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怕,又想知道结果,于是个个都有些摒息的望着我。
“今天我来就是来告诉你们,殉葬的人选名单……”
我停顿一下,其实觉得这样的事很残忍,不过,也许事情因为这样有转机也不一定,现在定下的殉葬人选,并不是立马处死,等太皇太后下葬时,她们才被赐死。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态度
我停顿一下,其实觉得这样的事很残忍,不过,也许事情因为这样有转机也不一定,现在定下的殉葬人选,并不是立马处死,等太皇太后下葬时,她们才被赐死。
“嫣荷……”我第一个唤出的名字就是我的表妹,她听到我唤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的不敢置信,嘴唇微颤,“姐姐……”
随后我又说出了三个名字,无一例外的,她们都是大家闺秀,破例进宫的几位。
随着我的话一出,她们立马成了泪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三人都求跪着,唯独嫣荷站得笔直,她只是怨恨地望着我,这个表情让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们下去吧。”我对着其他平安度过此次灾选的女子们道,现在她们的脸上已经没了刚被选上时的喜气,个个都染上了悲哀。
也许这一刻她们才知道,入宫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好。
我坐下,看着还哭泣着三人,咳了一声,“此事已定,本宫也没有办法。”
“你不就是容不得我们跟你争宠么。”嫣荷插话进来,我不喜地望着她,本来还想念在表亲的份上,要帮帮她的,这时念名单只不过也是下个威而已。可是,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
“娘娘饶命,娘娘,我们愿意出宫,我们不跟您争皇上了,娘娘饶命啊。”
该说她们单纯,还是笨呢?被嫣荷这么一两句话就这样没了立场。
站起,我觉得我没必要跟她们废话,“可以救你们的,只有你们的父亲。”
说罢,我走出殿门,身后在安静过后,又是哭声一片。
“什么意思?”嫣荷却是追了出来,看着我,态度很让人不喜欢。
“嫣荷,虽然你是本宫的表妹,但本宫不喜欢你这样不尊的态度,本宫的话就到这里,你若聪明,应该明白的。”
爹亲自来求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么快的定下了陪葬人选,只是当听到南宫辰给我的暗示时,心就不由得做了这样的决定。
比起其他那些入宫原由都不明的秀女,她们空降的这四位,的确是最佳的当选人。
可是,如果我想的没错,南宫辰只是想以这个形式来巩固自己的帝王权力吧?
只是,对于这个男尊女卑的制度来说,有多少站在权力峰上的父亲,愿意为了女儿做出牺牲呢?我不由得也有丝期待了。
陪葬的人选定下的第二天,父亲亲自进宫来。
他神色忧虑的望着我,“嫣然,就当为父求你,你跟皇上求一下情,不要让嫣荷殉葬好不好?”
我眉头皱起,心底轻叹一口气,让小雪去备了茶水,然后才对他道,“爹,是嫣荷她爹让你来求我的?”
爹很诚实的点头,“嫣然,嫣荷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你不能见死不救。”
“她入宫,有想过我这个表姐吗?”我淡淡地回道,嘴角露出一丝讽笑,“爹,这事你就别插手管了,姨父若是想嫣荷保住性命,他应该知道要付出什么东西。”
爹一脸失望地看向我,“嫣然,你当真如此狠心?”
狠心?他竟这样说我。扯了扯嘴角,我扯出一抹苦笑,“爹,姨父有什么野心我没兴趣管,可是,他既然当初逼皇上选妃,还让他的女儿入选,他就应该知道,荣华富贵与灾难是相等的。”
谁规定,有背景的女人入宫了就是当红妃嫔,就算是当年王贵妃最后不也落得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么?
爹沉默,兴许也知道了我这样的意思。
“嫣荷她娘跟你娘的感情很深,若是你娘在世,她也一定会帮嫣荷求情的。”说罢,她欲言又止地望着我。
你还有我还有我
“嫣荷她娘跟你娘的感情很深,若是你娘在世,她也一定会帮嫣荷求情的。”说罢,她欲言又止地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我明白。可是爹,如果嫣荷她自己的爹都不救她,我们这些表亲,又何必自作多情呢?”何况,嫣荷她未必会感恩于我。
爹最后什么都没说,可是看他失望的表情,我知道他对我失望了。
我的手一直都是握着拳,良久都没有松开。
太皇太后入殡时间定在百日后,哀伤过后,日子照样的过。
见到南宫晖的时候,我足足愣了半天,他起码瘦了五斤。
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住,然后转身就走。
“晖儿。”我唤住他,他顿住脚步,却迟迟地不肯转身。
干嘛见到我这么不乐意啊?我上前,揉了揉他的头,“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咬着下唇,却是不语,也没有拨开我的手。
奇怪了,这样的他还真的是不怎么正常啊,难道还沉浸在太皇太后逝去的哀伤里,我敛了敛心神,准备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终于没有人可以逼你了。”
……秋风扑面而来,我觉得凉凉的,凉入心底。手放在他的头上不知该怎么摆放,“晖儿……”
我没有想到,太皇太后死后,他与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可是,皇奶奶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疼我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似乎真的很难过。
“我很坏,她死了,我却想着终于不会有人再逼你了,皇嫂,我很坏对不对,皇奶奶那样疼我……”
我只觉鼻子酸酸的,这个傻小孩,怎么可以这样想呢,将他拥在怀里,我忍住哭意,“没事,你还有我,还有我……”
女儿不是什么东西
“皇奶奶一定会怪我的,怪我不懂得感恩,若不是她,我这会应该还在冷宫里呆着,哪能像现在这样锦衣玉食呢。”他说着讽刺的话,让我听得终于忍不住心酸泪流。
“晖儿……”我真想他现在就长大啊,这样就可以封王,离开这里了。
在这里,他毕竟是不被欢迎的。也许哪天,我应该找依依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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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日没有见着南宫辰了,也不知他的胃怎样,听小安子来禀时,说他近些日子因为朝堂之事,一直都是愁眉紧锁。
太皇太后之事基本已是尘埃落定,没有我烦的什么事了,因为殉葬一事,新入宫的那些秀女都乖乖的呆在宫里,不敢乱走,想必是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上身了吧。
估计谁也没敢想着怎么侍寝了,边想着,我边往御书房走去,手上端着刚炖好的参汤,御书房外,小安子站得打磕睡,我走到了面前,他才一激凌,清醒过来,“皇后娘娘。”
“皇上在里面吗?”
小安子点点头,“奴才去禀报一声?”
我摇摇头,然后自己端着参汤进去。
南宫辰愁眉紧锁,看到我来,只是微微一笑,“怎么过来了?”
我端着参汤上前,“朝堂的事很烦人吗?”边说,边打开参汤的盖子,然后递给他。
他爽快地喝完,揉了揉眉心,“对于他们来说,女儿的确不是什么东西。”
我微怔,果然,在高处的父亲,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儿放弃手中的东西是么?其实多多少少我也有想过的,南宫辰这么年轻,现在又是和平年代,想要那些老臣臣服,还不如直接换一批新鲜血液,这样管理起来更容易些。
想封南宫晖为王
我微怔,果然,在高处的父亲,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儿放弃手中的东西是么?其实多多少少我也有想过的,南宫辰这么年轻,现在又是和平年代,想要那些老臣臣服,还不如直接换一批新鲜血液,这样管理起来更容易些。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真要让她们陪葬吗?”其实她们也真是悲哀,成为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入宫成为宠妃固然最好,若不然,则是被抛弃。
“当然。”南宫辰眉都不皱一下,十分爽快的应道,“不然呢?君子一言顶千金,既然她们的父亲见死不救,那就让她们陪葬了也好。”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不一定。”我低语,想着应该怎么跟他说,嫣荷一事。
虽然跟父亲说是不想插手这事,但若真的是定了下来,我肯定无法见死不救的。
他不语,闭上眼睛,疲惫地往后靠。
看他这样,我上前体贴地为也揉了揉太阳穴,他惊讶的睁开眼,却没有说什么。
“嫣然,我想封南宫晖为王。”他突地开口,我手按在他的太阳穴顿了一下。
终于要封王了么,只是南宫晖并未到封王的年龄啊……
“他年龄会不会太小了一些?”我轻问,手在他的太阳穴处一直轻按着,他不喜欢南宫晖我是知道的,和亲那看似玩笑又似真的事,我都还没有跟他计较,现在突地说封王,是不是有些太过急了些?
“父王母后都不乐意见到他,早点把他弄出宫,对大家都好。”南宫辰话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喜欢,我怔了怔,良久才应他,“南宫辰,他是你弟弟,你们的关系就不能不要这样的僵么?”
明明之前他与南宫晖一起来卡嚓接我时,还挺有默契的,不是么?
那就封吧
明明之前他与南宫晖一起来卡嚓接我时,还挺有默契的,不是么?
“嫣然,你应该知道,他本就不该出生的。”南宫辰声音有些沉,然后叹气,“我们不说这些了,太皇太后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都已经处理好了,就得殉葬人陪葬入殡。”
“嗯,辛苦你了。”说罢,他不再言语,闭上眼睛,享受着我为他的按磨。
“封王了也好。”沉默许久,我挤出一句话,虽然从此之后就要跟他分开了,但是只要封王了,在他的领地上,他也是最大的那一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需要在宫中如此看人脸色。
“嫣然,你对南宫晖真的好。”他还是闭着眼睛,话不轻不重地从他口中说出,我微怔,一会才想着应该答点什么,“晖儿对我也真的很好。”
“好的让我嫉妒。”
我不语,你嫉妒个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你还嫉妒,切。
“其实有时想想觉得他怪可怜的,不过……这不能改变什么。”说完,他忽地睁开眼,“你明白的吧,嫣然,站在我的立场,你懂的是不是?”
我不懂,也不想懂,不就是皇家子弟的那点破事么,关我什么事。
“嗯。你先忙吧,我回宫了。”放下手,我拿起台上的汤盅,走出御书房。
没有直接回坤宁宫,我将汤盅交给小雪,然后朝凤鸣宫走去。
太皇太后虽然逝去有些日子了,但是南宫晖的去处还没有安排好,所以还暂时住在凤鸣宫,听刚才南宫辰这样说,是不会在宫中给他安排寝宫了,出宫了也好。
走到南宫晖居住的寝殿,门外却没有见着半个宫人,我脸上有着狐疑,脚步上前,宫门虚掩,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你会被烧笨的
吱呀一声,声音显得有些大。
“晖儿?”我唤了一声,没有人应。
宫人一个也见不着,这个时候,能去哪里?
敢情太皇太后一死,他们都不将南宫晖看在眼里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心底的火气不由得往上窜,“来人啊。”
门外忽地奔进一个太监,看到我,惶巩地跪下,“皇后娘娘。”
我认得他,他是服侍南宫晖的太监。此时他手中端着一盘水,可能刚才动作过大了,水溅出一些在地上。
“你家主子呢?还有其他人呢?”
“主子生病了,其他人,其他人……”他犹豫着没有往下说,我也没有时间再问,“晖儿生病了?”
他点点头,“昨夜发了一夜的高烧,反反复复。”太监说得都快哭了。
“请太医了没?”。
他摇摇头,“太医院的人都很忙……”
“立刻去太医院请人过来,就说是本宫说的。”真是太过份了,太皇太后一死,这些人就将南宫晖当透明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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