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着,她的嘴角,还有几分恬静的温柔;似乎还有几分幸福的笑意,在她的睡梦中,想必君无悔这个她深爱的人,一直在陪着她,一直在看着她……还在与她相对谈心,还在与她举案齐眉……在梦里,白头偕老,有我,也有你。
问心何在,终归无悔!无悔问心,问心无悔!现实中虽然没有了,永久的失去了,但在梦里,可以一直到地老天荒,可以一直到……天地的尽头……
所以虽然常睡不醒,但她却是很快乐……也很幸福……所以她不愿醒来,死也不愿醒来……因为一旦醒来,就没有了……
失去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失而复得,已是莫大幸运,若是得而再失,情何以堪?!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醒来!心门……紧闭!君莫邪突然觉得自己平生从未像今天这样脆弱,摇晃了两下身体,突然无力地慢慢坐倒在地,眼泪喷泉一般的流了出来……
他用两只手捧着自己的头,只觉得一片混乱;脑海中,心中,全是这震撼天地的深情,爱情!什么是爱情?
这一刻,在静静地躺着的东方问心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爱,就是至死不变!爱,就爱,就是阴阳不弃!爱,就是无怨无悔!爱了,就是爱了;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的,能够代替自己的爱!代替自己的爱人!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或许,在梦中,这份爱依然在延续,永生永世的延续着……那里花好月圆,那里深情缱绻,那里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女人啊,一生最真的成情,只给一人!尤其是这些倾国绝色,盖世红颜……更是执着的吓人,坚持的可怕!但这样的感情,才是真情,才是永远!或许对其他的亲人来说,这样,确实是相当之残忍的,也是相当自私的;但,对东方问心来说,她却已经不能再顾虑了……她不是不在乎母亲,不是不在乎儿子,不是不在乎血脉亲情……
而是她的心,已经空了……已经死了……已经容不下别的,她已经无法考虑,已经不能思考……
东方问情舍着泪,悄悄地退了出去……
梅雪烟眼泪哗哗的流出来,靠在君莫邪的肩头,无声的哭泣……面对这样的爱情,面对这样的真情,谁能不动容?
尤其他们两人,本就是有情之人,深情之人!梅雪烟突然有一种清晰的感觉……若是画像上的,是君莫邬……那么,现在在床上躺着的,就是她梅雪烟……
这种神销魂断的感觉,让她悲从心来,再元复往昔之淡雅……
君无悔,东方问心;一位盖世英雄,一位绝代红颜!君莫邪与梅雪烟两人的存在,丝毫没有影响房中的气氛……东方问心依然恬淡地笑着,平静地幸福着,安宁地躺着……画像中的君无悔依然将日光深情的投注在自己的爱妻身上,瞬间不移,坚决而持久……
不同的画像,不同的目光;似乎是在为了东方问心躺着不起而着急,似乎又为了妻子的调皮在纵容的笑,似乎为了问心的不听话在生气,似乎在为了妻子甜蜜的睡姿而展现出一幅温柔的笑,所有目光,全是温柔,尽是宠溺……
君无悔虽然身体不在,但他的情,却是如此浓烈炽热,充斥在这个空间,充斥在这个天地……东方问心身体还在,但她的心已不在,感情也已经离体而出,就在这半空中,就在这虚无里,与君无悔两情相悦,深情缱绻,夫唱妇随,恣意纵容……
君莫邪静静地呆着,感受着父母之间这至死不渝的爱情,突然很茫然: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选择,可以怎么抉择!?
凭鸿钧塔的浩瀚灵气,君莫蛴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让东方问心醒来……但,醒来又如何?醒来又怎么办?君无悔已经不在!东方问心如何能独生?反而在梦境中,他们还可以相守到地老天荒,那个方案对母亲更好一些?在她昏迷之前三个儿子还都健在,一觉醒来,然后再告诉她……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夫死子又丧……你让她醒来之后,情何以堪?
那岂不是更加生不如死?想不到我君莫邬前世本是孤儿,今生虽然父亲较早亡故,但却还有一个母亲可以期盼;母亲虽然沉睡,却未死……君莫邬一直很渴望,一直很迫切,甚至,心中无数次的想象过,若是当真伏在母亲的怀中,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温暖吗?甜蜜吗?安心吗?
都说母亲的怀抱,都在赞扬母亲的怀抱……可搔可我现在当真见到了母亲,却又是这样的两难抉择……难道我君莫邪命中注定,就要少了这一项?今生修炼开天造化功,从此不堕轮回,超出三界之外,从此再无生死,但……人间的亲情……却独独少了父爱母爱,难道,从今以后永远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
母亲啊!母爱!我盼望了整整两世,我渴望了整整两世,我也幻想了两世,经历了两个时间……梦中浮想过何止千百回……难道我终究还是不能拥有吗?
君莫邬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床前,突然慢慢的跪了下去,将额头轻轻放进东方问心的右手里,突然间心中酸涩无限,酸痛欲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谁能告诉我!君莫邪从所未有的感到了彷徨,无力,无助……
感受着额头上那温柔的绁感,那是母亲的手,君莫邪痛苦的浑身抽搐起来,他已经哽咽,已经说不出话,似乎心脏也在被紧紧的揪着疼,泪眼模糊……只是默默地问着,不出声的问着面前的东方问心:“母亲……你让我怎么办?您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啊……妈……”
叫出这一声“妈”,君莫邪只觉得心中愁闷的如同爆炸一般,长久以来的渴望,盼望,梦想……在这一刻,就全部归为虚无了吗?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啊!君莫邪抬起头,无声的嘶吼,泪水纵横,滂沱滑出眼角,滑进了他口中,那份苦涩,似乎一直苦到了心里……还将永远的苦羊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木之力!为了母亲!
看到沉睡的母亲脸上竟是满载着幸福、满足、恬静,这一刻的君莫邪心乱如麻。我是邬!我从不否认我邬!我从不是好人!
我是做事只为自己,向不理会他人如何;从来只本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无所畏惧,肆无忌惮眼前之人却是我的母亲!
我真的能够只为了自己的思念,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自己渴求的母子温存团圆的片刻温情,就把她从她的美梦中惊醒吗,带入一个残酷到无从接受的现实之中吗?
若是当真醒来,将要再度面对没有丈夫的日子,更要面对三个儿子死去了两个的残酷现实;试问让她如何承受?再看到娘家为了她落到了这等惨淡局面,她有如何能心安!?还有,还有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一夜白头,倍受煎熬十年……她会不会愧疚得无地自容?心已死,如何能复苏?让一个心死的女人再度面对虽生尤死的痛苦生活,怎么可以?!我可以这么自私吗?真的可以吗?
君莫邪默默地问着自己;一向杀伐决断绝不拖泥带水的邬君,这一刻真正的进退两难!
若是能救而不救,如何为人子?天良何在?良心又怎能安?让谁说一说也是不能接受的事:一个儿子看着自己的母亲陷入沉睡中,能救却不救……这却是何等的丧尽天良!“你到底怎么了?”梅雪烟也为眼前的一切而哽咽着,但修为盖世的她敏锐地发觉了君莫邦的不对劲。
君莫邬痛苦地摇摇头,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母亲身上那棵即将枯萎的小树,在接轻的那一刻,顿时感到心神一震,那上面散发的星星点点的荧光,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竟是清晰地感到了,自己的肌肤竟增加了许多活力……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奇宝!如此神异的宝物,难怪能够为沉睡中的东方问心延续了十年的生命
在梅雪烟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君莫邬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全部力量的催动了体内的木之力!这一刻,他的心神在空前的哀伤中,与鸿钧塔展开联系,迅速联成一体,将所有精纯的能量,尽数都化作了木之力!为了……母亲!
或者您真的不愿意冉醒……也许您宁可在梦中继续共聚一生的夙愿……可就算是梦,我也希望能融进您的梦里,我更要您这个梦做得更舒服一些木之力!
君莫邪自从得到这个新能力之后,一直都有修炼,不曾倦怠过,只是从未使用过……可,到底什么是木之力呢!?
木之力,代表的乃是天地间最精纯的植物精华之气!只要有足够的木之力,可以将一颗任何神异种子瞬间发芽抽枝开花结果成熟……只要有足够的木之力,也可以在一瞬之间让一颗大树达到它生命的最终年限枯萎死亡,还可以令到一棵垂死的植物,稗指之间焕发出全部的生命活力
夺天地之造化,聚日月之精华,化五行之灵气!
木之力!
惊世骇俗吗?暴露实力吗?泄露底牌吗?
现在,君莫邬一点都没有考虑,他只是全心全意的,先为母亲制造一个安适的环境……
梅雪烟惊讶不解的目光在片刻之后变成了震骇,再转为了惊骇!
到底何种惊人的变化可以令到如此的沉稳的她如此震惊!
只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在君莫邪的手中,那棵即将枯萎的神异小树,竟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焕发生机,神光流转,点点荧光越来越见密集,象征着植物寿命的绿意也越来越旺盛,原本几近枯萎的枝叶,也在慢慢恢复葱翠色泽,进而蜕变成深绿色,再后来……绿到透明一样的地步……连整个房间,也因小树的再萌生机,而被映成了娇嫩的绿色,充满健康的活力
神异的变化远远没有停止,在那小树的顶端,突然某处枝桠慢慢地蠕动,慢慢的玫出一个小包,然后舒展开来……又化作了一小片晶莹的绿叶,然后又一片……又一片……
梅雪烟只感觉自己的两腿酪软,竟已是无力支撑,只得慢慢地坐倒在了地上,满心都是震骇,张着嘴,竟是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这等神奇的力量,就连她,也是从未听说过,这是超过了“传说”的扑…迹……
慢慢的,原本只有四五片残败叶子的巴掌大小树,在这顷刻之间,竟已经蜕变了许多,非但叶子重现绿意,更增生、增长,此刻已是多达十四五片叶子,而且小树个头也猛增到人头大小,枝干也粗壮了至少三倍……如果说,原本的那棵小树的元气若是能够支撑东方问心十年光阴,那么,眼前的这棵起码也能多支撑一百年的岁月!君莫邪闭着眼睛,眼泪依旧不断地从眼角渗出,而体内的灵力也自全无保留地源源不眸输出……
人力有时穷,植物也当然如此,那小树纵然神异,对于天地精华的负荷也有其极限,在君莫邪无止休的灌注之下,小树的元气终于满盈!再灌输下去,君莫邪也不敢了……万一若是盛极而衰……
他终于停下手来,却依旧闭着眼睛,满脸的虔诚,牵住母亲的纤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摩挲着,感受着这温柔细腻的触感,泪水点点而下,打湿了母亲的手心……这就是我盼望的……这就是我梦想的……
他没有犹豫,再度运起开天造化功,以体内最精纯的灵力慢慢地灌输进母亲的经脉,细心的梳理着母亲每一条经脉中的任何一点杂质……对不起
虽然您愿意沉睡,宁可相随父亲于地下“执君之手,与君偕老”但……身为人子的我却不能让您就此而去;那怕您沉睡一辈子不理我,不跟与我说一句话…可我也终究是一个有妈的孩子……
东方问心的心脉处,存有一团莫大的阴霾,如同雾气一般,浓密得如同实质一般,君莫邪很清楚,只需打开这团有形物质的阴霾,东方问心就能即时醒来,但……君莫邪在没拿定主意之前,还是暂时放置不理。
若是……当真让她醒来,如果再立即寻了短见……那可就一切都得不偿失了!所以,君莫邪现在只能将母亲的经脉,所有的一切,都调整到最佳状态,但心脉这里,他却不能动,也不敢动……良久良久,君莫邪睁开眼睛,眼睛迷惘的看着前方,在那个位置,父亲君无悔的一幅画像,正在向他安慰的微笑……
君莫邪长长吐了一口气,低沉地,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现在的选择真的正确吗?雪烟,我能够把母亲救醒过来……也能让她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可,她的心,我却做不到……雪烟,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说话的时候,君莫邪的眼神依旧注视着面前的虚空,看着面前父亲温煦的画像中的目光,似乎……在询问这位飘渺中的父亲……
梅雪烟怔了怔,一时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才好,许久许久,她终于缓缓的摇了摇头,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平心而论,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结……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如果这画像上是你,而床上是我……我也不愿意醒来……宁可沉睡到地老天荒……原因无他,梦中或者虚幻,却有你相伴……红尘虽真……却无你相守…
她凄然地笑了笑,道:“问心妈妈她在沉睡之前,画了如此之多无悔父亲的画像,陪着她,显然已经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为自己虚构了一个有父亲存在的完美世界……若是我们将她强行拉出来,禾免太残忍了……所以,她有着绝对充分的继续沉睡的理由……那里,才是她所追求的,我们或许真的不该打扰她,若母亲大人可以心愿得偿欢欣喜悦,不比什么都强吗?…”君莫邪痛苦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
“但你既然有能力让她醒来……却不令到她醒过来……只怕也是不行的……”梅雪烟沉沉的道:“一来,母亲就这么躺着,折磨的却是两大世家……东方世家,为了问心妈妈已经是付出了太多太多,老夫人更是日夜地受尽痛苦折磨,生不如死……还有无悔父亲的仇……还有君家的恨……还有儿子的冤;还有你……难道,这些,就都可以抛舍吗?这同样是天地人伦…”
“若是可以,让她醒来吧!”突然,一个沉闷的压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人愕然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