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辰的举动深深地堵在了我心口,我又闷又沉,难过得像缺少了呼吸一样,正准备反驳烈焰明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开口,已被烈焰明的大手强拖着走向了殿门,又长又宽的花边裙沿轻轻地扫过了跪地的冬辰的颜面,我转头去看他,他却未抬头作任何表情,低低地,像后悔他自己曾做出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与谋划。
“夜深了,朕的好皇后,你应该早点随朕歇息了!”走出殿门老远,烈焰明狂笑着冒出了一句令人恐慌万状的话。
“你放手!你要记住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我心仪的人不是你,你明不明白?”我试着想甩开他的手,但却无法得逞。
“我就是不明白!怎么样?难道爱上一个人也有错吗?天知道我有多想让你爱上我,天知道我有多嫉妒你看他的眼神?我是一个身为帝王的男人,我不想我输给任何人,尤其是我输掉的可能是这一生的挚爱,尤其是我输给的可能是自己最尊崇的老师!”他歇里斯底地咆哮着,吼得我一愣一愣地,因气愤而扭曲的脸看上去竟让我有几分不舍与不愿伤害。
“做我的皇后,不可以吗?花儿?”他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激动的神情迅速扩张着,无限放大,“做我真正的皇后,不可以吗?花儿?”
“烈焰明,不可能,爱情不可以勉强。”我已心属为我插上槐花的男子,如何再做得你的花儿?说出这样的话后,我竟然懊恼于自己心如铁石,又执著地相信于自己的信念,冬辰才是我的唯一。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即使是身为帝王的烈焰明。
“难道我愿意为你废除整个后宫,独宠你一个也不行吗?”他不敢相信那样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反复地求证着,希望我所说不是真的。
艰难里摇了摇头,我盯着面前这张妖美的急切脸庞,心中暗念着:对不起了,烈焰明;不是你身为帝王的原因,而是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你怎么能这样?花儿,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你可以豁出性命来救我,却不肯爱上我?为什么?”他伤痛欲绝的神情,哀哀凉凉,有种被逼上绝路的悲哀。
“明,因为你是冬辰豁出性命要救的人,所以我也愿意舍弃生命去救你。醒醒吧,会有更多女子爱上你,你会幸福的!”捧着他的脸,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晶莹与绝望,有种破斧沉舟的情感,不禁伤神。
“哈哈……”夜晚空寂的宫殿里,影斜灯绕,他的声音嘹亮无比,惨淡凄凉,独自对影成双。
远离他控制的我却没有预期中那么兴奋,夜深露重,紧抱了自己的双臂,我走在了无人的琼楼玉宇中,繁华的宫楼,哪里会是我的归所?不后悔对他说那样的话,亦不后悔心中的决定,我祈祷,不论是烈焰明、还是冬辰,或是我,都要幸福。
我是名义上的皇后,身份高贵得无与伦比。见我面色欠佳,愁容满面,哪个侍卫、宫女敢上前扰乱我?所以,我一直在皇宫里兜来转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夜色正浓,灯光正明,风还是那样调皮,翻乱了我的衣裙,有暗香盈润而来,忍不住去寻找这香气的来源。
最后,我停在了一处高墙前,情景极为熟悉,似乎就是上午路过并且还在外歇息了一阵的永秀宫!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里,闻这花香好像是凤仙花,记得小时候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凤仙花瓣揉碎了的汁涂在指甲上,很是好看。
顺着通道,向前微微一转,侍卫满门而站,心下吃了一惊,真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古到今的天子争夺之战都不过如此而已。俗话说瓜田李下,既然永秀宫是软禁二皇子烈焰宏的是非之地,我还是别插一杠子的好!转身欲走,却听闻宛如天籁的清音美韵,自宫墙之内悠扬飘来,将我心中烦闷一扫而空,暂时忘记了不快。
和美之声若远若近,伴着夜风阵阵,如沐了一身清静,身心畅快之极!我站在墙脚,凭栏听了一阵,却听不出这是什么乐器所奏,心有好奇,也许应该进去看看的,不会是那个神仙一样漂亮的二皇子所作吧?若真是这样,世人传说是否有错呢?因为这美妙的雅趣之声里所含的似乎只有闲静并无任何强烈的欲望。何以这样的人却要逼父杀兄,妄夺帝位呢?
心有所想,行有所动,等决定好了,我的人早就不自觉地走到宫门前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堆低身行礼的人中,我一眼就看出了最前的那个是方浩。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守这宫门的头领居然是他。穿上像样的衣服,握上银枪,气质真是大变样,看他盔帽上的头饰,好像已经升官儿了。“都起来吧!方浩,你怎么在这儿?”
“娘娘,夜深了,您怎么到永秀宫来了?”他先是表现得极为亲近与关心,然后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带了几分疏离地低下头去,问询道。
“哦,闷得慌,散散步,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正要回宫,却被乐声一路引到了这里。你升官了?”
“微臣不才,现任御前侍卫守备。”他老老实实地道,用低低的眼光打量着我,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前的花点点。
“真是恭喜了!”真是替身惹的祸呀,现在连方浩说话都对我客气得让人感到不自在。
“娘娘抬爱了。”他的话越说越客套。
我凝眉又问:“方浩,你知道刚才吹奏乐曲的是什么人吗?”
“是如月王所吹。”
“如月王?”好怪的称谓,像明月一样的王?
“就是二皇子殿下。他经常吹这首曲子。”
“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看他?”真好奇,这位王子殿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方浩的语气里也还带着尊重。
“娘娘,皇上说了,任何人不得探视。微臣想娘娘还是……”好个忠诚的臣子!
我花点点好歹也算救过烈焰明,怎么能算在任何人之列?别人不知道,他方浩还不清楚么?居然连我也不能进去。质问的话当即脱口而出:“本宫是任何人吗?”
“娘娘当然不是。”
“那就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我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跨向宫门。
好。把辰辰也许配给丫头们。。。话说回来,偶有点舍不得说。。。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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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风卷狂花:第十五卷 月下凤箫游(5)]
几个侍卫见状,用带鞘的剑略略朝我面前一挡。
“放肆,连本宫也赶拦?还想不想活了?”我胡乱瞪眼他们几眼,他们便乖乖退后,虽然动作有些迟疑,也还算配合。嘿嘿,在古代有时拥有点权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偶尔搬出来唬唬人。
“退后。”听着方浩的话,我偷笑着兴冲冲地跑进永秀宫。
果然不出我所料,永秀宫里种植着大量的凤仙花,正开得丰丰盛盛,在清月与宫灯的映衬之下,更显得俏丽娇贵,暗香袭人,绵绵不绝。
然而,更吸引我眼球的却不是我一直痴爱的花,而是不远处那座花围叶绕的凉亭之中正望月而叹的美男子。瞧他那姿态,玉面丹唇,潇洒又淡定,有离尘绝俗之韵,倚桌而仰,手持一怪形乐器,正望着一番月色,思绪顿起,面色略略忧郁,与未满之月共享着一片夜空。
天净云空,月如流水,华灯似梦,花香漫溢,美男在前,真是一张神来之笔的画卷。如月王?呵,老皇帝真会取名呀,这么个封号倒真是与他阴柔的气质配合得天衣无缝。
走近他,他却半天也没发现我。我只好先开了口,因为对他手中的乐器极感兴趣。“可以告诉我,你这是什么乐器吗?刚才在宫外听见你的乐声,真的很好听!”
“箫。”朱唇微启,他睁目看我,并不惊讶,话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可是箫不是应该为一管竖吹的吗?”那怪乐器用竹编成,四寸余长,参差不齐的样子,好像凤凰羽翼,与我所见过的箫大不相同。
听出我的疑惑,他淡淡一笑,也不问我是谁,便欣然相告:“一管竖吹为洞箫。这是凤箫,编二十三管,声和美如凤鸣,民间传颂此箫声能引百鸟朝凤。”
“那你刚才所吹是什么曲子?宛如天籁一般,清心极了。”好个恬静的男子,被禁宫门还能保持这么一颗平静的心。
“皇嫂突然造访永秀宫,就是对我所吹的曲子感兴趣么?”他起身临风而立,将凤箫轻置在桌上,点头行了个礼。
自小身居宫廷的人对我这身隆重的衣裙自然是敏感的,我有些微变色,这位被禁足的王子当真聪明无比,将我的身份猜了个正着,当下并不推却,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身份:“皇弟慧眼,将我看得透透的。先前散步至此,被你的箫声所引。”
“那真是应了箫曲曲名了,皇嫂可知这曲子叫什么名么?”他将话峰转回了原题。
“什么名?”
“有凤来仪!”
呵呵,怪不得我到时,他正沉思入定呢!说不定是在纳闷儿,正吹曲子,便来了一个皇后。只是不知道我这皇后不过是假扮而已。三五句话对下来,我更加相信内心的那种感觉,这么个与世无争的人是断然不会与烈焰明争江山的。被这样软禁,到底是委屈了他。要不先试探一下他与烈焰明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改日真应该让皇上好好听听这曲子,清心静气。”
“皇兄不会原谅我了!”双眼一黯,他垂眉低语道,怅惘之至。“皇嫂以后还是别来永秀宫了,指不定皇兄会再生气。”话语中委屈之意清晰可辨。
他们兄弟之间一定有心结。看着这个胭脂般秀美的男子,我默默无语,将自己的好奇心收了起来。皇家之事,我还是少插手为妙,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何况我这替身身份都还没摆平呢!
“皇嫂还是请回吧,露重伤身。”他朝我和善一笑,十指交握,施以躬身一礼。
“嗯。”抖直了衣衫,我亦笑颜相对,舒畅地道:“若有时间,再来听你吹箫。听了你的箫声,真能忘记世间一切烦恼呢!”
“皇嫂想听,我岂敢不从?只是宫高墙厚,需皇嫂来回劳顿了。”收起凤箫,他笑得很纯真。
明月花香、美男凤箫,一晚之内,都被我欣赏到了,真是超值。来时的疲惫早已不复存在,我步出宫门之时,还忍不住朝烈焰宏的身影看了看。
放不下心的方浩,匆忙向侍卫交待了几句,打算亲自送我回永安宫。
“方浩,你怎么看如月王?”
“娘娘为难微臣。”他正色道。
“是吗?想不到连你也不会说真话了。”我笑罢,现在竟连他也不愿意说真话了。这世道,人的变化竟然可以这么大。
“娘娘,在皇宫里,能不说就不说,能少说就少说。”他还是那副认认真真的模样儿。
“你果然变了!”在心里默念了他的话,我郁郁不欢地道:“留步吧,不用送我。”
“娘娘——”他挠着头,别扭地拉长着话声。
“方大人请留步,本宫自己能回宫。”不知道是讨厌自己这身份,还是讨厌他不若从前般自如的样子,我没能说出中听的话来,朝来时方向小跑离开,听见他在身后使劲地叫着:“娘娘,娘娘——”
因为跑得急,在转角处不小心,和迎面来人撞在了一起,朝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发现我撞到的人身披宽大的黑披风,整个脸面被罩在黑色的斗蓬里,看不真切,只知道是个女子,手里还拎着篮子,篮子里的饭食正溢着诱人的香味儿。
正打算开口责问,她已经弯膝跪在了地面上,慌里慌张地道:“奴婢向皇后娘娘请安。”
奴婢?我双目扫向她露在裙沿外的绣鞋,那分明是一双有地位的女子才穿得起的鞋子。感觉到我的注视与怀疑,她赶紧又退了一步,掩住了鞋子。,悲悲切切地道:“娘娘,请您大慈大悲……”
“半夜三更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肯定有问题,否则她怎么会装扮成这样?何况早不送晚不送,现在子时已过……
“奴婢,奴婢是为如月王送夜宵。请娘娘开恩。”她吞吐着道,头压得更低了,完全不给我看清他面容的机会,但她的声音很动听。
[卷三 风卷狂花:第十五章 月下凤箫游(6)]
“哦,是吗?”总觉得她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
“娘娘,奴婢曾受过如月王恩惠,因此即使他落难,奴婢也愿意照顾于他!”她仍是不抬头,话里的意思倒是真了几分!
“真是忠心可鉴呀!去吧,本宫也困了,没时间在这里蘑菇。”算了,她即是不敢见我,也是有难言之隐,永秀宫前前后后都是侍卫,谅她也不敢如何,我也就不勉强了。
“谢娘娘!”我走后,她隔了一会儿才报谢,
烈焰宏被禁,还有几人有胆量去探视他?这女子也不是一般人呢!我猜想着踱步回宫时,老远就见晓芙正提着灯笼,站在宫门前不住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朝外张望一下。
“娘娘,奴婢都急死了,您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听她一说话,就知道她是急得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换了平时她要是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自己都得掌自己的嘴巴!
眼见她急得满头大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了?还怕我走丢了不成?好歹我也是个皇后,难不成还有人敢劫了我去?”
“娘娘——奴婢见您同皇上一起离殿,正想着您一定是去太极殿了,结果太极殿派人为娘娘送御赐点心时,奴婢才知道娘娘根本不在太极殿,急得三位妹妹都出去找您了!”她的小脸表情臭臭的,很委屈的样子。
“好了,乖晓芙,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笑脸一张,我就飞跑进去,不给她唠叨的机会。
“皇后娘娘——您慢点儿,小心摔着!”
“不会的,我是长跑冠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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