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东嘱咐单飞别喝太多之后便出去看儿子去了。其实有赫一方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这么哭,多半是那臭小子又哪里不满意了。
赫一方手足无措地看着跳跳,有心想抱起来吧,怕他哭得更厉害,跟他讲道理吧,他好像一时还听不进去,所以只能干瞪眼瞅着,然后急得满脑门儿都是汗。做几百个俯卧撑也没说这样啊,这小子的声音也太挑战他的精神力量了。
“跳跳,哭什么呢?”刘镇东单手撑着羊舍的木柱子直接跃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不拖泥带水。
跳跳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张开小胳膊扑过去,委屈道:“爸爸,呜呜……桶,坏啦,坏啦……呜呜……”然后指着赫一方,“他坏,他坏……”
“呃……我不是故意的。”赫一方顿觉犯了滔天大罪,不立马变出个桶来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其实跳跳的意思是,桶是赫一方弄坏的,可在赫一方听来,跳跳是在说他是坏人,这这这……
“跳跳,叔叔也不是故意的,家里不是还有别的桶么?咱们可以拿别的桶来接。”现在产崽的羊有好几头,不像以前了,只有六六可以产奶,所以随时都可以挤出新鲜羊奶。
跳跳是很好讲道理的,于是点头道:“好~”几乎立时就不哭了。
赫一方傻眼了,这样就行?!
“方子,帮我去屋里帮拿个桶出来,厨房里就有。”刘镇东道。
“是!”赫一方立刻往屋里跑。他可不想再看这小子可怜巴巴的眼神了,弄得他总忍不住觉得自己是罪人,这个忒蛋疼。
“怎么样了?”单飞笑问。那游刃有余的架势可把赫一方震住了。
居然没倒!!!和他们组长喝这么多酒居然没倒!!!都是伟大的人啊……
赫一方再看看石勖,果断傻眼了,他出去的这段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组长居然醉了!这到底是怎么个喝法,刘团长找的到底是什么媳妇儿啊!
单飞道:“你等会儿,我去帮你拿吧,不太好找。”说罢就进了厨房。走的路是直的,说话咬字清楚,脸色半点没变。也就是说,完全没有丁点儿醉意啊……
再瞅瞅石勖这头,嘴里已经开始跑糊话了,“刘镇东,你小子再不跟老子喝酒,老子就带你媳妇儿去喝花酒!”
赫一方:“……”
陈啸和路海也倒了,赵山和粮票还有五分清明,赵山道:“哥们儿,你提前出去真是太遗憾了。看过有人能整瓶二锅头一口气下肚脸不红心不跳么?”他嫂子就是这号人啊!真是太TM恐怖了!不过是石勖说了一句,你男人在酒桌上就没赢过我,就能喝成这样……
果然,真正的高人都是很低调的……
单飞把桶交给赫一方,赫一方接过去的时候手都抖了。整瓶二锅头一口气下肚什么的,他需要消化一下,不然真是无法理解这种找死的行为啊,不会喝出胃出血么?靠了。
刘镇东不知道单飞的酒量,因为在一起时从没喝深过,所以他更不知道单飞能因为石勖一句话就把石勖给灭掉了,于是等他抱着跳跳拎着四分之一桶羊奶出现的时候,屋里只有单飞还清醒着。
“怪不得你小子不肯回屋。”刘镇东对赫一方道。之前他接手跳跳之后就想让赫一方也进去跟大伙一起喝,跳跳由他来看,结果这小子说什么都不肯回屋,原来是怕他媳妇儿。
赵山和粮票也在呼呼大睡,赫一方愣愣道:“居然可以全部喝倒……”
单飞道:“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君临天下,哈哈哈。”咳,不能太嚣张了,听说嚣张容易遭雷劈。
“媳妇儿你行啊,快去楼上躺会儿吧,我把这些收拾一下。”刘镇东指指桌面,又忍不住抚了抚单飞的脖颈。其实他更想吻上去,不过有其他人在场,单飞肯定不干。
单飞摇摇头,“我收拾,你帮方子把这些人都送客房去吧。”个个都得一百五十斤以上,一个人抬可不轻松,“跳跳,来,飞飞给你拿清火宝喝。”
跳跳屁颠儿屁颠儿跟上单飞,到厨房后立即扒住操作台沿,努力往上瞅,见到单飞往杯子里倒清火宝冲剂,他就在那儿嚷嚷,“两包~两包~”
“不行,只能喝一包。”单飞每次都要强调这一句。清火宝是淡淡的甜味,跳跳总想喝两包的那种味道更甜的,但这并不好。
跳跳鼓着腮帮子,只能认命了。
刘镇东见媳妇儿孩子状态都不错,于是便没有异议了。不过他可没好到把人挨个分到客房里,基本上就是把所有人往一个屋一堆,让他们自己找舒服地儿躺着去。至于能不能爬起来,谁管那么多?!有本事别喝多呀!别吹牛啊!
下午大伯母他们就回来了。据说出行整个过程都不错,程院长还特别夸了麦子和菠菜,说他们长得可够快的,一个月长四斤半,这样很快就能追上别的孩子了。
单飞听得心里大松,忍不住就多陪了麦子和菠菜一会儿。这下小跳可不干了,凭什么弟弟们一回来他就要被打进冷锅?!爸爸说了,不招待见的都要打进冷锅里!
其实刘镇东说的明明是冷宫……
咳,总之就是这一晚,刘镇东和单飞都被大儿子霸住了。跳跳把他俩拉进卧室里,将门一关,谁也不让进。谁叫也不应。
大伯母看得直乐,觉得这大孙子聪明得紧,于是就同意让跳跳跟双亲住了一晚。
这一晚,是刘镇东带着跳跳洗澡的,这是非常少见的事情,因为平时都比较忙,所以基本上家里的事都是单飞在管。
单飞铺好床,把小枕头放在两个大枕头中间。以前跳跳自己睡床上,后来床有点小了,刘镇东就把床撤了,让跳跳在床上睡了几天,结果睡完就赶不走了,人就喜欢在大床上睡。最近跟大伯母睡也是睡在大床上的。
“小飞,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刘镇东在浴室里喊道。
“怎么你也洗了么?”单飞纳闷儿了。明明进去的时候说是给跳跳洗澡的。
“我陪儿子一起洗了,你帮我们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出去。”
单飞也没多想,听着浴室里的嘻嘻哈哈声,给一大一小都准备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这爷俩都是刺儿头,基本上擦干了也就完事了,吹风机是用不上的。
不过话说回来,跳跳又要买新衣服和新鞋子了,这小子长得忒快。
爷俩过了十来分钟才一起出来,身上擦得倒是挺干净,就是这光不出溜的一件衣服没穿,是不是有点儿……
“你这样妥当么?”单飞指指刘镇东的大鸟,皱皱眉头,总觉得有点儿不靠谱。
“这有什么?反正他也是小子,早晚都要懂的。”刘镇东觉得无所谓。小时候去过那种共众浴池里,不也是有好多爸爸带着儿子洗的么?
单飞不置可否,不过见跳跳没什么特别的问题,于是也没放在心上。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小子头顶他肚子,脚蹬他爹,他们三口人就做H状睡下了,并且几乎一整晚都是这个样子睡的。
第二天一早,刘镇东起来去晨跑,跳跳则第二个起的床。他见老爹没在,就把单飞给弄醒了。
单飞还有点迷糊着,就见跳跳光小屁股在床上蹦,嘴里直叫:“飞起,飞起~”
“跳跳,你要干吗?”单飞靠在床上揉揉额头。酒喝多了还是有点头疼的。
“魔术!”跳跳说着一转身,指着自己的小鸡鸡,道:“看这!”
单飞一看,小鸡鸡支楞着,这明显是被尿憋的啊,于是赶忙道:“快快快,去洗手间尿尿去。”说着就要抱跳跳。
跳跳一挣就躲开了,又指自己的小鸡鸡,再次强调:“看这!”
然后哗哗哗哗哗……尿了一地。
单飞苦逼地看着地板。
跳跳则指指软掉的小鸡鸡,一脸得意道:“魔术,变完~”
单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概就这些,然后明天砚台要去考试,所以更新不了,在这请一天假。还有……好像没有了,嘎嘎~~~跪求考试通过,再不过今年又废了= =
80第79章/神秘的夜晚(1)
家里有个能捣蛋的孩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会有干不完的活,会需要付出很多的精力;会要求比以往更多的耐心;以及体力。单飞一直觉得这些东西他都具备,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这些都得有个前提——那个能捣蛋的熊孩子肯定不是刘镇东的种才行。尼玛;这一天到晚打睁眼起就开使淘气,不到晚上睡觉就不歇是想累死几个人?!
如果有人以为跳跳小朋友只是往地板上尿个尿,那真是大错特错了;而具体淘到什么程度,细数接下来几天里发生的几个重点事情便可知一二。
尿完尿的第二天;这小子拿个小板凳出去;把板凳垫在脚下;趁人不注意把羊全部放出羊舍,弄得单飞和康大娘他们满园子找羊。这时候真是发现地方太大也是件蛋疼的事。
第三天,本来玩的好好的孩子突然不见了,急得单飞脸色煞白、自责不已,生怕孩子有个什么意外,结果这熊孩子跑到康大娘买的大白菜堆里装大白菜去了。那天他穿的正好是白绿相间的衣服,不往那儿去想根本就找不着。臭孩子说了,他是大白菜。
第四天,这娃总算不再惦记那些头奶羊和白菜,可却把目光转到了“独白”身上。独白是银耳的孩子,是石勖这次带来的小马驹。因为也是一只耳朵白,所以被叫做“独白”,小名白白。
因为跳跳还小,单飞他们就没让他跟独白接触太久,但是每天总会去看那么一两眼,让他们熟悉彼此。本来跳跳对独白也不算很亲近,只是每天看看就好,所以单飞也没想他会去马棚,结果这小子居然偷偷把冰箱里的葡萄全都拿出来给独白吃去了!他进不去马棚,他就把葡萄全摘下来丢进去给独白吃。
如果不是因为石勖就在凌宅,独白估计拉肚子都得拉去半条命。虽然后来养过来了,不过经过这几天的鸡飞狗跳,石勖是竖决不肯再留在这里。他觉得在凌宅不是休假,是变相加班。这TM简直比他工作还累!
“反正就剩下一天了,你就呆完再走得了呗。”单飞暗笑着劝道。
“不了,我一会儿就走。”再呆下去非神经衰弱不解,特别是看着骑在老战友脖子上不停扭屁股的大侄子,他觉得今天不走,以后起码得后悔半个月。而且他也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独白跟着这么个小混蛋了,他怕他再留下去会忍不住把送出去的东西再偷偷拉回家。
“大伯,大伯,骑大脖~”跳跳对石勖伸手。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跟这个石头大伯混熟悉了。这个大伯的头发没有他老爹的那么扎,所以骑他大脖比骑老爹的还舒服。
“下次吧,大伯要走了。”石勖捏了捏跳跳的小手,又道:“以后不许装大白菜了听见没?”
“听见~”
“也不许把小羊都放出来了。”
“好~”
“不许再偷偷喝羊奶。”
“臭老头!”跳跳胖胖的小食指指着石勖,又一次道:“臭老头!”
“什么意思?”这臭小子,居然敢说他老!!!
“呵,他是嫌你太唠叨了。”单飞道。
平时康大娘嫌康大爷唠叨的时候就会说:臭老头,真唠叨。跳跳听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小家伙理解能力超强,学话也是比一般孩子要快不少。
石勖一脸黑线地走了,他决定跳跳上幼儿园之前他都不要再来这里。这臭小子需要老师规矩一下,不然再大些还不直接上房顶掀房盖子啊!
刘镇东和单飞则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坏的,跳跳现在的这种情况虽然是很折腾大人,但是这小子见识多,学东西也多。你看他没事吧啦吧啦,吧啦吧啦,不见得发音有多标准,也不能顺利连成句,但是一点点分析出来便可知,其实说得都是有条有理的。
比如他会说,飞飞,去找爸。他不会说飞飞去找他爸爸了,但是他已经用最简单的说法最正确地表达了他的想法。总之这小伙子现在拉出去,说他两岁多了也没人会产生半点怀疑。
“飞飞,姑姑来?”跳跳牵着鸭子仰脸问——单飞觉得每次拎脖太危险,所以就给拴了个小绳到鸭脚上,让跳跳牵着。
“恩,这次姑姑和姑夫一起来。”刘珍北的婚期就快要定下来了,所以来这边住一阵,然后跟粮票一起回京。等到时候他们有可能会全体出动,直到刘珍北结完婚再回来,“跳跳过几天就可以见到大爷爷和叔叔们了,开心么?”
“开心。”跳跳笑问:“弟弟去?”
“恩,弟弟们也去。离笙也去哦~”
“好~”跳跳应完声牵着鸭子往客厅走。
“你要上哪儿?”单飞跟后边问。
“看弟弟。”跳跳说罢飞快地拿了两块大白兔奶糖揣在兜里。单飞见了忙喊:“你不能吃糖了!”跳跳紧接着就说:“给弟吃!”但是那小步子明显比原来迈得更快了,这是怕被抢走的节奏!
“臭小子,还会跟我耍心眼儿了。”单飞没有跟上去,转而把糖果盘收了起来。这是放着给康大爷吃的,康大爷不太吸烟,就喜欢没事吃两块糖。不过基本上这东西摆出来之后,得有一半进了跳跳的肚子里。
关键是这小子现在会搬垫脚的东西了,以前个不够高的时候还能防着他偷吃,现在可不行,多高他都够,胆儿肥得要命。太高实在够不着的,他能把几个凳子叠加起来,然后再上去够。让他爹管管吧,人刘团长说了,这是能力问题,无需限制。
“反正以后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他送到军队里,让你头疼去。”单飞最后道。他真是拿这爷俩没辙了,真的真的完全是一个脾气,都很驴。
“放心吧,我小时候不也很淘么?现在还不是让你弄得服服帖帖的?”刘镇东从身后搂住单飞,看着他往鱼身上洒了好多的香菜沫,忍不住嗅了嗅。
“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是服贴样?”单飞用胳膊肘顶顶身后的人,“别闻了,我耳朵里都没长香菜,要闻冰箱里多的是,你拿出来闻个够!”
“啧,香菜味儿哪有我媳妇儿身上的味道好。”刘镇东说着轻轻啃了一口,又在单飞耳廓里舔了两把。
单飞一激灵,整个人都感觉怪怪的。他连忙挣出刘镇东的怀,支使他,“把这端桌上去吧。”一会儿刘珍北他们就该到了,他还有俩菜没做呢!
“辛苦你了媳妇儿,晚上好好犒劳你。”
“孩子们呢?”犒劳的意思就是……恩……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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