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河岸)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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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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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做一切的事情,不惧怕阴谋和血腥,甚至和它们为伍。从柔弱无依的幼株,汲取权利和财富为营养,慢慢成长成为参天大树。
  就像他的母亲,和曾经宫廷中处于高位的任何一个女人,她们哪一个不是这样的?
  而这位夕梨·伊修塔尔,虽然很特别,然而她的懵懂无知,她的某些不适合的坚持,会让她和这个宫廷格格不入。如果凯鲁·姆鲁西利够聪明,就应该有所取舍了。作为一个国家未来可能的继承人,利用联姻团结自己周围势力是必须的,现在他却只有夕梨·伊修塔尔一位侧室,这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毕竟一个所谓的“战争女神”就算能带来再多的利益,也绝对比不上另一个国家的公主。而很明显,夕梨绝不是愿意和人共侍一夫的女人。
  不过现在看上去,凯鲁·姆鲁西利对这位夕梨·伊修塔尔是一往情深?那就麻烦了。
  只是通过这么寥寥的几眼,乌鲁西已经看出了很多问题,甚至已经分析出了凯鲁和夕梨之间的恋情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毕竟现在看来,凯鲁很可能会登上王位,那么现在看来并不重要的问题就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那么西台……
  再怎么伪装,乌鲁西始终是恨着这个国家的。
  “你是,乌鲁西?”好奇地问,夕梨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神官。和善的表情,像是画像里天使一样的相貌。真的很漂亮,而且看上去是个好人。为什么他会是王妃带回哈图萨斯的人呢?
  “凯鲁王子的侧室,对乌鲁西有什么意见吗?”冷淡的声音响起,娜姬雅走上前,冲着夕梨就丢出一句。在和乌鲁西擦肩的时候,娜姬雅对他丢过一个警告的眼神,为了之前乌鲁西的举动。然而放在夕梨和凯鲁面前,她的眼神却是对乌鲁西的威胁。于是不知不觉之间,乌鲁西和娜姬雅再一次被区别对待了。至少现在凯鲁这一方的人基本都不会认为乌鲁西是站在娜姬雅这边的。
  毕竟是被娜姬雅下过太多次的手了,夕梨也算有了点警惕心,在娜姬雅上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向躲到了凯鲁身后跨了半步,想将自己隐藏在凯鲁身后。
  她对娜姬雅有恐惧。是娜姬雅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也是娜姬雅屡次试图杀死她,那些残忍的手段娜姬雅用起来从来不会手软。夕梨没有这样坚硬的心,她做不到太多事情,这种不同吸引着很多人,却也是她抹不去的弱点。
  乌鲁西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名叫赞赏的光芒。这样的气势,这样的高傲,娜姬雅不愧曾经是巴比伦的皇女!毕竟出身尊贵,虽然也有一些问题,究竟和夕梨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不一样。
  “是我带夕梨来看乌鲁西的,不可以吗?”面对娜姬雅的质问,凯鲁本来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几乎是一个下意识地想要护住夕梨的动作,然后顶回去,“我想,乌鲁西也不是您的专属神官吧?母妃。”
  在听到“母妃”这个称呼的时候,娜姬雅的脸色陡然变了变。母妃,这对于她而言算是个讽刺的称呼,凯鲁亲生的母亲才是元后,她不过只比他大几岁。这样的称呼只会让她感到被蔑视。
  而这个时候,乌鲁西方才出来打圆场,浅笑着插话:“王妃殿下想要去平民区传播神的荣光,凯鲁殿下和夕梨小姐要一起去吗?”

  平民区的再见

  娜姬雅去平民区传播神的荣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管是凯鲁还是夕梨的表情都呆滞了一下。很明显,对于这样一个说法,一般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话。
  恐怕,多半是乌鲁西劝说娜姬雅才达成的结果吧?凯鲁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因为乌鲁西给他一直的印象就是单纯而干净的,如果娜姬雅被他影响,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凯鲁是知道乌鲁西对人影响力的,他想,即使是娜姬雅这样的人,或许也会被乌鲁西改变?
  这样的想法,其实不知道该说是凯鲁在这方面太天真,还是乌鲁西的伪装太强大了。
  犹豫了一下,凯鲁最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吧。”如果乌鲁西能够影响到娜姬雅多一点,也是好事。看娜姬雅的表情似乎她现在并不想去平民区,如果自己去了的话,她就不会拒绝了吧?
  虽然对于乌鲁西的认知有差错,但是凯鲁对娜姬雅的心态分析却是没错的。当凯鲁答应下来之后,娜姬雅眉间短暂地一皱,原本抗拒的心理立刻改变了。去平民区就去吧,总归不能输给了凯鲁·姆鲁西利!还有那个小女孩……总有一天她要献祭了她,然后咒杀其他的继承人,让修达登上皇位!
  凯鲁的反应明显是娜姬雅没有想到的,然而输人不输阵,她就算一开始不愿意,这个时候却还是应下了这些人的要求。
  于是,属于调换了灵魂现在属于埃及的乌鲁西,西台皇子凯鲁·姆鲁西利,心中依旧把巴比伦当成自己家的西台王妃娜姬雅,挣扎于回到现代和留下的现代人夕梨,成分有趣的这么一行人就这么一起到了平民区。
  在这之前,作为王子的凯鲁从没有来到平民区,为了避免娜姬雅的追杀,夕梨也不可能到平民区来,而娜姬雅自持身份当然不会降低自己的格调,所以这一群人中,唯一来过贫民区的人就是乌鲁西了。其实说起来,乌鲁西到平民区的频率还不低,不管是在埃及还是到西台,平民区都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必定会去的地方之一。
  相比起这些天然身处高位的人,乌鲁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决定了他身后不会有什么家族或者势力,所以在民间的威望就会成为他重要的筹码之一,他一直以来都很注意在民众面前经营自己的形象。神殿中人常常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而显得极其倨傲,爱摆架子,喜好奢华不下于大贵族。在这个充满了阶级和特权的社会里,虽然人们认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终归,在平民内心深处,依旧存在着某些不甘的种子。
  就像是在埃及的时候,埃及的祭司一般情况下也兼任着医官的职位,然而要他们出手救治就必须奉上丰厚的财物。也是如此,对于一般的平民而言,他们如果得了重病,只能够用最简单的草药胡乱治疗,而无法得到祭司正确的照顾和治疗。乌鲁西并不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面对埃及这个国家用强权和压迫来治理国家的手段,他知道因为这个国家长久以来的风俗这并不是一种错误,甚至很适合这个国家,但是同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谏言,并不是不适合这个国家。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的智慧,此时埃及的人还不能够了解,但是乌鲁西却知道很多例子,也绝不会轻视了民心带来的东西。
  所以,他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悲天悯人无比慈悲的,平时的装束也很注重让自己显得有几分圣洁温和的感觉,即使他的本性恐怕是和这种形象南辕北辙极度背离的,然而对于他这样的人,用面具掩饰真实的自己几乎已经算是一种本能了。
  埃及太过强盛的阳光和干热的天气让乌鲁西厌恶,所以他很少出门,但是每一次乌鲁西出门,总是会去平民区转一圈,向平民们发放一些食物和清水,偶尔还会带来草药。只是乌鲁西每一次都掌握了一个度,他绝不会随意去医治任何人。并不是他不想这么做来换取更多的民众中的声望,而是因为祭司医治他人获得丰厚的报酬是神殿中的人很看重的收入,如果他免费地去医治了平民,那么贵族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要求神殿中的祭司都免费医治自己,这样就侵犯了祭司们的利益。冒犯大多数人利益的人,总会被大多数人排斥甚至收拾。乌鲁西没有那么蠢,他要取得民心,但是同样他不可以被神殿的人所排斥出去。
  对于人心,他懂得很多。就像是乌鲁西选择了平民而不是奴隶阶层,因为他知道在埃及奴隶阶层是多么被排斥的一个群体。自己予以平民善意会被人认为是仁慈,但是如果沾上奴隶,那就是自我轻贱。人们排斥奴隶阶层,但是一个人一旦脱离了奴隶阶层,他们会很快接受这个人,倒是显得很自相矛盾。然而乌鲁西曾经的奴隶身份还是一个污点,如果他去接触了奴隶,会有人抓住这个点说他骨子里还是奴隶的性格……那样,就什么话都说不清了。人们的态度决定了他必须如此行事。
  不过,相对而言,在西台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少了很多。毕竟这里对于他的曾经的过去,就连娜姬雅也不知道。而参与了那些事情的另一方,苏皮卢利乌马一世,他根本就不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玩物!
  乌鲁西很清楚这些上位者的心态,所以他才会选择到西台帝国来,却不担心被苏皮卢利乌马一世认出来。
  当乌鲁西带着一行人漫步走进平民区的时候,他注意到娜姬雅和凯鲁都有着一些退避的小动作。娜姬雅直接把手搭在了鼻端,似乎是受不了这里的气味一样,即使平民区实际上没有什么味道。而凯鲁虽然没有这样的动作,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是的,他在民众中的名声不错,但是凯鲁毕竟是王子,他所习惯的环境是富贵堂皇的宫殿,即使是在军营中,旁人也绝对不可能亏待了他。太多上位者说是和军人们同吃同住,但他们绝对不可能真的和那些军人们是一样的待遇。
  而夕梨,她表现得有些兴奋,四处看着,对着她从未见过的一切展现出充分的好奇。
  乌鲁西淡淡瞥了她一眼,想起自己收集的关于夕梨的某些情报,再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所谓的战争女神,或许是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是她何其幸福?被人庇佑着,从未被伤害,即使被娜姬雅威胁也不过是有惊无险。
  这样想着,乌鲁西觉得很讽刺,他的处境和夕梨的遭遇一比,他都想要嫉妒了。然而毕竟他本身就是不会妥协的人,如果像夕梨一样被保护被庇佑,这样生活对于乌鲁西而讲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终究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乌鲁西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要接近娜姬雅而已,只是用的手段并不是已经被用烂了的而已。常用的手段会让娜姬雅警惕,她是一个敏感坚韧的女人,理智决定了她会尽力避免过分让人疯狂的爱恨感情,如果她察觉了,那么乌鲁西的目的肯定就达不到了。只有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让娜姬雅习惯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移动几步,正巧站在了娜姬雅身边,所有人的一侧,看上去却似乎只是不经意的动作。然后乌鲁西一扭头,看向娜姬雅——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的动作是看向剩下的所有人——然后他说:“我带来了一些物资,可以帮忙分发给大家吗?”没有指出是要谁帮忙,但是娜姬雅明明就感觉到他是对自己在说这句话,他的眼睛实际上是盯着自己的。
  明明的针对性,然而其他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乌鲁西微笑着,眼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情绪,那么干净。然后他接过替他们背东西的下仆手中的包裹,向着娜姬雅递过去。
  娜姬雅并没有马上接过来,她垂眼看了一下那个应该放着财物的包裹,再抬眼和乌鲁西对视,面无表情,明显是不想动。
  乌鲁西的笑容没有变,他的手保持着那个姿势,等着娜姬雅接过那个包裹。
  有一段时间,他们就这么对峙着,不知道是一两秒又或者一两分钟,周围的人都等着娜姬雅接过包裹,在这样目光的压力之下,即使不情愿,娜姬雅还是伸手拿过包裹,然后语气不悦地问了一句:“这个,给谁?”
  乌鲁西眉眼舒展开,明显是很开心的。
  而在他们无法看见的地方,在看了一眼这场景之后,男人退回小巷内,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他皱眉,喃喃一句:“西台王妃娜姬雅?乌鲁西竟然会喜欢这样的……”这应该算是乌鲁西少有的主动接近旁人的举动吧?到了西台竟然会出现这种状况。现在还不清楚乌鲁西到底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真的喜欢娜姬雅?

  伪装出的平静

  旁人或许不会察觉,但是他怎么会错看呢?乌鲁西现在的举动明显是在刻意地接近娜姬雅。如果是其他人,选择的方法一定是讨好那个想要接近的人,但是乌鲁西从来不会这么做,他绝不是会为了一个目的而压抑自己的人,即使想要讨好对方,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反倒是更喜欢用强势的慢慢渗透的方法,让对方不知不觉离不开自己,不容许拒绝,不容许忤逆。
  这样的手法,实际上也是拉姆瑟斯在乌鲁西那里学到的第一样东西,而拉姆瑟斯选择的第一个让他实践这种手段的人也是乌鲁西。这么几年的时间,他何尝不是压根不管乌鲁西对他多厌恶,尽力渗透对方的生活?不过,差别总归还是有的,乌鲁西可以完全不在意那么多情感上的问题,但拉姆瑟斯在那一次鞭笞之后,却总是忍不住在意乌鲁西对他的态度。
  虽然自己明知这是关心则乱,甚至明知道自己的在意本身就不对,还是忍不住。甚至在知道乌鲁西打算到西台帝国来之后,就计划着潜入。而到今天,拉姆瑟斯终于实践了这个任谁看来都无比疯狂的计划。
  乌鲁西到西台来,虽然同样也是很疯狂的举动,但是他的举动究竟是有奈芙提提太后在后面支持的,在埃及国内,乌鲁西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压力;而在西台,娜姬雅王后实际上也是乌鲁西的庇佑者。相比之下,拉姆瑟斯却是完全不同的处境。首先,在埃及他的身份虽然是贵族子弟,但是真要说的话他并没有身为神殿高级祭司的乌鲁西那么强势,在军队中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一方军团长之类不怎么受约束的身份,他也有上级。而他到西台来不会有人支持他,一旦有人发现……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平时就老是四处乱跑,常常失踪?
  以乌鲁西的性格,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恐怕他也会很冷淡,先想到的是自己会不会拖累他吧?
  再度不惹人注意地瞟了一眼乌鲁西那边,发现原本一起到平民区来的几人已经分开了,之前平民区的领头人过来感谢这几人,并且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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