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河岸)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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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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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的一句话什么的对西台帝国动手。
  实际上,又有谁会看得清西台和埃及如果真的展开全面战争之后彼此的胜率呢?整个埃及上下,谁有这个胆子用一个国家去冒险!即使乌鲁西自己清楚真的开战的话,西台必然会失败,如果他在其中推动的话更是可以让埃及的损失降低到极致,然而这种一面之词,毕竟不是旁人会采信的。不管乌鲁西有如何的能力。
  不过,或许还真的有一个人敢做出这种在旁人眼中无比疯狂的举动?
  乌鲁西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想起了这几天被自己彻底抛在脑后的拉姆瑟斯。然后原本已经熄灭了的怒火,再度复燃。
  他不愿意去回想那一天的场景,两人的对峙一直以来都是他占据了上风,偏偏那天让拉姆瑟斯掌握了节奏,甚至于最后自己愤而摔门离开,也有种虚张声势的软弱感觉。乌鲁西很不喜欢这种体验。即使拉姆瑟斯的含义已经不是当初懵懂地征服,也明明白白地展示了他所思所想,即使如此乌鲁西也不会甘愿。
  乌鲁西不会忘记自己的心魔,残缺的躯体是他无法忽视的扎在心头的刺,在他还不是乌鲁西的时候,他也曾经历过南风之事,然而那时他的身份地位不同,南风也算是风雅之事,心中也不会有多少抵触。以他的身份,还有人敢让他居于下位吗?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乌鲁西绝不愿意让旁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身躯,更不可能让自己雌伏在他人身下,他的骄傲不容许这种事的发生。也因此,对于拉姆瑟斯的意图,乌鲁西摆出的态度全然拒绝。
  然而,他不会吝于承认拉姆瑟斯的成长。如果排除其他因素的干扰,拉姆瑟斯的确是现在乌鲁西想要达成自己目标的最好选择。长期的相处让拉姆瑟斯了解乌鲁西,并且沾染上了很多乌鲁西的习惯。他们同样骄傲,同样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同样疯狂。
  乌鲁西敢孤身一人到西台帝国来,拉姆瑟斯何尝不敢?乌鲁西敢计划覆灭西台帝国,拉姆瑟斯为什么不会有胆子去实践?
  这一点,乌鲁西自己也清楚。拉姆瑟斯对他的信任很深,不是因为他刻意的面具而产生的信任,而是对他的智慧和心志的信任。更况且拉姆瑟斯因为长期和他的接触,思维不会被局限于这个世界人们固有的想法上,自然明白覆灭西台帝国为什么可行。最重要的一点是,拉姆瑟斯的身份很接近法老王的位置,而他在埃及上下安插的那些人手,能够让他轻松掌握这个国家的一切。
  如果拉姆瑟斯真的成为了法老王的话,那么要灭亡西台就会顺利很多。但是乌鲁西不会忘记之前拉姆瑟斯反反复复无比认真的许诺——我必将成为法老王,为你,灭亡西台。
  乌鲁西原本的计划也是把拉姆瑟斯推上法老王的位置,然后借助他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复仇。然而拉姆瑟斯的许诺看似和这种情况没有差别,主体却不再是乌鲁西,而是拉姆瑟斯。就好像是高位者的一个施舍恩赐,这让乌鲁西感到很不舒服,也是因此,即使明白应该选择拉姆瑟斯作为自己的助力,他还是犹豫了。
  对于这件事,他希望一切都分明一些,单纯的利益交换对乌鲁西而言更容易接受,如果牵扯太多纠缠不清,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拉姆瑟斯,究竟是个麻烦的人物,虽然他现在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帮助乌鲁西,但就是他明显地展示的对乌鲁西的意思,就足够让乌鲁西远离他了。乌鲁西从来都明白,像他们这种人,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抢到手,拉姆瑟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而乌鲁西也绝不可能放下自己的骄傲委屈自己一时,等待对方厌倦。爱?那是什么东西,在乌鲁西看来拉姆瑟斯不过是因为从小到大只被自己狠狠教训过,又压制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会产生征服欲,除此之外或许还会有其他情感掺杂,但是爱情……他们这种人会有爱?
  不过如今的情况,还真是陷入了僵局,至少乌鲁西不想让一切更乱了,但要继续计划,似乎又非要拉姆瑟斯不可。

  花园中的争执

  当乌鲁西还犹豫着该怎么处理拉姆瑟斯的问题的时候,某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在这之前,为了搅乱局面,乌鲁西向夕梨传递了自己爱上娜姬雅这样的信息。本来,乌鲁西并不认为这会造成什么麻烦,毕竟在他的可以运作之下几乎不会有人对他保有恶意,特别是凯鲁那边那些天真的家伙,多半会选择帮他这个“朋友”隐瞒这件事。
  心思单纯如夕梨的,只以为这是帮助了乌鲁西。而凯鲁·姆鲁西利固然有对他的好感,但一定会分析利害,再下决定。乌鲁西爱着娜姬雅——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以说是王妃的魅力惊人,也可以说,王妃已经不贞了。按理说通常站在娜姬雅对立面的一方应该都会比较希望用王妃不贞这样的说辞来彻底钉死娜姬雅,然而这件事情却没有表面上这么利害分明。
  如果,娜姬雅不贞这件事被看做了事实,娜姬雅是完了没错,但同时这必定会予以苏皮卢利乌马一世间巨大的打击。孝顺的凯鲁怎么会做出让父亲不快的事情呢?另一方面,不管苏皮卢利乌马一世是不是把娜姬雅视为一个礼物,是不是根本对娜姬雅没有感情,但是他的妻子竟然出轨,这是事实。即使在平民家庭,妻子出轨也会成为巨大的问题,在皇室更是如此!贵为王妃的娜姬雅为什么要出轨?锦衣玉食身份高贵她还不满意吗?那么,剩下的原因或许是,皇帝无法满足她?
  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其实的确已经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了,他的年纪要比娜姬雅大太多,此时已经老了。不过他依旧是个男人,还是个站在权利顶端的男人,遭遇这种话题必然是他无法忍受的,到时候,揭穿了这件事的凯鲁一方铁定会受到牵连,这会大大打击他们的势力。
  凯鲁身边的第一谋士,伊尔·邦尼当然不会看不出这一点,所以他也倾向于隐瞒这个消息,不过他在这之上添加了一个条件——如果可能的话,利用这件事作为筹码博取利益。
  事实上,伊尔·邦尼是这些人中少有的几个让乌鲁西有几分亲近的人物。乌鲁西并没有见过伊尔·邦尼,但是他却可以从对方给凯鲁提出的意见和采用的手法中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心理和思维模式。很令他惊讶的是,这个伊尔·邦尼,竟然和乌鲁西一样都是从绝对的利益角度去考虑一切的。不过,乌鲁西在思考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干扰他的思维,但伊尔·邦尼却必须顾忌到凯鲁·姆鲁西利,他承认的主君。
  乌鲁西发现了很多次这样的情况:明明如果不做出一些根本没有必要的软弱举动,凯鲁他们手里那个计划的实施应当是完美的。然而没有一个人对那些多余的举动有任何表示,就好像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一样。等到后来,细心观察之后乌鲁西发现那些同情心过剩的举动都是凯鲁的主意,而整个计划却是由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伊尔·邦尼计划的。
  所以,伊尔·邦尼恐怕就是曾经他见过的那种天资非凡,野心却仅止于宁愿选择一个人辅佐,让对方走上制高点的忠诚追随者?不过现在看来,他所选择的主君似乎不怎么合适呢。凯鲁·姆鲁西利生长的环境太优越了,被老国王重视,被人们认可,即使有娜姬雅在给他造成麻烦,他到底还是一直没有遇到过真正残忍的斗争,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天真,所以他才会对夕梨·伊修塔尔那样一个事实上并不适合成为王妃的女孩动心。
  本来,既然伊尔·邦尼都打算把这件事压下去了,乌鲁西原本的算计也就得到了结果,之后除非到了极度危急的时候,也应该没有什么后续才对。但是一切却往脱轨的方向发展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仅出乎乌鲁西的意料,也让伊尔·邦尼惊愕了。
  因为,在从夕梨那里得到乌鲁西这条消息之后一直表现得很沉默的凯鲁·姆鲁西利,在这个一切都要完事的关口突然找上了乌鲁西,劈头就是一句——“乌鲁西,你绝不可以爱上娜姬雅,知道吗?”
  被凯鲁找上的时候,乌鲁西正是结束了一天的修习,准备回到宫殿沐浴然后修习的时候。他正在经过一方小小的庭院时,凯鲁就这么冲了过来,明显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迹,音量也没有任何压抑,而被弄得一愣的乌鲁西在他说出这种绝对不可以让人听见的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扫视周围一圈,感知着周围是否有其他人。
  此时残阳已落,天色昏沉。庭院中央的泉水静默地流淌,周遭的花木影影绰绰,彼此掩映,勾勒出成片的黯淡阴影,让人看不分明。凭借敏锐的直觉,一旦刻意去感知,乌鲁西即使不凭借眼睛也能把周遭的一切摸清八九分,然后他短暂地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甚至没有让凯鲁发现。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弄清楚凯鲁·姆鲁西利到底是想做什么。
  所以,乌鲁西摆出一张惊愕无比的脸,瞪大了眼看着凯鲁,张了张嘴,终于问出一句:“凯鲁殿下,您怎么会……”知道?
  绝佳的演技将一个心中秘密被揭破的人表现得活灵活现。就好像前段时间为了掩盖拉姆瑟斯在他唇瓣上留下的齿痕,乌鲁西可以刻意地从台阶上往下一跌,正巧伤到额头和嘴唇部位。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残留在台阶上的油渍根本就是乌鲁西自己弄的,他那么自然,毫无破绽。
  “夕梨告诉了我这件事,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凯鲁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这么回答,就好像这就是事实。不过乌鲁西可是很清楚,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可不是夕梨守口如瓶,而是凯鲁一系的人在商讨如何应对才对。不过,这么撒谎是为了什么呢?保护夕梨?让自己以为夕梨并不是守不住秘密,而是在一段时间过后一时不查泄露了事情。这位凯鲁王子,还真是对战争女神情根深种啊。
  犹豫地低下头,乌鲁西压低了声音:“我……谢谢凯鲁殿下的关心。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娜姬雅殿下,而且,我也告诉夕梨小姐我绝不会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的,凯鲁殿下一定是没有听完夕梨小姐的话吧。”说完,他顿了顿,露出袖口的皎白手指回扣住袖子,紧了紧,才补充了一句:“总之,请您——放心。”
  有时候,不让人看见你的表情是最好的表演方法,因为对方会自动地想象出你应该有的表情,这样的效果在很多时候会比完美的假面更加好。现在乌鲁西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不过即使是低着头,他的脸上也摆着绝对合适的表情,毕竟下一刻说不准自己的脸就被人看到了,他不会任由自己露出破绽。
  “不,乌鲁西,我的意思是娜姬雅王妃不值得你这样付出。”话语中根本连弯儿都没有一个,凯鲁直截了当地这么说,和乌鲁西相处久了,他自然觉得乌鲁西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和乌鲁西说话的话,委婉的后果是对方听不懂,所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直白。接着,凯鲁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乌鲁西打断了他。此时乌鲁西抬起头,眉头紧皱,态度坚定地反驳他:“不!娜姬雅殿下值得任何一个人去爱!殿下是那么高贵而美丽,是我太卑贱,不该妄想自己根本无法碰触的女神……凯鲁殿下,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是我一直当您是我的朋友,然而即使是您,也不能这样侮辱娜姬雅殿下!”就好像是一个深陷单恋的人维护着自己心弦上的月光,绝不容许旁人侮辱心上人。即使是这样温柔的脾气,也会强硬起来,甚至不惜警告对方。虽然乌鲁西真实的想法只不过是懒得听凯鲁长篇大论的论述娜姬雅绝对不是好人的话,所以才提早打断了他的话。好人坏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不都是被他所掌握在手里的棋子吗?
  乌鲁西的话出口,似乎给了凯鲁极大的震动,他看着乌鲁西,似乎对他感到极度陌生一样,然后莫名其妙地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甚至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站在原地的乌鲁西蓦然有些疑惑了,凯鲁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保持着凝视的姿势思索了片刻,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凯鲁了。而是——
  一转身,乌鲁西就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抽了一口气,因为一个人正站在他身后只有两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对方的相貌体态都很陌生。
  “你就是乌鲁西?”对方这么问,口气冷淡,狭长的眼睛中是审视的神色。

  埃及方的变故

  似乎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乌鲁西还是乖顺地回答:“啊,是的,我是乌鲁西。请问您是——?”态度自然而恭敬,不失隐约的惶恐,好像是害怕自己刚才和凯鲁的对话被人听到了,却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在看到乌鲁西毫无破绽的反应之后,来人的态度才稍微温和了一点,原本刺人的目光也稍微收敛,然后他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凯鲁王子身边的谋士,伊尔·邦尼。”
  果然是这位智者。乌鲁西本身毫无意外,他早就料到了这位智者会找上自己,而且之前感知园内气息的时候,他也早就发现伊尔·邦尼其实就隐在一旁。即便没有见过这个人,凭借对方的气质和举止也不难判断对方是谁。不过,当伊尔·邦尼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乌鲁西还是作出了微微惊愕的样子,因为他理应不知道这位智者找自己干什么。
  有些急迫地向对方微微躬身致意,即使乌鲁西的身份并不比伊尔·邦尼低。谁都知道乌鲁西是一个谦卑重礼的人,这样的形象可不能随意破坏了。一礼毕,乌鲁西才问伊尔·邦尼:“原来是伊尔·邦尼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管怎么说,略微加快的语速很好地展现着一个人害怕自己秘密被发现的不安,结合之前伊尔·邦尼听到的关于娜姬雅的事情,正好可以形成一个完美的解释。
  等到乌鲁西急急地问完了,伊尔·邦尼方才缓缓点了点头回了之前的那个礼,登时就给人一种傲慢而不近人情的感觉。事实上,这也是他给绝大部分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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