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想必也听魅衣说过,冢主是不会替小少爷解开咒泉的!”
“是啊,冢主那么坏,去找他就是白白送死!”
公尝看了他们一圈,“即便我死…”刚说出口,见莫临正望着他,他忙改口道,“没你们说得那么夸张,休要再胡言乱语了!”
“少爷!”
“少爷,不如我们去圣丐帮找张帮主吧,少奶奶和他是旧识,而且,无风不是也曾中过咒泉吗,他现下不是已经解了咒了吗,我们去圣丐帮吧,张帮主会有办法的!”
“是啊是啊,少爷,去天山无疑是羊入虎口,可去圣丐帮却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宫青苍梧金言说碎了嘴,公尝也没搭理。倒是莫临听得饶有兴致,“圣丐帮可以找到娘亲亲吗?”
“……”大家一时没了声响。
“你们不是说娘亲亲在天山吗?”莫临一脸童真。
苍梧宫青恍然大悟望着公尝玉箫。
“难道你们想一家三口都葬送在天山吗?!”苍梧真是气疯了,“少爷你要让小少爷去送…”
“够了!”公尝突然起身,“商赤你越发没规没距了!”
“少爷……”
“羽黑!”公尝玉箫一声怒喝,羽黑骤然出现在大厅里。
宫青立时求情,“少爷息怒,苍梧也只是为少爷着想,还请少爷莫要动怒!”
苍梧也没料到公尝会动怒,竟让羽黑出来对他用刑,不仅有些委屈心寒,不料却听少爷道,
“带小少爷下去洗澡!”
嘎——
只听公尝温声细语哄着小家伙,“去洗个澡好不好?”
“洗完澡就可以去找娘亲亲了?”
公尝慈爱的点头,抚着莫临略卷的黑发,“爹爹答应你。”
莫临立马凑到公尝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莫临帮娘亲亲爱爱爹爹。”
公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羽黑上前伸手接过莫临,试探着也凑上自己的脸。莫临刚要凑过去,就被公尝一掌盖住,对羽黑训诫,
“羽黑你自重些!”
“遵命!”羽黑轻咳了一声,抱着莫临垂头出了门。
羽黑刚走到门口,正好看到莫安来了。
莫临见到莫安,在羽黑怀里不安分了,对莫安张开怀抱,“安哥哥,安哥哥!”
莫安也难得有几分喜色,也就伸手过去,羽黑只得把小少爷递给少主。
莫临揪着莫安的头发,在莫安脸上亲了又亲,让羽黑好生羡慕。莫安被他亲得脸蛋通红,竟有些羞涩,拽着莫临还给羽黑,莫临笑得咯咯的,像是故意为之。
莫安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不禁摇头,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真不假。一想到其母,脚步不禁加快了,赶紧去见魔主。
到了大厅,大家一见到莫安,不禁都起了身。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苍梧最是心直口快。
莫安看向魔主,魔主也正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有些懊丧,莫安摇摇头。
众人立时都垂头丧气,压抑沉重的气氛异常悲痛。
“不过我倒觉得现下最好去一趟龙都,圣丐帮的张帮主替他的儿子无风解了女溺泉,那就说明咒泉可解,去找张帮主帮忙,他一定可以解除莫临身上的咒泉!”
宫青苍梧看向莫安,莫安却等着公尝的回答。
公尝扫了莫安一眼,
“也不知你们是收了谁的好处,个个劝我去龙都!”
苍梧连忙喊冤,“少爷,我们可都是一片丹心,只希望小少爷能好啊!”
“罢了,”公尝甩袖,“去一趟也无妨。”
“少爷英明!”
苍梧宫青莫安等人对视一眼,顿时都松了口气,眉宇舒展。
公尝复又才坐下,望着某处,心下仍是空荡荡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不怎么多。。因为十三缺席,所以字数也缺席了。:…(抱歉。
☆、十四 三叔叔母
龙都是个热闹的都城。自打当年龙都易主,天下开始姓苔的时候,龙都就成了天下贤士和百姓纷至沓来之地。武泰帝贤明仁德,治国有方,短短一年便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深得民心。
武狩四年,新年伊始,转眼是立春,武泰帝回乡祭祖。
轻以县是武泰帝出生、长大的地方。
饮水思源,武泰帝年年回乡祭祖更是让天下百姓对其孝道歌功颂德。
实则不然,武泰帝回乡祭祖的真实目的是,皇太后,也就是武泰帝的娘,要求他务必回来,将她手中收集一年的情报拿去,掘地三尺搜寻苔疏疏的下落。
任何人她都不放心,只能武泰帝亲自回来。
好在武泰帝孝义为先,也着实是和苔疏疏兄妹情深,总是带着皇后公主回乡,一来祭祖,二则寻人。
苔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苔疏疏死了,还有她痴痴盼盼的外孙,就,就这么没了??!!!
起初人丢了那会儿,差点要疯了。所幸苔母内心比较强大,悲痛中不忘差人搜集各种消息,然后拿给武泰帝,让皇帝派人去找,她就不信她的女儿能说没就没,她还指望着她的外孙儿呢!
只是转眼间三年就过来,这说着就已经是第四年了,尽管老七不止一次派人接苔家父母去宫中,可老夫妻就是要等在轻以县,说是苔疏疏是在轻以县长大的,也是在轻以县丢的,总会回来的,若回来时他们都不在,她找不到家,爹和娘会心疼的,那她又会丢了。
“我哪都不去,我就要在这里等我们疏疏回来,十三会回来的。”
如今苔府上下除了一些老仆,只剩下苔家老爷和大夫人了。其余姨娘和兄弟姐妹都被武泰帝封了赏,在龙都赐了宅邸,当官的当官,经商的经商,嫁人的嫁人,都不愿再回轻以县了。偌大一个苔府,现下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所以百善孝为先的武泰帝在感慨那些兄弟姐妹们情薄时,也心甘情愿回来陪陪老父老母。
武泰帝喜欢低调,不愿大张旗鼓。每次回乡都是微服,也难怪他对皇后迎篱落一片情深,至今未充实后宫,唯有中宫皇后一人。皇后如今已育有两位公主,珑元三岁,坤宁两岁,新年又刚被太医查证,又怀上龙种了。
这个好消息武泰帝甚至还未昭告天下,就迫不及待的要告诉苔父苔母,两位老人家自然高兴,苔父忙让仆从快马加鞭去苍府,把苍府的老爷夫人请过来,要设宴庆祝一番。
篱落现在已十分贤德,瞅见婆婆的脸色不怎么好,忙劝阻道,“就不用庆祝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若是庆祝的话,回宫了再宣布,有的是庆祝的时候。”
本来融洽的气氛霎时凝固了。
苔父自然也瞧见苔母的郁色,不料苔母笑道,“应该庆祝,这是好事,去请吧,快去!”
仆从领了命赶紧飞奔出门。苔母看向篱落,“篱落你也别多心,该庆祝的事咱们不含糊,我想疏疏是一回事,你有了老七的骨肉,皇室的子嗣是天大的好事,普天同庆都是应当,何况我们庆祝…”
“娘!”武泰帝苔焕焕皱了眉,“娘,都已经快四年了,我知道您念着疏疏,可我也是您儿子,篱落是您的儿媳,还有坤宁和珑元,她们也是您的孙女,为什么您都看不到呢?我们都好好的站在您面前,您却视若无睹,总是揣着那些虚无的不存在的,疏疏的死,我们都…”
“疏疏没死,谁说疏疏死了,谁说的!”苔母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疏疏没死,疏疏怎么会死!!”
苔父忙抓住她,试图安抚她,再看了老七一眼,老七懊丧的垂下头。
珑元和坤宁抓着父皇的衣襟,苔焕焕蹲在女儿们身边,轻声道,“去看看祖母好不好?”
珑元乖巧点头,走向祖母,坤宁忙跟上姐姐,走起路来还像个不倒翁甚是不稳。
篱落想要去扶坤宁,被苔焕焕拦住,摇头,“让她自己走,”拍拍妻子的手,“别担心!”
再看坤宁走路的样子实在让人心惊胆战,眼看她脚下突然一绊,身子猛地朝前扑去,篱落慌得忙要上前去扶,却被苔焕焕拉住,她心下一急,却见苔焕焕嘴角噙笑,她诧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苔母比她还慌张,忙从椅子上滑下来,老远伸出手去接要倒下去的坤宁……
坤宁得意的咯咯笑起来,“祖母,坤宁没事。”果然坤宁身子早已站稳,方才不过是个假动作。
苔母吓得脸都白了,明白过来后还是忍不住黑着脸,“小滑头,才多大的年纪就来吓祖母,跟你父皇简直一模一样!”
嘴上虽埋怨责备,苔母仍是心疼的抱起坤宁,捏了捏她的小脸,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珑元爬上椅子,对刚舒了口气的苔父张开怀抱,“祖父抱抱,珑元也要抱抱!”
“好好好!珑元也要抱抱,祖父抱啊!”苔父看了看苔母,见她终于笑了自己也才放下心来,开始逗着珑元玩儿。
眼看两个小公主成功化解了不悦的气氛,苔焕焕和迎篱落都松了口气,也不打扰老人和孩子的欢乐,出了房门,来到了后园。
“你说,找得到疏疏吗?”
“不知道。”苔焕焕叹了口气,“娘不肯放弃,我也不能放弃,找不找得到,都要找。”
“当年疏疏还让我做她腹中孩儿的干娘…”迎篱落每每提及此事,都忍不住动容,声音也哽咽了。
“会找到的,疏疏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要操心了,别哭,你现在有身孕,太医怎么说的…”苔焕焕揽住迎篱落的肩头,轻拍着,“娘总说疏疏没死,其实我也有种感觉,疏疏还活着…”
“你说六表哥,不,公尝玉箫他真的不记得疏疏了吗?一丁点都不记得?”
苔焕焕恍然,“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年见过他一次,他似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对苔疏疏这个人……”
“你说疏疏和六表哥招谁惹谁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庆幸当初没有苦恋那家伙,慧眼识人了?”
“你……”
“好了!不要再揪心这件事了,难道我们每次回来都要谈论这事?总而言之,我会努力去找疏疏,只要我们尽力做了,结果如何,就听天由命吧!好不好?”
“嗯。也只能如此了。”
临近午时二刻,苍府的老爷夫人,也就是苔疏疏的公婆到了。武泰帝登基以来,自然没有亏待苍家的人,苍家老小也算是封的封,赏的赏,苍老爷和夫人和苔家的两位也是一样的,只肯待在轻以县,其余地方,哪都不去。
用过午膳,武泰帝陪苍老爷和苔老爷下棋,迎篱落则陪着苔母、苍母家常话短,聊聊龙都的趣事,逗逗两位小公主,在后园也算闲情雅致。
不过大家都很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苔疏疏这个话题。
早早用过晚膳之后,苔母强留苍母过夜,苔父自然也要苍父留下来把酒畅谈。
篱落现下和苍母的关系也算融洽,便挽留道,“舅娘您就留下吧,就算您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要看在疏疏的面上,好歹您和娘正好合得来,有个人说说话也好呀。”
苔母有些犹豫,篱落忙推了推两个女儿,于是珑元和坤宁又成了黏人的双面胶,一个搂着苔母一个搂着苍母,拽回了苔母的卧房。
迎篱落不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苔焕焕揽住她的肩,“走吧,我们也回房了。”
“嗯,先把元儿和宁儿叫出来吧。省得吵到舅娘和娘。”
“也好。”
两人正要敲开苔母的门,却听门内传来一声叹息,
“亲家呀,若我们不时时想着十三,念叨着她,谁还能记得她,可怜我苦命的儿!”
“还有我苦命的孙女儿……”
“是外孙子!”
“孙女儿!”
“外孙子!”
“孙女儿!”
“祖母,舅祖母,你们在争什么?”
“……”
门外:“……”
恰在此时,门童突然来报,说是少爷回来了。
苔焕焕一愣,少爷,哪来的少爷?
门童挠头,小的也不认识,是管家让小的来通传的,管家已经迫不及待的带着那位少爷去见老爷了。
苔母在里面听到这话,猛地打开门,抱着快睡着的坤宁瞪大眼问门童,
“那少爷是不是跟老爷年纪差不多?”
“回夫人,确实像老爷,不过比老爷年轻些。”
苔母猛地一拍门,把坤宁都吓醒了,立马哭了起来。迎篱落立马接过坤宁,轻声哄着,才渐渐收了声。
苔焕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说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苔母不搭理他,牵过苍母的手,“走吧,想必也有你们苍府的小姐,你的老熟人。”
苍母手里还抱着珑元,忙紧了紧怀,跟着去了大厅,苔焕焕和迎篱落互望了一眼,看坤宁止了哭,赶紧也跟了上去。
果然一到大厅,便看到一位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虽及中年,气质却依旧柔和儒雅,风采不减,一袭银白布衫,一头束冠墨发,简单出尘,气韵斐然。而他旁边的一位女子看得出年纪也不轻了,却也是风韵犹存,清冷脱俗,白色布衫衬得越发动人心弦!
苔母和苍母走上前去,那男子对苔母微微颔首,“大嫂!”又对苍母问礼,“也是大嫂!”
苔母倒是见怪不惊了,倒是苍母指着那女子,惊得说不出话来,转头去看苍父,
“是,是柔然?”
苍父点头,那女子正握着他的手,见苍母这么一问,忙笑道,
“嫂嫂难道不认得我了?我还记得嫂嫂以前老欺负我来着!”
“柔然啊,柔然你总算回来了!”
苍母想抱抱她,怀里却有了一个珑元,只得作罢,柔然却一把抱住了她和珑元,“看来嫂嫂想我了。”
“你这丫头,当时走的时候才十几岁,现下都老成这样了!”
“……”柔然头顶有乌鸦飞过,嫂子你不损我你会少块肉吗?
苔焕焕细细一打量,竟觉得那男子与父亲果真几分相似!迎篱落痴痴看着那女子,竟觉得有几分像,像六表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叫人!”苔父对苔焕焕招手。
“也难怪你不记得了,你们那时候都还小,来,这是你三叔父,这是你三叔母。”
苔焕焕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听说过这门亲事。
话说这苍苔两家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