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藤香烛店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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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藤香烛店手札-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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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一阵子,我坐到竹椅上休息。丧尸们虽然退了,谁知道会不会守在巷口等着袭击我们。今晚是不能回去了



想起之前在墙头上看到的红光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如果它们去而复返……

“不用怕。大爷我今晚守在门口。”少年露出一脸不屑,搂着长剑靠从在旁边的柜台下。

有这个门神守在那里安心许多。他应该跟我差不多大,身上也受了些伤,从刚才就一直只有他在打,应该很累

吧。

可是其他人似乎受的伤更严重一些,他们还要负责轮流压制住老张。应该抽不开身来守夜。

他有点讨人厌,不过还是我去倒了杯热茶给他,“那……我陪你。”

移动椅子靠近他,发现那双如虎目一般炯炯有神又带着煞气的眸子中似乎闪过什么,但很快便隐去。

聊天中知道少年叫风雷巽,他管风轻云叫‘叔叔’,应该是同族子弟。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进行业内的工作。

看他挺镇定的,很难想象是初出茅庐的雏儿。第一次就接到打丧尸这种工作,运气实在倒霉到爆呀。

“它们从哪来的?”应该不是本地特产吧,以前没听说过这里有丧尸的。

“湘西。”

还蛮远的,不会是坐火车南下的吧?我想起报纸和老鬼它们说的‘外地帮派’,难道就是说这个?果然比非典

病毒什么的更凶残,这里说不定很快要迎来世界末日。

“你们都受伤了,那明天晚上怎么办?”我已经决定这几天都关门休息了。

“白天再去围剿。”风雷巽的眸子锐利非常,浑身透出肃杀之气。这少年犹如一把刚出鞘的利剑,无人能阻。

“不过,那些丧尸在故乡呆得好好的,干嘛南下呀?难道来这边打工不成?”

风雷巽正想开口,一双手突然从我身后伸过来,把我整个抱住。误以为又是丧尸,吓得大声尖叫。朝着风雷巽

伸手,想向他求救,却听他道:“喂,你吓到他了。”

“人家好冷!”风轻云在耳边吹气,寒我正在打寒颤。

“冷你个头啦!老子我不是抱枕,滚!”我一手肘撞在他腰间,后者吃疼退开。我转身看到他痛苦地皱着眉头

,蹲在地上,才想起他那处好像受了伤。

“你没事吧?”慌忙过去扶他,谁知对方突然跃起把我整个压在沙发上。

“喂,喂,你做什么?”

“睡觉。”

“都说不是抱枕啦!”》_《

可是没办法,现在伤员最大。我也不敢再乱动,怕又撞到他的伤口。挣扎了一下,被对方搂得更紧。听到旁边

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家伙居然给我睡着了。

不由得翻了一记白眼,可是眼皮确实很累很累,不知不觉我也闭上眼睛。

读书的时候我是特‘困’生,现在是起床困难户,总是起床失败需要重起。听到手机闹铃我习惯性蹭了蹭被子

,伸手去摸手机,打算一把按掉。可是怎么摸到摸不着,手机不在平日放置的地方。

倒是摸到热乎乎的东西,有凹凸的,好像是一张人脸。

这个认知让我整个惊醒,猛然睁开眼睛,现前就是睡美人的特写。不对,是风轻云的脸。

乌黑柔顺的头发凌乱地散在他的脸颊上,没用故意用发胶,额发垂下来,显得更加年轻。阳光勾画着他俊挺的

五官,英气逼人的眉,高挺的鼻梁,形状姣好的唇,还有紧闭的又眸下长长的睫毛,削去了平日里的锐气与轻浮,

平添几分东方知性的俊秀与温和,简直像一幅画。

原来紧闭的眼睑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墨色的眸子里薄薄的轻雾渐渐褪去,带笑的桃花眼闪过狡黠

的光。

我心叫‘不好’,正想起身缩开,却为时已晚。风轻云已经一把搂住我的腰,“创师大人,你这是想逃吗?”

“什么……”

不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开始咬手帕装哭,“创师大人,昨天一夜春宵,醒来你就想翻脸不认人吗?你这个

不负责任的薄情郎……555……”

正要解释,却发现四周已经醒来的人视线在我和风轻云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我们真有那啥。

其中一个说道:“我最讨厌事后不认账的家伙。”

另一个大叔接道:“尤其是不负责的家伙。”

包大人,冤枉呀~~~六月飞霜,我是比窦娥还要冤。

21、守承诺4

最后还是陈伯进来解了围。他跟风雷巽拎了一大袋早餐从店外面走进来。

听他们说已经稳住了老张的尸毒,暂时不用担心。风轻云身上的伤也无碍。一伙人围着茶几吃早餐。虽然那紫

僵呀白僵的暂时都退了,但晚上还会出来。几个人都脸露忧色。风雷巽提议白天去烧了它们的老巢,但其他人并不

同意。

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多问,丧尸太可怕,我并不想卷进这件事。可惜有些事避也避不了。

“我想请创师大人帮个忙。”陈伯郑重地朝我行礼,吓得我连忙回礼。

“我可受不起呀。请说,有什么能帮忙的我会尽力。”其实都是场面话,希望他不要狮子开大口叫我协助他们

干掉丧尸。

“创师大人也看到老张的情况吧。尸毒已入侵脉络,采用现时的方法很难根治,弄不好便会尸化。虽然我们已

经请了苗疆的人来帮忙,可是采用他们的方法令老张元气大伤……”

老头子就是‘罗嗦’和‘卖关子’的代名词。

“您有什么要求,请直说。”

陈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椭圆瓷盒,盒子用墨水正楷写着三个字:友缘堂。整个盒子扁圆,盒盖与盒身呈完

美的契合,圆润顺滑的曲线结构简洁却又精致,釉色纯白毫无瑕疵,制作的师傅手艺极好。

我接过来打开,内里是空的,却仍然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这是……”既然上面有‘友缘堂’Logo,那就是这间铺子出品的东西。

“是杜老先生专为我们这些一天到晚跟鬼怪打交道的人制作的药膏。以前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会备一盒在身上,

可惜现在断货了。这是我从你爷爷那买到的最后一盒。”陈伯看起来眼中尽是遗憾。

“你的意思是……”

“这药膏对被恶鬼咬伤非常有效,也能化解尸毒。希望创师大人能够重新制出这种药膏。”

阿伯,你还是去中药店买吧。咱这里是香烛店。我非常想这样吐槽,可是看对方认真的恳求,实在不忍心直接

拒绝。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药方。”如果知道药方的话,或许还能委托中药店做出来。不过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容

易做出来的东西,要不也不会断货了。

此时耳边传来尖锐的惨声,老张又开始闹。同行的几人立即用黑布把他裹起来,不让阳光照到,然后用绳子捆

住抬走。

其实我也很想救老张的,毕竟他很关照我。大概看出我的犹豫,陈伯将盒子塞进我手心,“创师大人,不必将

此事看得太重。我们也想其他办法救老张的。就算真不行,还有苗疆的方法。”

“我会尽力而为。”人家长辈这样子拜托了,这事实在不好拒绝。或许爷爷有留下药方,要不是行就找谢必安

他们联系一下爷爷吧。反正上次就能联系上的。

“谢谢创师大人。对了,创师大人觉得巽仔如何?”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对方为啥突然提到风雷巽。后者笑着道:“巽仔是这一辈的孩子中长得最出色的,下次让

他陪创师大人去玩吧。”

不要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打你!正想发飙,陈伯已经招呼正在收拾吃剩的早餐的风雷巽过来。

“巽仔呀,等事情完了之后,记得约创师大人去玩。你们年龄相仿,应该会更容易亲近。”

为啥我觉得阿伯你像是在介绍对象呢?我只能将期望放在风雷巽身上,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屑在嘲讽一翻,

然后严言拒绝,并且点醒受到谣言欺骗的陈伯。可是……

“随便你。”少年干脆地答道,让我抚额不已。

你们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我是男的耶。

“创师大人不用有任何顾虑,我们业内的人也很看得开啦。现在同性之间的恋情已经是一种潮流了。我家小孙

女一天到晚嚷着‘萌’呀、‘基友’什么的……”

呃……好像重点也不是性别问题。反正我是很正常的男人,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满头黑线,好不容易把人送走。风轻云他们帮忙把木门装回去,还说会找人来帮忙修好趟栊。今天也不打算

开铺了,锁上门准备直接回家补个好觉。

刚走到巷口就接到了周正的电话。直觉让我想挂断,跟公务员扯上关系的绝对不是好事。但那手机铃声像催命

铃一样响个不停,我一咬牙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

“在铺子那边,请问有什么事吗?”听到周正的声音,不知为何就开始心虚。

“我现在过来接你。”

“什么……喂?”手机那端只剩下嘀嘀的忙音,赶着投胎也至少说声‘Byebye’再挂吧。

那人身上一如既往地绕着一股低气压,而且这次更堪,我觉得车子里根本就不用开空调。周正身上散发着沉重

的气息。难得他穿着夏季的灰色短袖警服,很帅气的话。

“出大案子了吗?”

这话一出,他扫向我的眼光顿时变得深沉锐利。被他这么一瞪,我的小心肝整个都颤抖了。

“你怎么知道?”那语调怪怪的,好像在怀疑我。可是我有什么让他怀疑的?

“嗯……你出来的时候很匆忙吧。”我点了点他下巴,上面的胡渣子有点刺手,下巴底部还有白色的痕沫。

“这边的胡子刮了一半。没发现脸上还有软膏,应该是没对着镜子,而是一边走一边擦,可想而知有多匆忙。



“不可以是我睡过头吗?”周正挑了挑眉。

“睡过头就不会想刮胡子再出门了。会让你那么紧张的,被一个电话急call就立即回去,应该是大案子吧。”

而且他穿着警服的话,当然不会是私事了。

他似乎对我推理很感兴趣,“那你再猜猜是什么案件?”

“我又不是名侦探柯南,怎么可能猜得到嘛。”今天还没有看报纸。不过能出动到周正他们队的,肯定是死了

人的。

车子驶进西区的一条街,两边的商铺大多关闭。墙壁上画着大大的‘拆’字。有些地方已经有堆土机在施工。

两边的楼房也只有几户人家有衣服晾出来,阳台外面稀稀疏疏地挂着一些抗议拆迁的标语。

整条街感觉有点荒凉。与外围热闹的街市相比,简直像异度空间。

有一栋楼外却相当热闹,围满了人。楼外围停着五六辆警车,还有一辆警用中巴,以及救护车。虽然拉了黄线

,但仍有警察站在楼外拦住人群,除了围观的人之外还不允许带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入内。

虽说案发现场一般禁止警方之外的人进入,但其实警方和记者都很熟,通常会一起到达。不过现在听说第一个

到现场是殡仪馆的人。他们的‘嗅觉’比警犬还灵敏。

看到这种阵仗,我立即就想转身走人。会这样子封锁现场的,肯定是案情严重,会影响到群众情绪,引起不良

的社会舆论反应。

而且,我还看到好几个鬼差在附近。通常看到一组鬼差并不奇怪,但同时看到好几组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就让人

有点心寒了。

周正跟站在外面的警员打招呼,说了几句之后便带着我走进楼房。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难道是

让我来帮他们问阿飘的凶人谁?但他这个人可不像会做这种事。

“进去别乱碰任何东西!看到什么都当是假的就好了。”周正犹豫的了一下又说:“对于别人的问题,你最好

想清楚措词再回答。”

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警告的味道,意思是如果我回答不慎会惹祸上身吗?里面不就是死人吗?难道比阿飘还可

怕不成。

正想着,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听到周正放轻的语气道,“你不用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一向严肃的眸子变得柔和,他这是在担心我吗?既然这样就不要把人家捉来嘛,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脚下踩到滑滑的东西,差点跌倒。低头发现刚才踩到像猪肝状的东西。

“小心脚下,别踩到证据。”周正进来之前还千叮万嘱我一定要注意脚下,任何地方都不要随便碰。

小心绕过地上的东西,心里诽腹,哪个家伙没公德心,把猪肝掉在这里呀?

看到墙角也有肠子状物,难道是流浪狗去翻这里人家的垃圾,把这些拖到这里来吃?

这家人还满浪费的啦。猪肝可以煲汤的话,猪肠炒起来也很好吃。可能是刚才踏到那内脏的原故,我觉得一直

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这栋旧式楼房五层,每层两户。无论是外墙还是电线都很残旧的样子,既使外面阳光普照,楼梯间还是阴深深

的,有够像鬼屋。

一楼的两边房门都虚掩着,开着一条缝,听不到半点声音,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很奇怪,出了这么大件事,

警察把整栋楼都封了,却没见到半个住户出来闹。

刚走上二楼,就对上一张没了半边脸皮,血肉模糊的脸。那只阿飘肚里的肠子全流出来了,没了脸肉的那边露

出整排牙齿,超恐怖的。瞪得眼球几乎掉出来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它突然惊恐地尖叫着冲下楼,我赶紧拉着周正闪开。被这种阿飘穿过,先不论恐怖感,绝对会倒霉一个月的。

周正莫名其妙地看向我,我只得强笑指了指楼梯阶上的半段肠子:“不要踩到脏东西。”

后者正想继续上楼,迎面又冲下来两只鬼差,扯他已经来不及了,我赶紧扑过去把他撞到墙边。那两只鬼差都

拿着锁镣,刚才那只阿飘应该满凶的。

抬头发现周正锐利的视线,不知为什么觉得那深沉的眸子里似乎还闪过什么。因为靠得太近,感到他的气息都

喷在脸上,痒痒的。

“有虫子飞过。”我再次装傻放开他,随便帮他整了整被我扯皱了的衣服。

后来又见到几次鬼差带着阿飘下楼,起码也有十二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恐怖袭击?拉丹不是死了吗



到了四楼,右边的房门打开着,大厅里有白色布盖着类人形物体,一名警员正用尺子量位置。

那名警员见周正来了便走出来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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