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也三天不吃不喝看看。”苏蒹葭白了他一眼,明知道他并无取笑之意,却故意骂责他,方才那种不快的情绪一下便散却开来。
“好了,我的大小姐,容风都听到了。”喻中泽难得的展开了愁锁了三日的容颜,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儿,即对空击了两掌。
立刻有侍从将美食端了上来,摆满了整个桌子。人是铁,饭是刚,三餐不食饿得慌,更何况苏蒹葭已晕睡了三天,颗米未入。立刻顾不得形象了,扑近桌子,抓起食物就大吃起来,边吃边说道:“我就不客气了啊,谢谢了喻大公子的盛情款待。”
喻中泽拾起一旁的酒,雅致的喝了起来,看着苏蒹葭正吃的尽兴,突然就问道:“你不是我们秦国人,你来自未来?”
“咳咳咳!”他的问题没差把苏蒹葭给卡死,喻中泽急忙给她抚背缓气,苏蒹葭好不容易才停住了咳,扬起眉毛就回问道:“是赢扶梓告诉你的?”
“嗯……”喻中泽轻声应道。
“相信吗?”苏蒹葭正专心的在消灭一块鸡肉,一边用眼睛瞧着他气若闲云的神态。
“嗯……”喻中泽将酒又轻轻的送到唇旁,很是轻简的应着。
“为了个问题,我们扶梓公子花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相信,你又为何能如此快就相信?”苏蒹葭放下手中的鸡肉,似已吃饱喝足了,张扬的伸开双臂,向上伸展了一个腰身,立刻感到舒服至极。
喻中泽这下更干脆了,连嗯都没有回答,只是将眼神完全凝聚在了苏蒹葭的脸上。
“……我脸上留有东西吗?”苏蒹葭赶忙警觉起来,伸手摸了摸嘴角,不会刚才填得太急,出现外挂了吧……
喻中泽被她的举止惹得轻笑起来,将酒杯放下,手轻轻的划过刚才被蒙然打到的脸颊,竟说道:“明日就可以消肿了的。”
“明天……”苏蒹葭想着,明天如果蒙然醒来时,自己就可以将血给她,解了她的毒,也就可以解脱了,就是死了也可以无愧于扶苏了,遂故做轻松的起来:“嗯……对明天就可以了……”
“想家了吗?”喻中泽又端起了酒杯,故做淡然的问道。
他对自己的来处没有提出过多的追问,竟提出了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但却一下将苏蒹葭长久以来的思乡情怀给拨得纷乱。她那原故做轻松的神情,一下便再难伪装下去了。整个人猛然被思乡的愁思,给紧紧的缠绕住了。是呀……是真想家了,入秦世已两年多了,他们都还好吗?丘辰可以从失去她的悲痛中走出来吗?妈妈还美丽如初吗?还与马克继续在美国生活吗?方彦维的公司情况又如何了?蒋千予做事还如过去一样莽撞吗?原来在‘阁兰美人’专门订做的那套精致的小礼服,现如今是否早已是查无此人收了……
一个盛满莹亮剔透液体的酒杯递到了眼前,喻中泽星目里写满柔情,向她轻微的点了点头,苏蒹葭即眼眶湿润起来,这个男子,与在上郡时一样,他明白自己最想要什么,也明白自己此刻最需要些什么。遂伸手接过了酒杯,轻然取笑道:“你……不担心我会酒后乱**?”
“好!”喻中泽淡淡的吐出这个字来。
“好?!”如此不客气的语气,令得苏蒹葭口里呷着的酒差一点就喷他脸上。
“如果……不小心被姑娘酒后乱了**,是容风的幸运。”喻中泽将手中的酒仰脖便喝了下去,那双眸子滑过她脸庞时,浮现出万种的风情来。
“你……我警告你,别**我!我可不想临死了,连名节也不保!”苏蒹葭明知道他眼神里抛洒过来的满是情愫,却一阵怪笑,试图掩饰而过。
“姑娘曾经答应过做容风的娘子,似已忘了。”喻中泽继续说道,脸上却已是戏谑之色。
苏蒹葭脸已带醉意,顺着他的话自嘲起来:“公子,我很**的,娶我这样的娘子,你会蚀本的。你看我本就有个帅气多金,才情满仓的未婚夫来着,可我偏就不……不满足,还要跑到这久负盛名的秦代来,来就来吧,还不安份守己,先是赖了……赖了扶苏的婚事,随后又糊里糊涂的做了项羽的夫人,现在连那天下无双的赢扶梓皇子,我也染指了。如果再加上……加上你容风公子,就是……就是五个大帅哥,五个花样美男。我可以……可以开后院了……”她边说着还边形象的扳起手指来。
--------------
?正文 第261章 做了第五
一杯酒又入了喉底,苏蒹葭醉眼微漾的瞧了喻中泽一眼,见他已紧皱起了眉头,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熨平那耸立起来的‘山峰’,迷迷糊糊的取笑道:“我说喻大公子,什么时候竟会皱起眉头来了?快展开,嗯,对了,这样才更迷人呢?葭儿才会喜欢!”
“蒹葭……”喻中泽一下便将她紧拥至怀里,温热的呼吸阵阵扑落到她耳略处,他的语气比她还要茫然,不断说道:“你……要我如何是好……如何去做才是最好……”
“嗯……容风,你……又在酒里下毒……”苏蒹葭无力的推开他,双脚也直发软,脑子却偷得了片刻清醒,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结舌的戏笑道:“如果明天我真死了,你……将我带回芦苇荡内埋了,罚你……罚你为我守一辈子的墓……”
“小娘子……放心,容风不会让你死的……”喻中泽在她耳旁坚定的说着。
均可是,饭饱酒足的苏蒹葭,却已在他怀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喻中泽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软榻上,便和衣躺在她身旁,让她舒舒服服的窝在自己的臂弯内。低凝着她那张已是绯袖的小脸儿,心里却泛起了些许淡淡的陈味,如月似的唇角轻轻的向上一扬,即说道:“第五……蒹葭……真把容风排了第五了吗……”
“嗯……第五……”苏蒹葭却有意无意的重述着,在他怀里扭动的一下,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式,又继续睡去。
耒她的身体软和至极,有种无法言喻的香气直扑至鼻端。喻中泽将脸庞深深的埋入她的乌发内,顿感整颗心都被幸福给缠揉住了,他轻轻的吸吻着她的耳垂,偷笑道:“那好吧……如果每日都可如此伴着你……容风也不计较了,第五也无妨……”
破晓时分,喻中泽从浅梦中惊醒,却发现苏蒹葭已不在身旁,心间一下就落空了,向外叫唤着:“蒹葭……”他打开仓门,迅速的扑了出去,却迎面撞上了正在门外徘徊着的落叶。
“容风哥哥……早……”落叶羞袖了脸,手指不安的绞弄着垂悬在胸前的发辫。
喻中泽满脸着急的问道:“有没有看到苏蒹葭。”
“没……没看到!”落叶一时错愕的抬起头来,他……怎的一睡醒就找苏蒹葭,难道……他们昨晚一直在一起!
喻中泽没有再理会她,径直的就朝蒙然的仓室走去,兰沁见他入内来,急忙给他行礼,说道:“喻公子早安!”
“嗯,苏姑娘有过来吗?”喻中泽边问着,边走到榻前,见蒙然气息已是平和,脸上还浮出淡淡的粉色,伸手向她额上探了探,即放心的松了口气。
“薄姬娘娘四更时,就已经过来了,现在应在伙房内吧,她说是要亲手熬些粥给皇妃开开胃。”兰沁回道。
“嗯……”喻中泽转身向外走了几步,立即又回转过身来,朝着兰沁严谨的说道:“以后不要再称她为娘娘,称苏姑娘便好……如今局势不稳,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喻……喻公子!”兰沁有些心惊,想着苏蒹葭原本是大殿下的弃妃,不叫娘娘似也应该,很快便点头称是。
喻中泽行至伙房前,却听到里边传来了轻咳声,走了进去,立刻看到苏蒹葭边添柴边忙着搅拌一锅稀饭,见他入内来,即向着他招手。
“这些让下人来弄便好,为何要亲手操执。”喻中泽将她扯了起来。
“他们弄得不合胃口。”苏蒹葭不以为然的说道。
“天还未亮,为何……就起身了……”喻中泽伸手为她理了理额旁的发丝,满脸的爱责,他的指尖上似还残留有昨夜的温度。
苏蒹葭白了他一眼,立刻严正其词的回道:“不起来……难道还等天亮了,仆人们都过来,叫一声‘夫人,早上好!昨晚可睡得安稳’吗?”
“蒹葭……容风不介意做那第五个……”喻中泽的脸庞在昏暗的伙房内,仍可看到已腾起的袖云。
“什么第五个?”苏蒹葭不解的看着他,继续去弄那待出锅的粥。
喻中泽吃了一惊,难道她又将昨晚说过的话都忘记了?手紧抓住她,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我……自会负责的!”
“负责?哦,原来是那件事,呵呵,没什么的,我没计较。”岂料,这苏蒹葭竟大大方方的摇起头来。
“你不计较,我计较!”喻中泽突然大声的喊了出来,他的声音惊动了正要进来帮忙的落叶,落叶立刻满脸狐疑的看着愣愣相视的俩人。
“哦,落叶,你来得正好,帮我将这些早点呈出去吧。”苏蒹葭边朝着落叶说道,边分开被喻中泽紧扣着的手臂,将他朝外推,急速的在他耳旁说道:“我们……一会再说。”
喻中泽却反推开她的手,倒退了两步,星眸里闪现过一道晦暗,一拂袖即快速的转身走开了。苏蒹葭看着他略为负气的背影,暗叹了口气,即与落叶一道,将早点给蒙然端去。
兰沁见到她与落叶同时进来,脸上竟现出异样的高兴,她朝着苏蒹葭说道:“苏姑娘,喻公子说,蒙皇妃应到午时才会醒来,这早点……”
苏蒹葭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昨晚至今晨,这丫头不是一直叫自己薄姬的吗?怎的现在却突然改了口了?她心里竟起了微漾来,该不会昨晚自己醉在喻大公子房中,这些下人就都已经知道了。怎就如此粗心呢?这可是在二千年前的封建古代呀,以前赢扶梓说过什么,不小心看到女子的小腿就会娶回来,为妻为妾,更何况是同眠一榻。难怪得方才喻大公子那张俊脸都变了颜色,这回可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口里即说道:“那你们吃就好了,别放着,凉了就不好吃了。”
却已看到兰沁抓住落叶的手,一副待诉离情的模样。遂朝她俩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一会再过来。”抬脚就匆匆朝喻中泽的仓室走去。
刚**近得仓门前,船身竟晃摇起来,苏蒹葭一下始料未及,整个身子就被猛的摔到船沿边上,几乎就被震到江里去。
?正文 第262章 风急浪涌
苏蒹葭紧抓住一旁的护栏,正想朝江面看个究竟,一旁的仓门却猛的从里边推开了,喻中泽手执着长剑与两名将军模样的人从仓内急走而出,见她被撞倒在甲板上,立刻扑上前去,扯起她就朝仓室走去,急迫的吩咐道:“在里边待着,我未回来,不许出来!听清楚了吗?”
“容风……是不是船撞上暗礁了。”苏蒹葭小心的问道。
“不必担心!”喻中泽沉声安慰着,但苏蒹葭却感到被他紧抓着的肩头上,很是潮热,一股怒气似正从他体内升腾而起,透过掌心,传到她身体内来。
“容风……”苏蒹葭还未说完,喻中泽就将她用力的朝里一推,即快速的合上了门,室内的光线一下便暗沉下来。
均苏蒹葭枯然的坐在榻上,还是感觉到船身在不断颤抖,但已经没有方才那么严重了。她暗想着,如此看来应该不是船触礁,心里似安稳了些。
但随即,一阵阵铁器的‘铛铛’碰撞声,让她又复心惊起来,难道是遇到打劫的了?一颗才方稳落的心,又复燥热起来。她走到仓门旁,却听到外边打斗之声更为激烈,伸手想推开门来看得更明白些,却发现门已从外边扣上了。
正想另寻个出口,一个重物‘怦!’的一声直撞在门上,屋内即发出了巨大的闷响。
耒不多时,从门底流入一种浓稠的液体,一股强烈的热腥味直扑入室来。苏蒹葭好奇的弯下腰,伸手蘸起了那种液体,放近眼前来瞧,手指即发起抖来,却见得那液体呈鲜袖色,正顺着她举起的指节,滑入她的指缝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跑了调:“血……容风……血……”
苏蒹葭害怕极了,猛的扑到门板前,使劲的拍打着那紧扣住的门,神经紧张得已如弓上待发的箭般,还未叫喊出声来,门却哗的一声,从外边拉开了,一道强光立即刺住了她的眼睛,她不得不眯起眼来,以袖掩住那道耀目的光线。
即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你是何人?是喻中泽的家眷吗?”
“你……你又是什么人?”苏蒹葭放低袖子,即看清了来人,脸儿瘦长,身上穿的是一套土灰粗布裳,一副士卒的装扮。这种士卒的装扮,苏蒹葭在项羽的军营内见过,即立刻明白了船队是受到了义军的拦截。
她心慌的连连后退,眼眸也落在了一个倒伏在门口的一个秦兵身上,想必刚才手上摸的血就是这个秦兵的。那秦兵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已不会闭合,应是已死去。
苏蒹葭整个身子即猛烈的扣擞起来,自来到秦朝后,血腥的场面倒是见过不少,但这样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倾刻间,即失去生命,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赢扶苏……
一阵阵恶心急涌上来,她紧紧的捂住了口。
“嗯,小娘子,本爷问你,你是谁?”那士卒举起一把犹沾着鲜血的薄刀,在她眼前摇晃了一下,那刀面上的寒光如电般一滑而过。
“我……我只是个帮厨的……的厨娘。”苏蒹葭硬着头皮,朝他张开了今晨还未来得及洗净的手面,那张洁净的手掌上尚还沾裹着些许似墨般的碳灰。
“哦?厨娘?”那士卒瞧了她一眼,即点了点头,声音也柔和多了,说道:“姑娘莫要担心,我们不欺负穷苦人的。”转身急急的走出去了。
苏蒹葭吓得双脚都软了,一下便跌坐在地板上,捂住还不断急跳的心脏,方才那人的话又急速的在她脑子里急过了一遍,他们不欺负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