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母后下了懿旨,本王不敢违背啊,再说了,王府中有规定,若是丫鬟故意勾引主子,此乃死罪。”
闵雪晴摇摇头,着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溪儿真的是勾引你吗?还是另有隐情,所有人都以为是溪儿勾引了王爷,最后死得其所,连你也这样认为,可悲啊,真是可悲。”
燕成和自然也是聪明之人,他眉头一皱:“难道另有隐情。”
闵雪晴缓缓而道:“你知道溪儿有一幅画吗?”
燕成和凝头思索,终于想了起来:“嗯,本王知晓有一幅山水画,当时她随着虞妃进入王府,有一日虞妃出去,她在屋中正在欣赏此画,当时本王正好进屋。看到那副画及其雅致,便赞叹几句,未曾想,那溪儿倒是通晓很多古今诗词,我们二人闲来无事,便畅怀的聊了一个上午。
后来,虞妃还是未回,本王便要离去,那溪儿送出门外:“王爷若是喜欢那幅画,日后溪儿愿意相送。”
当时本王笑道:“君子不夺人之美,你好好收着罢。
可隔了几天,本王再去,溪儿却脱光了衣服勾引本王,欲罢不能之下犯了大忌。这便是事情的原委。”
闵雪晴终于明白了,原来燕成和也喜欢那副画,溪儿这才把秘密藏入画中,燕成和看到后自然会取回,也就间接了解了其中玄机,可惜啊,这个负心人,到最后竟未曾过去探望。
燕成和见闵雪晴不语,纳闷的问道:“你怎知画的事情,那幅画现在何处?”
闵雪晴叹口气:“画依然在后院之中,早已经布满了灰尘。”
燕成和愕然,而在这个时候,汪林突然大喝一声:“院外何人?”
说完此话,身形已经飘出去数丈,闵雪晴心中一凛,这静雪阁还有人在监视!燕成和此时也跟着出了静雪阁,到底是何人在此偷听,闵雪晴怅然若失的看看空荡荡的庭院,突然想起一事,这才转了身子快速进屋,将房门牢牢闩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来晚一步
将房门闩上,闵雪晴快步走到床铺之下,拿出一个包裹,左边有两样极其重要的东西,一柄短刀,还有那封书信。闵雪晴放在胸前,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幸好还在。”
可藏在哪里才是安全之所呢,闵雪晴在房间内环绕一圈,床底下,抽屉里,柜子里,均被闵雪晴摇摇头否决了,一般人藏东西都会在这些地方,若是有贼人进来,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到底哪里才最安全呢。闵雪晴皱着眉头仔细思索。
拿着那个包袱在屋中转了几圈,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她注意到上床的地方有个木屐,共两个台阶,方便人踩着上下床,她蹲下身子,敲了敲,发现里边是空心的,长度近两尺,装这些东西,足够了。
闵雪晴心中大喜,将那个木展拿在手中,小心除去侧面的钉子,然后将那柄刀和书信藏到里边,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钉子放土,然后把踩踏的木展放回原处。
闵雪晴满意的拍拍手,任谁也想不到本姑娘会把如此重要的物什放在这里吧,此时已经夜深,睏意袭来,闵雪晴踩着木屐上了床,眼皮直打架,可闭着眼睛怎么都无法入睡。
一直在思量今晚到底是何人,也不知道汪林和燕成和有没有将那人抓住。
夜幕之下,汪林身形如飞,在奋力追赶前面之人。可那人的轻功极好,纵是汪林拼尽了全力,却总是距离几丈之遥。眼看着那人身子飞跃,跃过墙头,出了北王府。
正在此时,王爷也赶了过来:“那人呢?”
“在前面!”
“快追!”
“嗯”汪林点点头,二人从大门向外追赶,这时候府中护卫也闻讯而来,来不及细问发生何事,也跟着王爷冲出府外。
到了大街之上,哪还有那人的影子,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轮明月映照下来,代表着此时的宁静。
汪林一跺脚:“嘿,让他给逃了。”
燕成和呼出一口气:“那人的轻工极高,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何要在静雪阁偷听?”
汪林先是纳闷地摇摇头,而后突然反应过来:“王爷,是那幅画,当王妃提赶溪儿的画之时,那人发出了声音,莫不是?”
“快,去后院!”燕成和打断汪林的话语,突然反应过来。
前面是汪林和燕成和,身后跟着几百名护卫,灯笼火把照映着道路,一行人向后院而去。
此时的后院冷冷清清,风儿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说不尽的冷清,道不尽的凄凉之感随风袭来,燕成和想起屈死的溪儿,身子一紧,心中发虚,只顾低头走路,竟不敢左右环顾。
“王爷,后院的门是开着的!”跑在前面的护卫通禀。
“什么?”燕成和随即进了房间,屋里破败不堪,一片凄凉之感。
就这这时,汪林说道:“王爷,画在地上!”
燕成和走过去,将那幅画轻轻拿起,仔细观察,这才惊讶的发现,画的卷轴之处已经破裂,将画拿在手中,仔细观看,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汪林在旁边提示:“王爷,好像此画的卷轴被人取走了。”
燕成和点点头:“果然如此,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汪林疑惑:“难道那卷轴之中藏了什么私密?”
“应该是的,并且是一个极其重大的秘密,可惜啊,溪儿死了这么久,本王都未曾到屋中来看看,若是来了,看到这墙上的山水画,自然会取回府中,而那藏着的秘密也就知晓了。可惜啊,是本王辜负了她。”
“王爷,现在该如何?”
“汪护卫,从今天开始,加强府中戒备,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王府,若是看到可疑之人,立时抓捕!”
“得令!”
燕成和一行人回了北和苑,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已经是寅时,大家名自先回房休息,只是燕成和仔细想着今晚之事,公鸡破晓之时,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藏在静雪阁院外之人,听到里边的对话,尤其是闵雪晴提到的那幅画,心中一动,未曾想在溜下墙角之时,弄出了声响,正好被汪林听见。
其实声音很微弱,平常之人根本无法辨别,可汪林仔自从眼睛失明之后,耳朵变得异常灵敏,所以被汪林听个正着,这才大喝一声,追了出去。
那人身子如鬼魅般飘在前面,任凭汪林如何努力,却也追赶不上。其实翻过墙体之后,他并未离去,而是藏在了路边一棵参天大树之上,待得燕成和追赶出来,见大街上悄无声息,以为那人已经走远,在他们返回府中之后,那人又悄悄溜进了王府。
他施展轻功,对王府内轻车熟路,只一会功夫便来到北王府的后院。
他迅速进入房间,火石燃亮的片刻,一眼便看到墙上那幅山水画。他将画儿取下来,发现卷轴之处有些破损,细看之下,那个卷轴两旁竟有活塞。
稍一沉吟,取下卷轴,将画儿丢弃到地下,一转身出了后院,他刚刚离开,燕成和、汪林也赶了过来。
那个嘴上露出一丝微笑,身形飘动,出了北王府,上了大道。而后身子一闪,进入南王府的侧门,到了那巨石旁边,轻按机关,石门徐徐打开。
刚进入石门,却徒然一愣,以为在里边的是容公公,未曾想站着三个身穿斗篷之人,看不清这些人的面目和表情,可从身形上来看,长得甚为高大,尤其是中间之人,身体略胖,手臂粗壮有力。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中间那人应声问道:“你可是水上漂?”
将脸上的黑布拿下,一脸愕然,“正是,你是谁,又怎么知道我是水上漂?”
那个低沉的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要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将军即可。”
“啊,将军!”水上漂忍不住惊呼,自从被容公公收于帐下,在他的口中,经常提及一位将军,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为将军在服务,至于将军姓什名谁,长得何许模样,荣越并没有透露过,在心目中,将军乃是一个神秘人物。
今日约好公公在此相见,没有见到容公公,未曾想见到了将军,这实则令人感到意外。
见水上漂疑惑,那人缓缓开口:“今日公公在宫中脱不开身,而计划又到了关键时刻,所以在此等候,今日北王府动静挺大啊,到底发生何事?”
千面人向前走了两步,细细道来:“回禀将军,这几日在静雪阁盯着闵雪晴,倒也未曾发现异常,可今个晚上,汪林到了那里,唱曲吟诵,好不热闹,就在这时,燕成和也来到了静雪闹,里边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我细听之下,发现那闵雪晴突然谈到了溪儿,从公公的口中得知,溪儿的身上藏有一个秘密,所以这个时候,在下便凝神倾听,而后隐隐约约提到后院之中的一幅画,当时我灵光一现,心道,自从那溪儿死后,我们百般查找,都未曾找到那个秘密,难道秘密就藏在了画儿之中?
想列这里,在下便下了墙头,不想发出轻微的响声,被那汪林听到,他大喝一声之后,黄成和、汪林二人随后追来。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使了一个障眼法,翻墙之后并未离去,而是藏在了一棵大树之上,待得他们进入王府,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返回到北王府的后院之中。
“可有发现?”戴斗篷之人立时问道。
水上漂从怀中掏出那个卷轴,“这个卷轴内藏有玄机。”旁边一人将卷轴拿起,递到将军的眼前。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眼中钉
将军拿至近前,将卷轴放在眼前仔细察看,然后把两边的活塞拿掉,凑到烛光之前,细看之下大惊失色:“里边是空的!”
水上漂也惊讶道:“难道里边的物什已经被人取走了?”
站在旁边的那个跟随说道:“将军,我们把溪儿住过的房间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那封书信,未曾想这个丫头藏在了卷轴之中,真是万万没有料到啊,真是狡猾!”
将军从鼻翼里哼出一声:“不是她狡猾,而是我们太大意了。搜遍了所有的地方,唯独没有想到过,她将如此秘密的书信藏于画中啊。”
千面人这才知道那重要的物件是一封书信,他在旁边插嘴道:“将军,那封书信现在被谁拿走了呢?”
“如果有人将此信拿走了,除了她还会有谁?”
“您是指四王妃?”千面人疑道。
“那日,她在后院关了一个晚上,也许就发现了其中秘密。今日提到了溪儿,又提到了墙上这幅山水画,自然是有用意,话说无风不起浪,只是希望这封书信依然在她的手中。
将军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此信非常重要,若是真得落入她的手中,再转交给了燕成和,那此事便非常麻烦,非常棘手,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那封信,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旁边那两位跟随应道。
将军转向水上漂:“这几日,若是有机会,你深夜进入闵雪晴的房间,一定要找到那封书信,这对我们至关重要,懂吗?”水上漂点点头,将军手一挥:“你暂且下去吧。”
水上漂退出了密室。
左边的人这才说道:“将军,宫中不妙啊,荣越传来的消息,皇帝已经醒来,他在宫中需要侍候,所以无法脱身那。”
将军眉头一皱:“若是按时间推算,那个老皇帝今日不应该会醒来,捱不到明日便会上西天,怎么会这样?”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宫内传来消息说,皇帝现在气色正慢慢恢复,还喝了一大碗粥,身体恢复很多啊。”
“嗯……这便奇怪了,今日宫中有什么不寻常之事发生吗?”
那人摇摇头:“未曾听说啊,今日宫中聚集了文武百官,王侯将相,等着皇帝醒来颁布遗诏,一直到快到晌午的时候,皇帝还是昏睡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最后呼吸微弱,感觉快要不行了,对了,正在此时,老祖宗回来了,进屋后没多大会,皇上即醒过来了。”
“不对,不对,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除了老祖宗进入寝宫,先前还有没有人接触过皇帝?”
“听荣越传回的消息,未曾有人进去过,他一直在严密监视,连只苍蝇都未曾飞进去。”
“那就奇了,看这个情况,那老皇帝的毒有所缓解啊!”
“哦,对了,属下想起来了,还有一事……”
那将军打断他的话:“何事,速速道来!”
“听宫内的人说,在清晨大家等候的时候,那四王妃兀自到了寝宫之前,说昨个答应了皇上,送来一盆花,还要为皇帝抚琴一曲,所以把古筝也搬了过来。说要送进去,荣越刚开始未曾应允,后来闵雪晴说他敢抗旨吗。心中害怕,这才让闵雪晴将物什都搬了进去,不过人未曾进去。”
“什么!那闵雪晴搬入的可曾是依兰花?”将军声音都略有些变了。
那人愕然,但随即点点头:“嗯,只是将军如何得知?那花儿其香无比,闵雪晴特意嘱咐放在龙床旁边的桌子上。”
“这个蠢货啊!”将军突然怒道,随即又问道:“那古筝是不是用紫檀木所制?”
那人又点点头:“据说是的,并且是上好的紫檀木。”
“哎呀,坏我大事啊!”话说完,拳头硬生生捶在旁边的墙体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人大惊失色,不禁喊道:“将军!”
将军这才转了头,长叹一口气:“你知道给皇上下的什么毒吗?”
“属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请将军指点。”
他这才缓缓而道:“每年的中旬,皇帝寝宫中的锦纱便会更换一回,蚕丝和制作工艺均在南方进行,而南方有一种花,叫做依兰花,这种花其香无比,所以锦纱的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将晒干的依兰花塞入锦纱底部,这样寝宫中便会充满淡淡的幽香。
“其实依兰花分为两种,江南所种植的是直立茎依兰,这种花的香气对人体有益,也是花中药材,所以皇帝甚为喜欢,每年都要置换一次,其实很多人不知,此类花还有另外一个品种,叫做缠绕茎依兰,这种花也散发着香气,不但对身体无益,吸食久了,人就会咳嗽,虚弱,萎靡不振,到最后,人就会陷入一种昏迷状态,时醒时睡,直至再也醒不过来。”
“啊,原来如此。”
“嗯,本来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在江南地区种植的全是直立茎依兰,只有在西域之地,才有缠绕茎依兰,并且香味不差毫厘,一般人根本就难以分辨。本王安排人手,千里迢迢将缠绕茎依兰的干花运到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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