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美纪小姐你要这么做……”野田汀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跪在地盯着寡妇,痛心地问道。
“有趣的质问。”寡妇歪头冲他露出了一个媚笑,将我往壶的方向拖了过去。
“当然是为了我永远的青春与美貌了。”
“?”野田汀不解地看着她。
“看在你们都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寡妇将无法动弹的我往地上一扔,然后转身走到馆长身边踹了他一脚:“起来,给我把小女孩扔进那壶里。”
“我这不是被铐住了吗。”馆长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一拱一拱地朝野田汀的方向挪过去。
寡妇也没有其他动作,她冷淡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野田汀,咧嘴露出了一抹狰狞的微笑。
“刑警先生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丈夫的怎么会失踪了那么久一直音讯全无吗?哼哼哼……那是当然的,他被我扔进了壶里,警察们当然不可能找到他了啊哈哈哈哈哈!”
寡妇仰头狂笑了起来,野田汀翻身躲开了扑向他来抢夺钥匙的馆长,显然刚才背后的那一击对野田来说算是不小的损伤,他的动作已经比方才迟缓了许多。
寡妇一脸陶醉状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喉管中发出了几声令人面红心跳的娇喘:“喔……多么美妙啊,只要不停地向壶贡献祭品我就能得到永远的青春与美貌,但是一直要让我自己来杀人我也很难办的……馆长先生帮了很大忙呢……嘻嘻嘻,我们不过各取自己所需,诅咒也是我教给他的,被入内雀杀死的灵魂都将被这个壶吸收,然后成为我的生命能源……”
“什么?!”馆长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不敢置信地盯着寡妇说:“美纪夫人……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这些!你跟我说可以阻止人们继续猎杀鸟我才做的……”
“你这个蠢材被骗了!”野田汀艰难地一拳放倒了馆长,他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同样无法相信地瞪着寡妇气愤地说:“你……你还是人类吗?!为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就杀死了那么多人!我……绝对无法原谅你!”
他是在气愤自己被这个蛇蝎女子骗了吧。
我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他们,该死的是自己现在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了,虽然还是可以实现依凭,但这种状况下若是叫出信长的话,他的灵魂也会被壶给抽走的吧……好好干啊小田汀,你在犹豫些什么快给这个女人一枪送她去死啊!
“哼,是啊,那些人的确无法继续伤害你心爱的鸟了。”寡妇用鼻子嗤了一声,突然伸出手往前一推,那股看不见的力量又将站起来的野田汀撞到了后面的水泥墙上。
随着野田惨叫起来的同时我听到了轻微的“嘎啦”一声,似乎是野田的背脊骨断了。
“没用的东西。”她愤愤地对馆长骂了一声,然后冷笑着盯着野田说:“幼稚又天真的家伙,我原本还想多扮演一回你心目中的那位完美女性,可惜是你自己自寻死路啊刑警先生……你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邪恶都是从人心中诞生的呢,只要有人活着,邪恶就永远不会从世间消失,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吃掉了鸟类,鸟类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了人类,这不是很公平吗?而我,则是更高一级的美食享用着,人类的灵魂是最好的贡品,这个壶还需要更多,更多的灵魂……”寡妇突然一挑眉,高声地对着馆长命令道:“小早川馆长!你去给我杀了那个警察!”
“但……但是……”馆长犹豫地看着寡妇说:“我从来都没有亲手杀过人……这……”
“杀了他,不然你给我去死。”寡妇恶狠狠地看着他说。
“我……我知道了!”馆长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看起来有些挣扎,但生怕寡妇也会对他做什么,不得不慢慢朝同样失去了行动力的野田汀靠近。
“你休想得逞!”
然而这时候,在不远的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却坚定的声音,我艰难地抬起头往声音来源望去,看到之前那个在鹿田镇口警告过我们的老汉正扑向了寡妇,将她死死按到在地。
“不要再错下去了!馆长!这个女人是个恶魔……她害死了无辜的镇民,早晚会为了她的欲。望毁掉整个镇的!”
馆长一下子呆愣在原地,非常意外地看着老汉:“秀家……你……”
一切的真相似乎都解开了,最初被我们以为是幕后黑手的那个老汉,其实才是真正想要阻止这一切的人啊。
“碍事的老东西。”寡妇不耐烦地一挥手将老汉推飞了出去,也许是常年对那壶进贡的缘故,她的力量已经变得无比巨大,寡妇的眼神彻底变得凶残了起来,她冷冷地盯着我们,脸上挂着无尽的憎恶。
“坏掉的道具……你们索性都成为壶的食物吧!”
……不能让她得逞。
'果然还是来干吧……信长公!'
“砰”
然而在她抬起手的同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清晰的枪响,寡妇高举着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恍惚着停顿了几秒后,她慢慢地低下了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前胸。
野田汀半蹲靠在墙上,目光坚定地举枪盯着寡妇,枪口冉冉飘出了几缕白烟:“结束了,美纪小姐。”
“……”
寡妇看着自己胸口渐渐渗出血的那个小洞,突然放。荡地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能杀死我了吗?”
“……?”野田汀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大笑不止的寡妇。
“没用的……”馆长抱着脑袋绝望地瘫倒在地。“我见过的……不管再怎么重的伤,夫人她都可以在一瞬间痊愈……”
“没错,就是这样!”寡妇就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一样,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伸手一抹被野田的子弹击中的地方,不停往外渗出的血立刻止住了。
“吸收了那么多的灵魂,我便可以无限地再生哈哈哈哈哈!”
“哦?那么你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以后,也可以接上去吗?”
她的大笑尚未来得及结束,在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时候寡妇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方才躺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翠”已经出现在寡妇的身后,静静地举刀背对着众人站立,手中提着一只正往下滴淌着鲜血的人头。
屋内顿时弥漫起一股腥甜但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寡妇的脑袋已经不在她的脖子上。
野田汀瞪大了眼睛,突然感到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几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脸庞苍白无血色的“翠”缓缓转过了身,对着众人扯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Game Over。”
作者有话要说:承诺的二更……呼呼,终于结束人肉雀篇章了。
写的毕竟草,有错字病句的话提醒我,我明天修改。。。
翠把身体完全交给信长的结果便是这样……但那时候她已经无法使用自己的身体了,只能全权交付给灵。
关于那个壶还有很多故事,之后的主线中慢慢揭秘吧。
下章就可以回到校园篇了。
翠会吐槽信长:“你学谁不好学澳洲笔头那个满口英语的奇怪男人”XD
翠在学英语的时候信长也跟着记住了一些吧,所以就出现了最后那句“游戏结束。”
PS:因为朋友推荐被知音的小说绘邀稿要写一万字,可能文章的更新会稍微慢一下,因为写给杂志不能这么乱来囧rz 其实我是在想我这种家伙真的可以么……挠头。
不管怎样明天努力尝试更新,谢谢大家支持!
19
19、reborn 。。。
拜野田汀所赐,我不得不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直到自己身体痊愈的时候,我已错过了升入初中的开学典礼了。当然,也没有赶上分班考试。
老是说我并没有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记忆,在我喊出织田信长的时候已经彻底脱力并失去了意识,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在病院里,肚子上的符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被撕掉了,并且疼痛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我问到野田汀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变得很凝重,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那个黑寡妇被信长公打倒了”,关于其余的内容则是一点都不肯松口。
至于那个壶则是被叶明带走研究去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警察的,这明明是重要物证,不过好在叶明得到壶以后立刻让麻仓叶的未婚妻恐山安娜解除了人肉雀的诅咒,自然我又是逃不了一顿训斥。
“连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还算我麻仓家的弟子吗?!”
但是我又不是恐山的巫女,净化恶灵破除诅咒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我擅长的范畴……
明明小时候还好,越长大就越觉得叶明对我愈发严厉,尤其是最近,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没有满意过,这让我产生了种不太妙的预感——他这么急迫地希望我变强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关于那个壶我也有很大的疑虑,在我身体痊愈以后我又去了一次出云,因为明明是很危险的东西但叶明并未将壶销毁,他没有给出具体解释因此我打算自己去确认一下壶的秘密。
再一次看到壶的时候它看起来已经不是那副妖气横生的样子了,原先的壶相当漂亮,壶身涂满了紫黑色的铀,乌得发亮。但是现在它看起来颜色暗了许多,变成了难看的棕色。据说安娜给它做了一个净化仪式,把被壶吸收的50多个灵魂都释放了出来,在那之后壶就一下子变得破旧不堪,也许是维持它运作的“能量”被抽干了的缘故吧。
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壶必定是个法力高深且极其邪恶的人才能制造出来的东西,要造这种诅咒壶的条件十分苛刻,需要杀一百个女人,然后将她们的血肉和黄泉土混合烧制,最后就成了这种通体漆黑的乌壶。
很显然那个寡妇并没有能力做出这东西——问题这就来了,那么是谁把这个壶给寡妇的?
她的丈夫被她当作祭品扔进壶里也只不过是在两年之前……而且据资料显示她原本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父母都只是普通的体力劳动者,不管怎么看她没有任何可以接触巫术的机会。
……线索实在太少了。就暂且先交给叶明来调查此事吧,我的工作也到此结束了。只不过,虽然这事件看起来像是圆满解决了,可我总觉得我们像是遗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算了,先不去考虑这些,我已经缺课一个多月了,是时候也该回学校里去了。
——10月6日——
“阿翠,你的身体已经可以上学了吗?”
早上整理完书包,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爸爸从房间里跳了出来,他似乎宿醉还未醒,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
“都痊愈一个多星期了,你怎么还来问。”我头也没抬随口应了一声,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套初中制服,书和校服都是开学那日父亲替我代领的,尺寸倒也合适,令我感到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裙子稍微短了点,跳起来的话非常容易走光。
“哦~”父亲咕哝了一声,懒散地大声打了个哈欠:“那你注意身体,不舒服的话向老师请假早点回来,对了如果上课时候想要小便的话不要因为不好意思而憋着。”
“我又不是小学生!而且我早成为出色的大人了!不需要你担心我的排尿问题!”我烦躁地冲着父亲吼了一声,随即抓起矮脚桌上的面包冲出了屋子。
真是愚蠢又不识时务父亲,他从来都只会关注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而且大多数都毫无意义——比如我有没有按时吃饭或者准时睡觉之类。
明明他很清楚我的工作内容有多危险,他从来都不过问我的工作内容,却总是会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啊,忘记把信长的牌位也带出来了。
没有把持有灵带在身边我便会一整天都感到不安,但我又不想折回家去和父亲吵架……算了。
我摇了摇头,把面包一口吞进了肚子,加快脚步朝着学校方向跑去。尽管晚了一个多月,但对我而言是开学第一天,希望升入中学后是个新开始吧,至少初中生比小学生要懂事多了。
谢天谢地,野田汀背脊骨断裂还得住院一个月,暂时看来我应该不会有新的工作了。
并盛中学近年来的升学率保持在东京的中等水平,母亲曾多次打电话给我表示希望我能够去东京最好的初中冰帝中学,并可以给我提供冰帝的高额学费,似乎她的继子就在那里读书,她曾在电话里哭着说:“侑士一直都说想见见你这个妹妹呢。”
当然我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妈妈,老实说我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没有一点兴趣——这太可笑了,明明是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仅仅因为父母再婚了就得相互认识吗?没必要吧。
并盛中学就可以了,硬要说理由的话……果然还是离家比较近吧。
没有暴力欺凌事件,学生偏差值也不大,中规中距对我来说足够了。而且我也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未来,读完高中以后我就没必要继续升学,之后赚一笔钱留给爸爸,然后我就可以享受起周游世界的生活了。
至于安娜的鬼话“你一辈子都是叶的家臣”什么的……谁理他啊,你说是吧信长公,我们的目标是全天下对吧?
……啊,忘了信长公他不在。
总之希望新学期一切顺利。
不过走到并盛中学校门口的时候,那幅惊悚的景象立刻颠覆了我对这个“中庸而守规矩”的学校的认识。
那是何等可怕的场面……明明是一群梳着飞机头的典型不良少年们却一个个笔直地站在校门口检查学生的制服,呵斥着女生裙子拉得太高露出了太多的大腿。
……这个学校是怎么回事?是颠倒小妖在作祟?(让人做出与之行为相反的恶作剧妖怪)让这群本身就像是破坏风纪存在的家伙们来检查风纪……真的不是在搞笑?
我感到自己的头开始痛了起来,才开学第一天又要被卷入麻烦的事件里去,于是我考虑着是否要给他们每人来做个驱魔仪式的时候,身后的不远处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吵闹粗俗的大吼声。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