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zzzzzz~
胤礽刚拿儿子卖完萌,又差点把儿子欺负哭,也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不自在,想起拿儿子卖萌的原因,又有点难受还带点悲哀愤怒。犹豫了一下小声问淑嘉:“汗阿玛对我……呃,咱们,是真的好,对吧?真心疼咱们是吧?”
他这一顿,虽然改口得快,淑嘉倒也听出来了。反问他:“你疼咱们儿子么?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胤礽仔细想了想,他当然喜欢这个儿子了,越看儿子越觉得可爱,这样可爱的儿子怎么会不喜欢呢?同理,我这么好,汗阿玛一定不会不管我。他安心了。
转脸就把信给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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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收到信的时候,正与石文炳聊天儿。石文炳说是参赞军务,实际上没有出过什么主意,只是承担了检查兵丁一项枯燥无味的工作。但是石文炳干得很认真,起早贪黑,面上颇有风霜之色。
康熙喜欢这样的人,更兼这人是爱子岳父,而石文炳的闺女刚给胤礽添了儿子,心里越发亲近他了。有闲暇便把石文炳叫过来聊一聊天:“你竟比朕还忙,总找不到人。你办差尽心,朕是知道的,也不要忙坏了身体,你们一个个都累坏了,朕要找谁来办差?来,陪朕说说话,”指着右手边一个马扎椅,“坐。”
石文炳谢了座:“天下人多得是,奴才未必才能出众,唯有以勤补拙而已。”
康熙大笑:“你不拙,大巧若拙。天下最怕的就是用心二字,你做到了,可见是大智慧。”
笑容未敛,就说到了正题:“如今营中如何?”
“回主子话,自主子到后,井涌甘泉,奴才们皆以主子有上天庇佑,无不欢欣踊跃,葛尔丹必亡。”
康熙含蓄地笑着,又说:“营中可有旁的话?”
石文炳不解地眼神看着康熙:“奴才驽钝。”
“朕前几日申斥了舅舅佟国维与索额图、伊桑阿,众人可觉得朕说得有理?还是都觉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您都定了基调了,谁还敢唱反调啊?大家既不是皇帝舅舅也不是太子舅姥爷的。但是石文炳还是认真地想了想,严肃地回答:“奴才虽在营中走动,都有事忙,也不好听各种传言。主子问旁人怎么说的,奴才实在不知道。”
“哦?那你呢?”
“奴才……奴才……”一咬牙,“奴才以为,要灭葛尔丹,必得主子亲自来。”这是石文炳最近观察得来的,如今党争厉害,两边儿对着扯,颇有窝里斗的嫌疑,没有康熙镇着,不用打葛尔丹了,先内讧吧。
“说下去。”
康熙明摆着要锻炼儿子,可是他儿子又太年轻没有经验,必得与有经验的人一道,这样皇子算是外行,可地位实在崇高,外行指挥内行,死定了!内行要不听指挥呢?扯起皮来那就是一个乱字。
这种情况在上回征葛尔丹的时候就证明了,那回主帅福全还是胤禔他亲大爷呢,都没压住他。康熙又是个偏心眼儿,偏向自己儿子。父子俩差点儿把人家老实人福全给玩儿死。
话不能直说,石文炳只能说:“军中亲贵甚多,保不齐就相互有点儿不对付……没有一个压得住的人在……只有主子来,才能使唤得动所有人,叫大伙儿专心干活不推诿。”
康熙点头,他当然也想到了,不由又头疼。亲贵还好,他能打能骂,涉及到朝臣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让人伤脑筋了。石文炳好像也是话里有话,有什么不对付呢?
石文炳依旧一副认真脸:“譬如说军马,上回太子送来的马好,主子满意。兵部的马就不好,主子立时就能罚了他们。若不是主子亲来,领军的换了一个人,遇上这样的事儿,得上本参劾,兵部必会上折辩解,主子再派员复核,属实了,该罚的罚,马匹该重征的重征。这就费时日。这只是一桩。比如前后军之间,各有各的难处,未必就会替别人想,这一扯皮事情就不好办了。还得圣裁。主子在前线,都有这事的事情,您要不来,松懈的人更多。大军在外,奏折来往,”摇摇头,“容易贻误军机,束手束脚。打仗得上下通畅。可蒙古不能疏忽,打葛尔丹得兴大军,人多了容易套不上扣儿,必得劳动主子方可成事。”
康熙终于认同了他的话,正好,胤礽的信来了。石文炳要告退,康熙道:“你站住一下。”
匆匆看完了信,抽到最后一页,终于笑倒了,顺口告诉石文炳:“小阿哥很好……”展示口水印纸一张。旁边是太子的注解,石文炳头疼了,他闺女开始不靠谱了么?
康熙笑过,开始写回信——
“皇太子所问,甚周密而详尽,凡事皆欲明悉之意,正与朕心相同,朕不胜喜悦。且汝居京师,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故朕在边外,心意舒畅,事无烦扰,多日优闲,冀此岂易得乎?朕之福泽,想由行善所致耶!朕在此凡所遇人,靡不告之。因汝之所以尽孝以事父,凡事皆诚恳惇切,朕亦愿尔年龄遐远,子孙亦若尔之如此尽孝,以敬事汝矣。因稔知尔诸事谨慎,故书此以寄。”[1]
最后夹了一页纸,严肃地指出,你们不能这样欺负孩子啊,你小时候我都没这样欺负过你,顶多拿手指头戳你的肥下巴。写完了,又感叹:“有娘的孩子好啊……”
石文炳轻声告退,康熙有些意兴阑珊挥手:“你去罢。”
石文炳退后,康熙想了一回胤礽,原本已经淡忘了的婴幼儿形象又慢慢浮了出来,胖乎乎的,会哭会闹,也会流口水的。康熙现在回想的,多半是被胤礽的信给勾起来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哪能一件一件记得清楚,也是对着孙子的成长日记来投射到记忆里,脑补加工出当年儿子的可爱样子。大家都知道,脑补出来的东西,一般都比实际的夸张,可爱的更可爱、可怕的更可怕,康熙正好脑补出了很萌的一个胖小子。
出了一会儿神,康熙长出一口气,还得继续办正事儿。眼下的正事儿就是军事,中路与西路约好了时间,共同围剿葛尔丹,费扬古二话没说,老实遵行了。果然需要一个总指挥,行军当然要上下通畅,康熙想。
不由自主,就开始总结借鉴,上回胤禔做事确实不够地道,还要老子给他善后,还委屈了裕亲王。唔,以后出兵都要注意类似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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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看了信,吃了颗定心丸,他爹对他还是非常满意的。摸摸下巴,确定已经不是肥嘟嘟的了,才尴尬地放下了手,颊上微微泛了点红,左右看看,小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立得很规矩,这才咳嗽一声,又把信读了一遍。
也是巧了,收到信的第二天,就是满月宴。胤礽心情大好,也不去计较来的人太少,前面说了,孩子的长辈们很多都不在京里。好在女性长辈还是一个不少的,没了男人在家里,破事儿也少,八卦也少,正好,能来的都来了。
说起来最高兴的是孩子妈,孩子满月就意味着孩子妈一个月的有期徒刑期满,她终于能洗个头、洗个澡、下地走路了!淑嘉毫不客气地提出了个人卫生要求,水洗!
西鲁特氏这天又来了,叫人把屋子围得严严的,水烧得暖暖的,水温调到正合适,这才让淑嘉洗漱。痛痛快快洗了一回,感觉浑身轻松,唯一感觉不好的就是身材了。
胸围比先前大了一号,这还好,只要不怎么下垂,大一点就大一点。可恨的是腰围,原先肚子上堆积的一层松驰的皮肤现在是慢慢消了回去,或许是年轻,也没生什么妊娠纹,可是腰围它真的宽了三、四寸。
西鲁特氏还说:“不碍事儿,过一阵儿就好了。生产过后,都会略胖些。哎,前先准备的衣裳呢?”
紫裳托着衣服过来了:“来了来了。”
到底是亲妈,西鲁特氏在淑嘉还怀孕的时候就把能想的全想到了。怀孕身材走形,衣服自有宫中针线上的孕妇服。等到生了,怀孕时穿的衣服自然是不能穿了,但是因为生孩子尺寸必然有所改变,哪怕后来恢复得不错,先完孩子最初的一段时间原来的衣服就都不合身了。
西鲁特氏已经暗与红袖等说了,这些丫头自然是一点就透,也不用淑嘉操心,已按着西鲁特氏估摸的新尺寸把衣服准备好了。
淑嘉能下地了,床前摆的还是平底鞋,用西鲁特氏的话说:“还是有点儿体虚,那个鞋沉,你还是先穿这个。”趿着鞋下地,梳头、穿衣服、戴帽子,今天穿的是吉服,正好,配朝靴穿,也是稳当的。
穿戴整齐,出来见客。估计是太无聊了,皇太后打头,宫眷们能数得上号的都来了。
放出来了,终于不用总窝在床上了,淑嘉看谁都格外顺眼。不用说原就相处得很好的皇太后,关系并不紧张的佟妃、荣妃、德妃等,就是人人都知道有点儿利益冲突的惠妃,都显得面目可亲了许多。
女眷们在一起,虽然有礼,却也容易叽叽喳喳。道喜的话一说完,场面就立时热闹了起来。宜妃道:“我看太子妃恢复得不坏。”这就开了话头儿,话题转到了产后保养上,宫妃们不少都是生养过的,也跟着你一句我一句说些‘秘方’。
皇太后乐呵呵地听着,也没多想,只是拉着淑嘉的手,娘儿俩一起笑。皇太后还问淑嘉:“有五天没见着小阿哥了,现在怎么样?”
“他呀,吃了睡、睡了吃,倒是不太吵闹,省心。”
大福晋挺着肚子,略有些不自在,也有些伤神,一面盼着肚子里这个是儿子,一面又担心再生个女儿,她可就真撑不住了,估计……大阿哥也要撑不住了。三福晋坐在一旁,有点儿心不在焉,她上个月月信未至,却不敢肯定,即使有了,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还吃不准呢。上回的平安脉就没诊出来,可这个月算算日子,也该到了,依旧月信未至。三福晋有点儿心神不宁了。
正热闹间,外面来请示,是否开席。皇太后携着淑嘉的手就站起来了:“摆席吧。”各依次序坐好,淑嘉请皇太后坐了首席,接下来是诸宫妃母,然后才是自己打头的皇子福晋,再次是诸王福晋、贝勒夫人等宗妇。
淑嘉是主人,又是晚辈,却占着身份的便宜,只会伺候皇太后一人。开席没两刻,就被皇太后拉到身边儿坐了,你站着我心疼,陪我一道儿我才吃得香。淑嘉只得笑着坐了,问皇太后:“您爱吃哪样儿。”
又说:“给大福晋拧帕子她现今容易热,还三福晋、四福晋那里,都麻利点儿。宁蕙身子也不方便,都给我伺候好了。”
坐月子大补了一回,淑嘉自己是想吃清淡的,惹得皇太后道:“你又不是兔子,吃菜叶子做什么?”
三福晋原是挟了根青菜的,听了她这话,也乖觉地咽了之后往碟子里放了块蹄膀,不意忽觉得恶心。四福晋是个周到细致的人:“三嫂怎么了?”宫女得过太子妃的叮嘱,要照看好两位福晋的,忙悄悄来与淑嘉说。
三福晋虽一直摆手,但是不舒服的样子大家是看到了,又宣御医,弄得荣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宜妃取笑她:“你别急,看她那样儿,说不定是喜呢。”果然是喜。
皇太后也顾不上研究‘人类食谱应该与兔子不同’的问题了,一叠声催着把三福晋往回送,又要好好养着,还说荣妃:“你也跟着看看去。”荣妃心里固然在意,却还说:“她小孩子家,又年轻。我还是伺候老祖宗才是正理。”
皇太后一直说不用,荣妃又不肯走。淑嘉笑道:“三弟在外头呢,妃母在宫里多为他操心也是常理。”拿出三阿哥来,荣妃才顺着台阶下来,告辞而去。
宴席重开,更多了几分喜悦。皇太后喜道:“唉呀,真是喜事连连呢。”底下奉承的人自是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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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胤礽的家信里又多了两项可写的内容。写道:“……弟弟们功课尚可,十三弟、十四弟尤健,唯盼汗阿玛早归,得听圣训……又,恭贺汗阿玛将添两孙……”
写完了,又来看儿子,越看越满意。胤礽现在总有这样的感觉,我看我儿子满意,汗阿玛看我也满意吧?
淑嘉却在思考宝宝以后的成长教育问题。
宝宝满月了,却还没名字,大名儿得等康熙想好了再起,小名儿胤礽总觉得叫什么都不满意,现在宝宝的称呼是‘毓庆宫三阿哥’。宫里的规矩,出生后就有他名下的乳母、保姆、太监、针线上人、浆洗上人等等。宝宝不是皇子却看着比寻常皇子还金贵,规矩限制人数不如皇子,却个个都是精心挑选。
虽是养在淑嘉屋里,两个乳母、两个保姆却都是配好了的。淑嘉再四说不用这么从乳母和保姆——人多手杂,容易出事儿,胤礽却说,这是康熙亲自过问,他又审核过的,不能减。宝宝的乳母、保姆虽是包衣人,却是世仆,其中乳母万琉哈氏、伊达里氏,保姆色赫图都还是满洲姓氏。
宝宝的生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要有她们的存在,她们的背景、素质都很重要。还有,未来她又要重拾太子妃的任务,处理各种事务,要如何抽出时间来照看宝宝?淑嘉坚持认为,她必须跟宝宝经常接触,宝宝可不能像他爹一样被养得……囧二囧二的。
唔,还有就是宝宝跟他两个哥哥的相处问题,等等等等……麻烦事儿还真不少呢。嗯,对庶子也不能薄待了。
[1]康熙当时真这么说的。
89 大战捷再添冤仇
毓庆宫三阿哥满月宴之后,宫里又办了一场满月宴。是五阿哥的庶长子满月,这个孩子比淑嘉的儿子要小半个月,身份上就差了两层。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先前已经热闹过一回了,大家也不觉得新鲜了,这一回规模就要小一点,气氛也没有那么热闹了。
不过因是五阿哥长子,五阿哥虽没大婚,但是人在外面,胤礽作为留守的二伯父,也不能把侄子的满月弄得寒酸了。五阿哥的生母宜妃又是四大天王里的一个,过来凑趣的人也是不少。
美中不足的是,孩子的生母位份低,虽有侧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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