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皇妃 浅草茉莉·完结 (出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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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皇妃 浅草茉莉·完结 (出版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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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啾——”

  一道打喷嚏的声音打断他未完的话,他侧身看贴身太监,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摇头,他随即皱起眉。

  这亭子附近还有其他人!

  本来有其他人也没什么,他自认没说到任何不该说的话,但他明明就没见到人,这说明那打喷嚏的人躲起来了。

  他倒不怀疑是刺客,这么笨的刺客派进来皇宫不是送死吗?会躲起来……分明大有问题……

  “哈啾——”

  又一道打喷嚏的声音,这下朱瞻基听出来了,声音是从六角亭旁的假山后传来的。

  “主子,要不要奴才……”吴瑾也听出声音的来源,手指看假山,压低声音请示。

  “……不,不用了。”竖耳听了一会,一个念头闪过,朱瞻基直觉,也许在假山后打纯的人是他想找的人。“你跟她们都先退下吧。”他扬手指着亭外几个候着的宫女。

  大胆的宫人他刚好认识那么一个,上回敢溜到他的宫殿假装宫女,择假山而寐的事又有何不敢?思及此,朱瞻基的嘴角微微上扬。

  “主子,万一是刺客……”

  “没那么笨的刺客,好了,都退下吧,我知道那假山后的是谁。”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是谁?吴瑾心中有疑问,但看主子的眉头要皱起来,不敢再多话,默默带着一干宫女退下。

  见没人了,朱瞻基整整仪容,轻巧的绕到假山后。

  循着一道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而行,果然找到他想找的人——一个用披风将自己包起来,长发未束,蜷缩成虾米状的丽人儿。

  是啊!即便知道对方是男儿身,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生得一张娇美如花的脸。

  嘻着笑,他蹲下身,推了推对方的肩膀。

  感觉有人在摇自己,郭爱微微皱眉,直觉的抬手将恼人的东西拨开,没打算起身。

  见状,他更用力的推眼前的小太监。

  被晃得没法睡,她终于不甘愿的坐起身,不耐烦的说:“干么啦?睡一下都不行喔!别闹啦!”人是起来了,可眼睛还没睁开。

  半梦半醒间,郭爱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只以为是念医学院时,那个很爱在她睡午觉时来问问题的室友在吵她。

  “大胆,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

  男的?怎么会是男的?她室友是女的啊!

  思及此,郭爱有些回神了。对了,她现在可是在皇宫里,不是在宿舍啊,更糟糕的是,她想起自己睡着前是在假山后休息。

  她这几天那个来,不是很舒服又很容易疲倦,这才躲在这小睡一会的。

  一个在皇宫里摸鱼被提的现行犯……这真是太糟糕了!

  揉揉眼睛,她急忙睁开眼,还来不及看清来人,便动作利落的跪在对方面前。

  “奴才罪该万死。”要不是情况不妙,她自己可能都要笑了,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用上看古装剧时小李子用的台词。

  看她那副模样,朱瞻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幸好今天来这的是他,如果是其他宫的娘娘,甚至是皇爷爷,这家伙是真的罪该万死了。

  他带着挪愉的口气说:“奴才?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奴才,我瞧那些公主王孙都没你这么大的胆子,树上玩鸟、假山偷懒,你不简单啊。”

  郭爱一怔。怎么这声音这么耳熟?还是个知道她曾经爬上树的人……不过,什么玩鸟,有够乱七八糟的!

  她偷偷抬起头,观看眼前人,一见到是熟人,随即松了口气,往后跌坐。“是你啊,吓死我了。”她抚抚胸口,像是受惊不小。

  看郭爱这样,他随即敲了她的头一记,“是我就没关系吗?你看你,成何体统。”骂完,他顺手扯扯对方未束起的墨黑长发,不料手感之好,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要不是眼前这家伙的的确确穿着宦官的衣服,他又忍不住要怀疑他其实是名女子了。

  “是你当然就没关系,我们有交情的嘛。”将他手中的头发拉回,郭爱盘腿而必了不慌不忙的拿起发带,整理自己的头发。

  “交情?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何来交情之说?”末了,朱瞻基还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不然你想怎么样?”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正他就一个侍卫,跟她是差不多身分的,都是听主子话的奴才。

  朱瞻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说:“我觉得你好像搞不清楚一件事。”

  “什么?”她继续整理自己的仪容,不是很专心的听他说话。

第七章

  “我猜你肯定是个刚入宫的太监,所以不明白我是暗卫代表什么意思,这样说好了,除了护卫主子的安全之外,我私下也会替主子调查些不法之事然后上报。”

  “呢,所以你是要说,你一个人兼两份差事很辛苦?”她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边折披风,边随口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忍下想把她掐死的冲动,他继续说:“我是要说,如果我上主子那说某个太监时常偷懒、败坏宫中纪律,再加上个偷说主子坏话的罪状,你知道那个太监会有什么下场吗?”

  “我没有说谁的坏话啊……”倏地,郭爱脸色一变,声音微扬。

  很满意看到这小太监终干肯正视自己,朱瞻基微微勾起唇角“你要去告状?”

  “你知道我主子是谁吧,得罪皇太孙殿下,你一个小小奴才死十次都不够。”

  皇太孙?!对厚,她是在皇太孙宫的花园里遇到他的,怎么自己会忽略这事?也压根没想到对方可以去告状……

  郭爱有些懊恼的燮起眉,衡量了下现在的状况,马上没底气的放软语调,试探性的问:“你开玩笑的吧,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不会这么做吧?”

  “这很难说,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跟我认识,我又何必拿热脸贴冷屁股。”他很干脆的转过身,心里则是窃笑不止。

  郭爱立即拉住他的衣袖,语气十分诌媚的说:“骑士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弟绝对不是不想跟你认识,只是怕高攀了你。”

  其士哥哥?这家伙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朱瞻基回过身,就看到对方一脸讨好的对他笑,笑得他都起鸡皮疙瘩。

  “你规矩没学好,拍马屁的功力倒是不差。”他嘲弄道。

  “哥哥怎会这么说呢?小弟是很真诚的希望有你这么一个玉树临风、俊美无侍的哥哥,可怪就怪在小弟,自己才疏学浅、人微言轻、身无长物,之前实在不敢高攀你,但要是哥哥不嫌弃,就认了小弟吧。”她抬起头,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朱瞻基表面镇定的看着她演戏,心里愉悦极了。

  玉树临风?俊美无传?他是有听过别人这么称赞他,不过也知道会把这些话挂在嘴上的人通常对他有所求,话里少了几分真诚,可是能把这些话说得完全没有诚意的,这家伙倒也是第一人。

  小滑头一个。

  “呃,哥不说话是认了是吧,那既然是一家人了,今天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让皇太孙殿下知道了吧?”看他不说话,她自顾自的接续,并迅速的放开他的衣袖,往后退几步,打算再次开溜。

  她可不想为了一场午觉,就莫名其妙搭上一条命。

  “等等。”像是察觉了她的心思,他利落的扣住她的手腕,“我答应让你套这交情了吗?”

  “不然你想怎样嘛?”她的语气十分着恼。自己都充分表达能屈能伸的伟大精神了,他还不肯放过她吗?

  “我觉得你得吃些苦头,才会知道自己错了,让我来好好想想……”他刻意顿了会,才又说:“例如抓你去监牢刑求几日,让你尝尝鞭子抽身的热辣疼痛感,或者在你身上烙下悔过的印子……”他刻意说些吓人的话,总觉得逗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不过看在我们那点微薄交情的分上,我会亲自监督……”

  “初日”

  “什么?”

  见怎样都无法抽出自己的手,郭爱只好有些不甘愿的再说一遍,“我叫初日啦。”

  闻言,他先是楞了会,随即放开对方的手,双臂环胸,笑了起来。“喔,你现在是认真想跟我认识认识了?”

  “并没有。”瞪了他一眼,她也学他双臂环胸,笑得一脸痞样。“我仔细想想,我们上回好像有个交换秘密的约定,是吧?”

  “是又怎么样?”变脸真的是这个小太监的专长吧,刚刚还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晓、套交情,现在又能一脸狐狸样的跟他谈判了。

  “所以我拿我的名字交换我在这偷懒的秘密,既然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了,那么你就不能再跟别人说我偷懒的事了。”她觉得自己好聪明,竟然想得到这么做。

  她暗自决定,如果这回真能逃过一劫,一定要把那些私藏的讲干蜜饯都吃掉,毕竟要在这皇宫生存不易,很容易就丢掉小命,她可不想最后自己一口都没吃到就魂归离恨天。

  “能这么交换的吗?”他眉毛上扬。虽然能知道他的名字是很好,但他总觉得抓着这个把柄更有意思,这么换了,好像亏了。

  “这条件也是你上回自己同意的,我已经遵守游戏规则,你不能不认吧,再说了,想知道我的名字,也是你上回自己提的,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他那说法好像自己不答应,就多十恶不赦一般,真是拿他没辙。“那……那好吧。”

  “君子一言既出,驱马难追。”她再次确认。

  他点点头。

  松了口气,郭爱立即又没大没小的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这样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掰了。”说完,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要逃离假山。

  “喂,你——”又来了!这家伙怎么每次都用逃的啊!“嘿,初日。”

  远去的背影一顿,不是很有诚意的问:“怎么了?”

  “你的名字怎么写?”

  “旭日初升的初日。”

  “我……我请你喝一杯吧。”见人就这么走了,他觉得有些可惜,初次相见时他就对这个初日有莫名的好感,尽管在知道他是太监的时候有些失望,但不能收进房,交个朋友也不错。

  朋友?朱瞻基为自己脑里冒出这个词感到好笑,皇家人不需要朋友,更何况还是个太监朋友,而他竟然喜欢这个太监到这种地步吗?

  “好啊。”她回过身,在落日余晖下对他做出一个鬼脸,“下回要是你还能巧遇上我,我就跟你喝一杯,哈哈。”

  看着那笑得愉悦奔走的人,朱瞻基无奈又无言。

  下回?那是什么时候啊?

  皇太孙宫的书房。

  朱瞻基正在练字,吴瑾在一旁磨墨、递茶水,丝毫不敢怠慢,毕竟主子最近让他越来越提摸不透。

  他觉得皇太孙殿下这阵子有些奇怪,三不五时会发起呆,发呆之后会傻笑,心情像是不错,然后两位藩王的事、太子的事,甚至是太子妃来关心主子选妃的事,主子都能波澜不兴的回应。

  可明明自己整天跟着主子,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事值得高兴成这样?除此之外有几件事他怎么也想不透。

  其一,前几天主子自己从御花园回来,他问起假山刺客一事,主子却摇摇头说没刺客,只有一只狡猾的狐狸。

  狐狸?这皇宫内院,哪来一只会打喷嚏的狐狸?他百思不解。

  其二,隔没两天,主子忽然问起宫里有没有一个叫初日的太监。他连忙说会查查,但主子又突然要他别找了,说这样就不算巧遇了。

  巧遇?主子为什么想巧遇那个叫初日的太监?

  其三,就昨儿个申时,太子妃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其中有样娘娘特别喜欢吃常分送给大家的桂花酥饼。

  这桂花酥饼,是宫里贵人很常吃到的点心,主子偶尔吃,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让宫女们收走,但这回却特地留下酥饼,还一口一口慢慢的品尝,最后说了句“真不错吃”的评语。

  不错吃?这真是太奇怪了,主子又不是第一次尝桂花酥饼,怎会现在才说这种话?

  “吴瑾,你觉得这字写得如何?”

  一听主子开口了,他连忙回过神,真诚的回复,“主子这字写得真好,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尤其是这旭字,向上勾起的一笔,特别有意境。”

  “旭?”朱瞻基皱起眉,看起来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接着他将写着“旭日初升”的宣纸一抽,揉一揉丢进桌下的竹篓。

  “奴才惶恐,奴才才疏学浅,若说错什么,还让主子宽宏大量。”说着,吴瑾立刻一跪,就怕跪晚了会没命。

  主子最近真的不对劲,自己刚刚明明是称赞,主子却像是生气了,甚至把刚写好的字帖给丢了。

  “起来起来,大惊小怪的,再说了……”忽然,朱瞻基笑了起来,“有人比你更才疏学浅呢,整天只知道偷懒玩乐,说到你啊,就是太严肃了,你真该学学那小子,死皮赖脸的家伙一个……算了算了,你要真学他啊,我也得烦恼了。”

  那小子?是谁?吴瑾垂着头,心中充满疑惑却没敢问。

  “还不起来?你还得帮我磨墨。”朱瞻基催促道。

  吴瑾连忙起身磨墨,这次没敢走神,益发专注的看着主子练字,总算看出一些蹊跌一主子在写“日初”两字的时候,特别用心。

  “吴瑾。”

  “奴才在。”

  “你瞧瞧这回写得如何?”

  他连忙回答,“刚劲漂亮,尤其是日初这两个字,更是笔走龙蛇,特别出彩。

  果然,如他所料的,主子明显开心多了,而他也着实松了口气。

  “吴瑾啊,真看不出你哪才疏学浅了,你懂的词挺多的。”能做他的贴身太监,吴瑾当然是经过精挑细选,可以跟他搭上话,而且善于察言观色。

  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吴瑾所昔日,但想听人称赞两句倒是真的。

  “主子,奴才……”这是在嘲讽他吗?是怀疑自己说得不真诚吗?

  “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开心,没别的意思。”朱瞻基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来,这帖字拿去接框,我想挂在书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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