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另一位辅助大臣也发话了,“陛下当初答应太昭国国君出兵相助,简直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如今,被敌军趁虚而入,眼看就要攻到了京都,祖宗百年基业可要毁于一旦了。”
“放肆!”赫连静玉拂袖一挥,一阵疾风便朝那个大臣扫去,可怜那个大臣摔得个狗吃屎,牙齿还被摔掉了几颗,鲜血不断地从嘴里涌出来。
“陛下,您怎能打辅政大臣……”最后一位辅政大臣义愤填膺地站出来,想为刚才挨打的大臣愤不平,毕竟辅政大臣同气连枝,一人受辱,唇亡齿寒,保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当然,同气连枝的不包括同为辅政大臣,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是唯一的王爷——赫连世颖。然而,对上赫连静玉那双幽深的眼眸,那冷冽的目光直让他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他怕,他还没有说完,陛下便会一掌直接了结了他。
“呵呵,余大人,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赫连静玉嫣然一笑,刹那间殿内百花齐放,然而,众人都没有闲情逸致欣赏美景,直觉告诉他们,越发美丽的东西越发剧毒,越发无害越发危险。“朕再说一次,朕的决策无可置疑,你们有闲情来管,朕却没有心思应付。朕是掌握一切生死大权的皇帝,打一个臣子怎么了。余大人是不是忘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是,你们根本没有把朕当作皇帝,或者只是一个任由你们摆布的傀儡。”
“陛下息怒。”赫连世颖一掀起衣摆,然后单膝跪地,“陛下乃先帝亲立储君,臣等又怎敢不把陛下当皇帝。几位辅政大臣也是心忧国事,才会说话失了方寸。眼下,咱们不是计较个人长短的时候,必须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来入侵者,捍卫我山河。”
他的声音虽轻,然而殿内所有的人都听清了。
所以人都不由暗自赞叹这个位高权重的年轻丞相,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他的话拿捏得很准,一语双关,既是维护了众大臣的颜面,又再次申明了赫连静玉的身份,更是道明了此时的局势,他们本已经外患无穷,又怎么能起内忧呢!!!
于是乎,众大臣也齐齐下跪,然后高呼:“陛下息怒,是臣等愚昧了。”
赫连静玉慢慢地走下来,然后扶起他。掩下心中的雀跃,淡淡地道:“丞相所言极是,刚才也是朕不对,竟忘了一切要以国事为主。”每一次,都是她在唱红脸,他在唱白脸。保管把下面的那些迂腐的家伙,一个个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陛下,您不要自责,方才是老臣们倚老卖老了。”刘闽涛脸色煞白,嘴唇颤动,方才赫连静玉的手段他可是见识了,若是再不识实务,吃亏的唯有自己。
“好了,方才之事就让它过去吧!”赫连静玉甩袖而去,重新走上龙案,坐回龙椅。
“那个,陛下,”刘闽涛壮着胆子,声音却没有气势,“此番可有何对策……”
赫连静玉垂下眸子,眸内波涛涌动,然而在她抬眸的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她张了张嘴,一字一顿地道:“朕决定,此次由朕亲征。”
“陛下,您疯了吗?”刘闽涛震惊的看着上面那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几千年来,从来没有皇上亲自上战场,而且,战场何其危险,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整个敖来国都会一片混乱,甚至会走向灭亡。”
“朕知道,但若朕不亲征,刘大人您又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赫连静玉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地凝着刘闽涛,“朕自问,在朕当政的这十三年来,恪尽职守,勤政爱民,无剥削抢掳之过。若此时,朕亲征,将会军心大振,民心拥护。打仗靠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我们已经占不了。然而,我们作为本国人民,自然占据地利,而三者最重要的就是人和。若人和都占了,这仗何愁打不赢。”
“这……”赫连静玉一番话说得很在理,她虽是少年天子,却懂得民间疾苦,日常用度并不奢侈,并没有什么修建行宫的事。反而,她政治清明,深受百姓爱戴。常言道: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何须再惧怕其他……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赫连静玉不想再与这迂腐的老头啰嗦,她睑了睑眸子,道:“朕现在宣告一下此次与朕同去的人的名单。”
“丞相赫连世颖,骠骑大将军唐糜南,你们二人分别担任此次大军的副元帅,指挥官。另外,朕再派出朕的十三影卫,协助作战。”
“臣领旨。”赫连世颖的眸子沉了沉,却还是遵旨。虽然战场危险,然而能陪伴在她的身边,也是好的。并且,他发誓,决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臣领旨。”
次日,皇帝陛下带兵亲临战场,抵抗外敌的消息传开,果真让全国一度消极绝望的百姓为之振奋,全部都激动地落泪。甚至,一度要参军与皇帝并肩作战的百姓,几乎要挤破了吏部。
而这个消息,也的确大大的影响了正在抵御外敌的士兵们的军心。重新获得了信心,士兵们恢复了战斗力,而本该如摧枯拉朽,长驱直入的璃军成功地被阻截下来。尔后,皇帝援军一到,更是增强了实力。再加上璃军对地形不熟,作为军师的赫连世颖,利用地势来扳回了好几场胜仗。
从而,此一战,僵持了四个多月……
第七十章:桃李芳菲梨花笑
桃李芳菲梨花笑/怎比我枝头春意闹/芍药婀娜梨花俏/怎比我雨润红姿娇/星儿摇摇/云儿飘飘/繁华天中/任我逍遥/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欢乐就在今朝/欢乐就在今宵。
如今已是十一月,本该冬意盎然,然而深谷之中,却有桃花林深浓春意。桃开添彩,斐云弄枝,盛世迎春。那一身雪白罗裙的女子,立在纷纷如幕的桃林中,桃花落似薄雪,脱风霜而不萎,弃寒暑而弥坚。而方才那欢快的歌声,就是从那女子嘴里传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女子惊觉回眸,髻上的珠簪摇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容貌清丽,却笑得柔情万种。
“外面风大,小心身子。”一袭蓝衣洒逸,行走间,漾起满林桃花雪。与那眸光一触,朗然目色便被桃雪渲染出几分含情脉脉。将手中的一件白色狐裘披风裹在女子的身上,然后将女子揽入怀中,双手放在女子已经隆起的腹部。“如今,你都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可千万小心。”
“哎呀,我哪有这般娇气。”女子甜甜一笑,转身,将头埋进男子的怀里,尔后又抚了抚肚子,然后如彩蝶一般轻柔旋身,这个动作可把一旁的男子吓坏了。女子却不以为然,她只是低头观察着自己的身体,过了半晌后,瞪着美丽的眸子,嘟着红唇问道:“我是不是又长胖了?最近我好像特别爱吃,还特别嗜睡。”
男子温柔的眸子瞬间因为女子可爱的表情,而绽放出五彩的光芒!仰头欣喜的笑了起来,见女子有些不满的瞪着自己,心中如蜜一般清甜,伸出长臂,大掌握了握女子的柳腰……顿时心里一惊,暗道:好像的确是胖了不少呢。然而到底是自己的爱妻,不能说实话。于是笑着说道:“没有呢,跟之前差不多。”
“你又骗我。”女子撇了撇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嘴角溢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为夫哪敢骗清儿啊!”风清然环抱着女子,然后看着她日益圆润的脸蛋,一脸柔笑,“再说,清儿胖了是因为清儿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咱们的宝宝,等宝宝出生了,清儿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美丽,腰身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纤细。”
“可是,如果我恢复不了,怎么办?那样的我,清然你还会要吗?”都说孕妇喜欢猜忌,纵然是颜璃清也不例外。她想到那些产后肥胖的妈妈,肚子上的游泳圈一个接一个,而且还标准的黄脸婆。只是想想,她都觉得恶心,直想吐。如果她以后变成那个样子,俊美如谪仙般的他真的不会嫌弃吗?
“不怕,不怕!清儿在为夫的心里,不管是什么模样都是最美的。为夫爱清儿,绝对不是肤浅的,而是爱到骨子里去了!”风清然俯身将唇印在颜璃清的眉心,喃喃的说道。
“对了,清然,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颜璃清的脸上浮上几朵红晕,伸手轻轻地捶打着风清然的胸膛几下,然后懒懒的投入他的怀内,闭眸喃喃的问道。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为夫都喜欢,谁让他是咱们的宝贝呢!”将怀中的人环得紧了紧,却又怕太紧会伤着孩子,力道用得很轻,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温柔,像是在温柔的呵护着这世上难得的珍宝。
“那你觉得孩子应该长得像谁呢?”
“像清儿吧!”看着怀中女子单薄的身子,风清然爱怜地将她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在刚得知她有身孕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激动得不知作何言语,只是瞪大了双眸,满是惊喜,却又有些不信,有些茫然,有些痴狂……毕竟,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刚成亲两个月,她便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他觉得上天待他不薄,给他一个妻子,如今又有了孩子,他此生无憾了。
那一天,他笑得了好久,他终于体会到初为人父的是何等滋味。
他们俩都是医者,自然知道如何养胎。每日他都会扶着她去谷中欣赏景致,让她的身心愉悦,一日三餐也会换着花样做给她吃,然后她却害喜得很厉害,经常都是刚吃下,一会又全吐了出来……直让他急得来回促走,懊恼不已,心好似被人揪着疼。他虽医术高强,可是却没有办法来治她这个害喜的病,因为这是正常现象。看到心爱之人如此受苦,心里也跟着痛了起来!
望着脸色苍白,开始消瘦的颜璃清,风清然眸中的担忧与疼爱愈来愈浓烈!他终于明白,女人有孕竟是多么辛苦的事。然而她却只是笑笑了之,依旧是每日吃了吐,吐累了之后便上。床休息。好在害喜也只是在前三个月,后来她的饮食也恢复了正常,并且还越发吃得多了,也越发嗜睡。每日,她都像一只小猫一样懒懒地蜷在床上,一睡便是几个时辰。孕妇的脚经常血液不通,很容易浮肿,他便会时不时给她揉揉脚,帮她疏通疏通血液。
“像我?我长得又不好看。如果像我,男的必定娶不妻,女的必定找不夫。”颜璃清佯装生气的厥了一下嘴,然后偷笑道,“其实我到希望孩子像你,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都是最好。”
“清儿这话,为夫怎么听着话里有话啊!”怕她站累了,风清然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走至一处藤蔓缠绕的秋千前,先把妻子轻柔地放下,自已坐在秋千上,将妻子扶着坐在自己的腿上,抚上她美丽的脸颊,温柔一笑。
“嘿嘿,”颜璃清靠在他的胸膛,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男孩必定是清美如仙,女孩自是倾国倾城呗!”
“清儿,是不是身上痒,为夫来帮你挠痒痒。”眸中荡起一丝戏谑,手便已经放在了她的腋窝处,而身上的人惊恐地要躲开。他怕她一不小心动着胎气,忙拉着她,“不过是玩笑话,清儿不必当真。”
第七十一章:爱不释手你的美
“那,清然可给孩子想好名字?”
“佑宁如何?”
“佑宁?”颜璃清闻言一怔,复而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好奇道:“何解?”
“佑宁,我只愿上天保佑咱们的孩子一生安宁,别无他求!”
话一落音,风清然注意到坐在他怀里的身子一抖,良久,她回眸望向他,眸中溢出晶莹的东西。
“清然,”她从未想到,像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孩子的寄望,竟如此简单而平淡!
“好了,今日难得你兴致这般好,不如咱们夫妻俩来琴笛合奏一曲如何?”伸出手温柔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从身后拿出那支他一直不离身的玉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不好,不好,”颜璃清立马否决,“我的琴技哪能拿得出手啊!你分明就是想让我出丑,对不对?”像是猜中了一样,颜璃清立马跳了起来,用手戳着他的胸膛,怒气冲冲地道。
“没有,为夫哪敢啊!”风清然依然是一脸柔笑,任凭妻子的打骂,一个契机捉住了妻子的柔黄,又小心翼翼的环着妻子的小肥腰,俯身将头磕在妻子的肩上,温柔的说道。近些日子,自已的小妻子随着体重的增加,脾气也渐长了,时不时地就闹点小脾气,到也是让他觉得眼前一亮,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为夫是觉得清儿的琴技已经可以出师了,所以才让清儿露一手。”
“哼,那好吧!”颜璃清顿时美颜一笑,“不知清然要作何曲子?”
“由清儿决定吧!”风清然扶着她走至一处有石桌石凳的地方,把自己外袍解下来,铺在落了些许桃花瓣的石凳上,再扶着她坐下。
修长而白皙的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还是清然你说吧!”
风清然细细想了会儿,瞧着她正低头摆弄着琴弦,突然间灵光一现。“美人如何?”
“嗯。”话刚落音,琴声徒然在空气中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男子唇角一勾,复而将笛子凑到唇边,那一个个音符与琴声十分和谐地融合到了一起,须臾,又响起了女子干净而清澈的声音。
“蝴蝶在花间飞舞,仿佛那水墨一幅,我已是醉眼朦胧,知身在何处三杯两盏淡酒,染红了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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