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了!
深吸一口气!
'来,想一想,你那可爱的宝宝,他正朝你招手呢。。。。看到了吗?他在叫你娘,他快要到来了,来,再用点劲,我快要看到他了。我们一起用力,我陪着你,我们一起把他拉过来。。。'我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像是给她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本来不愿再争扎的她被我慢慢唤醒,看着我。我冲她点点头
'你一定可以!'
'啊。。。。'
'对,用力!'
'你怀胎十月容易吗?'
'啊。。。。'
'你还要看到他一点一点长大呢。。。'
'啊,啊。。。'
'还要看听到他叫你一声娘!'
'还要看到他娶老婆!'
'还要抱孙子!'
在我就要词穷时
迎来的希望的曙光。。。
'哇。。。哇。。。'
孩子出来了!我傻傻地,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家伙,在我手中,不安地蠕动着。他身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甚至还没有睁开眼,就急着宣布自己的到来!那来到世上的第一声啼哭啊!比任何一首感人的歌曲还要感人;比任何一怀醉人的美酒都让人沉醉。我拿着孩子母亲递来的剪刀,抖着手,断了他与母体的联系。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一个生命,就这样。。。降生了!
我激动地痛哭,却又用手紧紧捂着嘴,怕吵醒了睡着了的孩子的母亲。
!
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
逗着怀中的孩子,一股幸福感涌上心头。我也想有一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家,但是这种对正常人很容易得到的东西,到了我身上,为什么却是如此的困难。
我的要求不多,一个疼我的老公,一个健康的孩子,我不在乎为生活奔波,不在乎为家庭费神,我只想平平静静地看着他们,每一天都是快快乐乐地,真有那么难吗?
我打个了哈欠,让眼泪滚出。
饥饿加上惊吓后的疲累,我抱着孩子睡着了。在梦中我吃着烧鸡腿,喝着红酒,听着贝多芬的月光曲,那叫一个潇洒!但是鸡腿变成了项儿,酒杯里钻出蔚然堂,耳里都是默擎莫明其秒的话语。。。捂着耳朵,那声音却像魔音似得,直接传到我的脑子里。
'闭嘴!'我一咆哮,梦也醒了
哪里有什么鸡腿?更没有红酒,梦里的月光曲也变成吵杂的人声
经过我的一声吼,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人们扭头看着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刚才我做了什么事?
'姑娘,让我怎么谢你好呢?'一脸憨厚的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下跪。
那怎么行!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扶起他'哪里,哪里,举手之劳。'
我嘘口气,是不是太客气了?吓掉了我半条小命也叫举手之劳?唉,要面子,要面子!
'姑娘要是不嫌弃,你就做这个孩子的干娘吧?让这孩子长大服侍您,要是没有姑娘,他娘俩就。。。我也不想活了'男人的声音哽噎。有喜极的哭泣,也有事后的恐惧。
我拍拍他的肩膀
'二雄哥,是吧?'
男人点点头
'家里还有米吗?'
晕倒!
我也不想问啊,但是当肚子咕咕的叫声快要盖过你的声音,你该怎样做呢?我也不想破坏形象啊!
'呃!'男人一愣,象是明白过来
'姑娘请等一下,米粥就要好了。'
真的吗?太棒了!我咧开嘴一笑,看傻了他。'奇怪,张姑娘人一般,但是一笑却又差点眩花人的眼!'
'那当然了,张姑娘是菩萨心肠,菩萨啊,那是最漂亮的。'
'是吗?'
'那当然了!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还是娘子说的是!'男人一脸受教地样子,替女人拉了拉棉被。
我心虚的背过他们,大口大口喝着米粥,此时在我眼里白粥可以嫔美燕窝、人参、鹿茸。。。
问:馍头治什么病的?答:治饿病。
白粥同理!
一口气喝了三碗粥,终于肚子不再叫了,吃饱了睡足了,我看着还在我依我侬的夫妻俩
'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姑娘现在就要走吗?不再多住几天?'她出声挽留。
'呃。。。'我看着她却不知怎么称呼
'唉!是奴家疏忽了,夫家姓姚。'她善解人意的化解了我的尴尬,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姚夫人,不用起来,快躺下!'我慌忙按住她的肩膀。
'张姑娘,想去哪里?'
'世界何其大,不知哪是我的容身之处?'我感慨地说
'嗯。。。如姑娘没有固定的地方,可否前去万家崖,给家父捎一封信,让家父代我们抱答您的救命之恩!'她沉思后建议道。
'请问,夫人家父是做什么的?'
'奴家的父亲是教书先生!家有'山前书院'一座,五、六十名学生。。。'我捏着手里的信函,几分钟前还在为前方的路不知怎么走而烦恼着。现在却有着对即将到来新生活的憧憬!真是。。。人的心情,怎么咋就变得那么快呢?
从这里到万家崖走路要十天,坐马车也要三天半!
摸着兜里已经被我暖得滚烫的三两一百文钱,三两是姚氏夫妇给的盘缠,一百文是我原本有的,而这些钱只够我坐马车到万家崖后,身无分文!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儿,叹了口气。马儿啊,我不能与你同行了,请多保重啊。。。咳。。。咳。。。被灌了一口灰尘。
'呸。。。'我忙吐出嘴里的土,倒霉!是谁说的古代的空气质量好的?他一定没有看到过这半天高的灰尘,此时如果来一阵风,准成沙尘暴!
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不意又扬起一片灰尘,咳。。。咳。。。
'这位兄台,请问往汴京是这个方向吗?'该死的,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我耳边吠!我揉揉被迷住的眼,透过迷茫的眼睛,一张粗犷的脸映入我的瞳孔。
性格!
个性!
我眨了眨眼睛,把眼里的沙了眨了出来。
'呃,你要去汴京?'打量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正是,请问兄台是否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就是从那里来的。'我摸了摸脖子,想起那一起绑架事件,项间的疼痛似乎还在,而我。。。却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也是往那个方向,我们顺路'
'真的,那岂不正好!'看来他很高兴与我同行,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找不到一丝兴奋。。。心慢慢往下沉!
唉!被找到了,终究没有躲开啊!我叹了气,快跑几步追上前面的身影。
大自然的神秘,就是你永远猜不到下一刻出现什么情况!
一天的艳阳高照,差点把我当肉串在烤,谁知道太阳一落下去,便刮起了大风!
这场风来的气势汹汹,卷起地上的沙土,扬在半空中,遮住了仅剩一点清亮的天空。
'快要下雨了。'我催促着他快步往前跑
没跑几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便从天而降。!
第十九章 突变
耳边是劈呖叭啦的雨声,视线全被雨水掩盖。远处的山,近处的村庄都沐浴在大雨中,四周一片白茫茫,我多想让这场雨洗涤着我的身心,让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让我一切从头开始
。。。
'走,前面有一座破庙!'
呆滞的身体被他拉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向一个方向跑去。
没有注意脚下的泥水已经沾上我的衣衫,那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能让我重新来过,我愿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哈。。。!对了,我已经付出一次了,但是得到了什么?一个没有未来的生命,一个已经有故事的身体。。。一群与我牵扯不清的人!
而他,将会扮演什么角色呢?
看着被他拉着的我的手,那么用力!一脸专注地向前奔。
我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房屋在雨中若隐若现,如此时我的心。
'啊!终于及时赶到。'我扶着墙,大口地喘着气
'是啊,这雨下的太快,太大。'他擦着头上的雨滴,没有注意,此时此刻我们的手仍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我挣开他的手,揉着有些发疼的手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尴尬地一个劲地向我鞠躬。
'都是大老爷们,不要那么见外'
我冲他嘿嘿一笑,一切了然。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往篝火里添着柴。
'你的眼睛!'火光映得我的脸亮亮地。
'眼睛,是吗?那并不是说我演的不好了。'
'演技吗?还可以,我是说后半段,你拉我手的那一段。'他越想逃,我就再次提起。
看着他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我和他之间陷入一片沉寂。
'咳!还没问你贵姓?总不能让我兄台兄台地叫吧。'我打破尴尬问道
'在下,木董。'
'尹繁影!'我一抱拳,爽朗的自我介绍。
'木董,哧。。。不好意思,那不是不懂,不懂吗?'我品着他的名字笑出声来,看到他赤红的脸,这次可不是害羞。天啊,一个粗犷的汉子变脸像变书似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是,谁又能说自己懂呢?'我叹了口气说,看着他一愣,伸手拔了拔暗了下来的火苗。
破庙里一片静谧,而外面瓢泼的大雨也渐渐停了下来,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
糟糕!今儿是十五,满月!
我捏着有些潮湿的外衫,该怎么办呢?
我想起上次满月时所经受的痛苦,冷汗往下冒,
'尹小姐,你没有什么吧?'耳里是他关心的话语。
'不好意思,我闪神了。'回过头来看他有些担心的神情,伸手悄悄擦去滑到颊边的冷汗。
'天已晚了,木兄可要歇息?'得想办法把他支走。
'是啊,天色不早了,尹小姐也该休息了。'他抬头看了看已升到中天的月亮,像是也奇怪,为何今天的月光也如此明净。
看着被一件外衫分成两个空间的破庙,难道今夜躲不过吗?我辗转难侧,远处蟋蟀的叫声越发让我焦虑。而从另一侧传来熟睡的酣声,却奇异地慢慢平复我烦燥的心。
得想办法才好啊!
摄手摄脚地走出庙门,捂着已经微微发烫的额头。
千万不要醒来,千万不要醒来。。。
屋外凉爽的空气,冲散了一身的潮闷。我快步走进不远处一片漆黑的树林,风吹起树叶沙沙的响着。大雨来的快,也去得快,林子里还有一些地方没有被雨水浸湿,而且中间又有那么多的树叶阻挡着月光,应该能逃过这一劫吧?我心中不确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我来说都变得漫长。希望不被发现,而又能躲过这一场对我来说的灾难。
月光透过叶缝洒了下来,有几丝照到了我的额头上,丝丝疼痛咂进我的脑子里。我抱着头,不断地在地上翻滚。
'啊!'痛苦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
那些加注在我身上的悲伤,不甘,疼痛,我都可以忍受,为什么老天还看不到我的心愿!
为什么我要去承受她的过去所带来的侮辱!
为什么我该听凭你老天所作出的决定!
为什么我该被那些我心爱的却不爱我的人伤害!
为什么我该偷偷地来,隐隐地去!
为什么我的命运不能我自己做主!'啊!'
伴随着我疼痛至极的一声叫喊,我的控诉,我的泪水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为什么不让我晕过去呢?眼睁睁地看着前一刻还浓浓郁郁的树林,顷刻间化为灰烬。而我此时在他怀里,心有余悸。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一抹鲜红显现在我额头,如前世般妖艳、嚣张。
和他一张惊鄂的脸!
!
第二十章 番外 木董
我是默擎同父异母的弟弟,听闻蔚家少奶奶回来了。
惊奇!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竟能生还。但她似乎丧失了记忆,谁知道呢?蔚然堂和项儿好像在保护着她,去了几次也没有见到!当初是谁把她逼下悬崖的,竟然这会扮起好人来了!不让我见,我偏要见!
他们上街游玩时,我就尾随在后,他们应该知道吧!要不,怎么她走后竟没有一个人追上呢。
一路跟踪,看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疑惑她到底要去哪里呢?直到她进入一家农户。
听到她为了让产妇能产下孩子,鼓励的话语;看着她搂着孩子喜极而泣的真性情的流露;又见她机敏地猜出我身份的调皮的样子;还有此时,她令人惊奇的能力,和脆弱的依附。
她让我迷茫了!
这难道真是原来的尹繁影?样子是原来的,但是。。。又好像不是。。。似乎多了些什么?
以前的她我见过,软弱又天真,无知又倔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而此时的她,聪颖,而不显山露水;脆弱,而不楚楚可怜,周身宁静的气息不是刻意的营造,那种与身俱来的看透事情本身的尖锐和想摆脱世俗的心态不是原本那个尹繁影所能具备的,她到底是谁?
还有,那额间耀世的红焰,怎会突然出现在她额头?
而那瞬间消失的,已成灰屑的树林又作如何解释呢?
一场大火过后,她的眼神变了。如果说先前她宁静而息世,那现在她就像浴火而生的凤凰。
想要散发出一世的光辉,像是在复仇,像是在控诉,像是。。。不想再忍耐!
看着她额上的红焰,经过它的装点,她似乎。。。连样子也变了。
妖媚的眼,绚烂的唇。。。五官没有变,变的是神情!
望着她此时紧闭着双眼,雪白的贝齿咬着红润的唇,嘴里逸出痛苦的呻吟,对我来说也似一种引诱。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让你疼到心里想去拥抱她。
我想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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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万家崖
'我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木兄,你雇辆马车吧,咱们的目的地是'山前书院''
'可是,项儿他们还在担心你。。。'他不赞成。
'你不想与我同路了?'他一愣,摇摇头。
'难道我的路还需要别人来指点。'我蔑了他一眼,看着远方。额上的火焰因我的动怒而微微发热,我现还不能适应她。
'但是蔚然堂,还是你夫婿。。。'
'以前的尹繁影已经死了!'我打断他的话
'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