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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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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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笑了,先是一丝微笑,然后大笑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李治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开,他也被我惊住,我笑着道:“太子……哦,不,是皇上,皇上真是说笑话,明空怎么会想死呢?”
   
   "明空,你。。。。。。"李治紧张道。
   
   我鄙夷地看着他,说:"你以为我疯了?还是想伤心求死?我不会,要我死要我伤要我痛,我偏不,我要活得好活得开心活得痛快!"我恨恨地说道,然后看着李治道:"但绝不是在你身边,你想都不要想!"
   
   李治听我这么说,眼中风起云涌,他猛的把我据到怀里。我并不推拒,我心知无用,只是僵着身子不动,李治的怀抱却是温暖,他见我没有挣扎反抗,他抱着我的手臂也逐渐由刚硬而变为温柔,然而还是紧紧的,他喃喃道:"明空,你说什么傻话呢,朕是你唯一的希望,如果你真的想好好活,只有朕。。。。。。只有我能帮你,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安然快乐。你曾是父皇的宠妃,如今只是才人,你要连太妃之位也没有地在宫中终老吗?那些嫉恨你的人会怎么对你?不然你要怎么办?"
   
   他的语气温柔之极,完全是一副哄着我的样子,可我心中冷笑,以为我是宫里的女子,没了皇帝的宠爱就会死吗?外面天地广阔,只要我出得宫去,谁还能再拦住我?如今我唐门生意的规模,我的资产,我唐门的生意做到哪里不能做?大唐不能待,还有西域、吐蕃,我难道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会害怕?
   
   我闷在他怀里,却是冷淡无比道:"我是先帝的才人,就算不陪葬,也自有我的去处,不劳皇上费心。"
   
   李治仿佛被我冰冷的语气所激,送了手放开我,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你的去处自然也是由不得你的,朕已经下了第一道旨,杨妃虽掌理后宫,然不理宫事已久,父皇的妃和嫔自当尊为太妃太嫔,迁往咸宁宫,嫔位以下朕交给高阳公主妥善安排。高阳公主由母后所扶养,与朕亲厚,自然是会如朕所愿的,所以你。。。。。。"
   
   我往后退了几步,怜悯地看着李治。这个男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留我,却不知感情就如同流水,你的手抓得越是紧,它流走得就越快。
             
 作者有话要说:李治这个讨厌鬼,为什么喜欢人喜欢得这么奇怪嘞?
 
 
 
 ☆、第八十二章 云中君不见,竟夕自悲秋
 
   皇帝驾崩,诸皇子藩王都要入京奔丧,李世民治下国泰民安,政权统一,顾命大臣稳妥忠诚,军权都在可靠的人手中。故此新皇登基,天子更换,都顺利非常。诸王参加丧礼都只有对先皇驾崩的悲痛,并不似他朝皇帝驾崩一般剑拔怒张。
   
   我这些日子被软禁起来,就在勤政殿的西侧院,见不了任何人,除了送饭来的宫女,再就是李治的贴身太监如今接替高德顺的内宫总管白小川。李治这二十几日自己忙于准备先皇丧葬各类礼仪和登基大典,却仍是每日都会在夜里过来,我每次都早早睡下,完全不理会。白小川倒是常出现,净送些新鲜玩意来,除了他旁的宫人也不同我说话。
   
   有几次李治来得早,见上了,我也对他视而不见,不行礼不请安。我把他当空气,看得一旁的白小川也跟着干着急。白小川年纪虽轻,可论眼力介儿、论为人精明,丝毫不输高德顺,而且更为聪明机敏,从小伺候李治长大,得李治信任重用。从前李治私下见我的几次,竟然也敢带了他,可见亲近信任之程度。
   
   这一日,大白天的,门咣啷被大力推开,李治就疾步走进我住的屋子,他满身怒气,走到我坐着看书的茶几前,盯着我看,还未开口,就把满桌的东西掀翻。
   
   我不由愣了愣神,从前很少见李治生气,他性子温和,通常只有对着我才气哼哼的,如此发脾气还是头一遭。他掀翻了东西,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看了我半晌,我仍旧不理会他,被他盯了一阵子浑身不自在,起身往内屋走,他猛得握住我的胳膊,惨淡道:"你为了离开皇宫为了离开朕,宁愿出家为尼?"我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除了细微差别,历史仍旧照着我所知道的前行。。。。。。出家为尼?也不错啊,到时谁还能再拦住我离开皇宫?离开了皇宫,在这通讯落后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谁能找到我?只是不知道,这个忙是谁帮的,让李治以为是我的主意,气成这样?
   
   "连高阳也帮着你,竟敢违逆朕的意思!当着百官文武的面上折子,要求所有未诞育皇子的嫔妃到感业寺出家。满朝文武附议,以死相求。。。。。。感业寺在哪里?在均州!均州是哪儿?是四哥待着的地方!你们一个一个都没把朕放在眼里!"李治连声对我吼,我更意外了。。。。。。高阳。。。。。。高阳公主为什么要帮我?赐死我不是正好趁了她的心意?
   
   她要我出家,还要在均州,阿泰。。。。。。阿泰十有八九已经回京了!
   
   李治眼看着我眼中浮上喜色,眼中暴怒更盛,忽的把我拽到面前,不管不顾地狂吻起来。他的手扶着我的脑后,我无法挣脱,唇齿碰撞,片刻泛起腥甜,我狠狠咬他企图逃离,谁知他非但没有松口,反而更加粗暴起来,他眼中已不再只是怒气,而是欲求。他忽地把我打横抱起,向床边走去,我使劲挣扎,嘴里喊着"放手",可毫无效果。他丢我在床上,摔得我眼冒金星,他欺身上来,一只手反剪了我的双手,开始解我的衣衫,我喊道:"住手,李治你住手!"
   
   他嘴唇贴在我耳边痛道:"我已经住不了手,这两年来我天天想你,想要你,我都快疯了。我的珍惜退让你既然不喜欢,那我也顾不得了,我要的,你就得给!四哥他休想得到你!"
   
   说完他俯身吻上我已衣物全无的肩膀和脖颈,他一口咬下去,疼得我发颤,他确实是疯了!眼看罗裙也要被扯掉,灭顶的绝望,就像无边的洪流,我苦苦的挣扎,到最后也只是越来越痛苦,心肝胆肺全都挤作一团。那样的怒火和欲望,要拿什么来浇熄呢?。。。。。。
   
   他却仍旧不肯放过我,温柔起来,一点一点地要击退我的防备和抗拒。。。。。。
   
   我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李治淡淡地穿着衣服,冷声道:"你只有在床第之间才有些丝真实。你为什么不愿面对?你难道心里一点都没有我?"
   
   我冷眼看他:"我看你确实是疯了。你不就是惦念这个?如今该得的得了,别妨碍我出宫。";
   
   李治不可置信道:"你我已如此,你还想着回到四哥身边?"
   
   我心里刺痛,面上却不在乎的样子:"随便你怎么说,皇上尽管逞口舌之快,我去寺里清修,到时前尘往事皆放下,六根清净无纷扰。"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清晰地很,我只有最终逃离感业寺一个选择。
   
   我倔强地看着李治,心里明白,他若有办法把我留下就绝不会来发这通脾气,绝望之下强迫我。看来是时日无多,他才不得不做最后挣扎。
   
   李治倚坐回床上,手指用力捏住我下巴,迫我抬起头看向他眼中。他眼里四海八荒的不舍汇聚,六合九天的渴望凝起,看了半晌,竟带了丝柔软的祈求说:"你不许忘记朕,朕定会来找你!"他说到这儿自嘲地笑笑,"哪怕只记得我们之间的温存也好。"
   
   我看他深情一片的表情,心绞痛起来,强盗逻辑的人扮演深情,我嗤笑:"抱歉,我只记得好的,"我忽地贴近他耳朵,轻轻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凝神细听,我接着说:"阿泰比你强多了!"
   
   我看着李治的表情瞬间石化,再龟裂,心里的难受终于平复几分,觉得痛快起来。
   
   李治表情犹如万年寒冰,道:"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有没有心!"
   
   我神经质地笑了笑,道:"你们父子两个大概都是这么想的。"
   
   李治拂袖而出,都出得门去,竟又折回来,对我皮笑肉不笑了下,问:"你想不想见一见四哥?"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垂下目光,他会这么好心?
   
   "朕安排高阳带他来见你。"李治未等我回答直接道。"小川!"
   
   "奴才在!"白小川立刻在门口应声,可见他始终未走远。
   
   "传朕口谕,今晚在勤政殿西侧院设家宴,请高阳公主和东莱郡王同来。"
             
 作者有话要说:后CFA时代的到来~哇哈哈
 
 
 
 ☆、第八十三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冰凉。再见阿泰,他周身只剩冰凉。这冰凉犹是寒风暴雪所刻出的凛冽,原来的那个俊美的华丽的阿泰,竟这样苍桑,这样苍老。
   
   唯一没变的是他的不可一世,站在我们面前,哪怕是新皇面前,没有刻意,却仍叫人觉得他高人一等。
   
   他站在那里,淡淡地看向一同进来的李治和我。李治刻意绕道到我屋子,带我一道前往。他存的什么心思,我多少知道,可阿泰现今怎么想,我却不再知道。
   
   两年间的不闻不问,一丝一毫的音讯都没有,他对我绝望了吧,还有如今他最爱的弟弟新继任的新君与我之间的荒唐变化,我都难以以他的位置来想,更何况是他自己!
   
   可是见到再冰冷的阿泰,我的心却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在子衿死后的第一次。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呆呆看着阿泰,完全忘记了身边站着的李治和对面站着的高阳。
   
   高阳忽的出声冷笑,我眼光终于离开阿泰落在她身上——原来她也过得不好,面色阴暗,眼中全是压抑,看着我时眼中的愤恨几乎要把我吞掉。
   
   此时阿泰仍是淡淡,对着李治行礼:“臣参见陛下,皇上万岁!”李治忙上前伸手扶阿泰,口中道:“四哥不必多礼。”我侧脸去看他,他还有什么脸见阿泰!李治眉目温和,竟隐隐有些激动,可是眼底却又隐忍着怒意。
   
   高阳此时也不得不低头行礼:“皇上万安!”他们兄妹几人行礼免礼,却都只当我不在似的,别人我都无所谓,可是阿泰……
   
   我心里涌上一股委屈和悲愤,之于阿泰,我确实从未对过,可是我究竟又犯下过什么错?往日的情份竟能一刀斩断?
   
   我低了头,旁若无人地走到桌边,也不顾他们就自个径自坐下了,事到如今,一切皆成定局,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李治非要设这场宴无好宴的洪门宴,又能如何?
   
   高阳再恨我,还不是就安排了我去出家?
   
   阿泰对我不闻不问,可到了如今,还是他来解了我的困局吧——这天下若有一个人能让高阳公主买账,这个人必然是阿泰。
   
   他们几个人都愣了愣,全都默然落座了。白小川屏息上前给每位主子斟上素酒,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门关了起来。
   
   李治握着酒杯,直直看着阿泰,轻声说:“四哥,你终于回来了。”阿泰闻言只是淡淡看着李治,道:“嗯。”
   
   李治说:“小九先敬四哥一杯,若没有四哥,就不会有今日的小九。”
   
   阿泰沉默,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李治亲自拿起酒壶,给阿泰和自己添上,看我一眼又道:“昔日,明空多得四哥照拂,如今有我在,四哥以后自是不必费心了。”果然还是来了,我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泰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高扬咬了嘴唇一时看看李治一时看看阿泰,而李治听我发笑脸色骤变,还未等他开口,我便端了杯子道:“皇上哪里的话,是我要敬皇上,这几日多劳皇上费心。从今往后,皇上自是也不必费心了。”我冷哼一声,不管不顾,直接仰首饮尽一杯酒。
   
   李治收敛了神色,挂了淡笑,道:“明空还是这么任性,做了朕的人,朕怎么可能对你不费心呢?”这话说得不能更露骨,我觉得难堪,拿眼瞥阿泰。
   
   谁知阿泰听了这话反而淡笑开来,终于开口道:“明空谁的也不是,小九你何必如此执著?”
   
   李治面色瞬间苍白,一时间竟像回到了最初,像一个做错了事被四哥教训的孩子一般。可是只有一瞬,他反击道:“四哥真是好气度,丝毫不在乎。”
   
   阿泰摇摇头有些悲悯的看着李治说:“小九,你呢?难道你曾因为明空的过往而止步?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从几时开始,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我的执著,连带了你的偏执?”
   
   李治道:“太久了,四哥,太久了,我都不能算出从何时开始了。只是到如今,是停也停不了的。四哥,你能不能放手?”
   
   阿泰不说话,眼神更柔软起来,却悲伤到不能自已,“没有人比我更能明白你此时的感觉,可是小九,如果能放手,又怎么会到了今日的境地?”
   
   我忽地开口问阿泰:“你两年来有没有写信给我?”我忽然有些明白,既然阿泰放不下,怎么可能对我放任不理?
   
   阿泰有些错愕,看向我,忽然明白过来。
   
   我盯着李治:“很好,干得利落!”李治偏了偏头,有些无言以对。
   
   我有些恍惚,如今这样,离开就是最好的出路,又何必和李治去争论些无谓的长短,我对李治说:"事到如今,已成定局,皇上还想怎么样?"
   
   李治默了半晌,有些犹豫道:"朕就想看看你对四哥到底是个什么心意。四哥对你自是不必说,朕拦下的信就有五百二十三封,"我倏地张大眼睛,李治轻道:"两年。。。。。。五百二十三封。。。。。。而明空只写过两封,一次告诉四哥利用他激怒了父皇,一次提醒四哥让他别再结交官员。"我心里愤怒悲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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