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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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老子的-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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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语刚落,殿外的禁卫军忽然齐刷刷的在殿外跪了下去,刹那间,一阵阵整齐的高呼声从殿外传来,“吾皇万岁万万岁!”
  刀剑兵戈同地面相接处的碰撞声同这不绝于耳的高呼声融合在一起,传入大殿是怎样的震撼耳膜。
  紧接着,大殿上,站着的朝臣陆陆续续的跪了下来。
  赵宸恭立在殿中望着大臣们臣服的姿态,不可置信的怒声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可是,没有人在意他的这句话语,就像大势已定一般,所有的朝臣都跪在了地上,整个大殿,只有赵宸恭一个人站着身子,望着我,脸上写满了阴鸷。
  耳边的欢呼声还在继续,我见过赵宸穆的登基之礼,见过赵宁佑的登基之礼,可是没有哪一次比得上这次再让我这般感动、震撼!
  这就是皇权的力量,地上跪着的皆是臣服于我的朝臣,可是,为何在这般激动中,我又觉得万般沉重。
  是的,这不仅仅是一个臣服之礼,更是群臣对一个帝王的信任,如今,我将要承载着这份信任,同当年我的父皇一般,坐上中原的宝座。
  胸腔中的那颗心从未跳动得如此剧烈,我望着殿堂下跪着的众人,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母后的矛盾。
  这个宝座承载的是无上的荣耀,可是更多的,它是一份百般沉重的责任,它是天下苍生的荣辱,不单单是一个快意决断的权杖之位。
  颜太傅此刻抬起了头,他注视望着我,布满皱痕的脸上写满了鼓励。
  我转过了身,偷偷抹掉了眼角了眼泪,在心中万般的澎湃中走向了我面前这个金色的宝座,迈开步伐的腿还有一丝颤抖,可是我的心却从所未有坚定。
  一旦我坐下,整个大殿中传来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呼唤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般呼唤响彻大殿,似乎又叫嚣着从殿外涌了出去,弥漫在整个太极广场上,又冲向了云霄,笼上了整个京城。
  从此,我便不再是我。
  而是一个肩负起整个中原大地万民苍生重则的帝王。
  鼓楼的古钟于忽然被撞响,悠扬而凝重的鼓声传了开来,新帝即位了。
  一日之间,赵宁佑被废黜,新帝上位。消息从宫中出发,紧锣密鼓的传送到了中原的各个州县,京城的皇榜上和高栏上很快张贴了新帝即位的消息。
  宫中这般巨大的变数并不是令人最惊讶的,相反即位的新军居然是个女帝,这才让人哗然。
  从光明正大殿出来往寝宫的方向走去,颜太傅跟在我的身后,我心中疑惑,对着太傅道:“学生不知,太傅大人是如何算得道今日之期?”
  颜太傅在我的身旁笑着道:“其实老臣早就回京,至于老臣为何算得道今日的日期,皇上要感谢一个人!”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急声追问道:“是谁?”
  颜太傅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继续卖着关子对着我道:“这个人,以后皇上就知道了!”
  回到寝宫的时候,阿桃和阿碧早就得知消息,她们齐齐的跪在殿外的门口,远远瞧见了我的身影,阿桃抬起了头,眼眶红的厉害却掩不住神色中的欣喜之意,也许,她们并不明白,今日,我不过是去了一趟光明正大殿,为何回来的时候变成了新皇。
  “…公主… ”阿桃叫唤了我一声,却被阿碧猛然一推,阿桃红着眼眶哭着道:“公主,奴婢高兴,可是改不了口怎么办?”
  我笑着望着她,道:“改不了就改不了吧。”
  话语刚落,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猛然回过了头,却见素来衣装雍容的季青茹脸色苍白的站在殿外的石道上,脚步虚浮。
  也顾不上自己的仪容,她突然走进,一下子跪在我的身边。
  她身后的莲一和莲二瞧见了一把走了过去,心疼的拉着她道:“娘娘!”
  听到这声称呼,我面色一冷,大声斥道:“将这两个宫婢拉开!”
  拥上来的宫里迅速押着莲一莲二,跪在地上的季青茹吓得浑身一抖,可是,此番,她跪在我的面前,连脸面也不顾了,只是凄惨的对着我道:
  “佑儿,大长公主,你要杀了佑儿吗?!这事情都是我错,同宁佑无关,你放过他!”
  喝退了周遭所有的宫人,空荡荡的院落只留下我和季青茹二人,我站直了身体望着她的面容,厌恶的开口道:“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如何?赵宁佑明明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你怎么有脸面让他在宫中顶着皇子的名字?你怎么有脸面在宫中心安理得的当着太后?”
  季青茹的面容却是流满了泪水,她有些不甘,神色却依旧痛苦,仿佛赵宁佑被打入大牢的事情压跨了她最后一根神经。
  “我原本不曾想着进宫,沈康叛了国也满门抄斩的时候,是你大哥在押解的途中冒着暴雨派人救了我和宁佑母子。他同我说,自从五年前见到我,便喜欢上了我,然而当时沈康在世,可如今沈康离去,他不嫌弃我嫁妇之身,他同我说,他愿意将宁佑视如己出。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心怀感激中跟了他,可是,当他将我带入宫中,见你母后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的多么离谱,可是,可是当时却没有回头路了!”
  我望着她这样哭诉的面孔,对她和赵宸穆更加的厌恶。母后当年的病重一部分是因为万鸢这个女人的手,另一部则是她同赵宸穆的争吵。
  赵宸穆为了私欲,几番同母后争辩,母后心中气愤多有郁结,久而成疾。
  我冷笑着望着她,对着她道:“若是当真如此,我大哥立赵宁佑为皇子的时候,你不阻拦他,这可是冒充皇族之子的死罪,难道你当真以为,这事情天衣无缝没有人发现吗?”
  季青茹哭诉着,没有说任何话。
  我轻声对着她道:“我不曾想为难你,你既然是我大哥的心头之好,那我便留你个全尸,上去去陪着他罢了,免得他多年地下寂寞。”
  瞬间,跪在地上的季青茹脸色苍白,如纸片一般瘫软了下来,她哆嗦着声音对着我道:“好,在我死之前,能否让我见一次佑儿?”
  晴空无云一碧如洗。
  我想我是讨厌季青茹的,可是此刻,想到了赵宁佑,我又有了片刻的心软,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摸样,答应她。
  季青茹跪在地上,单薄的身体瘦削的厉害,她颤颤巍巍的伏下身子对着我道:“谢皇上。”
  刑部的大牢森冷阴暗,入口的灯盏上的糊纸早就破开了一道大口子,里头的火焰肆意的跳动着,
  刑部的方大人带着我们往关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这里是重犯之地,几间干净的牢房内关押的重犯并不多,我扫了一眼便看见了宋圭的身影。
  宋圭的罪名还没审实,他瞧见了我身影,悠闲的坐在石床上斜着我道:“大长公主真是好兴致,过来看望罪臣吗?”
  方大人在一旁呵斥道:“大长公主如今贵为新皇,宋大人这般无礼,罪加一等!”
  宋圭一听,盯着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爬起身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这才开口道:“大长公主果然好本事,我倒是小看了大长公主,旧皇一入狱,大长公主便登了基,想必宋家的事情,大长公主怕是也参了不少手吧!”
  方大人刚想呵斥,我却阻拦了他,笑着瞧着如今身形微有狼狈的宋圭道:“宋大人的案件早就被送审了,等最后几桩陈年的案子被查明,朕便要亲手将宋大人送上路了,这几天的逍遥,大人还是好好享受一番吧,宋大人做了这么多件亏心事,免得上了黄泉路就被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宋圭气愤的走到铁栏边,死死的盯着我,冷声道:“老臣多年抓鹰,这次反被鹰给啄了眼,栽在了公主的手中!”
  我不理会他,径直向前走,没走几步,便在不远处瞧见了沈佑的身影,心突然就咯噔了一下,刚刚讥讽宋圭笑意瞬间凝在了嘴角,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人。
  牢房的地面阴暗湿冷,沈佑穿上了一件囚服立在铁栏的不远处,如一根挺立的秀竹,在我的眼中,却见不得半点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小剧场【】……
赵宁佑V(抓着铁栏):姑姑来看我了!
宋凡成(抓着铁栏):她是看我爹的!
赵宁佑V(抓着铁栏):胡说,是来看我的!
宋凡成(抓着铁栏):不信拉倒,你看,她同那个老头子聊得多愉快!
赵宁佑V(抓着铁栏):。。。 。。。
(窝觉得可以考虑写一个情敌好基友的逗比监狱小番外)

☆、第69章 
    牢房的地面阴暗湿冷;沈佑穿上了一件囚服立在铁栏的不远处;如一根挺立的秀竹;在我的眼中;却见不得半点狼狈。
    身侧的方大人对着一旁的狱卒说了些什么;狱卒拿着一旁小方桌上的钥匙环走了上前;窸窸窣窣的开着赵宁佑面前的铁锁。
    一侧听见动静的宋凡成忽然在一边冷不丁的开口:“大长公主真是姑侄情深,沈佑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大长公主也愿意屈尊降贵的来见他。”
    宋凡成的话落入我耳畔;一下子将我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微微侧头望着他;勾着嘴角道:“原来宋大人在牢狱中这般寂寞,无妨,等法场斩首的那日,朕多派些人给宋大人送行如何?”
    话语刚落,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影,赵宁佑已经走进了我的身旁。
    狱中西面的审问室中,我站在木门的门口,望着一言不发的沈佑,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我的身子微微一侧,为身后的季青茹让开了身影。
    “佑儿!”季青茹苍白的脸流满了泪水,她踉跄着穿过木门,走进了几步。
    赵宁佑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他抿了抿唇,刚刚闪着亮光的黑眸渐渐黯淡了下去。
    “皇上心善,特意准许你们母子见面,时间不长,有话你们快些说,莫要耽误了时辰”方大人落了话,便在我的面前将木门合了上去。
    木门缓缓阖上,转动的门缝间隙中,季青茹还在矮声的低声泣诉着,而沈佑的身影原来越小,直到整个木门都阖了上去,在我眼前留下一片褐色的纹理。
    方大人见我神情颇为落寞,想了想在我的耳边低声道:“皇上,审问室旁还有一个可以听见洞见的密间,皇上不如移步那里?”
    听到此言,我的神情这才舒缓了过来,跟着方大人轻悄悄的走了过去。
    进入密间,方大人知趣的退了身子下去,我坐在一旁,轻轻推开墙上的一个小扇窗,审问室那边的动静被清清楚楚的瞧见。
    “佑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把罪责全部推倒你自己的身上,明明是先皇将我们带入宫中,你那日在大殿上说的话可说杀头之罪,你怎么能这么说?”季青茹激动的言语带着一份斥责。
    “娘 还记得当年在玉门观的情形吗?”沈佑对着她道,脸色慢慢陷入了回忆,“漠北的大荒漠,爹骑着骆驼带我们去黄沙中的楼兰,驼铃声响,眼见来往的竟是些波斯的 商人,爹告诉我,这里曾经被匈奴人占领,是他跟着赵家的兵马将匈奴人赶出了我们中原的领地,这些,娘还记得吗?”
    沈佑的眼神落在方桌的油灯上,轻声问着身旁的季青茹。
    “不要提你爹!他是叛徒,他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他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明明他已经死了,为何你不能忘记他,偏要在我的面前一次一次的提到他?”季青茹受了惊一般的歇斯底里起来,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甘。
    沈佑又拨了拨桌上的油灯,灯火将他的瞳孔照得明亮,他转头望着季青茹勾着唇角轻笑道:“每次提到爹,娘你怕什么?你怕我知道你当年同赵宸慕做的那些事情吗?”
    季青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带着几分惧意对着他道:“你说什么?是不是庞啸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猛然,沈佑的手微动,桌上的油灯很快被震的滚落在地上,灯油倒落,很快在地上染上了一下片缱绻的火焰。
    “爹是怎么死的?!是赵宸穆,他将爹派上了战场,又将沈家制作的兵甲偷偷泄露给了匈奴人,是他污蔑宁远将军私自同匈奴人暗通,撤了前线救援的军队,将爹困在了玉门关的山谷中,最终被匈奴人的乱箭射死,你告诉我,是不是!”
    赵宁佑的声线猛然抖高了起来,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手臂上的青筋微露,眉间紧蹙,带着轻微的喘息声紧紧的盯着季青茹。
    季青茹一下子失去了言语,她茫然的张了张嘴巴,最终像是默认了一般,什么也没有说。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我心中豪情万丈、立志要在玉门关为赵家守一辈子的父亲怎么会是叛国的奸佞小人?可娘你知道真相却一再的瞒着我,宁愿爹声名狼藉也不愿解释半分!”沈佑的声线染上了几分沙哑,他带着一丝愤恨的目光望着季青茹。
    季 青茹却苍白了脸色,褪去了原本的柔弱,转而带着一份异样的愤怒,“对,我是知道,那又怎么样,在沈康的眼中,他从来没有妻儿,他整日研究行兵打战,同那些 粗鲁的士兵在后营制作兵甲,他可从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可知道,比起你的父亲我更爱先皇,比起沈康,他对你更是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沈佑突然轻声的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娘你心中真实所想。”良久,他忽然轻声的笑着说:“是我错了,是我亲手扼杀了你太后的梦,可是,比起你在赵家的皇宫当着位高权重的太后娘娘,我更希望你能在地下陪着逝去的父亲。”
    沈佑的声音越见颤抖,“沈家上下百十条人命,娘同赵宸穆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愧疚过么!”
    季青茹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望着面前的沈佑,心中的猜忌越来越深,她颤抖着手抓着他的衣袖颤着声音道:“你告诉我,当年先皇病逝,是不是你动的手脚?!你告诉我,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然一蹬,屏住呼吸朝着小天窗沈佑的神情望去。
    沈佑任由季青茹抓着,他的嘴角挂着浅笑,带着几分狠毒,“赵宸慕不死,如何让爹的阴魂安息?”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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