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博物馆平日鲜有人光顾,并以展示一些令人反感的东西而闻名,比如俄国某位修道士长达28。5厘米的□,人类史上至今无能人超越。但是这个博物馆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比如我可以不必为了参观一只木乃伊而特地跑到卢浮宫或者埃及等等地方。
当夜在父亲入睡以后,我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穿上衣服拖着信长公,一个人偷偷溜出了房间。
深夜的洛杉矶依旧热闹非常,但大部分商店都已经停止了营业,街角处偶尔会看到几个妓。女,她们穿着过膝长靴,拉高裙摆一个个站在电线杆木旁,浓妆艳抹用着妩媚的声线招揽着客人。我拿着地图摸索了半天,总算搞清楚波顿博物馆的具体位置以后转身钻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布蒙住了脑袋——我原来是打算用连。裤。袜的,但这实在太猥琐了,只有男人才会使用连。裤。袜,在他们需要征服银行的时候。
整理完自己的行头,我套上了橡胶手套,随手从路边的梧桐树上折下一根较粗的枝干,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博物馆的正门口。
没人会打那巨大□的主意,由于经营不佳的缘故馆长甚至解雇了值夜班的保安。我环顾了一圈四周,离波顿博物馆最近的五十米以外有个五星级高级酒店,但我不认为那里的保安会过来帮忙。
……很好。
我当机立断猛地挥手打碎了防盗玻璃门,然后大摇大摆地打着手电直接通过监控走进了波顿博物馆里。
顿时馆中警铃大作,在警报声响起的同时我丝毫不迟疑地直接冲到存放木乃伊的棺材面前,一用力把展示中的木乃伊棺材盖子给撬了开来。
瞬间从棺中涌出了一股异样的尸臭味,类似风干后出现了霉变的臭肉,总之很不好闻。我皱着眉屏住呼吸凑上前,费力地扯下包裹在木乃伊身上泛黄的裹尸布,立刻木乃伊发黑干枯的肌肉暴露在我的眼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木乃伊,“喀拉”一声折下了展示用木乃伊失去水分后肌肉枯萎了的右手。
成了。
我立刻把木乃伊的手臂装进口袋。打算开溜的时候身后突然听到了异样的动静,转头一看,被我折下手臂的那个木乃伊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我打着手电筒照过去,看到一张焦黑的骇人脸庞直勾勾地注视着我,模样十分渗人。
“带走我身体的一部分……无知的小偷……你会受到法老诅咒……堕入地狱……”
它突然张开了枯涩的大口,从那空洞的嘴里发出了类似地狱般的声音,怨毒地盯着我断断续续地说道。
“……”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完全不理会诅咒着我的木乃伊,在狂响的警铃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博物馆的正门口。
那时候我已经把木乃伊手臂交给安娜了,十分欢迎你去找她。
之后几天的行程中没发生些什么特别的事情,美国人的早间节目里倒出现了“千年木乃伊手臂被盗,馆长惊吓过度生病入院”的新闻,据说以为是进了小偷而赶来的馆长被那突然坐起来喋喋不休的木乃伊吓得不轻,专家坚持声称那只是馆长的幻觉,因为警方来的时候仅仅看到了又躺倒在棺木中的断臂木乃伊,最后,倒霉的馆长在接受了警方调查之后被送入了精神病医院,接受暂时的观察诊断。
所以说最无能的是美国警方和美国政府真的一点不错,所有的间谍片和反恐电影都能够很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我也可以为他们证明这一点,因为我在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杀人、抢劫、赌博之后已经平安通过海关回国了。
……美国游收获不少,虽然我也累得够呛。
因为想不出有什么能买的,就给忍足带了两瓶高钙片,听说他热爱打网球,万一跑步时候摔倒的话缺少钙质就会容易造成骨折……明天课程结束后我给他送去冰帝吧。
至于安娜的手信等后天周末我给她送去麻仓叶家里吧,听说叶升入初中以后安娜也跟着一起搬了过去,两人基本处于同居状态。我真是不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年纪轻轻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给定了下来,结婚以后就要生子,然后再让自己的子女来重复自己的人生,这究竟有什么意义……而且万一出现意外的话就会变成我父母的那种状态,年轻的时候不顾一切草草结了婚,也没有什么对于生活的规划,生下小孩以后发现自己的生活出现了种种不尽人意,最后还是不负责任地离了婚一走了之……为什么就不能在冲动结婚前先把这些都考虑清楚呢?当然叶是不会有胆子背着安娜搞外遇的,也许这两人未来的生活会意外的和谐。
啊,这些都不管我的事啦。
想到在吸血鬼伯爵那里获取的掉落物,我考虑明天在学校的课程结束之后拿去宝石商店鉴定一下,这是枚谈不上漂亮但给人感觉相当古怪的戒指,戒身似乎是比较偏向红铜色的不知名材质,没有磁力,而在着看似不怎么值钱的指环上却镶着一枚晶透的红宝石,像是附着着魔力一般,在触摸这枚戒指的时候能感受到从中传出的巨大能量。
唔,先拿给叶明师傅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也许是什么邪恶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我应该先考虑清楚如何向学校解释自己平白无故翘课五天的问题。
写份检查应该差不多了吧,往好处想,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记得这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圣斗士加进去……
圣斗士什么的……我只想悲剧一个海皇……算了再说吧……
翠胆大妄为直接连夜闯进博物馆折了木乃伊的手臂带给安娜……下面的就不剧透啦……
34
34、风纪会 。。。
分配每个人的手信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把重伤入院的野田汀给遗忘了,推算一下日子的话,这家伙差不多也该出院了,但我在自己痊愈后一次都未曾去探望过他,这似乎不太合礼仪。
想了想,我还是拿出了一瓶原本应该带给忍足的钙片放到桌子另一边,为了防止自己忘记,于是特地从书包里拿出了油墨笔在瓶身上写下了“NODA”(野田的名字)。
吃一瓶或者两瓶都是一个味道,心意到了就可以了,我也算是没有忘了他们。
分配完所有不怎么值钱的手信后,我把木乃伊手爪往书包里一塞,心满意足地跑去浴室洗洗睡了。
当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正美滋滋地在梦中数着美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了一阵异常的躁动,被惊醒后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从睡床上坐了起来,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放在床头的棒球棍。
窗外断断续续地响着奇怪的嘎吱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着玻璃,让人感到有些发毛。
是猫么?
我皱了皱眉,本想无视那动静躺下继续睡时,突然看到窗外晃过了一只焦黑萎缩的枯手,似乎有一团焦黑的人影隐匿在暗处!
我打了个激灵,顿时困意全无,立刻赤着脚跳下床,握着棒球棍朝窗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已经十多年没有怨灵出现在我家附近了,看我不打死你——
我抡起棒球棍对准了窗台,准备在它闯进来的时候狠命揍下去,然而这时,房间里被扔在地上的书包突然开始抖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中冲出来一样,书包剧烈地摇晃个不停。
我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了,原本没把木乃伊的诅咒当成一回事,看这样子,它似乎是来找我报仇了。
啊哈,谁还会怕这种低等的恐吓?木乃伊啊木乃伊,这种伎俩对一般人也许会有用,也许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书包里跳出一只枯萎的手将面前的人掐死,可惜,我才不是恐怖电影里那种好打发的炮灰。
我毫不犹豫地拿着球棍对准自己的书包一棍子砸了下去,然后飞速从被铺下抽出了两张驱魔符往书包上一贴。
那剧烈的晃动瞬间戛然而止,短暂呼吸之间,一切都变得极为安静。我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打算给窗外的东西也来那么一下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吱啦”声,一股微弱的冷风吹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迅速转身,毫不迟疑地举起棒球棍用力往身后的黑影砸去。
“唔啊——!!!”
眼前的黑影惨叫一声,重重滚落在地上。
“……老爹?”
我一愣,收起手中的棒球棍看着倒在地上仿佛很痛苦地一边惨叫一边打滚的黑影,顿时傻眼了。
老爹……
“啊啊啊痛死了……你在闹腾些什么!爸爸要被你打死了呜呜呜……”
“……不是闯入进门的木乃伊吗……”
我僵硬地盯着躺在地上嚎叫着的父亲,默默地往墙边挪了一步,伸手按下了日光灯的开关。
“……但是老爹,你为什么要半夜进我的房间,我还以为是……”
白昼灯亮起以后,我看到的是涕泪横流的父亲,以及地板上的那一滩不该出现的湿漉。
“……老爹,你失禁了。”我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很不自在地别过脸对父亲说道。
“废话!你指望我被人重击打断了骨头以后还能拥有膀胱的控制权吗?!啊痛痛……爸爸只是听到了奇怪的动静担心你啊……唉哟……痛死我了!快,快叫救护车——!!”父亲痛苦地捂着左肩,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
我无力地低下头表示反省。
这时窗外的动静已经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一点残余痕迹都没有留下。
——次日——
彻夜未眠替父亲办理完入院手续以后我已是疲倦不堪,实在是太糟糕了,父亲的左肩粉碎性骨折,他最起码要住院三个月了。
我郁闷地检查了一下木乃伊手臂,它现在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书包里。这种东西放在身边果然不安全,还是早点将它脱手出去吧。但愿能够平安结束这一天的课程,我不希望自己在上学期间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校门,可能是由于时间还比较早的缘故,我没有看到那些值勤的不良风纪委员们,回到教室以后把书包扔到自己的位置,发现桌椅上都已经有些积灰,也难怪,毕竟我已经五天没来学校上课了。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擦了擦课桌椅,然后将用过的手纸随手往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一抛。
等待上课的那段时间总是很无聊,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以后都用着一种近似同情眼神看我,这令我感到很费解,是在我去美国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说我触犯了有关这个学校的什么禁忌?
……谁知道,谁管他,就算被传出什么奇怪的传闻我也没兴趣知道。
“咦?你是那个青木绿……”同桌终于来到教室,看到我以后显得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 “不是绿,是翠!”我皱了皱眉,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纠正道。
“有什么关系,读音不是一样嘛~”
同桌是个邋里邋遢的刺猬头小男生,嬉皮笑脸对我摆着手说:“你居然回来上课了?我们都猜测你不敢再来学校了呢~”
“……?”
“哎呀你不知道吗,前几天风纪会一直在找你,说要严格处分~虽然没见过他们打过女孩子……但也不表明委员长不会揍女生,你要小心点啊!”
同桌夸张地描述了一通并盛的风纪会是如何处理违纪学生的,班里另外几个男生听到后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就像他们真的被风纪会揍过一样。
“少说几句……伢木,别公然议论风纪会……”
后面的男生紧张地拉了一下我同桌的校服,然后用着同情的眼神望了我一眼。
为什么一提起风纪会就都是这种反应?虽然那确实是一群类似地头蛇的不良少年们没错。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如果是通报处分的话我没有意见,但若是他们要殴打我,我绝对会揍回去。反正老爹已经住院了,这个连校长都没有威信的学校也不像是会有老师来进行家庭访问的样子。如果他们要开除我的话我会向日本的教育局投诉,连鬼冢英吉都可以对学生以暴制暴,凭什么我必须在一群暴力又中二的中学生们的手下忍气吞声?
没错,应该给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们一点颜色瞧瞧,阿翠!
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怎么喜欢麻烦,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写个检查差不多也应该够了,如果风纪会的人存心要刁难我的话……到时候再议吧。
心神不宁地上了两节课,暂时未出现什么异常,我便稍稍轻松了一些,于是拿出手机给忍足发了条消息,如果有空的话放课后见一面。
很快忍足就回复了我的短信,他表示自己非常想念妹妹,但今天放课后有网球部的练习赛,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冰帝参观他的集训。
我记得那种贵族学校似乎是不允许外校生任意进出的来着?
哦,随意啦。只是谁要看中学生的网球比赛啊……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去看“翔子女士的占卜时间”这个无聊的节目呢。
还是改日吧,反正钙片的保质期有三年多,什么时候转交给他都可以。而宝贵的时间一去就不复返了,怎么可以浪费在观看中学生的体育竞技上面。于是在自己正打算回复忍足的短信的时候,教室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一年B班的青木翠同学,一年B班的青木翠同学,听到广播后请速来风纪会接待室。重复一遍,一年B班的青木翠同学,请在五分钟之内速来风纪会接待室。”
突然间班里所有的同学齐刷刷地把脑袋转向了我,就连讲台上的老师都面露出了惶恐之色,几十双眼睛的视线盯得我感到浑身发毛。
“快去吧……青木同学,老师这就帮你联系校医。”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看起来比其他人还要紧张,不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布手帕,擦了擦脑门渗出的冷汗,说:“别担心……老老实实顺着他们的意思的话,被‘处分’的可能性会降低一些……”
“……不是本来就要处分的吗?”我感到有些意外,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有避过逃课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