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天应该……应该是公子从雪兰湖救你回来的第二天清晨吧,当时我与公子也都吓了一跳呢。”解巧语气却肯定之极,似并不是在胡说。
“这么说,我刚才看到的光是从这佩玉上发出来的?”苏蒹葭用手忖着下颌,脑子里极力思索着。
解巧笑了笑,很是无奈的说:“这……我就不知了。”
“这佩玉这么重要吗?保管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秦始皇这么有钱,至于吗?”苏蒹葭很是不信的摇了摇头。
解巧却非常谨慎提醒她:“小姐,你说这话可要小心些,若让旁人听去可不得了。因为宫内一直有传言,说是‘回龙在手,天下尽有!’所以,公子也很是小心的戴着。”
苏蒹葭还是不相信的说道:“有这么神奇?那秦始皇为什么不自己戴着,给赢扶梓干什么?”
解巧沉默了一会,说道:“小姐,你现在也不是外人了,我就对你直说了吧。其实这‘回龙转’原来并非宫内之物,是那年九公子行成人礼时,一老道所赠,说九公子命中与这玉石有缘,戴着可护体护民,失则天下倾巢。所以,皇上才将这玉石交给了九公子,用作护身之物。”
“迷信思想!一块石头至于吗?做个护身符,讨些吉祥,还是可以理解的。影响天下?原子弹呀?也太危言耸听了罢。”苏蒹葭还是轻轻一笑。
“小姐不可不信,那道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呀。”
“他是不是还脚踏五彩祥云,身上如披万丈彩霞呀?”苏蒹葭戏说着,但解巧却大吃一惊,说道:“小姐!你为何会如此清楚?”
“还真是,说什么信什么,我看你们全都是营养过剩了,眩目了。”苏蒹葭大笑不已,不想拿神仙来乱说她也信。
解巧赶忙捂着她的嘴,严肃的说道:“小姐不可轻言,这‘回龙转’确不可小瞧。九公子十八岁那年不知怎的,如何也寻不着这玉石,南边就洪灾不断,北方沙尘纷袭,九殿下也病了近半年有余。后来,这玉石又自顾自的出现了,一切方才平息。”
苏蒹葭听了解巧的话愣了片刻,想着自己能够穿越到这里也已经是罕事了,或许这玉石里面蕴藏着什么能量,是当今人类不了解的也未可知,改天一定要让扶梓拿过来好好的研究一下才行。突然,她目光骤闪,忙问道:“赢扶苏与赢扶梓两人,秦始皇更看重谁?”
解巧沉思的一下便说:“两位公子在众皇子里边,最为出色,皇上一直都很看重。常说‘大公子文可安邦,九公子武可定国’。出外守猎或战事,都常将两位公子带在身旁。”
苏蒹葭却疑惑道:“那这次东巡,为什么不将两位皇子带在身旁?”
“大公子因两年前为儒士们多次求情,直荐皇上,使得皇上大怒,责骂他是妇人之仁。于是,就将大公子派到蒙恬将军处做监军了。两年间,无什么重要事情时,大公子都是很少回京都的。”解巧解释道。
苏蒹葭低忖着,原来这与史实没有任何区别。不仅又问道:“那赢扶梓呢?”
“九公子比较随性,行事喜欢独来独往,皇上怕他受累,并未让他陪同。”解巧笑着看了看苏蒹葭,似很奇怪她会问这些。
苏蒹葭听了解巧的话,突然长叹道:“这是秦始皇一生最大的错误!”
解巧赶忙扯住她的衣袖,慌张四处张望,说道:“小姐,你不可直接评说皇上。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知道了。这是什么年代,没有人身自由,没有言论自由,真是郁闷呀,我都不知道还要受这种罪到什么时候……”苏蒹葭很是不满,嘴不停的嘀咕着。
不知不觉中,已走到永修殿旁,即听到从那金壁辉煌的大殿内,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喊声,那声音里似挟杂着深深的怨恨,响彻整个永修殿。苏蒹葭听到耳里,不由得毛骨悚然,忍着身上的伤痛,提快步子就向殿内跑去……
第115章 无可救药
进得殿来即看到郑施羽被太监们按在条椅上,两名太监挥舞着手腕般粗实的板子,使劲的往她身上打去。
“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能这样使用暴力,会出人命的。”苏蒹葭使劲的将动刑的太监推开,用身子护着郑施羽。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郑施羽大声喊着,美丽的眼睛如烈焰般的盯着苏蒹葭,充满着无比的愤恨与倔强。
“薄妃,你不要多事!这是她应得的。”郑妃柔和的声音从苏蒹葭身后传来。
苏蒹葭转过头去,即看郑妃和赢扶苏、赢扶梓三人正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神情,严然就是在观看一出赏心悦目的戏剧。
赢扶苏看到苏蒹葭进来后,立刻站起身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扶起,满脸责备之色的说道:“葭儿,你身体有伤,何必过来。”
苏蒹葭恳求的看着赢扶苏,说道:“赢扶苏,她昨晚是伤害了我,对她的惩戒也是应该的。但是,你们不能对一个女人如此动刑,这是不人道的。”
“葭儿,这是内宫律法,你不可插手。更何况,她以下犯上,理当承受这种罪责。”赢扶苏口气很是严厉,看着郑施羽的目光轻蔑之极。
“母妃、大哥,既然薄妃都已经开口求情,这体罚我看就到此吧。更何况,郑施羽她还是我的新婚妃子,毕竟是初来乍道,不得体之处,还请大哥与薄妃海涵。”赢扶梓放下手中的点心,走上前来,竟破天荒的为郑施羽求起情来,紧跟着还对着赢扶苏与苏蒹葭一辑到地,模样似诚恳到了极点。
“你……”苏蒹葭诧异的看着赢扶梓的转变,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那‘薄妃’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有如针尖般扎进她的心头。
郑妃听到赢扶梓为郑施羽求情,目光中露出安慰之色,转向赢扶苏语气柔和的叫道:“苏儿……”
“夫君……”郑施羽突闻赢扶梓竟会如此关心自己,双目中已是泪光莹莹。
赢扶苏沉下脸来喝道:“亏你还是世家之女,家风也算得上严谨,竟会如此失体统。既然九弟与葭儿都为你求情,我就姑且饶了你这回,若还敢如此越礼,定不轻饶!”
郑施羽忍着疼痛,狼狈的从条椅上挣扎着跪到了地上,拜道:“多谢……大殿下不罚之恩,多谢……多谢皇嫂不责之情!”
“你不必如此!”苏蒹葭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一软,早忘记了她曾经的如何伤害自己的,弯下腰来把她搀扶起来,却万万没料到,郑施羽竟在站起来的瞬间,用手肘向她胸前撞去。
“啊!”苏蒹葭负痛的倒退几步,幸得身后的赢扶苏眼疾手快,从后面扶住她,才免跌倒在地。
“葭儿!”赢扶苏大吃一惊,眼睛如利刃般的看着郑施羽。
“蒹葭!”赢扶梓眼见着苏蒹葭受辱,也想伸出手来扶住苏蒹葭,目光与赢扶苏瞬间撞击在一起,伸出的一只手竟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垂了下来。他负气的把脸转向郑施羽,恼怒的骂道:“你……简直无药可救!”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起身时一没留意便碰到了皇嫂的旧伤了。皇嫂,是不是撞痛伤口了?”郑施羽马上自圆其说,脸上又露出那无辜的表情,也探身上前来欲查看苏蒹葭的伤势,苏蒹葭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半步。
谁知赢扶梓却一把抓起郑施羽的纤手,将她使劲的拽过来。郑施羽大惊的问道:“夫君,你……你要干什么啊?”
第116章 满地落英
赢扶梓脸上的表情很是僵硬,眼睛如寒冰般的盯着靠在赢扶苏怀里,轻喘着气的苏蒹葭,口里却一语双关的说道:“你说我还能干什么?你似乎已经忘记了是谁的女人了。”
苏蒹葭听出他话里带刺,知道他内心不满赢扶苏对自己的关切,便轻轻的将赢扶苏的身子推开了些距离,说道:“扶苏,我……我没事的。”
“扶梓哥哥……”却不料,郑施羽却将这话满满的装入耳里,她美丽的脸庞上瞬间漫上了受宠若惊的神情。
“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洞房?”赢扶梓突然伸出手来揽住她的纤腰,琥珀色的双眸里竟流露出醉人的光芒。
“啊……夫君,你……你真的愿意吗?”郑施羽双脚一软,就瘫跌入赢扶梓的怀里,整个身体已像粘皮糖般牢牢的挂在他的身上,一幅吃了你也不解恨的娇。媚神态。
“当然,如此美娇娘,为夫又怎能负此盛情呢?”赢扶梓挑。逗之意布满了整张俊朗的脸庞。
“赢扶梓,你……”苏蒹葭凄惶的看着眼前这位有点陌生的九皇子,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皇嫂,你不为小弟感到庆喜吗?”赢扶梓搂着郑施羽,看着苏蒹葭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之色。
郑妃一直用狐凝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场好戏,突然清了清嗓子,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梓儿,你早该如此了。”
“哦,母妃,你给儿臣娶了美丽的娇妻,又迫不及待的给大哥配了个天仙般的美人,你对我们兄弟俩可真是尽情尽义啊!儿臣又怎能负了你的好意呢?”赢扶梓的话语里刻薄三分。
“梓儿,你……你能明白哀家的心意就好。”郑妃听了赢扶梓的话竟有些语塞起来,转对着郑施羽严厉的说道:“施羽,你该收敛一下自己的生性了,这里不比宫外,事事都会由着你。此次幸得薄妃不计较,若再如此糊涂,莫不是大殿下不会轻饶你,哀家定也会问罪于你,明白吗?!”
“娘娘,我……知错了。”郑施羽识趣的低下了头,却不料手臂竟被赢扶梓向外扯去,不由得心慌的看着他,说道:“夫君,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洞房去。”赢扶梓很是调侃的说道。
“这……”郑施羽不安的看着郑妃一眼。
“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都散了吧。”郑妃向他们挥了挥手,畅快的笑了。
“扶梓……”苏蒹葭看着赢扶梓,欲言又止。
“干什么?皇嫂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赢扶梓停住了脚步,但手里还紧紧的抓住郑施羽的手臂,口气很是冰冷。
听到他左一声‘皇嫂’,右一声‘皇嫂’,苏蒹葭内心不由得发起抖来,没想到他竟会误解自己到这种程度,自己又不是真的做赢扶苏的皇妃,他何必用郑施羽来威胁自己,真是幼稚。沉吟的片刻,即说道:“你……不要忘记了我说的话!”
“哦,这倒是,皇嫂的话句句在耳呀,只是赢扶梓一向记忆不太好,不知皇嫂指的是哪句呀!”赢扶梓却装起失忆来。
苏蒹葭见他还是如此态度,不由得在心中暗恼,想着自己为了帮助他们兄弟俩能渡过危险,竟不知深浅的冒然要去改变历史,反而得不到他一点的理解与信任,却有如登徒浪子般在眼前做秀,这算得上什么爱,顿时觉得无趣起来,话即冲口而出:“凡事要遵从自己的心,如果你的心同意了,那……就去做吧!”
“好,极好!既然你认为这样做也是最好的。小弟一定会按照皇嫂的吩咐去做的,决不会让你有丝毫的失望。”赢扶梓拉着郑施羽大步的向殿门走去,俊美的脸庞,孤傲的眼神,竟透出一意孤行的薄凉。
苏蒹葭看着他们猝然而去的背影,心竟如落英般撒碎了一地。
第117章 萎靡不振
“葭儿,你还好吗?”赢扶苏看着苏蒹葭发白的脸色,眼神里满是担忧。
“扶苏,我……我想回房去。”苏蒹葭捂着胸口,整个人竟然慢慢的蹲到了地板上,汗珠已经沿着脸颊滴落下来,模样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是不是刚才被撞伤了?!”赢扶苏很是惊慌的扶起苏蒹葭,看到血已经从衣裳里透了出来,慌忙的叫道:“解巧,快,快传太医!传太医!”赢扶苏已经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抱起苏蒹葭就要往外跑。
“苏儿,薄妃怎么了?”郑妃看着赢扶苏慌张的样子,也不由得发起急来。
“母妃,我……我先下去了。”赢扶苏顾不上解释。
“那……你们今晚的婚典……”郑妃的神色,似乎这场婚典比苏蒹葭的健康还来得重要似的。
“晚些再说吧,葭儿……很不好。”看着怀里不停发着抖的苏蒹葭,赢扶苏的心就像是被绞碎了一般,他拔脚就往苏蒹葭歇息了永芳阁跑去。
永芳阁内,赢扶苏一刻不离的守在苏蒹葭的身旁。太医们已为苏蒹葭在伤口处重新换上了药膏,可是她脸上的痛苦却没有半丝缓解,汗珠还是大滴大滴的从额上、身上浸透出来,将身上的衣裳都打湿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紧蹙起来,意识也变得模糊和游移。
“葭儿……你是怎么了?”赢扶苏持着苏蒹葭的手,内心十分的焦虑,“巩元,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好转啊?”
“殿下,莫急,让老臣再把把脉像。”那个叫巩元的老太医慢条斯理的又重新给苏蒹葭号起脉来。
“情况怎么样?”赢扶苏难掩内心的慌乱。
“殿下……皇妃身体似有中毒的迹象!”巩元仔细的号着脉,眼神渐露出惊异的神情。
赢扶苏大吃一惊,忙不矢迭的问道:“中毒!为……为何会中毒?是什么毒?”
“这……老臣学疏才浅,实难定断得出是何种毒。”巩元抚着胡子,脸露出为难之色。
“难道是昨晚剑上有毒?这郑施羽好大的胆子,年纪轻轻,心肠竟如此歹毒!”赢扶苏厉声责骂起来。
巩元摇了摇头,说道:“这毒在皇妃体内已久,不是昨晚的创伤所致。”
“那……那是什么毒,你快说?”
“殿下,老臣实不敢确认。”巩元有些惊恐的回道。
赢扶苏很是不解:“你为内医也已三十有载,素有妙手扁鹊的美誉,竟也不能诊断吗?”
“是……不敢定论。”这老太医有些踌躇的又回道。
赢扶苏缓了口气,将语气放慢了说道:“这么说,你还是……还是有答案的?但说无妨!不会怪责于你。”
“殿下,皇妃中的,应是……蚀心之毒!”巩元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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