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黑衣男子目光转移到了那一长溜红红绿绿丰厚的嫁妆上,剑眉一紧,一股森冷之气缓缓升起,按照惯例,嫁妆越是丰厚的人家,送过来的女儿越是没有好下场!
妄想利用不择手段巧取豪夺过来的钱财来换取女儿的平安,换取权倾天下夜王府的庇护,那便是白日做梦!
☆、009 洞房中的煎熬
夜已深了,无边的黑暗像个不着边际的大罩子死死扣住大地,使人不由自主就会生出恐慌来;
红烛摇曳着昏暗的光,新房中死寂一片,静的华然儿唯有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和红烛偶尔的噼剥声;盖着红头盖,华然儿对这一层薄薄的红绸布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只有提着心竖起耳朵凝神的仔细分辨外面的声音,久久不见脚步声传来,早已累得腰酸背痛、颈项僵直了!
心中的恐惧感一点一点的堆积,像是雷雨前的漫天乌云,沉重的即将当头压下!下人们早就休息去了,几乎没有什么喧闹就归复了平静,那个父亲华丰好像也指派了陪嫁的丫头,可是没容华然儿看见一眼,就被夜王府的人不知给打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那个龌龊的父亲华丰为自己安排陪嫁丫头时,华然儿曾断然拒绝,华然儿知道华丰无非就是想派两个探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好随时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和夜王府的内幕而已,华然儿对他的行为厌恶至极,但是终究没有拗得过他,此刻倒是好想那两个丫头能够在自己身边,哪怕是陪自己说说话也好,毕竟是一个府邸出来的,无论如何自己家带出来的下人总是会维护自己的主子,不是吗?
可没想到夜王府的人如此不顾情面,随便就打发了她们,足见自己在夜王爷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
夜王府根本就不屑于华府,华然儿既害怕又好奇,不知这夜王爷为何要与华府联姻?
这个夜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好歹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富户之家的女儿,娶自己过门,连花堂都未拜,到现在面也没有见着,他果然和传说中的冷酷无情相吻合呢,看来自己以后想要在这夜王府立足只怕是要难于上青天了!
华然儿从小就是一个倔强直爽的女孩,从不喜欢弯弯绕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夜王爷如果讨厌自己还是无视自己,说一声即可,这样故弄玄虚令华然儿心生厌恶,这样的男子卑鄙的想必不会输于华丰吧?
华然儿暗自嗤笑一声,心中放下了对这个夫君残留的一丝希翼,原本还寄希望能与他谋得一丝活路,如此看来,无异于与虎谋皮!
三更将至,华然儿经过连日来的焦虑、紧张、愤懑的煎熬,早就疲惫不堪了!
做了十几年丫头的她,原本就未做过一天小姐,今日像个久居深闺的大家闺秀一般端了一天架子,实在是受罪喔!
罢了,已是三更,想必那个夫君也没有兴趣抑或是也想不起来自己这个新娘子了,他一定不会来了,自己又何必自讨罪受,放着软软的床不睡,杵在这里做什么嘛?不如先睡一觉,反正又没人理我,没有人看见不会有事的!
华然儿自我安慰,她一向是个不太有心思的人,得过且过,不去想明天该怎么办,这是她的优点又是她致命的弱点,遇事总喜欢凭着自己的一时冲动!
华然儿再次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依旧是无边的沉寂!她索性自己一把扯下红头盖,左右扭了扭脖颈!
哇,好舒服啊!
她眯起眼,扬起下巴,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无所顾忌的张大嘴巴感叹道:“还是这样子好嘛!无拘无束才是真舒服……”
干脆再张开双臂,挺起了高耸诱人的酥胸,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随后直直地横躺到新床上,自言自语的念叨:“睡吧睡吧,乖宝贝!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仿佛又回到了华府的下人房,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坎坷,母亲总是和自己说,先尽量的吃饱睡好,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穷人就得学会得过且过!
现在自己的状况反正已经很糟糕了,再坏还能遭到哪里去呢?横竖大不了一死!
也许是一个人承受了无法承受的重负时,反而豁达起来,有了最坏的状况垫底,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华然儿很快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010 美味的“鸡腿
有趣!
与新房相连的另一间不易被发觉的隐秘房间里,白衣男子饶有兴趣的望着华然儿的一举一动,不觉对这个女人兴趣大增!
倒负着双手徐徐来到华然儿床前,俯视这具睡姿极具夸张的小巧玲珑的的身体,玉体横陈,两条腿耷拉在床边微微分开,衣服皱在身上没了衣形,一看便知是个平时根本就不会注重生活细节大大咧咧的女人,优雅的女子无论坐或行,首先都会整理自己的衣物,以保持自己随时都会将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瞧她,两条手臂随意的张开,整个身体摆成了一个诱人的“大”字,酣睡中,胸口一起一伏,不堪重负的里面好像有两只小兔在乱闯……
这哪里是一位久居深闺的大家闺秀,分明就是一个粗野的不懂规矩的丫头,要不另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华府本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样的家风已经成功的熏陶了她,使她并不拘泥与做个循规蹈矩的女人;
这种严重有损形象的睡姿没有激起白衣男子一丝厌恶,反而不知触到了他哪根神经,令他不仅不觉碍眼,竟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直直地由心底升腾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的欣赏来;
目光移至那酣睡的脸蛋上,无需置疑,这张脸绝对配得上这具妙曼的身躯,皮肤细腻稍稍带了点健康色,只是左边的脸颊肤色更加深一点,好像受过重创一般,不注意看不易觉察,看得出是用浓妆试图掩盖起来了;
不知身为华家小姐,谁还敢冒犯于她,除非就是她的家人了,看来这个女人必不是个等闲货色!
白衣男子更觉有意思了,亏她还可以在受了这么冷落的之后还能够如此放宽心的睡觉,完全不像前几位新入门的王妃,哭哭啼啼胆战心惊的,让人一下子就倒了胃口,这位?恩,看来夜王府终于要热闹几天了!
“唔——”不知睡梦中看见了什么,华然儿嘤咛了一声,挑了挑眉,扭了扭身子更加舒服的酣睡起来!
那被精心修剪过的柳叶眉下,双眼紧紧地昧着,像是故意躲藏起来似的,长长地浓睫毛微微的上翘,随着呼吸颤颤的抖动,宛如一蓬蓬软软的绒毛轻拂到身体的某个角落里,白衣男子的身子突然一热,一种冲动热血顿时上涌……
他不客气的俯身伸出手去,摩挲着那嫩嫩的面颊——手感质地还不错,白衣男子暗暗满意道;
熟睡的华然儿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小虫在爬,她本能的扭了扭脖子,偏开了脑袋,恰恰使白衣男子的食指搭在了那鲜艳欲滴的唇瓣上,这又是一种更为奇特的柔软,仿佛熟透的水蜜桃,入口即化一般的诱人,任白衣男子阅尽人间美色,此刻也不由自主的沉迷了进去……
这是一种没有尝试过的味道,白衣男子兴奋起来!
他索性以手指描绘她曲线优美的唇瓣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电遍了他的全身,白衣男子舍不得一下子尝完这个美味,他要留着慢慢品味……
梦乡太甜蜜,华然儿又梦见了和娘在一起,并且两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好幸福啊!
梦中绫罗绸缎穿不尽,山珍海味吃不完,哇!简直太太太幸福了!华然儿陶醉了,身边的人都众星拱月般围着她,毕恭毕敬,华然儿夹起一块美味的鸡腿送至嘴边,张大嘴巴狠狠一口……
“啊——”不曾想那鸡腿居然发出吓人的哀号声——
☆、011 原来是洞房
华然儿措不及防大吃一惊,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定睛一看,果然自己的嘴里正死死地咬着一只鸡腿——啊不……不是鸡腿,是……是……天哪!是一根手指,再次将惊奇的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发现这是一只粗犷又不失细腻的大手,再往上……
居然有一位白衣男子,满面痛楚的从自己的口中往回使劲的抽自己的手,而自己居然还傻傻的紧咬住不放,直痛的白衣男子咬牙切齿……
华然儿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不是做梦吃到了美味的鸡大腿,而是在睡梦中确确实实的咬着了人指了!
她条件反射“嗷”的一声松开了嘴巴,一溜烟缩进了床里面,惊恐的望着床边拎着手指乱抖的男子,那摸样活像伸进蟹洞里企图捉蟹,反被蟹螯夹住了手,痛的直抽气……
一时间华然儿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立刻又被白衣男子恼怒的目光制止住,她还不算迷糊的小脑袋里立刻浮现出诸如此类自问自答:
〃他是谁?”
“他是我的夫君啊!”
“他在哪里?”
“他在洞房里呀!”
“他想干什么?”
“那个,他……他肯定是想洞房来了……只是……只是……”
华然儿一个激灵,这下全完了!这下死定了!
原本是想要给他一个美好的印象,期盼他能够让自己在夜王府觅得一个容身之处的,孰料,人算不如天算,自己非但没有如愿给他一个好印象,反而像疯狗一般咬了他一口……
天啊!这可怎么办?华然儿越是清醒越是害怕起来——
任她从小是在下人群中长大,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子,此刻也吓得胆战心惊体如抖糠……
白衣男子还兀自陶醉在这种别具风味的温柔中,忍不妨被狠狠地咬上了一口,着突如其来的袭击痛得他连连将手指送至嘴边直吹气,手指上已被咬出了深深地牙印,映出血来;
虽然痛的钻心,却更加勾起了心底的玩味来……
斜眼扫视那缩在床角的女人,一脸的既无辜又懊恼的模样,煞是可爱!
玩兴越来越浓……
夜王府一直是死气沉沉的,太闷,这下苍天有眼,终于送来了一个能够解闷儿的玩物,总算可以开心几天了!
白衣男子一味的想着这个女人会给他带来想不到的惊喜,却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给他惹来一身的麻烦……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过来!”对着床角卷成小猫一样的女子招了招手;
“不!”断然回绝,谁知他想要干什么?不是这么快就要下毒手了吧?
我还没有过够呢!还有我那可怜的娘还在等着享我的福呢……说什么都要在争取争取——华然儿一边向退得已无法再推的床角又缩了缩,一边小脑袋里迅速闪过血腥、残忍之类的血流成河的场面,更是抖动要命,哪里还敢过去;
看出她眼中的害怕,白衣男子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上去甚是无害的诱惑道:“乖,过来,不要怕!本王不会怪你的!”
不怪我?华然儿狐疑的审视着他,“真的不会怪我?”
这与传闻中嗜血如命的夜王爷大不相符啊……
☆、012 继续洞房
“当然是真的,本王不会怪你的,快过来——”
冲她勾了勾受伤的手指,借以活动活动手指的筋骨,检查一下受伤了没有,若是受了伤,哼哼,女人!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他的笑容温暖宜人,挂在他那好看的要命的面庞上,让人只一眼便周身舒坦,没有一丝不信任的感觉,华然儿警觉的防线迅速瓦解了!
“喔——”
乖乖地从床里面爬出来慢慢挪到白衣男子跟前,内疚的望着他依旧举着的、被自己当成美味鸡腿的手指,一圈血痕渗了出来,像是为他戴上了一只血色戒指;
还是过于单纯,摒弃了恐惧的心立刻就被无边的愧疚填满,华然儿丝毫没有觉察到那张看似无害的深眸中一闪而过的狡诈和得逞,白衣男子继续施展他那百试不爽的无害魅力,冲她摇了摇受伤的手指:
“看看,你闯的祸,好痛喔……”
一脸痛苦之色,更刚刚判若两人,变化的好快啊!另一只手却在悄悄地做好了擒拿猎物的准备……
可惜我们华然儿小妞,愣是无视这一切,更加自责的凑上前来,“真的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双手捧住他那受伤的手掌,忽视了他渐渐倚上来的越来越重的身子,只顾着表达自己的歉意了:
好像某人只是手指受伤了耶,不至于整个人都被伤的站都站不稳了吧?
华然儿被他重重的身子压的快支撑不住之时,心中才闪过一丝疑虑,她抬起美目,不甚其解的仰视男子俊朗的脸——
哇塞!一道强烈的闪电头顶划过——
这张脸实在是太、太、太——帅了!
原谅我们华然儿小妞,从小没有受到华府的重视,所以学识浅薄,词汇的积累更是少的可怜,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的赐来形容眼前的这张美得超凡脱俗的面庞,反正所以形容美好的词语,诸如风华月貌面如冠玉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等等等等用在他的身上丝毫也不过分,唯嫌词意太过苍白,不足以描述出他的绝世容颜;
华然儿呆滞片刻后,立刻后悔自己刚刚由于害怕,再加上光线太暗,一直没敢好好看看他,这么美得男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差点儿就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华然儿被震撼了,这么美得醒目,美得炫目,美得夺目的男人迅速勾起她女儿家情怀,她的小嘴巴“0”的合不拢,只顾着傻傻的盯着他的脸,他黑漆漆的双眸是摄人魂魄的两汪深潭,华然儿魂魄自动迷失,她木偶一般被他缓缓地压倒在柔软的婚床上,任他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浑然不觉,被施了巫术一般……
白衣男子暗暗好笑,自己不过是稍稍施展了一点魅力而已,这个傻女人就真的傻掉了,不过傻得倒也不倒胃口,还挺可爱的;
无辜的大眼里满满的惊羡、崇拜、痴迷……还充满着童真,太有趣了!
“纯真”,对,就是纯真!
白衣男子终于想起了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好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给他的感觉,清爽、舒服又很纯的那种!
白衣男子很满意,他唇角扬起一抹魅笑,凑近那瓣红艳艳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