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皇妃跑错门:古画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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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皇妃跑错门:古画情劫-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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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南郭寺院回来后,苏蒹葭就常将自己紧锁在赢扶梓书房内,屏息静坐,长久以来不能正视的一切,现在却全然解开。

  心内平静如水,是呀……是该到了放开一切的时候了,放下对丘辰的愧……放下对扶苏的疚……放下对项羽的恨……放下对容风的憾,唯独留下对赢扶梓的爱……让这爱永世相随,无论前边等着他们的是满径鲜花,还是人生的末路,都紧相随,不弃不悔……

  手臂向前长长的舒展,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一扎卷轴,那些卷轴一下便扑落到了地上。

  苏蒹葭自嘲的笑了,弯下腰身想将落物重新拾回桌上,却看到其中一幅半开的轴画,那竟是……赢扶苏当初用生命为她所画下的……那幅引得她入秦世的画像。这画,从几时起,竟会搁置在赢扶梓的书桌上……

  她缓缓的拾起画像,当它平展在桌面上,泪又复漫至而来,方才才刚释然的心怀又重新被一整片迷雾所遮罩。

  那画中的女子依然是浅笑吟吟,顾盼生辉,可当日陪着她一道赏画的丘辰却已两界相隔,那为她挥毫留墨的扶苏却已生死永隔……她的手轻轻划过画中女子的脸,划过那片青葱的芦苇,划过……怎么?这画什么时候竟多了几排纵行的,清雅而又不失矫劲的秦篆,是扶梓的字体,写的竟是我国古代诗经内的一首古诗《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依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曦。所谓依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依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

  泪啪啪的已扑落画纸上,顿时润开了几个字体,苏蒹葭赶忙的以袖拭泪,过去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出自这首古诗,只知道这首古诗讲述的是一位痴情的男子,在水岸边上无望的等候着他那不会再回来的爱人,却没想到自己就是这古诗里的依人,而他,却是这孤守在水坎边上的凄惶男子。

  口里不断的重述着这凄美哀伤的词韵:“所谓依人,在水一方……扶梓,我苏蒹葭能拥得你的心……纵是再坠十次秦世,我也心甘……”

  ?正文 第300章 母债子还

  苏蒹葭赶忙冲出屋去,朝着声音传来处——赢恒的房间跑去,才到回廊拐角处,即看到晕倒在房门前的采荷,她手上原本捧着一碗给赢恒喂食的稀羹,现已倾洒了一地。

  苏蒹葭捂着急跳的心脏,绕过采荷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洞开的房内走去,那被清风拂起的帷幕下,空荡荡的小床之上,已没有赢恒的影儿。

  她惊慌的环看四处,急喊道:“恒儿!恒儿!你在哪儿?不要吓妈妈……一定是台香抱去了……台香!台香!”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歇斯底里起来,那个近来几乎每晚都追逐着自己的恶梦,今晚似已活生生的兑现……

  “夫人!怎么了?采荷为何会倒在门外……”台香捧着一打干爽的尿垫急冲入屋来。

  均“恒儿呢?!恒儿呢……”苏蒹葭看到她手上并没有抱着儿子,整颗心立刻坠下了脚板底下,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方才睡下了的呀……我看到他睡了才去收垫布的……”台香也已看到那张空无一人的小床,吓得手上的物什全散落到了地上,直扑到小床前,抖抖擞擞的说道:“一定……一定是哪个丫头抱……抱去了。”她强压住内心的恐慌,扶着摇摇**倒的苏蒹葭,大声的朝向急唤:“快将大门关上,让所有的奴仆全聚过来!”

  不一会,山庄内的所有奴仆,都已集聚到了雅阁前,这台香不愧是由郑妃亲手调教出来的近身侍女,临危不乱的逐一细问奴仆们,却发现并没有一人入屋来,也未见到过有生人进出。

  耒台香心里也没底起来,朝一旁的小厮急速的传唤着:“告诉李将军,小公子丢失了!让将军全城戒备,要快!”并告戒家奴们不许乱传,以免人心恐惶。这才转身详看那躺在榻上的采荷,竟如熟睡了般,如何也弄不醒她。

  苏蒹葭双脚早已发了软,跪倒在小床前,手紧紧的抱住赢恒的小垫枕儿,一双惊恐的眼眸落到了被角旁;一朵霍然多出来的月白色梧桐花,那花儿,被清风拂动着,如一只玉铃铛般,在小床上左右轻摇。

  苏蒹葭伸出瑟瑟发抖的手,轻捻起那朵梧桐花,喉底一股甜腥急涌而出,鲜血即喷洒在那朵梧桐花上,人也缓缓的瘫倒在了地上,耳旁似还听到台香的凄凄叫唤声,及一丝细若游丝的吟诵声:翠绿滴霖露,紫白落枝丛。琴心会言意,风拂自轻弹。此一朵轻狂,彼一朵孤娇,凭何人又能知晓……

  当再次睁开眼时,李符及戚曼及台香、采荷那一张张焦虑的脸庞即在眼前晃摇着。

  “啊……蒹葭妹妹,你醒来了!”戚曼的声音携着浓重的硬咽,手轻抚着她纤瘦的背,轻拍着。

  “苏夫人,李符失职……我已经下令封城,一定可抓到贼子,救回小公子!”李符愧疚的看着她。

  采荷在李符过来后才醒转,她是被人点了睡穴而倒地的。她抓住苏蒹葭的手,边哭边诉道:“夫人……采荷对不起你,对不起殿下!没有照看好小公子……”

  苏蒹葭茫然的摇着头,轻坐起身来,压着**裂开的头颅,那悲凄的模样,撕碎了在场众人的心。

  李符沉吟着,朝采荷问道:“你真没看清来人吗?”

  “我本想给小公子再喂些食的,刚走到门前,就看到……看到一道亮闪急过,那人……那人的脸上似带着个金色的面具,那面具很刺眼……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采荷想着那双直扑脸上来的阴森及犀利如剑的目光,全身都抖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急涌出来,在一旁低声的抽泣。

  台香紧紧握住她的肩头,目光木然无措的看着那张孤零零的小床,自从赢恒出生后,就由她一直负责照看,这些日子来,早已习惯了有赢恒的作伴,她的心也似被抽空了般,那稚嫩的‘啊呀’声,似还在她耳旁回旋不止……

  李符握住苏蒹葭的手,低声问道:“是……是项羽那斯做的?”

  “嗯……”苏蒹葭双手使劲的捂在眼帘上少许,即起身**下榻来。却被戚曼强行压下,她急说道:“妹妹你咯血了,不可起身,放心吧,我们一定可寻回恒儿的。”

  “不用了……”苏蒹葭心中已霍然明朗了许多,她看着儿子的小床,苦笑道:“李符,其实我知道,他一定会来……从恒儿出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

  “项羽!”李符恼恨的骂着,一拳便捶击着桌子,桌上的茶具立刻急蹦而起,复而又重重的落回桌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哗铛声。

  “李将军……”苏蒹葭的声音很冷静,静得让人生畏,“不必太担心,如果我没猜错,他这是在引我过去,在我未出现之前,恒儿应该不会有事……”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李符抬步就要出屋去。

  “将军留步!”苏蒹葭猛的从床榻上翻身下床来,抓住他的手臂,说道:“这事你解决不了,这是我当日欠下他的……必须由我亲自去面对!”

  “苏夫人……”李符的声音已经严重发起颤来,看着这个波澜不断的女子。

  苏蒹葭淡然的笑了,笑得如冬日的残花,瓣散蕊枯,说道:“我只求你一件事,此事……暂时不要让扶梓知道,现在朝内正**交接政权,他不能再为了我而误事了……而且现在陇西的实力是没办法与项羽抗衡的,他要的是我,你送我过去,可换取陇西一刻安宁,也可将恒儿换回来,让他回到扶梓身旁……至于以后……你们就当从来没与我结识过吧!”室内的众人均已哀哀啼哭起来。

  “我……我做不到!”李符无法再面对这个狂澜大义的女子,愧疚的背过身去,肩头阵阵抽搐。

  “这是我命定的劫数,只是,他不该牵入恒儿……不该……”苏蒹葭凝了凝神,转身出屋去。

  “妹妹,你要去哪儿?”戚曼追着她,已经哭出声音来。

  “去将前世……今生所欠下的债全数还了!”苏蒹葭缓步走出南苑山庄,立在门庭前,徐徐转过身来看着那块“南苑山庄”的门匾,一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直朝脸上扑来。南苑山庄……你的名字可以耸立几千年而不褪色,而我与扶梓的命运却要定于今朝……恒儿,对不起,这是妈妈犯下的过错,妈妈来救你了……等着我……

  ?正文 第301章 他是谁的

  春雨如千滴万粒的泪珠般,轻洒入院内宽阔的梧桐叶上,沙沙作响。

  屋内,传来了一阵细弱的婴孩啼哭声,抽抽嗒嗒,断断续续,伴着那绵绵不断的雨滴声,令这沉沉的暗夜更显孤寒。

  楚飞袖怀抱着那抽泣的小男婴,轻轻的拍抚着他的小背背,将一勺马奶,喂入那张索食的小口里。婴孩似真的饿极了,不再啼闹,张开粉嫩的嘴儿,吞食着那送入口中的奶水,时不时的还发出‘哦呀’声,似对这纯甜的马奶颇为满意。

  他脖子上犹系着一个金闪闪的麒麟锁,一双黑漆如墨的眼儿里有了些许惊惧,对视上楚飞袖的眼眸,似又发现不对了人,小嘴儿一扁,又抽嗒出声来。

  均“宝宝乖,是不是渴了?姑姑给水水喝。”这个被项羽突然抱回来的婴孩,让从来未照顾过小儿的楚飞袖,有了些忙乱。

  她刚转身,想去取水给小儿喝,门却‘嘭!’的一声,被撞开了。项羽那高大的身子出现在了门前,他轻依在门框上,脸上轻泛起些许袖泽,似才喝了酒般,眼眸半眯着,步履不稳的行近前来,伸手想要过孩子。

  楚飞袖一惊,急闪过一旁,将孩子递给丫环,伸出手来将项羽扶住,让他坐在椅子上,说道:“主人,你醉了,莫要吓着宝宝才是。”

  耒“宝宝……呵呵……是谁家的宝宝?哈哈哈!”项羽却突然指着那孩子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划破长空的惊雷般,一下便盖过了孩子的啼哭声。

  “当然……当然是你的了!”楚飞袖很是肯定的说道。

  “我的……真是我的?”项羽的笑声转又变成了哭声,那哭声哽咽的压在喉底,头也伏在桌上,双肩已巨烈的抽动起来,口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是我的……我的……”

  楚飞袖不安的立在他身旁,看着这个被情爱折磨得如一只受伤的大雁般,哀哀而鸣的项羽,丝毫没有了沙场上那种力拔山河的英雄气盖。

  突然,他猛的抬起头来,冲到丫环面前,将孩子强夺到手中,原本还在抽嗒着的小婴孩,竟被吓得哭不出声来,睁开一双黑亮的眼眸与他愣呆呆的对视。

  楚飞袖惊慌的看着他,从旁伸出手来,小心的劝道:“主人,你醉了,会吓着宝宝的!快给我。”

  “飞袖……你说,他那一点儿像我了?那一点儿!”项羽的声音很凄厉,重瞳有如利刃般阴寒的直盯着孩子的小脸儿。

  楚飞袖无奈的看着他,也凝视着他手里的孩子,这孩子长得虽说也是眉清目秀的,但确实不像项羽,像苏蒹葭?其实也看不出,是不是太小了的原故?也不敢明说,遂安慰他道:“像……像虞姬夫人,嘴儿……嘴儿特像!”

  “哦?像她……哈哈哈……像她……”项羽痛苦的跌坐在椅子上,手一松,那婴孩即从他手中松落下来,楚飞袖眼疾手快,赶忙接住那已吓得不会啼哭的孩子,交给丫环,并示意她将孩子迅速抱下去。抚着项羽的肩,柔声的说道:“主人,你累了,该歇息了。”

  项羽一下便抱住了她的腰,将脸深深的埋入她的衣裳内,沉重而燥热的酒息,透过薄薄的衣料,直浸入楚飞袖腹部上的肌肤,他口里怨道:“蒹葭……你总是如此的狠心,为何要随了他……是他迫你的,对吗?一定是的……”

  “主人……我是飞袖!”楚飞袖冷静的将他推开,让他能清楚的看着自己的脸庞。

  “飞袖……”项羽已突然从混淆中清醒过来,松开了楚飞袖,那双重瞳眸里已轻泛起袖丝,凝结满了如梭般的沉重。

  “主人,你何必如此苦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等得赢扶梓离开陇西……一会如夫人回来,好好待她,莫再伤她了,……”楚飞袖想起上次,项羽无度的在苏蒹葭身上烙尽了齿痕,就不寒而栗。

  项羽即‘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掌压着桌角,眼眸直视着黑沉沉的门外,恨声说道:“回来……她如果回来,我就当着她的面,将那小儿剁为肉泥!”

  楚飞袖大惊,说道:“主人,为何要如此?他是你的孩儿。”

  “她如果肯主动回来,就证明这孩子不是我项羽的!”项羽的重眸已深幽似海,眼底涌动起一触即涌的惊涛骇浪。

  “不是你的!”楚飞袖吓得紧捂住了口,这苏蒹葭自离开项羽,确实还与其它男子有染,现在还做了赢扶梓的夫人。孩子不是项羽的……难道是赢扶梓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项羽的话说得有道理,苏蒹葭在他们手上时,几次三番的要逃走,而此次,真的主动回来,那这孩子血统就可疑了……这就是项羽单骑冒险入陇西,只带回孩子而没有同时带回苏蒹葭的原因?!

  屋内的空气一下便异常的沉重,窗外的雨滴声犹如小孩儿的抽泣声般,没完没了。

  一士卒急跑入屋来,走近项羽跟前,低声说道:“项王,虞姬夫人回来了,没带其它人手!”

  项羽愣了一愣,突然畅笑起来,那笑声里掩饰不了失措与凄凉,他高声的对楚飞袖说道:“飞袖,去,将孩儿抱过来!”

  “是……”楚飞袖黯然的退下。

  只一会儿,苏蒹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项羽的眼前,她的身上已经被雨水浸湿透了,脸上也附满了水珠。

  两人猛然见面,却谁也没先开口,就这样距五步开外,默默的对视着,直到楚飞袖抱着那抽抽嗒嗒的男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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