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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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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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不轻,忙抱住他道:“皇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他却艰难地摇头:“这是朕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他。”微微喘着气,他接着道,“宣皇说朕中的‘双生’需要毒和引子有相当近,且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制毒。”

两种制毒的东西靠得相当近,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呵,那么,除了我,还能有谁呢?这也便能解释为何其他人不会中毒,谁能有我们两个靠得这般近呢?

即便有,一次两次,也是不会的,不是么?

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我脱口道:“那为何我没有中毒?”

他朝我瞧了一眼,半晌,才摇头:“这个朕不知,或许,毒源……不会中毒。”这话,他也说得牵强。而我也知道,他只是不肯定。

可是我却肯定地知道,我没有中毒。他毒发之前,已经开始不舒服,而我,却是好好的。

他低声说着:“朕才,想到你。因为,你的先生。也正是,前朝太子。”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说什么?

苏暮寒是前朝太子!

所以,太后才会那么在意,是么?

想起芳涵,那时候我一直想不通,她既然是明宇皇后的宫婢,在她死后,还能效忠于谁。那是因为,我不可能想得到,前朝太子,还活着。

如今,听夏侯子衿说出来,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般理所当然。

深吸着气,开口问:“他不是死了么?”

“开始,朕也这么认为。还只是怀疑着,后来,要朝晨取了你丢掉的字?}占,才知道,原来那次,你是因为扭伤了手腕……”话至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缓缓低了下去。

“皇上……”我惊呼着,怕他又是因为难受得说不出话。

他却抬眸瞧着我,握着我的手一紧,黯然道:  “朝晨的事,朕对不起你。”

我吃了一惊,为何好端端地,提及朝晨?

他突然低咳一声,粘稠的液体自嘴角溢出,心中剧痛,咬着唇帮他拭去。他喘着气,望着我开口:“当日,瑶华宫一事……唔——”

他忍不住俯身又是呕血。

我只觉得心凉了一半,扶住他无力的身子,耳畔,又响起那时候传来的瑶华宫的惨案来。

他说,瑶华宫一事,他说,朝晨的事……

所以那时候,他便已经说过,他对不起我。他说,要我不要怪他。

“阿梓……”

猛地抱住他,哭道:“皇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会怪你的,不怪你…

…”他那么做,便有那么做的道理,我也相信,他不是要朝晨去送死。只因晴禾那一次,他也是特地叫了她过天胤宫去谈话,李文宇说,晴禾是自愿的,否则他也不会逼。

他知道我与朝晨的关系,所以,更加不会让她去送去。

颤抖着,哭着,真难过。

朝晨死了。

还死得,那么惨……

我才想起那时候,他震惊于太后将此事告诉了我。他原是想,瞒着我的。

他却不依,还是要说:“朕不知道事情会那般,朕只想让她去等着,引出那给瑶妃匕首之人……”

却不想,这一去,却是引来了杀手。

我亦是知道,纵然之后,说出瑶妃没死的消息。北齐也不会听的,开战,只需要一个借口,不是么?谁能说活着的才是瑶妃,谁又能证明,那死在了瑶华宫的,只是个替身?

到时候,北齐只要一句,此人不过长得像他们郡主,却不是本人。那么,倒还是天朝闹了笑话了。

我才知,在送瑶妃来的时候,便注定了这场战争。

我如今,却不想去问他将瑶妃安排去了哪里,那都已经无所谓了,不是么?

他又难受起来,脸色惨白不堪,唯有那薄唇,却染起不自然的颜色。动一动。便要呕血。

伸手将怀中的解药取出来,欲要拔掉把塞子,他却突然一个倾身喷出一口血。而我手中的瓷瓶,却是没有拿稳,只听“砰”的一声脆响,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惊呼出声,解药!

才要将他扶着躺下,皓腕被他抓住,见他艰难地摇头:“不必了,解药,还有很多。”

大吃一惊,很多?

我才终于知道,为何顾卿恒去了这么久,想来,便是因为瞧见了那解药,自知一瓶灌下去都无济于事,所以,配了很多瓶回来,是么?

也怪我没有注意,夏侯子衿说过的,解药他都喝了好几口了,却都要吐出来。而今日顾卿恒给我的,却是满的。若不是还有很多,又怎会如此?

只是,这很多于他来说,还不及人家的一瓶,不是么?

行至外头,找了一遍,果然,瞧见一整排的瓷瓶。

原来,解药根本就不缺,只是对夏侯子衿来说,实在太难。

回身进去的时候,突然想着今日姚行年派人送来的急件,还想着,为何他会知道此事?

只是,在想着姚行年的时候,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人。

便是当日张陵夫妇闯祸的时候,被姚行年带来的那个大夫,好像便是叫

周逾常!

心头狠狠地一震,我真是糊涂了,为何早就没想到?

他当日给夏侯子衿服用的药丸,他只说过了一会儿,便没有那么难受了。那么,如果周逾常来,他定能有办法将解药喂进去的!

我真该死,到了此刻才想起来!

急急冲进去,奔至他的床边,开口道:  “皇上,我倒是想起一人,他或许有办法让你服下解药!”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开口道:“朕知道,周逾常。”

心头一震,他知道!

脱口道:“皇上既然真的,为何不宣?”

他却摇头:“朕派去的人说,找不到此人。”

震惊了,找不到,那只能说明是藏起来了。或许,还是有人帮他藏起来。而那人,无疑便是姚行年。

既然姚行年知道此事,那么……

握住他的手,开口道:“皇上,他有什么条件就答应他!不出意外,周逾常定在长葫附近!”既然姚行年存了那样的心思,就该想得到,万一夏侯子衿妥协,他必须得让周逾常在第一时间出现,不是么?

而更加让我不解的是,顾卿恒怕也是接触了解药,才知道,那解药是由薄荷叶提炼而成。那么,姚行年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眸子微微撑大,看来,他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着。

半晌,才听他开口:“朕不想,低这个头。”

“皇上!”我知道他骄傲,他势必不会因为此事,像姚行年低头。可是,现在什么时候?他怎么,还这么倔……

我也知道,一旦低了头,那么事后会有很多事情,接踵而来。

到时候,也许落在姚家手里的,不仅仅,是兵权了。

他自己接过我手中的瓶子,低语着:“朕会撑着。”

眼泪再次滑过脸颊,心疼地看着他,看着他自己将解药喝进去。

此刻的他,又不见了半分朝我撒娇的样子,冷峻的神色,时刻提醒着我,这才是夏侯子衿,是永远不会服输的夏侯子衿!

一直折腾着,解药喝进去,又吐出来。

他难受着,我也好难受。

难受着,却还要逼迫着自己去尝那解药。哪怕只有一滴可以吃进去,他便有一分活下来的希望,不是么?他不想放弃,我亦不会放弃。

“阿梓……”他握着我的手,难受着,却不肯歇,依旧要说话,  “你可曾想过朕的皇位,如何来的?”

我一下子怔住了,想过。却从不细想。

那时候我便说过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好皇帝。百姓,只需要一个好皇帝。而如今,不管他政绩如今,他只是夏侯子衿,我爱的夏侯子衿。

皇位是如何来的,对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不是么?

他只要说一句江山是他的,那么我拼尽全力,也要为他保住!

帮他擦着脸上的冷汗,我低语着:“这些在我心里,从来不重要。”

他略微一笑,却是道:“朕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指尖微颤,四年前的宫变他怕是不好说。可他却说,没有做过对不起苏暮寒的事情。他是知道我与苏暮寒的关系,所以,才要解释的么?

心好痛啊,看着他这样,我比任何人,都难过。

抚上他的脸颊,我轻声道:“我信。”他说什么,我都信。

他笑了下,握着我的手突然收紧,微微侧身过去。我知道,他难过着。

好恨啊,都不能替他分担一点。

一直到天亮边的时候,才见他疲惫地睡去。

我守在他的床边,替他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心疼得直摔眼泪。

也不知多了多久,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才起身出去。

忍不住,又要回头看他一眼。夏侯子衿啊,这一次,你不想低头。那么这个头,我替你去低。

不管将来会如何,我想,我都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外头,招呼李公公为我准备了文房四宝。深吸了口气,一封信,一气呵成。

从头到尾,我连着指尖都未曾颤抖一下,为了他,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行至外头,李文宇见我出来,吃了一惊,我道:“去找顾副将。”

他显然吃了一惊,低声道:“娘娘,此刻顾将军怕是休息了。”

“只管去请,其他的话不必多说。”我知道,战事未平定,将士们都是要养精蓄锐的,即便再重要的事压在心头,他们,都必须好好的休息。

夏侯子衿中毒,那么外头的事,顾卿恒自然是要多担待的。

李文宇见我坚持,只能下去了。

我要李公公进去照顾夏侯子衿,独自坐在帐内等着。

顾卿恒很快便来了,才进门,便急着问:“皇上怎么了?”也难怪他会这样,若不是夏侯子衿出事,这么晚了,我该是不会突然叫他来。

不自觉地回眸看了一眼,摇头道:  “他没事,睡了。我们去外头说。”语毕,也不看他,只径直出去。

他怔了下,终是抬步跟上来。

没有走远,虽然我此刻身着男装,可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走出一段路,停下了脚步,回眸看着他,伸手,从衣袖里取出准备好的信,递给他道:“飞鸽传书回宫,给姚淑妃。”

他吃了一惊,几乎是本能地问我:“这是什么?”

我不解释,只道:“什么也不必问,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迟疑了下,终是接了过去,半晌,又问:“皇上不知道,是么?”

我也不掩饰,只点了头。不然,我也不必特意带他来外头说了。

“三儿……”他动了唇,却是欲言又止。

我却转了身,低语着:“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这几日,多辛苦了。卿恒,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想起那时候顾大人的话,我也知道,照他的意思,顾卿恒其实不必活得这么辛苦。他爹,是内阁首辅,他是他的独子,哪里用得着他现在来戎马沙场?

听见身后之人急急赶上来,拦在我的前面,开口道: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不需要。我只想看着你好好的。”

抬眸,含泪望着他,勉强笑着:“好,我会好好的。”

他不自觉地朝身后的营帐瞧了一眼,低声说着: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活着。三儿,你明白么?”

拼命地点头,我明白啊,我当然明白。

“卿恒……”本来想说谢谢,话至唇边,却又成了,  “要小心。”

夏侯子衿不能死,他也不能死。

他们,于我,都是很重要很重要之人。我决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出事。

他这才缓缓地笑了,而后,又开口道:“今日北齐损失了五万精兵,估计没错的话,明日他们不会进犯。照理说,我军应该大举进攻,只是皇上出了事。”

他叹息一声,又道,“所以至少明日,会停战。最重要的,是你要的身份,我还未想好。”

我也知道,由我指挥全军,这样合理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要想出来,是难上加难。

我算什么身份呢?还是名女子。

顾卿恒又道:  “显王安顿了家室,算算时间,明日该回了。”

我才想起,这里离显王的封地最近,那里的百姓都会往东迁移的。怪不得,不见显王。明日他回来,夏侯子衿的事情,又将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点了头,朝他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又朝我看一眼,才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的双手狠狠地紧握。

那封信,是给姚淑妃的。

只因我知道,她对夏侯子衿有情。我如今,只能赌她是真的有一个事事都依着她的爹。

夏侯子衿不能向姚行年低头,那么便由我向姚淑妃低头。信里,我告诉了她这里的情况,希望她出面,将周逾常带来。

如果她能救夏侯子衿,她要什么,我都给。此刻,也不怕她知道我假死的事情了,还能有比夏侯子衿的命,更重要的事情么?

与其让夏侯子衿和姚行年做交易,不如我和姚淑妃去做。

我和她之间,再如何,也不过是后宫的权力,既然我清楚地知道姚淑妃的心里有夏侯子衿,那么,我还怕什么呢?不管将来如何,她都不会,伤害他。

消息会很快传至她的手里,她与我不一样,她出身将门,赶路也势必比我快很多,而夏侯子衿,一定能撑到那一天。至于她如何出宫,这便不是我要去担心的。

回身进了营帐,他还睡着。

李公公便小声问:“娘娘,皇上的事,可要禀告太后?”

我怔了下,随即摇头:“此事万万不可伸张。”太后若是知道,那么便会想到夏侯子衿会传位一事,到时候,事情只会更乱了。

闻言,李公公也不敢再说什么。

此刻天色还没大亮,我便蜷缩在他的床边眯了会儿。

李公公守在一旁,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不发出来。

大约睡了一个时辰,我便醒来,他还睡着,谁也不吵他。李公公去外头帮我拿了吃的东西,已经冷了,我也不说话,只将就着吃。

不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才听出来了,是显王回来了。

吃了一惊,朝李公公使了个眼色,他忙会意,快步出去。不管怎么样,先让人去拦着。

回眸的时候,见他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我吃了一惊,见他撑着身子起来,我忙扶住他道:“皇上快躺下。”

他却摇头:“朕听见显王回来了?”

我咬着唇,他却轻笑着:“朕还从未见过你这样。阿梓,帮朕更衣。”

我吓了一跳,忙道:“皇上想做什么?”

他开口道:“朕的三弟来了,朕如何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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