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们!”一个声音喊道。
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有人抢婚啊!还没有展开逃亡行动,那轿帘前就闪过一个黑影,一双修长的手一把抓起了我,把我整个拉了出来。
“啊!干什么?”我另一只手摸着那被撞满包的头。
“跟我走!”黑影不管我是否愿意,拉着我就跑。好几个人上前阻挠都被他一一挡了回去。
此时“大红花”正和灰衣打斗地不分上下,只见一边注意着灰衣的招式,一边又关注这我这边:“快放开我娘子!”
黑影毫不理会又是砍到几人,简直要逼上“大红花”了!突然从后面“啊”地冲上一小队人马。灰衣大喊:“公子,你们快走!我顿后!”
那黑影一听到这声音就搂上我的细腰飞了起来,又蹭蹭几下飞檐走壁,没多久我就带出了施北堡。终于在一个荒漠的土山堆里停了下来!
我奋力地推开他紧抱着我的手:“快放手啊!”
“你反心!现在已经安全了!”他识相地松开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真的很莫名其妙诶!干嘛无缘无故破坏我的婚礼啊?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们的大事了啊?”
铁面人惊讶道:“你不是被逼嫁给她的吗?”
“谁说我被逼的啊?他是西罗国的有权有势的贵族诶,嫁给他有什么不好的。将来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多好啊!”
“不行!你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再嫁呢?”
“我!”我一时语塞,又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有夫之妇?”
铁面人神色紧张起来道:“那你和当今探花的亲事可是皇上下旨赐的婚。当时我也在锦都,我当然知道!”
我不屑道:“那又怎么样?那个人反正已经死了,现在我是自由之身,我想嫁谁就嫁谁!你管的着啊?”
“谁说他死了?”铁面人快脱口而出,但马上就懊悔地辩解,“不是……呃……”
卷二 聚首篇 第二十三章 庐山真面(3)
“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我相公没死?”我差点要拎着他衣袖逼问他了,无奈他实在太“庞大”了。但是这个效果却达到了,只见铁面人步步倒退,搔首“呃”了半天。
“快说!你什么意思?”见他还是吐不出几个字。我毅然拔下发间的珠钗,对着自己的脖颈说:“你快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相公的下落,我马上就死在你面前!反正,现在我也是不能回去了。呜呜……你这么把我掳走,让我的西罗国相公蒙羞,他一定不会再要我了。我名节不保,你又不告诉我前相公的下落,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姑娘,你不要想不开啊!”铁面人说着伸手想要抢走我的珠钗。
我连忙跳后几步狠狠道:“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珠钗又逼近了我的脖颈,有点冷冷的感觉。
铁面人慌了连连摇手后退:“我不过去,我不过去!你不要激动!”
“你快说!到底我相公是死是活!”珠钗掠过我的脖颈,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好!好!我说!我说!”铁面人嘴上是这么说,可却又不接着讲。
“快说!”我跺脚,真是婆婆妈妈!
“他没死!”铁面人缓缓道。
“他真的没死?”我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又紧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他在哪?”
铁面人的目光越过我,望向了远方,声音有些哀怨:“他很好……只是……只是很想念你们。”
“你带我去见他!”
“他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他不是说想我们吗?”
“他……他没有脸见你们。”
我思忖了一会儿,乍地喊道:“我知道了!你认识他,又说他没脸见我们。那他一定就是你那个伙伴,对不对?”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抢着说,“一定就是他了。太好了!我等了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真想马上见到他,从此和他浪击天涯,再也不管什么父冤的事。我就去找他……”说着我欢快地朝施北堡方向跑去。
“诶,等等!”铁面人想要阻止我,可又说不出话,可把我心里乐坏了。
“啊!相公……”见远远地跑来一身灰衣,我火速冲了上去,亲昵地搂上他的脖子,“相公!我总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啊!”我哭喊。只见同样戴着铁面具的灰衣手足无措地望着黑衣。我偷眼瞥了下黑衣,黑衣也是无可奈何给灰衣使了个眼色。我见状,马上加紧攻势:“相公,我以为你死了,我哭的死去活来,简直就不想活了。见到你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使劲拽着他往一边拖。灰衣没了主意,又被我拖开了几步。但马上就开始搪塞:“不行啊!我……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我容貌丑恶,根本就不该和你在一起!”
“相公,你说的什么话?我萧婉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你变成猪妖,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灰衣急地没了词,又被我拖出了几步。
黑衣虽然有点心动的样子,但是还是没有什么行动。我便故意大喊道:“相公!其实,我有句话在心里憋了很久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做一对真真正正的夫妻吧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
话音一落,灰衣突然定住,望着黑衣,任凭我怎么拽也拽不动了。黑衣也不可置信地瞪眼望着我。我气呼呼道:“喂!黑衣人,你看什么看啊?我要和我家相公亲亲我我,你不用过来了。”
“少奶奶,我不是我家少爷啊?我是楚阳!”灰衣见我一愣,又对着黑衣道,“少爷不是我不帮忙,只是她……”
黑衣幽幽叹了口气。我狂喜大喊:“你们快出来吧!”跟着就咻咻几声,好几个人从天而降,围住了我们。一人满面红光拍着黑衣人肩膀道:“二弟!太好了,你真的没事!”一人欢喜地冲上前:“楚大哥,真的是你啊!找得我们辛苦啊!”
黑衣,也就是二哥傻愣愣得望着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你们骗我们。”
我笑着走过来道:“还多亏了晁儿的妙计啊!”
“我的是雕虫小技,是姐姐你演技精湛啊!”众人畅笑。
那天(三天前),哈赞走了之后,大家也散了,晁儿却站着出了神,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征也吓了我一跳。
“姐姐,我有个办法可以让铁面人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就是怕你不答应?”
“哦?是什么办法啊?”
晁儿在我耳边叽里咕噜了半天。
“怎么样?”
“办法是好办法就是怕不能把他们引出来。还是和他们商量一下吧。”
当天,我们就召集了全院人士包括那个被颜儿看好的哈赞。
“真的啊?大哥,你答应让我娶婉清了啊?”哈赞一听到我们的计划就大声嚷嚷。
“高兴个什么劲啊?是叫你演戏又不是真的。”公主不屑。
“就算是演戏也好啊!起码我能和婉清走得近一点。”那哈赞说着就对我挤眉弄眼,我连忙别过头,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次演戏的道具费,人力费都让我来出吧。”哈赞又道。
大家面面相觑,便说:“你有那么好心?”
“我知道买通那么多人,又要请迎亲队,又要准备凤冠霞帔是要很多钱的。大哥,他那点月俸恐怕不够……”
“你什么意思?”我斜眼睨视。
“就是让我出钱,你们出房子给我。”
“什么房子啊?”
“就是等事成之后,我要住进县丞衙”,哈赞看我们没反应又加了句,“实在不行,我可以在付房钱。”
我转向大哥,大哥没反应。
哈赞又道:“只有配上我的身份才会让这出戏更具吸引力。也只有我会配合的最好。现在懂汉语的西罗国人不多,在施北堡的就更少了!”哈赞摆起架子来了,不过他说倒是事实。
卷二 聚首篇 第二十四章 庐山真面(4)
见大哥对我点了点头,我道:“好吧!就依你!但是你要是坏了我们的大事,就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
哈赞大喜:“好!我一定注意,一定让这出戏漂亮地落幕!”
“好了,就这么说定吧。芊芊和小蝶去散布谣言,晁儿去通知铁面人。月暇你帮忙婉清筹备婚礼的衣物。哈赞就回去带齐人马准备好!”
大家分工合作。结果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大伙儿欢欢喜喜回到县丞衙,可一晃到晚上,问题就浮现了。这县丞衙连正房才五间厢房。一下子住进这么多人倒是不好安排了。
“你们答应过我,事成之后要让我住这的。”哈赞怯怯的望着我们,生怕我们把之前的承诺给忘了。
“知道啦!不会忘了你的!这样吧。你住西厢第二间,就让哈图萨里在房里好好伺候你行了吧。”我道。
“行,行!只要让我在这住下就行。”
“月暇姐姐,你就和我挤一个房间吧。”
颜儿一听就急了:“不行!这样的话,颜儿就一个人了,不要,颜儿会害怕的!”
我扑哧一笑道:“放心,有人会陪你睡的!”说着我把楚阳拉了过来,“颜儿,他就是你相公,以后你就和他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他会给你讲故事,照顾你的。”
“真的啊?”颜儿高兴得一蹦一跳就拉起楚阳道,“你脸上这个面具给我戴戴行吗?”
“行!”楚阳说着摘下面具。大家屏息凝视,还以为他的脸也和二哥一般丑陋,哪知面具下面还是完璧之玉,大家总算是安了心。
颜儿捧着那个面具比画着,兴奋地又拉起楚阳道:“走,我们去房间里玩,我收藏了好多玩意呢,有弹弓,风筝,陀螺……”
有楚阳照顾她,我心里也放心多了。
“婉清,那我去收拾一下!”月暇也跟了出去。
“诶!这样不对哦,那二哥和晁儿不就没的住了吗?”我思忖道。
“让二弟和白晁住我那吧。我那间房子大,三个人也够住。”大哥道。
“得!小蝶,我们回屋去吧。这没我们事了。”
哈赞见公主她们也走了,看我鄙夷的眼神,也灰溜溜回房了。
见他们都走了,我们几个才坐了下来。
“二哥!你可以摘下面具吗?”我小心地问。
“算了,上次发病都吓到你们了。”
“楚大哥,究竟在元山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脸会……”晁儿问。
二哥缓缓道:“那天我们取得了密件,我让你们先行。我也不敢多逗留,给师傅、小二们点银子让他们避难去了。本来准备好一切带上颜儿就要去追你们了。没想到才出了城门就被人给盯上了。敌众我寡只得半逃半打。结果还是寡不敌众,楚阳差点掉下悬崖,我上前抓住他,却被敌人有了可乘之隙,他们捉住了颜儿。林老爷的手下虽然奋勇作战还是伤的伤,死的死。我一手拉着楚阳,一手和他们对抗,终是力不遂心掉下悬崖。结果脸撞到岩石上,昏了过去。我痛醒后,才发现自己的脸血肉模糊,身体也是遍体鳞伤。楚阳虽然比我迟醒,但还好没我受的伤重。我们摘食触手能及的草药疗伤,却没想不知道是食了哪味毒草,脸上的脓疤不但没消退,反而恶化了……我们在悬崖底下走了四五天才走了出来。但是我的脸却已经结了疤,看了大夫也不管事,只能匆匆治了那毒草的毒。我担心你们就戴上面具赶上来了。我这个样子见不得人,又怕你们认出,才叫楚阳也戴上了面具。”
“二哥!上次在客栈,我见你呻吟的那么凄惨,是不是伤口常常发作啊?”我打岔问道。
“我这伤口本来是隔三差五地发作,但是近几个喝了一个怪医的药,总算是稳住了,发作得也不频繁了。我想坚持着喝药总有一天会好的。”
“二弟,你安心在这住着养病。施北堡虽然吃穿没有锦都、元山的好,但是好在宁静。”
“嗯!而且啊,这里是三国交汇地,常常有能人异士出现。说不定哪天就遇上个神医能把你脸上的疤去掉呢。”晁儿嬉笑着说。
“这事再说。大哥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说你开罪公主被贬施北堡,现在看来,是真的咯?”二哥问。
大哥轻咳了几声道:“呃,算是吧!”
二哥疑惑的望了望我们,我笑道:“二哥,这事我改天再和你讲吧。倒是你的脸整天戴着面具,不透气的,会不会对伤口不好啊?你摘下面具让我们瞧瞧。”
二哥没辙只好摘下面具。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二哥左脸确实是不能见人,但是好歹右脸大部分是完好的,便道:“二哥,你不用戴那么厚重的铁面具了,我叫许大娘给你定制个半面的面具就好,也不用这么遮掩着。”
二哥“嗯”了声,大哥却突然咳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脸贴得二哥好近,赶紧退了几步道:“呃,不早了,二哥你们休息吧。我回房了!”说完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果然人多热闹,一大早就闹哄哄的,我这美梦又是被打扰了。气恼地起了床,便去用膳。桌上人倒是齐了,就是不见大哥。后来许大娘上菜的时候说大哥一大早就出门公办去了,叫我先用膳。我沉思了起来,这县丞衙一下子住进这么多人,吃的、喝的、用的,恐怕单考大哥那点俸禄是不够的。细想一下,这大哥被贬,八成是没了升迁的机会了。我们恐怕要在这住上一辈子了。虽然米虫的生活是我毕生的向往,可毕竟不现实,还是得找个活计贴补家用啊!
“姐姐,你想什么呢?这饭都被你搅烂了!晁儿一句话让我恍过神来。我忙说:”没事,没事。“虽然口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犯嘀咕。
这公主和小蝶嘛,是宫里来的人,总不能让她们出去招摇吧。哈赞两人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身份,要不是上次答应了他,我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再说他们是会付房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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