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应淮却认真道:“赵博士谦虚,常家军五千匹军马,常将军最是宝贝,我们几个老东西都没能去瞧过,常将军却独请你一人。若非赵博士医术高明,常将军也不会亲自邀请,我们几个自愧不如。”
话语里难掩的酸气和嫉恨,赵清河依然淡淡,仿若听不到里边的嘲讽,“并非如此,不过是偶然给常将军治了一次马,后来又给他看马,所以才会有些交情。”
廖应淮早就打听到两个人的渊源,可依然一脸惊诧道:“哦?原来你与常将军还有这段过往,怪不得常将军会如此器重你。”
赵清河笑而不语,心中暗暗猜测廖应淮今日前来到底是卖什么药。
廖应淮又道:“想来这次军马药材必是要经过赵博士之手。”
赵清河挑眉,一脸莫名,“什么药材?我并不得知。”
“哦?昨日常将军未与你说起这事?”廖应淮一脸不信,昨日他可是得了消息,赵清河进入军营与常廷昭密谋有好些时辰,只怕连契约都定了下来。
如果赵清河有读心术,只怕会窘迫死。两人昨日确实是在密谋,只是密谋之事与廖应淮所想完全不是一码事。
赵清河摇头,“我曾经告知常将军,牧畜之病防胜于治,他信了我的话。所以今日才会叫我去军营查看,其他并未提起。”
廖应淮眯眼望着赵清河,赵清河眼神清澈一脸坦然。廖应淮不知是真是假,便是道:“常将军如此信任赵博士,军马药材之事也是迟早的事。”
赵清河笑道:“我不过是兽医又不是药材贩子,与我说这些作何?廖博士你想太多了,术业有专攻,我们是兽医博士重的是医术,那些商人做的事与我们何干,莫要自贱身份,常将军也不会这般拎不清。”
在大佑商人地位并不高,他们是兽医更是有品级的,自是有些地位。
廖应淮脸色有些不好,这不是暗骂他们吗。偏赵清河一脸坦然,还一副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的模样,让廖应淮只能咽下这口气。干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管理药材之事也是为朝廷效命。”
赵清河不以为然,一脸天真道:“我们只管把所需药材记下交给常将军,保证我们治病时候有药即可,其他管那么多作何。有这功夫不如多钻研医术,学无止境,不进则退。花费这些时间去做那些事,只怕医术也不怎么样。医术不好,如何当得兽医博士的称号,也就没有资格管这药材之事。这道理傻子都懂,傻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廖博士,你说我说得对吧。”
廖应淮气得牙痒痒,也不知道赵清河是真傻还是假傻,可这话语里句句让他听着不舒服,好像嘲讽他一般。
廖应淮说一句赵清河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话语里全是这样的斥骂,把廖应淮听得脸一阵红一真白,偏又对事不对人,他也不能自个上赶着对号入座,只能压着火,没多久便是甩袖而去。
当归看着廖应淮坏去,捂着嘴笑道:“赵大人,您可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赵清河摇头道:“我那点伎俩算什么,是他自个心虚罢了。”
当归才不管到底是为何,看到廖应淮那般模样心里痛快就是。他早就在这牧马监里,里边的猫腻可是瞧得清楚,昨日赵清河受此待遇,肯定与这些老东西有着莫大的关系。如今看他吃瘪,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赵清河没有当归这般乐观,心里叹了口气。
药材之事以后必是会经过他的手,不能让这些蛀虫占了大便宜。
战场上最缺的就是药材,原本军费就紧张,若是再这么一搜刮,他们下边的还剩下什么?!最怕还是掺入假药坏药,到时候的损失更是严重。他绝不能让常廷昭和自己在这种事上折了,他必须要帮常廷昭在这上面无后顾之忧。
赵清河揉揉太阳穴,他还是把仕途之路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不过是接触点皮毛,他就觉得不耐烦,以后可怎么办?他能不能挣了个功劳之后马上嫁人辞职,专心做兽医啊?
赵清河突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反正有个人给他撑腰,将军夫人地位还是挺高的,虽然是男妻也不是一般人敢动弹的。那他也就不必非要在官场上混,他最喜欢的还是老老实实治病。这般一想,赵清河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镜月宫
“小白,小白,你在哪?”一个穿着华贵的五六岁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不停叫嚷着,一脸着急。
旁边的宫女安慰道:“公主,小白最是伶俐,不会走丢的,很快就会寻回来的。”
小女孩乃严妃所出的佩雅公主,是皇上最喜爱的闺女,平日最是得宠。
前些时日刚得一只银狐犬,模样雪白雪白的,脸长得跟狐狸一般,十分乖巧可爱,公主喜欢得不得了。今日不知跑到哪里去,全镜月宫的人都到处去寻了,就是找不到。
佩雅公主嘟着粉嫩嫩的嘴摇摇头,倔强道:“我要找小白。”
宫女叹了口气,知道公主的性子难以劝服,只能继续领着佩雅公主去寻。
“哎哟,我的小白,你跑到哪去了,丫丫好想你!”佩雅公主突然眼睛一亮,跳着嚷嚷起来。
一只雪白色的银狐犬从草丛里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个小玩意,佩雅公主连忙奔上前去抱住,“小白,你在咬什么呢?咦,这不是小舅舅送给我的小车车吗?小白你竟然寻到了!好厉害哦。”
宫女看着那消失已久又再次出现的小车子,不由微微诧异。之前公主最是喜欢这个小车子,可有一日不知道哪去,怎么寻也寻不到,把佩雅公主闹得那叫个伤心。若非严二公子又寻来其他玩意,佩雅公主不知道别扭到什么时候,现在竟是被小白找了出来。
佩雅公主拿着小车子瞧了清楚,不由嘴一扁,“我的小车车轮子不见了!”
宫女拿过来一瞧,果然少了一个轮子,“公主,方才小白是从那钻出来的,想来这小车子也是那里寻来,估计轮子也在那,奴婢这就叫人去寻。”
佩雅公主着急道:“你快点叫人去寻,我要玩小车车。”
镜月宫上下又是大搜索,可就是没有找到那消失的轮子。佩雅公主虽是不高兴,却也没有在意。
可没多久小白竟是呕吐、拉稀便,兽医来查,这银狐犬竟是吞下了车轮子!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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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甲区的老鼠术后七天并无伤亡,除了一只伤口发炎;体热发喘;其他都十分康健。这次的药方子比之前的效果都要好,就算这只老鼠死了也有九成的把握,比其他方子至少高出两三成。”吕双元一脸兴奋道;手里还拿着木板做的文件夹;纸张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许多数据;还有表格和曲线图。
这世没有抗生素,赵清河只能着手研究比较有效的中式消炎药,从前他太依赖抗生素等的西药;现在只能慢慢研究琢磨;希望能找出最有效的方子。之前他在新湖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与几位老大夫研究更有效的消炎药;只是当时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条件,无法做*实验,只能在不停的辩证中寻找更行之有效的方子。现在却是不同,有这么多小白鼠,他们可以从实践中慢慢调整方子。
为了更好的做记录,前段时间赵清河就教授吕双元和卢可阿拉伯数字,这是他教学生第一堂课就要学习的东西,汉子的数字实在太难写,还是阿拉伯数字写得容易瞧得清晰。
赵清河从他手里拿过文件夹看了看,一边问道:“那只发炎的老鼠单独隔离了没有?”
“已经隔离了。”
赵清河满意的点头,吕双元和卢可十分让他放心,只要交代过一次,两人就会深深记住,不会犯错误。领悟力也十分强,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赶上周路几人的进度了。
“它的药单独熬制,减白芷、附子、放风,加沙参和阿胶。”赵清河想了想又道:“你们缝合术已经学的差不多,该到了*练习的时候了。今日你们就试试吧,正好继续试验这新药,看这药方子成功率到底有多高。”
吕双元顿时瞪大了眼,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这几日他们一直在练习缝合术,不过也只是在皮子上而已,还未曾真的用活物练习。“师父,这,这……”
赵清河瞥了他一眼,“怎么?”
吕双元深吸一口气,挺直胸膛道:“保证完成任务!”
赵清河微微一笑,“去告诉卢可,让他也做好准备。”
吕双元应下便是出了门去寻那卢可,没多久就听到卢可兴奋的欢呼声,赵清河欣慰的笑了起来。这两个徒弟也是他意外的收获,没想到被如此冷遇竟然还遇到了好苗子,实在是幸运至极。
赵清河觉得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莫过于收的徒弟一个比一个认真,像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他带来的知识。想来没过多久必能独挡一面,学得他身上这世缺乏的技艺,那么他也不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清河,赵清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大大咧咧的如同他的性子一般。
“你是谁?请莫要胡乱闯入。”当归连忙向前拦住,自打赵清河把这改成实验室,平常人就不可以随意进入。尤其是试验重地,更是不可轻易入内,要进去得全身消毒才成。一套下来颇为繁琐,而且还费钱财,所以干脆立上闲人免进的招牌,反正在有心人阻挠下,也没人会过来寻他治病。
赵清河走出门外,看到一脸明媚的严晃,不由嘴角翘得高高的,“当归,这位是严二公子,平日我们用的小白鼠都是他帮忙弄出来的。”
当归一听赶忙行了个大礼,“原来是严二公子,小的方才怠慢了,还请恕罪。”
严晃才没工夫理会这些虚的,摆摆手就凑到赵清河身边,“清河,想我了没?你这人真不地道都没去瞧我。”
说着严晃撅起粉嘟嘟的嘴唇,一脸不悦。
赵清河叹道:“哪里是我不去瞧你,是你哥说你不舒服躺床上起不来,我们也就不便打扰。瞧你红光满面的,哪里像是得病的样子,这么久没出来寻我们,我还怀疑是你不想与我们来往了呢。”
严晃听这话捧着脸庞,“你也觉得我帅气了不少?我也觉得,我现在每天都是被自己帅醒的。”
赵清河嘴角抽抽,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不过严晃这模样怎么都觉得古怪,一副春=色荡漾的模样。
赵清河眯着眼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怎的瞧你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严晃捧着脸一脸欣喜,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真的吗?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爷们了?”
呃……爷们倒是不觉得,越发小姑娘似的冒着粉红泡泡倒是真。
赵清河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着严晃,越发觉得是那么回事。
严晃被瞧得别扭,不明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赵清河摸摸下巴,试探道:“你和你哥最近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
严晃顿时微红了脸,笑得那叫个花枝招颤,还略带羞涩,十足粉红少女范儿,直把赵清河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严晃好容易冷静下来,一脸娇羞道:“我们才没有在玩呢,我们一直在干一件大事。”
赵清河眉尾跳了跳,“大事?”
严晃表情满足,“对啊,让我成为真正男人的大事。”
赵清河吞咽了一下,“成为真正的男人?”
严晃重重的点头,拍拍胸膛道:“对啊,我现在可是真正的男人了。”
赵清河干笑,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你哥帮你成为真正的男人?”
严晃眼睛都冒着星星,“对啊,虽然刚开始有一点点疼,可后来好爽,感觉好棒!我哥真是太厉害太猛了,不愧是我哥!”
赵清河很想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脑子像脱了缰绳的野马,根本不受约束。赵清河决定转移话题,又不是闲得慌的大妈,不能老想着八卦别人的*。可没等赵清河开口,严晃又道:“我哥说别人还得塞头发,我天赋异禀无需如此。”
赵清河听得莫名其妙,“塞头发?塞什么头发?”
严晃愕然,“你不知道?”
赵清河摇头,难道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塞头发?干嘛塞头发。
严晃啧啧道:“没有哥哥的人真是可怜,竟是连这个都不知道,要不我把我哥借给你?”严晃说完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老紧,赵清河正想出声询问却突然被严晃揪住衣服,恶狠狠道:“不准你让我哥帮你成为男人!”
赵清河觉得自个躺着也中箭,这都什么跟什么呢,连忙拍开他的手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成为男人关你哥屁事。”
严晃松开手,咧嘴一笑,“嘿嘿,也是,哥哥怎么能乱借呢,我哥只能是我的。”
“你还没告诉我头发是怎么回事呢?”赵清河被严晃勾得挠心挠肺,果然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有些八卦。
严晃暧昧的眨眼,“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要不要我给你寻个哥哥去?”
赵清河连忙摆手,“谢了,不用你操心。”
还是回头问问常廷昭吧,塞头发到底是什么意思。等赵清河知道答案的时候,嘴角都快抽僵了。
这时候卢可走了进来,问道:“师父,手术何时开始?现在是否开始准备。”
赵清河想了想道:“等吃过午饭之后吧,今天下午周路他们几人也没有课,正好与你们一同进行手术。你现在先去给十只老鼠备皮,记录好他们手术前的数据。消炎药消毒药都提前准备好,今日数量多,不要做到一半缺了药。”
“是。”卢可领命而退。
严晃惊诧道:“你一人一个下午要做这么多台手术啊?”
赵清河笑道:“并非是我,而是我五个徒弟,周路几个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连续对两只进行手术并不会花费多长时间。”
严晃一听顿时发酸,“他们都这么厉害了啊?我才几天没来,连你的新徒弟都会了,怎么可以这样。”
赵清河拍拍他的肩膀,“我这两个新徒弟原本就有基础,曾经也给牲畜动过去势手术,手上有些功夫。你是完全的初学者,当然不可能有他们学得快。不过你拉下这么多天,确实要多努力了。”
严晃信誓旦旦道:“嗯!我今天开始每天都会过来跟你学医术,我这几天在家里也没拉下呢,每天都会看医书。”
午饭过后,手术室已经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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