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试着吸收了一口,灵魂霎时感觉到舒服无比,仿佛泡在温泉里。
“哈哈哈!这是宝地!这绝对是宝地!”老者喜不自禁,不止不想走,还想永远留在这里。他相信,经过此处灵气的洗涤,他的灵魂将会精粹无比,再出去就自打破阻扰多年的桎梏,空破巫士境界,成为一名巫将!
神魂对一个巫师来说,极其重要,神魂凝练完美,就能毫无瓶颈地提升境界!
老者若疯若狂地吸收始源级灵气,狂笑不止。
兴许老者太过聒噪,吵醒了此处长眠的一位住客。
被厚厚一层灵茧包裹的椭圆形物体逐渐龟裂,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终于,咔嚓一声,灵茧四面飞散。
白衣无风自动,乌黑如丝绸般的长发与白色发带飘扬着,桓寐缓缓睁开眼睛,一道亮光划过黑眸,精光灼灼。
浑身笼罩着一层氲氤光晕,他凌空立于空中,举止投足间,飘逸潇洒,几疑为仙。
“哈哈哈!都是老夫的!都是老夫的!老夫必然将成为遗忘之地最强的强者……”
桓寐如墨的眉毛不悦地皱起,厌恶之情掠上眉间。
“哪来的垃圾,竟敢来沾污本座的地盘!”
也不见他如何使力,手掌往老者的方向随意一抓,便将遥远之极的老者抓到面前。
老者猛然见眼前多了一人,一个谪仙般的白衣公子。
以妻为天,妻为夫纲(2)
惊恐地在桓寐身上感受到神校愕那看笱沽Γ险吡优艿哪钔范寄岩陨觯怀律钌畹牟酰榛晟醭梢煌拧#╩!
“哪来的脏东西。”桓寐嫌恶地手掌一抓,老者的神魂被不断压缩,神魂寸断,死得不能再死了。
桓寐把老者的三魂七魄揉碎揉烂,混做乱七八糟的一团,随手一扔,飞出赫连沐筝的神府。
赫连沐筝搞定黛卿后,神魂刚进入神府,便看到一团碎魂飞了出去。
她立马想到是侵入她神府的神魂,马上魂体归位,从戒指取了一团至阴至毒的毒雾,用巫力弹向那一团碎魂。
于是,老者的碎魂带着赫连沐筝送给他的毒雾飞入他的肉…体之内。
神魂被灭成粉糜,老者的肉…身便成了一具活死人,再也无法呼吸行动。
赫连沐筝被暗算后,怒火之中洒出的毒雾,更是剧毒之中的剧毒,可以侵入灵魂再转接到肉身身上。
老者旁边的师弟察觉到老者神魂归位,却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没有。他大惊之下,连忙伸手去推老者:“师兄!”
不想,老者浑身发黑,然后慢慢化成一滩漆黑的血水,肉身与神魂都消弥在这个世间。
师弟大吃一惊,再看刚才推了老者的手掌,一片漆黑,已然中毒!
好诡异好阴险的剧毒!
黑色顺着手掌急速往手臂上攀升,师弟当机立断,一剑劈断手臂。
只见手臂落在地下,被黑色包围后,与老者的尸体一般,化成黑色的血水。
师弟惊骇之极,若不是他当机立断得快,他已像师兄一般,化为一滩黑色的血水。师弟浑身寒气直冒,再也顾不上其他,捂着伤口落荒而逃。
长青谷的三位长老,一个化为血水,一个身受重伤,另一个……
原本一丈多高的擂台,被毁得到处是碎石深坑。
黛卿瘫软在乱石中,脸如白纸,眼睛无神地望着赫连沐筝。
她颤抖着嘴唇,失神地喃喃自语:竟然败了,败在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手上……
黛卿不想相信,事实却残忍地让她不得不相信。
尘埃落定后,远远逃离的观众又渐渐地聚集回来,当得知大楚胜了,长青谷的巫师被赫连沐筝打败,都不由地露出诧异的神情,几疑做梦。
他们最看不起,最无视的人,竟然逆转了最后的结果。
许多人默然地看着赫连沐筝,心情复杂之极。
帝王云麒瑞回过神来,欢喜得连嘴巴都合不拢,“好!好!好……”
也只有这个字,才能表达他此时的大好大喜心情。
“谢天谢地!”皇后禁不住喜极而泣。从昨晚答应帝王让赫连沐筝上阵,她就一直惴惴不安,如今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云麒瑞目光望去呆滞在那里的七国使者身上,尤其是瞠目结舌的燕与希。他捋着胡子,眼睛笑得眯成弯形,“燕皇子,此次挑战赛我大楚赢,希望七国记住许下诺言,永世不以大楚为敌,永世唯大楚之命是从。”
想及当日燕与希狂妄之极的话,云麒瑞再也忍不住长笑道:“当日燕皇子一语成谶,果然是喜事一桩!喜事一桩!哈哈哈——”
以妻为天,妻为夫纲(3)
燕与希神色讪然尴尬,连连惨败,就是神也无法再装潇洒与淡定。∷。*慌乱地跟云麒瑞告辞后,领着七国使者灰溜溜地离开皇城。
这一次挑战大楚,七国可以说一败涂地,不止燕与希完美的人生多一个污点,七国还多了一条自签的屈辱条约。就是他们背后的支持者——实力位列十大巫派前三的长青谷,也难以东山再起。
长青谷来的三个长老,一个被赫连沐筝打败,一个化成血水,另一个断臂逃离。失了实力强横的三大长老,长青谷必然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后来的巫派赶上,然后是数之不尽的打压、落井下石,直到地盘与资源被瓜分完毕。
大战后,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论功行赏了。
云麒瑞为了表达对赫连沐筝的感激,当着众贵族的面前,说:“阿筝,你为大楚立下绝世大功,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朕能做到,必然应允于你。”
此时赫连沐筝就是想拜侯封王,云麒瑞说不定都会答应。
“我只需要一个解释。”赫连沐筝很累,所有的力量与巫力都消耗得一干二净,她恨不得马上扑到软软的床…上,痛痛快快睡上三天三夜。
但,她还不能。
她必须当着帝王,当着大楚所有贵族的面,查出要害她的人。
赫连沐筝疲倦之极地站着,脸色微微地泛白着,她招手,让内侍送上宫里给她准备的那把宝剑和那把巫器。
“我想问陛下一句,这就是陛下为我准备的武器吗?”
三大公子彼此互视几眼,脸色骇白。
云麒瑞接过内侍呈上的宝剑以及巫器,看了看,说:“没错,这是朕让人从国库里选出来,大楚国所收藏的最好的武器。”
四件宝物从国库取出时,云麒瑞曾亲眼过目,故而肯定地回答了赫连沐筝的话。
赫连沐筝冷笑一声:“那请陛下仔细地看清楚了,宝剑柄处的黑线,以及巫剑中间的那一条黑线。”
云麒瑞凝目细看,果然,那两处有两条极细极细的黑线,若不是认真细看,一时间还发现不了。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云麒瑞联想到当时赫连沐筝要换李静的巫器,擅于玩心术与阴谋的帝王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猫腻。
场上的贵族们先是不解赫连沐筝的意思,再见帝王神色不对,纷纷猜疑起来。
赫连沐筝清亮的声音解答了贵族们心头上的疑惑,“这两把剑,都曾被人用腐金虫的血腐蚀过。”
腐金虫!
众人哗然。
场中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腐金虫的血是所有武器以及巫器的克星,只需一点点的血,就能将宝器腐蚀成废器。
等众人哗然过后,赫连沐筝目光从众人身上一转,落在脸色显然不自然,躲躲闪闪的三大公子身上。
是他们么?
赫连沐筝开始思量其中的要害。
他们三人,来头都不小,不是王府世子,就是侯门嫡子,如果只说他们要害她,帝王震怒之中,虽然会处罚他们,但是——
只会归结于个人私怨,对他们不痛不痒地做个惩罚,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她不想轻易放过他们,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要害她性命的人!
以妻为天,妻为夫纲(4)
于是,赫连沐筝面对众多贵族,朗声说:“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大楚生死关头的重要日子,这一场挑战赛直接关乎到大楚的兴衰成败。~m*#如果我们战败,接下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国人涌入丹凤城,霸占丹凤城,霸占我们的家园。这个擂台,背负着所有大楚人的希望,李静姐姐、公孙婉柔大师、以及我,深感荣幸又惶恐不安,深怕有负于大楚人的期望,于是我们宁愿拼了性命也要保住这一场胜利!大家有目共睹,李静姐姐拼到最后一刻,直到重伤才被逼下擂台,现在还在内宫由御医救治。公孙婉柔大师,一个不属于我们大楚的人,一个原本可以不必受伤的大巫,可她却不惜与黛慧同归于尽。以及我赫连沐筝,几次与黛卿交手,几次险些死在她的手上,都没有放弃过,最终侥幸赢得比赛,取得胜利。大家都是长着眼睛的,都不是瞎子,我们宁愿死,也要战到底,这为了什么?这是为了大楚!为了我们的百姓!”
赫连沐筝一番正义凛然的话,声情并茂,众贵族再联想李静、公孙婉柔一身血与伤下场,再有赫连沐筝,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却一直坚强地与实力强大的巫师互拼死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即便平时对赫连沐筝的名声十分嫌弃的贵族们,也摒弃旧怨,俱是感动感激地望着赫连沐筝。一些感情细腻的夫人小姐们,甚至红了眼睛,差点掉下眼泪来。
“可是——”赫连沐筝又凛然说道:“我们三人在战场上拼死,却有人在我们的武器和巫器中下手,想逼我们失败,致我们于死地!陛下!娘娘!长辈们!夫人们!我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而是差一点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我们就算是死也死得窝囊,死得冤屈!”
贵族们愤怒了:“是谁!谁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连云麒瑞也怒气冲天,恨不得马上揪出那人,碎尸万段。
三大公子在众怒之中,脸色更加的难看,甚至想趁人不备,偷偷地溜走。
赫连沐筝等众人情绪平静许多,才高声说道:“是谁?当然是我们败了谁得益最多的人!我们败了,七国就是胜了,就能凌辱我们大楚,抢占我们的家!因此,这个人必是七国的奸细!他出卖了大楚!出卖了这个国家!他是卖国贼!”
“大家想一想,如果丹凤城被七国占领,大家还是贵族吗?还能如今天这样养尊处优吗?不!他们占领了丹凤城后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我们大楚贵族!第一个要杀的,也是我们大楚贵族!”
赫连沐筝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盖下来,全然没有一句是说自己的,全是关乎国家,害她就是害国家!跟她过不去,就是跟国家过不去,跟大楚所有贵族过不去!她怂恿贵族们为国除害!
三大公子目瞪口呆,他们不就是想令赫连沐筝无法打赢,嫁不成齐鼎轩吗?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上升到国家,上升到民…族了?他们怎么就成卖国贼了?
以妻为天,妻为夫纲(5)
他们不就做了一点小手脚吗?赫连沐筝不是没事吗?至于扣那么大的一顶帽子吗?
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们其他的可以放过饶过,但关乎自己利益性命的,绝不会放过!
众人叫嚣着找出幕后黑手,抄家灭族,五马分尸。∷。m*
三大公子头皮直发麻,如果要细查,必然能查到他们身上。届时,不止他们要被失控的贵族们生生咬死,连他们的家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云天磊硬着头皮走出来,指着赫连沐筝喝道:“小魔女!你不要含血喷人!妖言惑众!”
赫连沐筝拔开额头垂下的几络发丝,冷笑着。
终于要出来了么?
她扬声问道:“世子此话何意?难道我说错了吗?”
云天磊仗着身上有皇室血脉,即便有罪,也不殃及王府,故面对众贵族吃人的目光,也心有底气,大声说道:“大家不要听她胡说!且听我一言!”
但愤怒的群众岂是这么好安抚的?
“难道幕后黑手是他?”
“他不是王府世子吗?身上还流着云家的血脉,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毁祖灭宗之事!”
“世子又如何?杀了他!为国除害!”
群情鼎沸中,帝王云麒瑞眼看事情就要无法控制,站了出来,伸手示意大家平静。
云麒瑞目光森冷地盯着云天磊,“给朕一个解释。”
对于帝王来说,与江山相比,亲生儿子都可以杀害,何况一个堂侄儿?杀他毫无压力。
如果事情是云天磊所做,又没有合理的解释,云麒瑞很有可能当场将云天磊就地解决!
云天磊面对帝王的怒火,终于知道怕了。他瑟缩了下,眼见无路可退,才颤抖着声音说:“我是有原因的!赫连沐筝!她!”
云天磊指着赫连沐筝,怒喝道:“她参加比赛根本不是为了大楚,只不过是想打赢了好来胁陛下,嫁给齐鼎轩!”
赫连沐筝闻言,愕然。
她想过千万种别人置她于死地的原因,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相当于天方夜谭的原因。
她没有猜对开头,也没有猜对结局。
她禁不住笑了,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你、你说、我……”
“没错!就是你!”云天磊指着赫连沐筝,大声地向贵族们诉说赫连沐筝的无耻:“她毒打奴仆,虐待继母,又当众调戏异国皇子,名声与品性都差到无人敢娶!无人敢要的地步!偏偏她又不知羞耻,向皇上讨了一份圣旨,只等打赢这一场挑战场,就逼齐鼎轩世子娶她!小魔女,就凭你也就想嫁给齐世子?做梦去吧!我云天磊不会让你如愿的!”
“果真有这等事?”众多贵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纷纷。
齐鼎轩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云天磊只凭猜测就如此抹黑赫连沐筝,这会非常严重地伤害了她的闺誉。可如果制止云天磊的话,那么之前掀起的卖国贼罪名就会落在三大公子身上。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正义,齐鼎轩显然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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