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想过去。”他冷冷地看着他的正妃,心里一阵厌恶。他想娶的女人不在这儿,而是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想到这儿,他格外生气,身上不自主的带出暴戾之气来。
“为什么你不早寻死呢?”他冷酷无情的说,“那样大家干净。”
小玉为什么走?会不会就因为他娶金旖晨?既然如此,干脆杀了这女人吧
这念头一起,目光就向金旖晨望去,令后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那种滚过尸山血海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向前走了一步,金旖晨吓得跌坐在椅子上,烛台的尖端刺入皮肤一点,渗出血来。
如果她自杀,就与他无关了吧?他想着,又上前走了一步。可满心的杀意在突然想到石中玉后,突然消弭于无形。小玉和这个女人关系很好,如果知道是他逼死了这女人,说不定她会闹腾不止。再着,金氏女死了,龙椅上的老家伙肯定有动作。但凡涉及到石中玉安全的,他都要小心行事。
看他停下脚步,身上的杀气蓦然消失,金旖晨并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线上走了个来回,却感觉浑身的冷汗落了下来,“你不想娶我?”她大着胆子问。
“那个破熙海,本王不稀罕。”他直言这婚事的重点,“所以你给本王安份点,别逼本王使出非常手段,那时你会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他语气淡淡的,但威胁力十足,令人不由一哆嗦。
“怎么才算安分?”金旖晨并不傻,并且出身将门,有点胆识。她看得出慕容恪对她的厌恶,不但不伤心,反而感到一阵高兴,因此问道。
“把烛台拿下来。”慕容恪鄙视地说,“若本王有心思动你,你以为那管用吗?”
金旖晨聪明地选择了合作,把烛台放好,规规矩矩的坐着,再不多话。
本来已经认命了,自从被赐婚,她就逼自己连阿忘记的一面也不见。可是穿上喜服,坐在喜轿,以亲王正妃的仪式踏入宫门,她突然就后悔了。那悔意如此强烈,令她暗暗发誓,如果再有选择,她将不顾一切
为什么她的人生要由父亲摆布?为什么她不让阿忘带她私奔呢?她是女人,心里有明确的感觉,阿忘也是喜欢她的,从他两次舍命救她,从他无意中看她的眼睛中,她觉察得到。
所以她冲动的想以死捍卫自己的清白,虽然知道那并没有很大的可能,但她想以这个方式告诉阿忘,她为了他,抗争了。
她的心一直很乱,整夜的脑子都僵着,什么理智的思考也做不到,偏偏在这时候她突然清醒了,裕王殿下新婚之夜丢下她跑掉了,现在又这幅模样,难道说……也有心爱的人?和她成亲是被逼的吗?看样子,别说碰她一下,连看她一眼,裕王都很不耐烦。
很好,她的清白能保住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最重要保持现状,慢慢再想办法。
“殿下请吩咐,小女要怎么配合。”她问。
“还算明智。”慕容恪从鼻子中哼气,“暂时,和本王做一对恩爱夫妻吧。”
金旖晨大为吃惊,浑身紧绷了起来。但随后,她明白这是名义上的,表面上的,立即释然地笑道,“谨遵殿下的命令。只求殿下,哪天时机成熟时,就休了我。”
这是赐婚,休她不是那么容易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裕王殿下是谁,他胡闹的事迹大燕闻名,总会想办法做到的。至于她,被休在家,闺誉尽毁,没人要的时候,再想和阿忘在一起,就容易多了吧。
除非,连阿忘也嫌弃她。那她就绞了头发,到庙里当姑子去,也胜于给这样一个长着玲珑观音相,却有一颗嗜杀魔鬼心的男人当老婆强。
“看来,你也不想嫁给本王。”慕容恪冷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早早在娘家自杀呢?”说这话,语气还有些惋惜似的,令金旖晨气得不行,偏偏又不敢发作。
裕王殿下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啊。能令他把别人的生命视若无物?她不禁好奇。
“到时候殿下休了我就是,小女绝无二言。”她强调。
呼,人要豁去出的感觉真好。她从来不像大燕的贵族女子似的,把名声看得那么重要。她心里明白着呢,若得真心人,名声算个屁。想来她也算是个疯子了,被相公厌弃,为什么她还觉得高兴?事实上,自从她订亲以来,今天头一回感觉心都亮了。
“准备一下,要面圣了。”慕容恪正眼也不看一眼金旖晨,慢步走到门边。
可正当金旖晨完全松气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回来,粗暴地把她拉到床边,抽出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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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如下:她助他得到富贵,却在他权势滔天时,被活活逼死。
重生回到当初,她将步步为营,借那倾城男子之势,为自己谋一个富贵悠闲。
第一卷 内有乾坤 第二十八章 私奔
第二十八章 私奔
在金旖晨的惊叫声中,慕容恪毫不留情的割破她的手,滴血在元帕上。
“夫妻么,至少得有个样子。”慕容恪冷哼。
他的血不会随便为哪个女人流的,除非他自己愿意。想到这儿,心里突然又冒出石中玉那青涩的媚态来,心头火立即往上猛蹿。他烦躁的转身出屋,把满脸通红的金正妃扔到原地。
皇上为了皇七子的大婚,居然罢朝两天,朝堂也好,民间也罢,都说皇上把裕王殿下都宠上了天。人人都心道,这样娇宠出来的孩子,必定不是个明理的。皇上成功的又把慕容恪的名望降低了一分,好在慕容恪并不在乎。
而不上早朝的后果是不用等到下朝再喝媳妇茶,天才大亮,慕容恪就带着新婚的金氏正妃到皇上的寝殿去请早,完全不管皇上是不是想多睡会儿。经过繁冗的礼仪后,又听皇上和“大病初愈”的皇后训戒了半天,才急火火的出宫。
“皇上看老七,阴沉着一张脸,哪有半点新婚之喜的样子。”当慕容恪的身影消失,皇后就不乐意地说,“给他指了这么好的亲事,他居然还没有半点感恩,真是喂了白眼狼了。”她与皇上青梅竹马,十四岁就嫁了他,那时皇上还郁郁不得志,因着从小到大的情分,还有年轻时那点子腌臜事,说话很是随意,人后就像普通夫妻,并不遵守君臣之仪。
“他从小就这样,强按他做的事,哪一回得了好脸。”皇上叹息,说话的样子哪里像一国之君,却像是宠爱儿子的普通老者,“等他别扭劲儿过去,自然知道朕是为了他好。”
“是。皇上总是偏疼他,他若真心孝顺,别闹腾出大事才好。”皇后又说。
皇上皱了眉,听明白皇后话里的意思,隐隐有些生气,冷言道,“皇后管好内宫就行,别再让吴氏做出那种龌龊勾当。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法不法其他的事,朕自有计较,你先回去吧。”
皇后还想说什么,终究不敢激怒皇上,上前行了礼,气咻咻地走出了大殿。皇上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朕这番苦心安排能有效果。”话是这么说,但他有很不好的预感,皇后说得也不无道理,这次揭了老七的逆鳞,得防着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啊。
另一边,慕容恪满心想的都是石中玉,根本不思及其他。
暗卫都派出去了,他暗中布置的情报网也动了起来,他急着想知道结果,虽然他心里有一个感觉:他恐怕很难尽快找到小玉。他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但他就是有一种和小玉心灵相通的默契。
他快步走着,也不管身后的新王妃跟不跟得上。不过在御花园附近,他迎面撞上了他的三哥,陵王慕容楚。
小时候,太子还在,他和这位年长五岁的三哥是很处得来的。他喜欢三哥的豪爽脾气,喜欢他做事不拖泥带水,少了皇家子弟的臭毛病。可长大后,他们之间越来越疏远,因为皇后和三哥走得很近,对他……却是杀之而后快。
长大了就要站队,不在一个队的,不管彼此是否欣赏,都不能是朋友。或者,兄弟。
“七弟,这么早就出宫?”慕容楚率先打招呼。
“三哥,你进宫可也很早啊。”慕容恪微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倒显得冷漠。
“左右闲着无事,不如陪父皇打打拳,活动筋骨。父皇安康,天下太平哪。”
“某些人不搞小动作,天下本来就太平。”慕容恪又是一笑,“三哥忙着吧,我先回府,改天再请三哥喝酒。”说着,欠了欠身,大步离开。
慕容楚神色平静的望着七弟的背影,摇了摇头,向反方向走去。
回到裕王府,早有手下去通知过府中众人,按照规制进了大门,满府的仆佣跪了一地。金旖晨神态端庄,跟在慕容恪身后,由二门步行到久思院,赵碧凡也早带着侍妾和内院的丫环婆子们守候在一旁了。
见过礼,又各自寒暄后,慕容恪就匆匆离开,留下女人们自己相处。临走时,他只留下一句话,“王妃初来王府,很多事不清楚,府中的中馈,还是赵氏先领着吧。”
一句话,各人表情不一,跑来看风向的各管事妈妈和大丫头们多数暗舒了一口气。
赵氏把持王府内府多年,她们多是赵氏安排的人,如今正牌王妃来了,还以为会经过一番动荡,心里正不安呢,没想到殿下一句话,以前的章程便不会动。这是不是意味着,虽然没见过殿下宠爱谁,但凡夫人却还是被重视的?难道金王妃并不合殿下的心意?这可是皇上赐的婚呢,无比的荣耀和尊宠。
其实对于金旖晨本人来说,她根本就不想插手裕王府的事,也知道慕容恪肯定不放心将内府交给她,因而一点儿也没有不开心,反而觉得轻松。她脸上挂着毫不在意的微笑,倒令众人琢磨不透,还以为她城府太深呢。
“殿下,不如让臣妾先帮着点手,等王妃慢慢熟悉起来,再交与王妃如何?”赵氏心头大喜,脸上却诚惶诚恐。
两个妾室卫氏和顾氏、四大美婢都低头不语,从侧妃位子上被贬的贵妾宗正弥也则暗暗地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到时候再说吧。”慕容恪模棱两可。
赵氏从这句话中听出慕容恪根本不想把内府的管事权交给新王妃的意思,暗暗高兴。她爹说了,殿下若夺大位,皇后就是她的,那现在就忍忍这金旖晨又如何?看这样子,金氏定是不受宠的。她只要牢牢抓住内府的权利,表现得大方得体,不斤斤计较,那殿下的恩宠少些也无妨,反正她不是唯一被冷落的。
想到这儿,她见慕容恪的一脚已经迈出门槛,连忙又道,“殿下,还有件事要您定夺。今天早上召集各人来拜见王妃,本想叫着您的贴身家丁石中玉,可结果,到处找不到他。不知……”
“昨晚本王派人把她送到封地去了。”慕容恪从容答道。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何况因着他的宠爱,石中玉始终处在风口浪尖上。而为了石中玉的安全,他不想让她失踪的事被人知道,至少不能让别人确认,所以路上早想好了借口。
屋内外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是一愣。有那心眼儿活络的就立即想到,石中玉是殿下的男宠,现在殿下娶了正妃,定是不容于人。偏殿下又舍不得扔了,只好送到封地去,等以后再召回来,或者在封地等着殿下就是。再或者,从此后殿下就忘了,让他自己在封地自生自灭去。
过后不久,这种想法成了主流,纵然有怀疑的,比方赵碧凡,但既然石中玉离了殿下,还有谁会认真追究?加上慕容恪寻找石中玉的事是暗中进行的,她离府的事就这样压了下来。
不过当天,他才走出久思院大门,迎面就见夏世雄走了过来,先是恭贺他新婚之喜,然后报告了自己有两名手下失踪。
“谁?”慕容恪皱紧眉头。
“屈忽昀和牛蛮。”夏世雄脸现羞惭之色,“恕老奴无能,手下居然出了逃奴。”
这两个小子是小玉得用的人,小玉跑了,这两个小子也消失了,其中没有联系吗?夏世雄做事有多精明,他不是不清楚,那么,这两个小子和小玉一起失踪,夏世雄真的不知情?
慕容恪很怀疑,但夏世雄面上半点不露,反而一个劲儿的要求惩罚,让他感觉很烦躁。除了找小玉,其他的事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而且就算夏世雄知道又如何,要想从这老家伙嘴里撬出东西是不可能的,他何必浪费时间。
“跑就跑了吧,两个家丁而已,回头夏老自己找人补上就行。”他冷冷地看着夏世雄。他不信任这个老人,他觉得夏世雄知情不报,但有之前的恩情在,大家两不相干就是。
“谢殿下不怪罪。”夏世雄说着,情不自禁捏紧了手心中的钥匙。
本来借机可以栽到魏锁的身上,小玉把钥匙留下,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但现在看来,殿下不欲将小玉失踪的放在明面儿上,他也就不多事了。只但愿,小玉他们别被抓回来。他是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想来,应该是个暂时安全的地方,不然殿下不可能现在还得不到半点消息,急成这个样子。
慕容恪确实很急,可小玉就是跟凭空消失了似的,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让他不由得想到,小玉必定是有人帮助的,而且事先经过了谋划。然后金旖晨三天回门的时候,得知她们家的马夫阿忘也在同一天不见了。
“殿下没把小玉送到封地对不对?”金旖晨思来想去,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处,“他们……不是私奔了吧?”她成天想着被慕容恪休了后,和阿忘私奔,这会儿自然就套用在了石中玉的身上。
难道,阿忘也是好男色的人?难道,之前大家传言石中玉和裕王殿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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