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没动他,在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后。”出声,鼬突然打断了轮。
“呵呵……是呀,我欠他的。”在笑,却笑得异常苍白无力。
源源不断的灰暗低迷严重影响着他的心情,面瘫脸也快绷不住了。直接起身,脸鞋也没穿就走下台阶,踩在庭院的青泥上。
“鼬?”不解。
“轮你有没有想过,喜欢和爱间的距离有多远?一万年?或者只是一念之差?牵扯到情字,从来都没有模糊不清的。亲情、友情、爱情,三者往往是纠缠在一起同生同死。人一辈子要经历的磨难太多,明天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们无法主宰明天,却能珍惜眼前。不要轻易许下承诺,永远真的太远,我们谁也背负不起。轮,无论你多强,你也只是个人,是人就会做错事,就会疲惫,就会举棋不定……然而,人类之所能存活,就是因为我们善于遗忘。时间是最可怕的武器,他能将最亲的人化为敌人,让陌生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鼬也有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的时候。震惊,撑圆的嘴巴完全能塞下一个忌惮。
消化完鼬的话,轮的眉头却皱得更高,颇为费解:“鼬,你这是怂恿我爬墙?”
脸部肌肉扭曲,鼬严重怀疑宇智波轮的听力和大脑结构。这都什么逻辑!
“嘛~小鼬的用心哥哥算是受到了~我宇智波轮选择的道路,就会走到底,哪怕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起身,弹掉振袖上的微尘。
自信的笑容重新焕发出来,瞬间绽放的光芒连月亮也黯然失色。这就是宇智波轮,永远自信满满的宇智波轮,独一无二的宇智波轮。
突然,轮脑袋一偏,一手搭上鼬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反正我是不奢望进入天堂当鸟人……我亲爱的弟弟,你愿意和我一起共赴黄泉地狱吗?”
笑,极浅却极动人,如同荷塘夜色里的莲香,浮现在鼬勾起的薄唇旁。
“那还用说……当然!”
搂作一团,清雅的笑和张扬的笑奇异融合起来,自成一派天地,隔开了他们和整个世界。
“佐助君,我们这样连夜离开木叶好吗?”
频频回望越来越远去的木叶,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香磷略显担忧的询问最前面的佐助。
“宇智波鼬已经离开,我们更没有留下来的立场。”
打消了毁灭木叶的计划,并不代表他真的原谅了木叶村。他的家族、他的亲人、他的手足、他的童年全部毁灭在木叶的野心中。
佐助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木叶。恨,像毒牙刺在佐助的心中,时时作痛。
“那也不用大晚上一声不吭的走人……好像畏罪潜逃一样……”
水月在后面小声嘟囔。
脚步一顿,离开的步伐却没停顿下来。连夜离开,就是不敢面怕鸣人沮丧的脸。全世界他都可以背叛,唯独无法拒绝那张总是傻笑脸上偶尔扬起的哀求。三年前他领教过一次,足够痛一辈子了。
“佐助君,下来往哪走?”高大沉稳的重吾问。
“……往南走。”
“那……可以先去水之国吗?”水月接口,他是水之国出生。
没有明确目的地,水月既然要求了,想了一下佐助就答应。“鹰”四人,离开火之国的木叶村,朝水之国出发。
第五四章 碧海潮声?
第五四章 碧海潮声
ここは……どこ?
奔驰在水之国漫长海岸线上,直到佐助君蓦地停下来,爆出“前面有结界!”,世界就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香磷指使下;重吾用蛮力硬是砸开结界一角,可瞬间冲破大气二来的巨大冲击波,也让他们抓地滑出进十米。
布下这结界的人真不是一般货色。不过,这是海市…蜃楼吧?……
云烟雾绕消散开,天然的海港就成了占地庞大的庄园?树树相邻五步一抱的森林和灰蒙的天空连成一片,望不到尽头。走近端详这些树木,清一色的全是樱花树,什么品种都有,野生的甚至是宫廷御用的花木也不乏少见。
整个山庄都在透出一个诡异的神秘。
朝人体六大要害攻击,围攻过来的高手护卫们……一层层面纱裹在迷样山庄面前,深陷云雾中不得见其一脚的愤恨挑拨着人性的耐力。
凌厉的身手、干净利落的作风、冷酷又熟稔的暗杀手法、看不都的实力,却没有佩戴任何忍村的护额,连叛忍都不是却用忍术将他们逼退回庄园以外。终于,诡异在突然变得犹豫的攻击里被推向定点。只因为那些护卫跟佐助君打了个正面。
这时,云绕水雾的枯林深处走出一艳红的和服倩影,来不及细窥,身边交手的人已经隐没下去。来无影去无踪的让人火大。
“刚才失礼了。请问……是佐助少爷吧。”
和服倩影清晰起来,妆点妩媚的杏眼扫过他们四人,定格在佐助身上。俯下优雅细白脖颈,欠身行礼。
不过,她的这张脸,太美太熟悉——根本是佐助的女版模样。
压下疑问,四人随着自称八重樱红姬的女人去见这座山庄的主人。
“呐~佐助君,你是不是有个遗漏在外的姐姐?”水月凑过来问。
搁在平时,谁也不敢在佐助家族的问题上开玩笑,多问一句都会被佐助君用看死人的眼光瞪上几天。只是,眼下的状况也只可能是这个解释。
他没有遗漏在外的姐姐,却有一个遗漏在外的哥哥……嘴抿得更紧,脸阴的更沉,佐助一言不发闷着头在最前头。
自家老大都表态了,他们自然是奉陪到底。只是向来不安分的主儿,让他们这么不明所以的被牵着鼻子走,可咽不下这口气。
“呐~漂亮的大姐姐~赶路太无聊~你陪我玩玩吧?”水月抱臂挑起下巴,撑起一条腿,吊儿郎当的挑衅。其他三人皆作壁上观。
掩口轻笑,愈发显得妩媚动人,只可惜她的笑没有到达眼底:“呵呵……可惜我只是小小的影武者,而非战斗人员。”
话落,转盼流光间寒光乍现。熟识红姬的人明白,这才是她本来的面部,冷漠而不苟言笑,甚至是面瘫的。不带感情的视线扫过四人,最重定格在佐助微变的脸色上。
“佐助君已经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不愧是那个人的弟弟……”
交谈间,山庄的轮廓已隐隐可见。以银灰色主基调,模仿的是哥特式建筑,张扬嚣张的占地面积不比中世纪的那些个城堡逊色……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一个山庄能填平一座海湾。加上外围百来顷的樱花林,手笔大的令人乍舌。
因为是哥特式建筑,不算是非常的富丽堂皇但也气势磅礴。越靠近,被睨视压迫的感觉也愈发强烈,第一次遇到这种建筑物难免由不舒服的感觉。
倒红姬已习以为常,曼妙的背影变都没变依然步步生莲。
进入内院,景致较为熟悉但少数地方却有些奇怪。(所谓的中式风格,小日本不懂得欣赏!)不过比起景致,出现在这里的人更具吸引力,或者说是震撼力。
身体停滞半空,仔细看过隐藏着的明靶暗靶,瞬间掷出所有的手里剑,无一不命中靶心。落地无声,轻盈的好似羽毛。举手投足见无不见从容自在,动作流畅居然将这种手里剑的基础练习运用成了艺术。
“好了,照着下去自己练习。”冷漠的声音响起打破时间魔咒,停滞的空气才开始重新生动起来。
几个半大的孩子围上去,又不敢靠太近的可怜样,他们对鼬的崇拜已经上升到敬畏的地步。天赋高就难免或轻慢或张狂,平日颇为调皮却在鼬面前成了最听话的学生,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武力至上。
红姬率先招呼:“鼬先生。”
都是性子冷的人,彼此点过头就个干个的,谁也碍不着谁。倒是佐助那边气氛比较紧张,就算化解了一直以来的误会积怨,可互相憎恨了那么多年要想回到童年相处的模式就太勉强。在木叶同一屋檐下半年多,他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交谈就更比木叶遇袭还少。
佐助看到了鼬,鼬自然也看到了他,只是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对待自己的兄弟,索性拧身离开,比对待八重樱红姬还冷漠。
鼬这一走,佐助心里其实也平静许多。他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即将要面对的人是谁。尤其刚才遇上那次袭击木时背着大剑的少年还朝他们挥手。
看似安静的一路,其实暗潮汹涌。
红姬在前面带路也挺奇怪,难得一见的人物们怎么今天是成串出现?才想着,又遇见忙得小半个月没露过脸的人,君麻吕正迎面走来。
“君麻吕!你居然还活着?!”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重吾把这一吓人的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跨前一步,他很激动很意外也很欣喜。
顿了一下,君麻吕才认出穿着“晓”服饰转了大半个山庄的人。为首的那个他认识,是轮大人另一个弟弟,还是他亲手送到大蛇丸哪里的。至于后面几个,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个声音他认得,思忖一下才迟疑的问了声:“重吾?”
君麻吕和重吾是旧识,当初能跟重吾关在一个屋子里还能活着出来的人,只有君麻吕,也只有君麻吕能镇得住发了狂的重吾。现在又多了佐助,但从小的情意,尤其是在大蛇丸的地盘上建立的情意更是无可取代。乱世里还能见到幼年的友人,欣喜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踏着青石子路的步声在朝这边走来。有人叫了声:“轮大人!”身边的人纷纷弯下身子行礼。视线聚集,投注信步而来的少年,淡定从容。
真的是很年轻的少年,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护卫。他眉眼带笑,笑颜如花,却只觉含威不露。穿雪白的袄,很长一直垂到膝窝上,用雪白的狐裘作边装饰在衣摆和领口、袖口和腰间,越发显得清军脱俗。下身穿着同色的长裤,脚步子处扎紧,有点像灯笼裤,是看上去很干练的短打装扮。
少年驻步五步外,最宜攻宜守的距离。含笑,一一扫过众人。
“来者是客,岂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在下宇智波轮,是这里的主人。”话尾微扬,连声音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有股能放松心神的特质。但很可惜,他那双略显冰冷的眼眸透漏了他更多的本质。
没有焦距,只有无尽的冰冷和默然,对上这样一双死物般的眼,寒意就从心底冒上来,比起恐惧称呼敬畏更为恰当。乍看之下是很温和柔顺的人,周身却包裹着怎么也抹不掉的冰冷疏远,看不见的墙将他和世界隔离开来。
微笑,其实是一种保持距离的武器。
警惕,如同本能的开启,对这个少年的提防,下意识被提到了最高的级别。
转过脸,对乖顺候在身边的红姬叮嘱一番。话音陡得停住,蹙眉捂嘴,动作流畅的好似做过千百遍。几乎同时拔地而起的惨叫自山庄深处传出,声声撕裂,大白天也让人不寒而栗。
脸色微微变了变,轮的眉头蹙得更深,神色间颇有几分复杂。远处走来一人,停在轮耳边,低声耳语一番。轮漠然的点点头,来人在所有人面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晓’又来催了。”至于刚才的惨叫,就是给的警告。
君麻吕暗忖一下,沉着脸转向轮身后发色银中带些淡紫的少年,对着他那一脸笑咪咪的扑克牌面具。
“看在你的份上,最后一次,若再发生这样的事就没下次了。”
林遥犯得是极刑,不过轮有意让君麻吕买个面子给绯村红叶,就把林遥的事压给红叶处理。被一种神经性禁咒控制着,打断手脚都压制不住暴走的林遥。每次“晓”来催促轮他们,就会先让林遥闹疼好一阵子。刚才的惨叫,就是从地下牢房传出来的,“晓”的警告。
微笑不变的点点头,红叶的眉眼还是笑得完成新月形:“那就太感谢君大人了!”琢磨不透的人,君麻吕真怀疑轮看重了林遥对红叶的影响力?
咳嗽,轮捂嘴轻笑摇头,君麻吕还是嫩了点。
沉重的喘气,带走了颊上为数不多的粉,只剩苍白一片和眉宇间明显的疲色。
“各位就请现在山庄里住下,有什么要求可以向八重樱红姬,我的管家提出。”自在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点点头,转身就离开。无礼的举动也让他做来从容自在,还有那恰到好处的傲慢,充分让所有人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是主,来者是客,也只是客。
“我是八重樱红姬,日后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我提出。四位的房间在西面阁楼……请随我来吧。”微曲下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了一步,轮身形一定,回眸轻笑:“我住在最东边靠海的阁楼二层。”
意味深远。
“是那个红影轮……吧!”
是谁,喃语出这个名号,彻底沉默了。
傍晚,跟八重樱红姬确切询问后,就来到最东边独立小筑的二层。踟蹰在房门口,手扬了又扬就是下不定决心敲下去。暗骂自己,终于屈指敲上散发着久远沉香木的门。
“进来。”清悦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入。
藤条编制的太师椅、家具长桌,木质雕刻的床,可以在边角出清晰看到暗纹细腻的镂刻,器具表面行云流水的浮刻……器具不多却布置的淡雅舒适,古香味十足。墙壁上零星挂着几幅绝峰大川,而非一般的人物花鸟。这屋子的主人不但品味不俗,而且气度也非一般人可比。
草草打量过室内,却没见到他要见的人。绣线细腻描绘的屏风,在昏暗的内室微微发亮,隐约间有影子在掠过。空气中除了淡淡的墨香,还有海水特有的潮湿味,海浪的声音。绕过屏风,里面居然是凸显在外,建在巨大礁石上的露天阳台。而他要寻的人,就坐在藤椅上,穿着黑底的长袍,上面同样用精美的刺绣装点,金色的龙和红色的凤交织在胸前背后,栩栩如生。腿以下都搭着厚厚的毯子,他闭目扬起下巴,任海风打乱他银色的碎发,噙着满足的笑意,仿佛天底下最惬意的事便是在这里吹吹海风而已。
思绪有些恍惚,一时不察就做出了让自己无地自容的事。
箭步上前,一手拉起毯子,一手端起茶几上的茶盏,皱眉抱怨:“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在这里吹风,很冷的……”
收音,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在跟谁说话,立即收手背到身后,负手而立。脸撇在一边,桀骜的可以。黑发间微微颤抖的粉色耳垂,可比他本人可爱多了。
“呵呵……”轮掩面笑起来,先前淡薄飘忽的气质完全不见,眉眼都弯成新月状。
矗立的跟根木头桩子的人,手足无措只差没恼羞成怒。
“呵……你坐吧。”被这种无奈的怒气波及,轮开口专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