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梦这会儿是要笑也不是,要哭也不是,只有傻呆呆地看着商别业。
第四章
小小的厅堂里,坐着不说一语的商别业,与看戏的邬扬风和步羽辰。
而言心梦则嗫嗫嚅嚅地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只是低着头张着大眼,什么话也不敢吭一声。
久久,商别业冷着语气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吗?”他的脸色充满柔情。
言心梦只好从她清醒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连牛七要她找时辰镜的原因也告诉他,但有关她前辈子还有牛七是鬼差的事,她还是略过不说,毕竟这种事还没人遇过,人家只会当作是荒诞不经的言论罢了。
“有很多事连我自己也都还没弄清楚,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言心梦恳求着。
看到她恳求的神情,商别业也就不再追问了。
“唉,你这丫头。”商别业叹了口气。
明白商别业不再追问自己,言心梦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经过数日的相处,三人皆知言心梦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虽然调皮、淘气了一点,但还是明事理,分得出事情的轻重。
“心梦,还是有些事要再问你。”商别业严肃地看着她。
“你问啊,商大哥……”言心梦回道。
“你见过那面镜子吗?”
“哦,你说时辰镜啊?没见过耶!”言心梦不好意思地说着,因为要去找镜子的人是自己,结果连镜子也瞧见过,那怎么找呢?
“时辰镜?你说那面镜子叫时辰镜?”
原来那面镜子还有个名字,三人心中想着。
“对啊!叫时辰镜,牛七大哥告诉我,因为那面镜子上面画有十二个时辰,所以就叫时辰镜。”言心梦肯定地说。
“你一直提到的牛七大哥是谁?”商别业续问。
“他是我朋友,那面时辰镜就是他的。”
“那可真奇怪。”郧扬风突然出声。
“奇怪什么?”言心梦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找,反而要你这个没有见过那面镜子的人去找?”邬扬风不明白地问。
“因为他没空啊!”言心梦避重就轻地回答。
“他没空就必须由你一个弱女子出来找吗?难道他没有其他友人?”商别业不苟同,总觉得她有话没说清楚。
“嘿嘿!”言心梦尴尬地笑着。
“别装傻!老实说吧!”商别业瞪了她一眼。
“他是有别的朋友,但没有人有空,而且若找不到时辰镜的话……”
“找不到会怎样?”商别业追问着。
“对啊!找不到会怎样?”步羽辰也问。
“嗯,如果找不到时辰镜,将有许多人无法如期投胎,到时天地的运行将会大乱。”言心梦低语。
原来如此,这时辰镜除了可以扭转乾坤之外,竟然还关系到天地的运行这么一件大事情。众人听到言心梦这一提才知晓,原来时辰镜还有这项秘密存在。
但就算是关系到这么一件大事情,那似乎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她去寻找呢?这中间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哪儿呢?商别业深思着。
“对了!换我问你们。”言心梦想起自己也有事要问。
“哦,你也有事要问我们?”商别业扬起眉梢,直视着她。
“对啊!你们问完我之后,当然是换我问你们喽。”
“那你问吧!”商别业颔首同意。
“我算了一下时间,你们应该比我早离开商家不是吗?”
“有吗?”商别业打哈哈地说。
“当然有,我是因为有牛七大哥帮我,才那么快到了那个官道,据牛七大哥说,那路程用骑马也要半天的光景,也就是说,你们早在我出门前,你们就溜了不是吗?”言心梦眯着眼直盯着商别业。
“老邬,我要去买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去?”步羽辰迅速起身,快步走到门口。
“好啊!我也有些药材准备去外头找找,我和你一道去。”
邬扬风也快步地走向门口,厅里只剩下商别业与言心梦两人。
“心梦,你听我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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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个小免崽子,才一个早上你就把衣服弄得一身脏,看我不宰了你!”
钱大婶大声地吆喝着。
“娘,痛啊!娘,你别拧了。”小土豆吃痛地叫着。
“痛!你也知道痛,那你还成天往那小六子家跑,每次都给我弄得脏的要死地回来,你当你娘成天没活儿做,只帮你们兄弟俩洗衣就够了啊。”钱大婶的声音又急又响着。
“娘啊!我下次不敢了,你别再打啦!好痛啊──”小土豆叫得像被打得很惨似的。
“哎呀!你这死小子,竟敢装那声音出来,好!你要哭、要叫,我就真的让你哭、让你叫!”
钱大婶卷起袖子准备好好地“伺候”小土豆,可这左瞧右看地,怎么也没有看到那根家法。
“这奇了!那家法跑哪儿去了?”钱大婶找了半天,翻也翻了半天,怎么都找不到那根家法。
突然瞧见小土豆眼神古怪地溜溜地转,想也知道,铁定是这家伙藏了起来。
“说!你把家法藏在哪儿了?”钱大婶双手搬叉腰,怒气冲冲地问着。
小土豆心一惊,赶快要跑出门,结果就和刚要进门的言心梦给撞了满怀。
“小土豆,你做什么,怎么那么急,连路都没瞧清楚?”言心梦被撞得眼冒金星。
“心梦哥,我娘啦!我娘要打人了!”话一说完,一溜烟地人就跑走了。
“小土豆,你给我回来──”钱大婶扯着大嗓门吼着。
哇啊,好大声哦,去比赛“大声公”铁定前几名,言心梦捂住耳朵苦笑着,免得耳膜破掉。
看见言心梦的举动,钱大婶不太好意思地道歉,“心梦小哥儿,真是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
言心梦笑着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钱大婶在看到言心梦那笑脸,突然冒出一句,“心梦小哥儿,你这笑起来好看多了,连我都给你迷住了,直一是可惜了这双比女人还媚的双眼,不然你铁定迷死不少小女娃儿。”
“钱大婶,你说笑了。”言心梦干笑着,赶紧转移话题,“刚刚小土豆又惹你生气了啊?”
“唉。”钱大婶叹了口气,弯身端起衣篮往外走着,边走嘴里还边说着,“还不是那样,叫他不要成天往外跑,希望他能多读点书,可是这孩子,怎么说也不听劝,这只能怪他的命不好,他爹早死,不然有他爹盯着,就不会像野孩子似的没人管。”
言心梦默默不语地随着钱大婶往外走,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钱大婶。
到了井边,看着钱大婶费劲地直拉着绳子,花了一会儿工夫才将一桶水打起来,言心梦忍不住也走了过来。
“大婶,我来帮你打水。”她卷起衣袖要帮忙打水。
“心梦小哥儿,不用了啦!瞧你一身细皮嫩肉的,可别伤了你的手才好。”
钱大婶爽朗地说着。
“不会啦!我又不是没力气。”言心梦嘴巴这么说,可是等她真正拉着绳子要将水拉起来时才发现,她真的拉不起来。
“呵呵!这水还真重!”她尴尬地笑着。
瞧着言心梦那模样,钱大婶哈哈地大笑。
“我来、我来!这粗活你是做不来的。”钱大婶将绳子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真对不起,钱大婶,我反而帮倒忙。”言心梦惭愧地低着头。
“不会啦!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钱大婶俐落地又拉起一桶水,随后弯下腰洗起衣服。
言心梦看着水井,又看了看钱大婶弯腰洗衣的样子,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怎么样都要帮她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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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吃完晚饭之后,言心梦向钱大婶要了炭笔和纸后就往房间里钻。
商别业也不知她在做什么,因为自己与邬扬风、步羽辰另有要事,所以也由她去。
房间里,只见言心梦坐在桌子旁低头拿炭笔作画,可画的是什么却没人看得懂。
言心梦就这样专心地作着画,也没有人催,直到窗外传来鸡啼。
咦?天亮啊!言心梦抬起头后才发现,外头的天色竟然已蒙蒙亮了。
伸了伸懒腰,转了转头,甩了甩手,捶了捶肩,她满意地看着桌上好几张图。
虽然是一睑倦容的模样,但想到能帮钱大婶,她心里就觉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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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瞧着言心梦桌上的图,莫不心中暗惊。
“心梦,你这是什么机关图啊?”步羽辰瞪大双眼直盯着图。
“机关?”言心梦往步羽辰瞧的那张图望去,“哦,那不是什么机关啊!只是利用齿轮与杠杆原理做出来的东西罢了。”
“齿轮?杠杆原理?”那是什么东西?
三人心中全都打了个问号。
“对啊!就是利用齿轮与杠杆原理,将它运用在水井上,在水井上除了装上水把外,再利用几个齿轮,套着绳子,这样就很好打水了,如此钱大婶以后打水就不用那么累了。”言心梦指着图案解释着。
“那这一张又是什么?”商别业指着另外一张图。
“这个是在井边砌一个洗衣台,高度比钱大婶的腰部低一点,这样钱大婶洗衣时就不用蹲得那么累了。”
“那这个呢?这个又是什么?”邬扬风指着自己眼前的图。
“这个是让钱大婶洗大型衣物,如床单、被单等等,用来拧干,类似像脱水机的功用,为了怕钱大婶太费力,所以我设计了引道,将水引过来,利用水流的力量,让它转动,这样衣服就可以很快就干了,平时不用拧衣服时,水一样让它流着,那这个大风车就会转了,这样夏天时,钱大婶家就不会太热了。”
“心梦,你怎么会这些东西?”商别业仔细地打量着每张图,发现里头的设计一环扣着一环,实在不像是一个生手所绘,而更让他讶异的是,言心梦竟然还有机械天分。
“那是学校老师教的,这些东西国中就有教了。”
“老师?这十六年来,你不是一直都在昏睡,你怎么可能上过私塾,学校又是什么东西?”商别业心中困惑。
“哎哟!你们不要问那么多啦,要不要帮钱大婶这个忙一句话。”言心梦不想解释太多,若真要说起来又是一堆,说也说不完。
“帮!我们会帮钱大婶。”步羽辰拍了一下胸脯,转身对着商别业与邬扬风说:“我们一定会帮,对吧?”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助人之事哪有说不行的,商别业与邬扬风当然是义不容辞。
“我们一定会帮。”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好,那我们就开始进行吧!”言心梦雀跃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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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婶看到言心梦等人帮她建造的新奇东西,在言心梦一一介绍与教导使用方法后,自己也尝试了几次,结果发现果然省力、方便,让钱大嫂直把言心梦等人奉为神仙,因为只有神仙才会做出这些奇怪的东西。
除了言心梦长得比较黑之外,其余三人个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个个能文能武,钱大婶直要他们将小土豆收为徒弟,跟在身旁。
看在钱大婶苦苦哀求,与言心梦在一旁说情,商别业就收下了小土豆当徒弟,不过嘱咐他等他们办完事回程时再带他回去。
后来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钱大婶还舍不得让他们离开,要不是商别业再三的推辞,他们这下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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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终于让他们进入黑寨门的势力范围内,他们抵达了黑寨门山脚下的城镇。
“城市耶!大哥,你看,是城市耶!”言心梦兴奋地叫着。
“心梦,虽然你穿男装,但也保持一点矜持好吗?”步羽辰皱眉叨念着。
其实步羽辰故意逗着言心梦,一路上早知这丫头是静不下来的,要她矜持简直比登天还难。
“步大哥,你别装了,你根本一点也不像是会纠正的人,你自己还欠人纠正一番耶。”言心梦反稽回去。
“哎呀呀!你这死丫头,不要以为有商别业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没大没小。”
步羽辰抡起拳头,做状要打她。
“步大哥,都说你就别装了,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看你,拳头一举起来,看都知道没力气,你还要打人,嗟。”言心梦不屑地睨了一下步羽辰。
“啊!你这丫头,信不信我要是真的出拳,你不马上死,也会吐血慢慢而亡。”
步羽辰也知道言心梦是在故意讥他,但忍不住就是要回嘴一下才甘愿。
“信、信!我当然信啊!”言心梦摇头晃脑一番,一看就知是言不由衷的样子,接着又冒出一句,“我好怕哦!”说完之后,还故作惊怕样,吐了吐舌,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膛。
“你……”步羽辰是气得牙痒痒。
“好了你们两个,每天斗嘴,拚个你死我活,结果还不是一样,羽辰,我看你省点力气吧,反正你是说不过梦丫头的。”邬扬风打断两人的话。
“对啊!步大哥,连邬大哥都知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就省点力气吧。”
言心梦笑嘻嘻地说。
“老邬,连你也帮她,唉!”步羽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只有商老头被她骗了,谁知连你也被她给蒙骗,孔夫子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羽辰,你别拉我下水哦!我看你才是最早被她蒙骗的人。”邬扬风取笑着。
“你们兄弟两个别吵了啦!你们是最聪明睿智,都没被我蒙骗啦,是我被骗,好不好?”言心梦挺身当和事佬,原本是可以让两人住嘴,谁知她故意又说了一句,“都几岁了还在争,真是的。”
说完之后,就催着商别业快速驾马,逃离现场,而商别业也真的照她的意思做,驾马先行。
“什么嘛!老商这家伙,重色轻友,我看他将来一定是一个妻奴。”步羽辰苦着脸说。
两人摇头失笑,随后也驱向前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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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住这么多天啊?那个黑白门不是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不是吗?”言心梦不解地看商别业问着。
言心梦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一直赶路,现在都快到目的地了反而停了下来。
“梦丫头,叫黑寨门,不叫黑白门,都告诉你几次了,记忆力那么差!”步羽辰受不了地白了言心梦一眼。
“管他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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