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笨重的身体在他挥手之间却只是平常,轻飘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撞到墙上,才慢慢的滑落下来。
“咳咳……”陈源抚着自己的喉咙痛苦的咳嗽着,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这个戚公子发什么疯,竟然要杀死自己?难道他就是听到了自己跟毕桥的对话,所以冲进来想取他性命?但戚无归不是说他跟司徒茹雪只是结伴而行的朋友吗,就为了几句话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陈源混乱的脑子里因为诸多念头而更加混沌一片,模糊的视线里却忽然再次出现了那袭白衣,他惊魂未定的抬起头,颤抖的看着戚无归的身影如山般笼罩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到19号,可能无法做到日更了,这几天会比较忙要经常出门,
希望亲们见谅哦~(@^_^@)~不过基本不会少于两日一更的,所以请有空就过来看看吧~
最后,新一年快到了,祝亲们虎年行大运,看文的挖到好文,写文的评收暴增,HOHO~~
一怒为红颜
陈源惊恐的看着面沉如水的戚无归缓步走过来,瘫靠在墙上的矮胖身躯被他气势所震慑,颤抖的愈发厉害,万分艰难才挤出一句断续的求饶:“戚、戚公子,请你饶、饶了我吧,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说对司徒小姐不、不敬的话了……”
戚无归脚步停在他面前,黑眸冷锐如剑,盯在他因恐惧而变得灰白一片的脸上,“我问你,司徒老爷为何答应你与司徒小姐的婚事?”这种人哪里配的上小鱼?
陈源难掩羞愧和尴尬的垂下了头,“那是因为……司徒老爷年轻的时候有一次落难,被我爹所救,并说以后只要是陈家提出的请求,都会答应。”他们陈家能在常州立足并成为一个富裕之家,大半都归功于司徒老爷。
所以陈家就挟恩不停的向司徒山庄寻求帮助了?而且后来还不知忝耻的提出娶司徒茹雪的要求?
戚无归冷冷一笑,嘲讽的盯着陈源,“想不到陈公子脸皮可真厚,我猜,你在司徒老爷面前也从来没露过真面目吧?”否则司徒老爷怎会答应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司徒老爷也许不看重他的家世和长相,但对于自己女婿的为人绝不会一点也不介意的,这毕竟关系到女儿的幸福。
陈源更加羞愧难当,低着的头都快垂到自己胸前了,他在司徒老爷面前确实一直都扮演着乖巧孝顺的男人,也不只一次的说过会好好照顾司徒小姐,还不时的去陪他喝喝茶、下下棋,哄他开心。
戚无归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过身对着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口的卫小鱼道:“小鱼,你想如何处置他?”
卫小鱼在戚无归冲过来之后,就跟过来了,所以也大致猜到了陈源的所作所为,“放了他吧。”反正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陈源一听,马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跪在地上对卫小鱼磕了个头,“谢谢司徒小姐,陈源保证不会再犯了。”还以为今晚就要小命不保了。
卫小鱼虽然没有生气,却也不会给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什么好脸色,“陈源,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不过我们的婚事从今天开始就取消,你答应不答应?”
陈源哪里敢不点头,连连应道:“答应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如果不是为了司徒山庄的财宝,凭她一个命犯孤阴的女人他还不敢娶呢,谁知道会不会克夫克子?
卫小鱼看了委顿在地的陈源和捂着手腕的毕桥一眼,伸手指着门外,“你们走吧,希望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陈源和毕桥虽然很想马上就逃之夭夭,但旁边还有个恐怖的男人在盯着他们,实在不敢妄动。
戚无归冷冷的看了他们半晌,终于松了口,“滚。”既然小鱼说要放了他们,那就饶他们一命。
“是、是,我们这就滚。”陈源一边应着一边连爬带滚的跑出去,毕桥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戚无归,这才紧跟着陈源奔了出去。
瞬间房里只剩下卫小鱼和戚无归默默对望,卫小鱼眼里夹杂了疑惑和激动,“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戚无归已经收敛了杀气,闻言苦苦一笑,似有千言万语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为了你。”他极少动怒,认识她以来却不只一次的发怒了,而她,却一直在逃避。
卫小鱼眼瞳陡然一缩,其实刚才就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亲口听他说出这句话仍然受到了巨大的震动?
这个一向淡定自若谈笑风生的男人,为了她失去理智,毁坏了一扇门,折断了一个人的手,如果她说“杀了陈源”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这个傻瓜男人,她该如何回应他的感情?
“我、我去睡了。”她匆匆背过身,生怕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感动和无措。
“小鱼!”戚无归急急的向前一步,以为她生气了所以想跟她解释,不料卫小鱼却忽然回过头来,清澈明亮的大眼里仿佛有羞涩在流动,“阿归,谢谢你。”
他一时呆住,然后才慢慢的扬起一抹温柔喜悦的笑,小鱼她……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对不对?
卫小鱼捂着发红的脸奔出门口,正想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里,却发现走廊上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斜倚着柱子的荆橦,一个是端正的站着的杨盛。
卫小鱼紧急停下步伐,颤抖着手指指着他们,“你们……”该不会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了吧?太、太丢人了!卫小鱼感到自己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
荆橦身上穿着淡黄色的睡衣,襟带是随意的绑上的,看来是听到了踹门的声音而匆忙跑出来的,他懒懒的以眼角瞟了她一眼,“指着我们干什么?如果不是我跟杨盛把来看热闹的人都赶走,听到刚才对话的人更多。”以为每个人都睡死了吗?深更半夜的踹什么门、杀什么人?
杨盛没有他这么直接,只对卫小鱼抱歉的笑笑,原来戚公子喜欢小鱼姑娘啊。
卫小鱼又想买豆腐撞头了,天啊,这下子真是百口莫辩、流言满天飞了,卫小鱼垮着脸唉声叹气的越过他们身边,“我不管了,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能不能爬墙出去?她可不想见到所有人都目光暧昧的看着自己跟戚无归。
戚无归本来也跟着卫小鱼出去的了,但他却站在房间里久久不动,听着荆橦和杨盛的脚步声也远去之后,他才动了动僵硬的眼眸,看着自己手上五寸见长的红色纸张。
这是在陈源撞上墙壁然后摔下来的地方捡到的,应该是从陈源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其实这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纸,一般人家婚娶之前都会拿着它去找算命先生,算一算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到底合不合。
这张纸上只写着一行字:司徒茹雪,辛酉年癸巳月丁亥日己酉时生。
这在一般人看来也许觉得很平常,但如果被算命先生看见了,一定会说:“八字全阴,是为不祥。”
对阴阳八字也略有涉猎的戚无归自然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呆立了良久才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眼神,淡色的薄唇喃喃的吐出几个字:“至阴之女……”
翌日。
“小秦子,你昨天哪去了?”当卫小鱼躲躲闪闪的避开杨府下人,磨磨蹭蹭的走到会堂客的时候,一群人都已在等她一起用早膳,让她吃惊的是除了杨盛、荆橦和戚无归以外,神出鬼没的秦笑天竟然也在座。
秦笑天抬头淡淡的看她一眼,“找船。”
卫小鱼坐到戚无归旁边唯一一个空位上,眨了下眼睛,“找船做什么?”
“离开。”秦笑天仍然惜字如金,卫小鱼无奈的耸耸肩,看向其他人,希望能给她一个明白的解释。
杨盛招来丫环叫厨房送早膳上来,荆橦一手支着下巴摇着扇子一副懒散状,似乎都没空理她,她只好看着戚无归,戚无归微微一笑,给她倒了一杯茶,“我们打算今天就离开雁湖了,然后要沿宁清江逆流而上才可以到达平州,平州就是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所以我们需要坐船离开。”至于为什么要去找船,是因为来到雁湖的江湖人士都要坐船去平州,船位紧张,要到各个渡口去找一下才行。
卫小鱼恍然的点点头,“那找到船没有?”
“已经找到了,巳时在石矶口上船,我们用完早膳就出发。”清粥小菜和各色糕点都已送上来,戚无归边说边为卫小鱼盛了碗粥,一点也没有古代男子自诩尊贵不屑为女人服务的矜傲。
卫小鱼皱了一下眉头,“那什么时候可以到达?”不会要在船上过几天几夜吧?她是个旱鸭子,对在水上漂的东西都有点恐惧,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掉下水就惨了。
“没有意外的话入夜之前就可以到达。”
卫小鱼最怕的就是这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行程已经不只一次的被意外阻挠了,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这一群人都是招惹麻烦的主。
因为要乘船,而且是跟许多人同搭一条船,所以无法带自己的马上路了,以后他们要靠步行,或者过了江再买几匹马来代步。
拜托杨盛帮他们照顾马匹之后,卫小鱼等人告别了杨盛,赶去渡口。
他们来到石矶口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上船,卫小鱼抬头看着那艘成黑褐色的舟船,船身似鱼腹突起,单桅单帆,船头面积大约是船舱的两倍,大约能坐四十人,但起码有五十几人打算挤上去。
看来就算魔教杀害了那么多人,仍然有许多热血沸腾的人准备赶往洛阳,去赴那场天下英雄都会齐聚的武林大会。
“上船!”巳时一到,船家站在船头大喝一声,只见宽长的跳板缓缓降下,人人都争先恐后的往船上冲去。
卫小鱼差点被一个年轻人撞倒,幸亏身旁的戚无归一手拉住她,温热的手掌隔了一层薄薄的夏衫熨烫着她的皮肤,不知怎的突然就有点结巴,“谢、谢。”为什么总会不期然的想起昨晚他为自己发飙的情景,然后就有点难为情。
走在卫小鱼另一边的秦笑天悄悄的收回刚才也反射性的伸出去的手,黝黯的眼眸凝视着脸颊微微升起红晕的卫小鱼,又看了温柔微笑的戚无归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静静的垂下眼帘,藏在袖中的手掌却用力的握成了拳。
荆橦把几个人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眯起狭长慵懒的凤眼,在心底摇摇头,看来又是一场混乱的纠缠啊。
作者有话要说:“八字全阴”,是阴阳家的术语。
中国传统纪时是用“天干”“地支”。“天干”有十个,分五阴五阳。甲、丙、戊、庚、壬阳;乙、丁、己、辛、癸阴。地支有12个,分6阴6阳。子、寅、辰、午、申、戌阳;丑、卯、巳、未、酉、亥阴。“天干”简称“干”,“地支”简称“支”。纪时是一“干”配一“支”,总是阴配阴阳配阳不变。年、月、日、时叫“四柱”,每一“柱”都由一“干”和一“支”组成。四个“柱”的干支合起来共八个字,叫“八字”。如果四个“柱”都是由属阴的“干”“支”组成,就叫做“八字全阴”。
。。。乃们看懂了不?下一章在船上将会有大风波
宁清风波
宁清江江水湍急,深不见底,两岸绵延着崖山峭壁,从船上望去,真有几分直插入云的气势。
卫小鱼却没有精神去欣赏,只恹恹的靠坐在船头,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因为她晕船了,不过幸运的是没有出现呕吐的症状,只是有点头昏眼花、胸闷不适。
“小鱼,你还好吧?”戚无归盘腿坐在她旁边,一手水囊一手手帕,“要不要喝口水、擦擦汗?”不知是太阳太大还是因为不舒服,她脸上沁着几滴汗珠。
卫小鱼摇摇头,不想喝水,只是拿过帕子擦了一下脸,擦了几下才迟钝的感到帕子不同寻常的柔软丝滑的手感,她摊开来一看,只见雪白淡雅的帕子上印着浅浅的青竹纹,左下角用鹅黄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戚”字。
卫小鱼打量完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阿归,这帕子是不是很贵?”这么好的手感,肯定是用上好的料子做成的,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戚无归有点哭笑不得,“算是很贵吧,二两银子一条,是用苏杭最好的云丝绢织染而成的。”而且是出自江南最出名的织染坊素玉坊。
“这么贵?!”卫小鱼眼睛发出金光,先前的精神不济早就抛到天边,“那你还有没有多余的?”
戚无归不明所以,只是从袖子里再取出一条折的方方正正的帕子,“有。”他还以为她没带手绢,所以想向他借一条。
卫小鱼一把抢了过去,满脸温柔的感受着丝滑的触感,“太好了,不知拿去当铺能不能换回二两银子?”
戚无归张口结舌,愣了一会才苦笑道:“如果你想拿去当的话,我回家后再送你几条好了,这些帕子上面都绣了字。”虽然他不怕丢脸,但是戚家庄的脸面还是要的。
“回家?你家里有很多吗?”卫小鱼听到有更多的便宜可占,马上眨巴着眼盯着他。
“嗯,素玉坊是戚家庄名下的。”他母亲还在的时候,素玉坊风光更盛如今,母亲的绣品和织染技术都是江南一绝的,母亲和父亲离开之后,素玉坊是靠着她传承下来的技法维持着生意和名声的。
“素玉坊?就是出产这些手帕的染织坊?”卫小鱼一点就通,眼里的神采更加耀眼了,谄媚的露出两排小白牙,“阿归,有空的话带我去你家做客吧。”她就可以顺手捎带“一点”礼物回家。
原来戚无归也是“富家子弟”,怪不得当时在醉月楼的画舫上,他出手那么大方。
戚无归岂会看不出她一点小算盘,笑容带着宠溺,“好。”只要她喜欢,把素玉坊都送给她也没关系。
距离两丈以外站着荆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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