后，是尤为独立，可以说是特别划出来的一部分记忆，在他作为红影轮时的记忆，堪称经典的厚黑学教科书。除了红影轮的记忆，其他三分都是按照出声和死亡的时间段独立开来，生死纠缠着几乎可以当作独立的故事，唯有红影轮时纯粹的只有权欲和私心。这也是他独独选择延续“红影轮”这个名字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这个名字最具实力，也是诱惑他的另一主因。
从开始记忆回笼、当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最有利的生存方式——接手旧有的势力，快到斩断复杂的纠缠牵绊，等这两样坐稳之后，便着手开始培植属于他的新势力。理由很简单，强烈的诡异感和危机意识，早如同身体的一部分本能的计算开来。
都瞧瞧他那些个记忆，那独树一格的储存方式：一个个，整齐规划在大脑空间里，贴了明确的标签然后分别关押在不同的房间里，从而形成独立的四个人格——是的，独立的人格。除了红影轮是个例外，支配主宰的宇智波轮把其他几个人格全数锁在各自的牢房里，除非必要永不见光。
这还哪是人类的记忆呀？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是鬼才级别的枭雄就是怪物级别的疯子。显然，他绝对倾向于后者。理由同样简单，他太了解他自己，便是全世界都疯了，他也能冷静的近乎冷酷。无怪任何一段记忆里都常有人骂他残忍、无情、冷血。为了更久的存活在这个乱世、为了杜绝以往的宇智波轮重新接手主宰一切——身体记忆的缘故，那部分意识一直强大，在虎视眈眈的窥视他随即都有反扑的可能——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如同从玛格丽特变成宇智波轮，和平演变就是他最终的目的。他向来务实而理智，从来只关注结果，难免手段或许过于激烈。
结束面皮上拉起的嘴角，他总结性的下结论。
“君麻吕是‘破’唯一的继承人，这点事毋庸置疑的……没有其他事，你也下去吧！”
起身，行礼，转身离开，不再赘言。红姬踩着优雅生连的步子，窈然离去。
末了，抓着门把手红姬深深吸入口气，回过头来一字一句得对轮说：
“轮大人，无论您变成什么样子，都残忍异常！”狰狞的怒气扭曲了精心雕琢的妆容，鞠躬。
“失礼，告辞。”
背过人，轮藏在阴影里的脸，阴深深的笑了开来。
八重樱红姬，宇智波轮的影武者，果然不是能为我所用的角色，绝留她不得。
门外——
“谁让你多管闲事！八重樱红姬！”
甫一和上房门，劈头就觉铺天盖地的杀气袭来，不可抑止得打了个冷战。
冷着眸子望回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