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放下手里的书信,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望着年轻帅气的儿子,叹了口气:“少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方少陵顾左右而言它,不看方夫人,而是假装观看起早已熟知的室内装饰:“没什么啊,不喜欢不就分开了嘛~”
方夫人有些气结:“当初,是你自己说喜欢流云,我们才替你定下这门亲事。后来我们离开青城那么多年,人家沈家也没有背信弃义,而且听你妹妹说,沈家小姐长得是倾国倾城,性格是温柔娴淑,更重要的是对你一往情深,你到底是哪点不满意啊?就算你不满意,可是不管出于道义还是什么,你也不能这样抛弃人家啊!”
“我没抛弃,我写的是合离书,不是休书。”
“瞎话!对一个女人来说,那有什么区别!”
方少陵无语了,想了下,“我还叫志强送了她10万银元。”
“这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么!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爱你的女人来说,你这样是要她的命!”
“不至于吧~以前那些和我在一起的女人,不也是什么大家小姐,后来也没怎么样啊。”方少陵不以为然。
“那些女人怎么能和沈家比,那些家庭都是最近些年起来的暴发户,人家沈家是好几百年的书香门第——”话被儿子打断了。
“娘……现在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说我了!您就告诉我要怎么做,爹才不会生我的气?”讨好的替方夫人揉肩。
方夫人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儿子,很是头痛!太过任性了,他这样一闹,让沈家和方家的情谊可算是到了谷底,现在老爷在战场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一旦知道,还不气死。可是少陵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错也不能让他受过,那个丫鬟,好像是叫采青的,倒是还有些用。
“你爹估计还有十来天就回来了,我们这样……”方府人还是疼爱儿子的,所以也就帮忙出主意了。
……
大帅府,原本是清朝一个王爷的府邸,后来方家发达了,看中了这个府邸的富丽堂皇,就住了下来。(恶霸行为~)
让我们的镜头转向后面的小花园。不愧原先是王府的后花园,雕栏玉砌,金箔铺地,大片珍贵植株和花卉,可见原先主人的生活是多么的奢侈。
不过,这一切在桑采青眼里都显得非常的可恶。方心怡把她带走之后,没有鞭打自己,而是让自己一直坐在庭院的一个石凳上,没有管自己。刚开始自己还很是庆幸,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走廊的阴凉处,心怡躺在躺椅上,一边喝着清凉的茶水,一边看着手里的话本小说,读到精彩的时候还会小声的和旁边的丫环调笑。
快入夏的太阳是很猛烈的,因为今天是第一次间方少陵的家人,所以穿得很正式,也就是衣物很多,在这猛烈的阳光不惜一切的奉献下,呆了好一会的她,感到整个人好像在蒸笼里,身后的衣物早已湿透,喉咙也好干涉,耳中似乎也产生了轰鸣声,脸上的皮肤也火辣辣的痛。她抬头望了下天空,一丝云彩也没有,阳光就这么毫无遮挡的直射下来,她不是不想躲到树荫下,但是那个方心怡已经放下话来,她要是敢动一下,后果自负。没得办法,只能撑下去。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已经无数次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沈府,要是不离开,现在可能已经是沈家大少奶奶了,哪还用在这里受折磨。
心怡的丫环春香看着桑采青摇摇欲坠的身形,小声的报告道:“小姐,那个桑采青好像快受不了。”
方心怡拿开书看了一眼:“真是没福气,在国外,这么好日光浴的机会是很难得的。算了,去叫她过来。”
桑采青听到可以到阴凉处时,立马站了起来,可惜脚好像麻了,差点还摔在地上。在春香半推半拉中,算是顺利地到到达目的地——心怡的面前。
心怡站了起来,围着气喘吁吁的采青走了一圈,“有这么热吗?不过是在满是花香的园子里坐了一会儿,真是体弱啊!”
桑采青哪里是乖巧的人,本来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难受,整个人不停的打着冷颤,一倔起来,鼓着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心怡:“这么烈的太阳,你叫我在那里晒了那么长时间,你根本存心不让我好过!”
心怡有些诧异的看着桑采青,都说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这个桑采青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和自己顶嘴,真是好样的……
心怡用右手里的话本轻轻的击打左手心,想了一会,转过身:“你觉得我对你不好,那么我就对你好点!”指着满桌的茶点,“这些全都给你吃。”
桑采青很是怀疑的看着态度大变的心怡,心里直犯嘀咕。但是从早上就没有吃过东西的胃真的好难受,人大地大,吃东西最大,看心怡仍然没有变化的态度,桑采青顾不了什么,狂吃了起来。
心怡看着狼吞虎咽的某人,微微一笑,“为了怕你吃快了难受,我特地叫人拿了一碗清凉茶过来,我对你好吗?”
桑采青不置可否,有这么好?!果然,是一碗水,不过是好大一“碗”水!见状不妙想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她怎么可能是那些下人婆子的对手,很快就被抓住,享受了一“大”顿餐点……
采青被强硬的塞下这么多东西,很是难受!所以当下人强制她的手一拿开,她就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吐了起来。
春香看着满地的呕吐物,掩着鼻子:“小姐,这个人太过污秽了,不要看了,免得伤了您的眼睛!”
“也好!”心怡走过摊在一堆污秽中的桑采青:“真是个恶心的人!”扬长而去~
桑采青似乎是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无力的摊倒在地上,还在不断的干呕……
疯魔的流年
桑采青就这么摊在一堆污秽中,不是不想动,实在是没力气。眼见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太阳也下山了。夜风因为没有白天的热度,很快浸透了她早已湿哒哒的衣物,她在模模糊糊中似乎感到有人走了过来……
“啊!”一只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背上上,桑采青忍不住吃痛的惨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个老婆子,她似乎被桑采青突然的惊叫给吓到了:“叫什么叫,吓了我一跳!要不是小姐心善,叫我过来看看,才懒得管你!我跟你说,不要装死啊,快点给老娘爬起来,恶~真是脏死了!”
桑采青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少陵说过晚上会来看她的,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能让他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于是尽量忽视身体麻木疼痛,爬了起来。
“请问,您怎么称呼?”
婆子很是满意桑采青卑贱的态度:“我是小姐的奶娘,你可以叫我莫嬷嬷。”
“嬷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桑采青从手腕上拉下一个分量很足的手镯,塞进她手里。
嬷嬷看了看她,“还算你懂事!”接过了东西。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说起来,你也算是少爷的女人,夫人给你安排了房间,不过事先,你要把身上的这些臭味除掉。跟我来吧~”一摇三摆的在前面带路。
很快,她带桑采青到了下人们洗澡的位置,“就是这,你快点啊!”
桑采青忙点头哈腰,“一定!一定!”
等嬷嬷离开后,桑采青才有时间观察周围,原来所谓洗澡的地方就是一个装着水的水坑,非常简陋,连她以前在沈家的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上。
……
方少陵晚上回来得有点晚,因为很久没见他那帮朋友了,一起去喝了点小酒。
推开房门,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这勾魂香可是人家采青最后的压箱货了)“采青?”只见采青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床头对他妩媚的笑,一如那天的洞房之夜,方少陵瞬间被勾起了以前的柔情蜜意。之后,自然是一夜春宵。
早上,方少陵被早训练的军号叫醒了。搂着身边绵软的女人,“采青,你——”方少陵惊讶的看着怀里的桑采青,才半天没见,怎么黑了这么多?是觉得昨天有点怪,没想到是……
“少陵,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吧~”桑采青撒娇的搂着方少陵的腰。
方少陵指着她的脸问到:“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一问桑采青是彻底醒了,于是抓紧时间告状。半坐了起来,挤出一点泪水,柔弱的歪在一边:“少陵,不要问了?”
难道是下人们欺人?岂有此理,桑采青是她的女人,欺负她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说,是谁欺负你!”
“是,是,是心怡妹妹!”采青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心怡?”方少陵皱起了眉头,推开她,自己靠墙而坐。
“对,就是她!”桑采青没有发现旁边的男人气场已经变了,还在一心一意的告状。
听着听着,方少陵有些不耐烦了,说来说去就是那么点事,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就算是惩罚她肯定也是因为采青有错:“好了!就是因为心怡让你晒了下太阳,吃了点东西?”推开缠在身上的桑采青,下床自己穿起了衣服,“你是我的女人,心怡是我的妹妹,你们平时要和睦相处!我每天也很累,不想处理你们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我和娘打过招呼了,有事你可以去请示她。”
“少陵~”桑采青还想说什么,可是方少陵不想听了。桑采青这人还是有点眼色的,明白现在在少陵心里,妹妹更重要点,自己是比不过的,也就不再徒劳的告状,给自己增加负面分了,只是低头服侍方少陵穿衣。
方少陵其实还是知道采青肯定是受了点委屈,不过考虑到以后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所以要让采青尽快融入家庭,什么矛盾也要尽早磨合,就没有出手帮助她,不然引来的肯定是更大的矛盾。看着桑采青倔强的闭紧嘴角,有些好笑的搂住她,亲了一下:“好了~你就忍一下,都是一家人。这样,过两天有时间,带你出去逛逛。”采青忙高兴的回亲一下。
……
青城。
纷飞的桃花林中,流云被鸿羽拉着的小跑,“鸿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鸿羽细心的替流云挡住时而刷过来的树枝:“你们家流年疯了!”
“什么?不要跑了,和我先说清楚!”流云一听,不淡定了,甩开鸿羽拉着她走动的手。
鸿羽其实也快跑不动了,就顺势停了下来,靠着一旁的树干喘着粗气:“我今天本来是去药店那帐本的,结果就看见流年在你们家大门前咆哮,说要请家法捉拿你娘,你说不是疯了是什么?”
流云脑子一下子懵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流年真的疯了吗!。
“我估摸着有问题,叫人先困住了流年,再来找你的。”鸿羽看见流云似乎被消息惊住了,忙安慰到:“不要紧的,我已经把场面压住了,只要你尽快回去处理,没有问题的!”
流云似乎回过神来了,“娘呢?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我是没告诉,不过估么着,这么大的事,肯定已经有人告诉了。”
流云整理了下思路:“鸿羽,谢谢你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了场面!”
“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哪里还需要这么客气!”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鸿羽心里补充道。
“那好,先借我你手上能动员的力量,我要好好洗洗某些混账的脑子!”一拳打向旁边的树干,留下一个坑。
当流云带着人手回到沈宅时,天已经快黑了。白天刚发生闹剧的时候,还是有些人围观看热闹的,但是在武力的驱赶之下,已经都没有任何无关人等。
当流云准备进去时,守门的告诉她沈夫人在一个小时前先进去了,拦不住。扶额,“好!你们继续守着,不许任何人出入。”
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
几弯几拐之后,就到了大厅。可是接下来看见的一幕让她快气死了:娘跪就那么跪坐在地上无助的哭泣,沈渊坐在上座无动于衷,而好几天没有见到的流年气势汹汹的指着娘说着什么。
“流年!你在干什么!”流云冲过去就是一拳。
流年被打得倒向一边,好半天眼前的金星慢慢散去,爬起来一看,是流云:“姐,你打我干吗?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打你干嘛?你在干嘛,指责娘吗?!”
沈渊之死
“我打你干嘛?你在干嘛!是指责娘吗?!”
流年似乎觉得姐姐很无理取闹:“姐!你不知道,娘她干了什么!她竟然将爹关了起来,她在夺权!”
“胡说八道,娘一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这样?你听谁说的?”
“爹亲口告诉我的!”
看着自我一进门就对我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沈渊,明白了!肯定是沈渊不知怎么的联系到了还不知情的流年,把这傻子的脑子一洗……
流云冷笑,一步一步,走向沈渊:“爹~你不在房间里好好休养,出来瞎闹什么?!”
沈渊立刻像受惊了一样:“流年,快过来!你姐姐她和你娘是一伙的!”
流年似乎难以接受的看着我和沈渊,左右为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娘,轻声问道:“娘,你没有事吧?”娘只是摇着头。
叹了口气,站直身体,流年环顾这个乱七八糟的家,一直尽力想挽救,可是……今天就将一切了结吧!
一把拉下稳坐太师椅的沈渊,他本来就病歪歪的,稍微一用力,他就趴倒在地上。“咳、咳咳。”沈渊咳嗽了起来。
“老爷!”娘惊呼。
“爹!”流年扶住沈渊,指责的看着流云。
“流年,说个故事你听。”可能是我的表情很严肃,三个人都没有继续叫嚷起来。
“十几年前,娘在怀我弟弟的时候,发现下面这个男人和桑采青的娘偷情,一气之下早产。可是这个男人一心在那个月香的身上,丝毫不顾娘的死活。可惜,弟弟一生下来就死了,为了在这个家里保住正室的位置,为了不被月香挤兑出局,娘被迫无奈,将姨娘刚出生的儿子抱养了过来,”看着流年傻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就是你,流年,我的堂弟!”
流年疯狂了,咆哮了:“不,我不相信!我是沈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