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谁啊?”野田汀忙挡住我的包裹,慌乱地喊了一声。
“打扰了,是我,我做了点晚餐定食,你们要尝尝吗?”门外传来了寡妇酥酥软软的声音。
“还不到五点吃什么啊。”我咕哝了一句。
“吃饱后再工作吧,美纪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啊……”野田汀的脑门上又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他立刻冲过去拉开了纸门接过寡妇手里的两份盒饭。
“谢谢,劳您费心了。”
“哪里的话,刑警先生要多吃点哦。”寡妇掩唇笑了笑,然后替我们拉上了纸门。
“真是个好女人啊……”野田汀一边挠着后脑勺感叹道,我冲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一份盒饭,然后把里面的菜全部夹到他的盒饭里。
“那我也把肉分给翠君吧。”野田汀苦笑一下,把红烧肉全部倒进了我的餐盒里。
“这才像话。”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地大口大口扒起了饭。
不知道是不是当地习俗的关系,肉的烧法似乎有点怪,加了太多的孜然粉,我几乎快吃不出肉原来的味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翠吃的什么肉你们都应该猜到了……晚上二更,今天一定进入并盛篇。
寡妇自然是故意的,更多不透……
我的剧透便是因为鸟肉的关系她内脏大出血住院两个月才能上学=_=
17
17、黑寡妇 。。。
三下五除二吃完旅店老板娘替我们准备的晚饭,野田汀建议先联系上当地警署。
这个提议立刻被我否决,没人会相信是诅咒在作祟,况且我们打算是等天黑以后去偷偷搜查那间小屋,只有找到决定性证据后才能让他们认罪。虽然我觉得这事没办法圆满解决,诅咒一旦被破必反噬施术者其身,所以下咒的那个人是必死无疑,我没有那么好心浪费力气帮他解咒,没有人规定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就出来不是么?反正这事件只要能够解决就好了,东京的超自然事件调查小组的工作内容也并不是对外公开的。
其实警视厅的高层都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但涉及到超自然事件的时候警方一般无能为力去解决这些案件,于是多数情况下事情的真相都会被掩埋下去。曾经也有警察在拘捕凶手的时候找过灵媒师,他们无法推断出凶手是谁,就让死者的亡灵直接指出是谁杀害了他,当然,这些都是不能公布给大众知晓的。
——两小时之后——
“我们直接冲进去?”野田汀站在那灵四处飞窜的砖瓦房门口,怯生生地握着装着盐弹的枪问我说,他似乎并不怎么想进屋的样子。
“放心吧,现在应该没人在里面。”我拍了拍野田的后背安慰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铁丝,凑到门口去小心翼翼地捅起了锁孔。
“我就是怕这个啊!你没看到上空有那么多……那么多的……”
“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驱魔袋吗,你又不会被附身,如果那些东西来袭击你的话就用盐弹射它们……啊,好了。”
门锁中“喀拉”一声响起后,防盗门便慢悠悠地自动开了一条细缝给我们,我得意洋洋地转头对野田炫耀起了自己的撬锁成果,自己已经越来越熟练地掌握了这门技能。
“……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翠君你会走上邪道……如果你敢撬普通人的房门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逮捕你哦。”野田无力地瞅着我叹了口气,随后跟我一起走进了那怨气冲天的砖瓦屋。
老实说这间房子内除了四处乱窜的亡灵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地面上铺着条干净的红色地毯,橱窗里摆放着数个奖杯,整间屋里还飘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淡淡香味。
唯一我觉得无法理解的是屋主竟然能在这种环境下呆的下去,谁能忍受周围有这么多亡灵,它们飞窜着不停地通过自己身体,每秒钟都有数个灵从自己体内窜进又穿出,简直就像是辐射一样。如果对方是通灵者的话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将这些亡灵赶出去,除非他是故意聚来这群灵想要召唤出什么东西……比如……百鬼夜行。
……应该不会吧。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词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但把这么多的亡灵困在一间小小的砖瓦房里究竟是想用来做什么我也无法下定论。如果真有人想要召唤出百鬼夜行就糟了,整个日本会在一夜之间被恶鬼们摧毁。
没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了一片身影模糊不清的亡灵挡住了我们的道路,野田汀抓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呼了起来。
“翠君……我怎么觉得那几个灵的脸有些眼熟呢?”
我不太喜欢野田汀这么一惊一乍,但考虑到这种压抑的状况下也许会让他害怕,于是尝试着调节气氛故作幽默地转头看着他问:“什么?里面有你的先祖大人吗?”
说着的同时我努力扯起了一个让自己看起来友好点的笑脸,尽管脸上的肌肉还是十分僵硬。一般这些灵魂都是死于非命,它们记不得生前的任何事情,除了怨恨以外没有其他的感情,但多数情况下无法对他人造成伤害,所以没必要害怕它们。
“……不是啊!不要开这么可怕的玩笑!”野田气恼地瞪了我一眼,神色堪忧地盯着这些挡在楼梯口的亡灵,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他们和那些被破肚的受害者长得一样……”
“你确定?”我停下了脚步,也上下打量了眼前面的几个亡灵,尽管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些受害者长什么样子。
……为什么被鸟杀死的死者灵魂会徘徊在这里无法离开?我开始产生了种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有人做了些什么吧。
“翠君……它们太可怕了,你能否把信长公放出来……”野田汀打了一个寒颤说。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这些家伙们没有意识,别引它他们的注意力。需要合体的时候我会叫出信长公的。”我面无表情地对野田汀说,屋内的窗很不科学的开在了朝北的方向,因此光线并不是很好,于是我从包里掏出了一只手电递给野田汀,然后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绕过了那几个的亡灵,顺着阶梯上了二楼。
越是往里走那诡异的香味就越是浓郁,二楼一共有六间房,卫生间首先被我排除在外,我不理会野田汀径直走到最里面有锁的一间屋,掏出铁丝如法炮制地开始撬锁。
“唉?翠君你不检查一下别的房间吗?”野田汀打着手电四处张望着,心虚地问。
“没必要,上锁的房间比较可疑。”我拿出铁丝开始摸索着寻找锁眼,对站在一旁的野田汀说:“对了手电照一下这边,我看不太清楚。”
似乎那奇怪的香味就是从这间房间里飘出来的,闻的多了以后非但没觉得舒服,反而胃里感到隐隐有些作呕,情绪却变得意外亢奋。
“啊真是的……”野田汀抱怨着把手电的光照了过来。
撬开门锁以后,我让野田汀退到一边,抬起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和他同时贴到墙背后躲了起来。
等了数十秒后,见屋内没有飘出什么诡异的东西,于是我把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房间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几乎没有一丝的光,我终于忍受不了手电筒的微弱光线,索性直接打开了墙上的日光灯开关,于是这让野田汀又叫了起来:“这不好吧!”
“罗嗦。”我示意他安静,日光灯亮了以后,我终于看清了被封锁的那间屋的全貌。
这也是个很普通的房间,除了地上摆着的那只可疑巨壶。似乎香味就是从那个壶里飘出来的,打开房间以后,那股味道就变得出奇的浓郁。然而令人觉得疑惑的是,与外面的那副异常不同,这间屋子里竟然连一个亡灵都没有,似乎外面的那些灵像是在恐惧着什么,都刻意远离着这里。
“那是什么?”野田汀不安地盯着那个壶问。
“可能是比诅咒袋更高级一点的东西,诅咒壶吧。”我托着自己的下巴说。
看样子所有的疑点都在那个壶上了,尽管还不明白那些亡灵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想我们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我们先调查那个壶。”我转头对野田汀说,同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净化符。“为了以防万一先把这个贴上去。”
野田犹豫着点了点头,然而这时候,昏暗的走廊里的一排灯突然都亮了起来。
“那可不行……不会让你们妨碍我们的。”
房间外头传来了一个不太年轻的声音,我一愣,整个屋子里的磁场全部被灵干扰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人的存在,立刻握住木刀和野田汀一起戒备地转向门口。
进屋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房间中央的那个巨壶,脸上的表情相当古怪……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哦?是幕后黑手来了吗?”我冷冷地盯着他说。
“话可别说的那么难听。”他笑了笑,把视线移到野田汀身上讥讽地说:“不知道有什么贵干让伟大的刑警大人在下班结束后的时间私闯我们小小的鸟类保护协会?哦看我这记性……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这里的馆长小早川秀人……”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对野田伸出了手,野田皱了皱眉,犹豫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副手铐。
“恐怕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我们怀疑您和这一起连续杀人事件有关。”
“哦?证据呢?”馆长不屑一顾地嗤了嗤鼻,扯起了一张非常难看的笑脸盯着我们说:“没有证据吧?那就请你们闭嘴,如果你们再不离开的话,我倒是反要控告刑警先生撬锁私闯我们的公益设施了。”
“那,那是翠君干的……”野田汀一时有些语塞。他显然没考虑到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老实说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
……果然光有这个壶还是不够,我倒原以为他会向我们炫耀一番自己做了什么,再试图将我们灭口,他这么的不坦率我反而很难办呢。
“馆长先生。”我打断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野田汀,握着木刀走到那个壶的旁边,对小早川说:“我准备打破它哦。”
“…………”馆长的脸色顿时一变,他立刻收起了那副笑脸,表情狰狞地冲着我扑了过来:“不……你不能那么做!”
“住手!”野田汀冲上去一把将馆长按到在地,馆长无法摆脱野田的钳制,发狂般的冲我叫吼着。“给我停下!!”
“那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哦。”我冲他冷笑一声,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木刀正想要往那个壶上砸下去的时候,腹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绞痛。
“咕唔——”
喉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我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怎么了!翠君!”野田汀发现到了我的异常,顾不得被自己按在地上的馆长,用手铐将他铐住以后冲到我旁边将我扶了起来。
“……嘶。”腹腔的绞痛使得我几乎快要晕厥了过去,就像是有无数只虫在啃噬我的内脏一般,痛得完全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
“翠君你怎么了?振作一点!”耳旁传来了野田惊慌失措的声音,唯一一点清醒的神智让我明白了自己似乎也中了诅咒。
如果感染诅咒的条件是食用鸟肉的话,我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吃过那东西,不对……!我唯一可能吃到鸟肉的机会便是出门前,寡妇做的那餐……
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走廊的外头传来了一个媚到骨子里的酥麻声音。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小姑娘。”
我艰难地捂着肚子睁开眼睛,用尽仅存的力气冲着悠悠走进屋内的寡妇竖起了一个粗俗的中指:“那可未必,臭老太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警告他们的老汉也许真的是好人吧,看不过去会长走上歧途。
寡妇的目的才不是为了报复什么的呢,这女人是黑寡妇哟。坏到骨子里了…w…
不剧透了,我争取晚上睡觉前把这篇结束掉,不知不觉又拖了进程,无法草草收尾……郁闷。
PS:翠子就算处于劣势也帅呆了=_=
18
18、杀人者 。。。
寡妇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舒展开眉眼,妩媚地笑了起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不过你还能做得了什么呢?”寡妇的声音软得发酥,充满了对我的嘲讽,她越发笑得甜腻:“唯一意料之外的事那个笨蛋警察没有吃我做的爱心便当……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呢,你就快要死了。”
我绝对会活得比你长的,你这个臭老太婆。
我恶狠狠地瞪着她,想要站起身给她一刀让她再也笑不出来,但腹部撕裂的疼痛开始加重,又一股腥甜从喉口涌了上来。
“唔……”我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腹腔的绞痛使得我眼泪都渗了出来,我不得不从口袋中掏出了“吸生符”贴到肚皮上——这是一种专门夺人体力的符咒,尽管它可能会使我精疲力竭面临濒死边缘,但至少可以一同夺走在我肚子里孵化出的食人雀的行动力,拖延它们吃掉我内脏的时间。
“太好了,旅馆老板娘……快帮我打开手铐!”被野田铐住的馆长像见到救星一样嚎叫了起来。
野田汀慌张地把我支起来,他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理想中的女人摇身一变成杀人犯,不敢置信地盯着寡妇喃喃道:“为什么是你……美纪小姐……美纪小姐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是美纪大婶啦。”我费力地出声纠正了野田,又呕出了一口血。
寡妇抽搐了一下嘴角,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真是令人讨厌的小姑娘……但是就算你用符咒封住入内雀的行动你还是会死。”她伸手轻轻的一挥,野田汀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上了那个巨大的壶。
“啊——!”野田汀吃痛地惨叫了一声,从巨壶上缓缓滑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魔咒壶是你们这种蠢材能打破的吗。”寡妇得意洋洋踩着木屐走到我跟前,突然蹲下。身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提了起来。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美纪小姐你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