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娇治,有点邪肆,更多的是优雅与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不似梅无艳那样清雅、出尘,是恰恰相反,魅惑居多。
而他的眼迷蒙,紫雾在夜晚看不分明,使他的眼像迷一般,正用一种深似海的极为温柔的眼神凝视着我
额前的那绺银发似乎也在微微的反着光,与他的眼神形成一张网
一张用柔情编织的网,网向我
我们中间就是一颗圆形的光体,照亮我与他的脸
我呆呆地看着
有些无法挣脱他罩过去的那张网,此时,有无数流萤从我们是中间飞过
带着亮点飞过,迷了我的眼
他的脸在亮点中隐约,比先前还要魅惑
我发觉自己要失神了,眨眨眼,再眨眨眼,连忙抽回思绪,奇怪又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萤火虫?自己手中的一团已经很多了。
这才注意到,随着他手的牵引,就见不断的有这种昆虫从远处来,仿佛这山头的有的萤火虫?自己手中的一团已经很多了。
这才注意到,随着他手的牵引,就见不断的有这种昆虫从远处来,仿佛这山头所有的萤火虫,包括原来隐在暗处的,飞在山下的,都被招来了,顺着他的牵引而来
成千上万只,数也数不清的,密密麻麻,像金河一样,汇来
刚刚我与他之间的流萤飞,就是他的手缓缓从中间挥过时带过的
这壮景让我瞪大了眼,看满山亮点,像金粉在夜空撒落,而他的手过处,一串流金跟着他,美如幻
他就像执着宽大的金绫,优雅的舞动着,那金带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一时成圆形,一时成花形,一时成螺旋形,一时又成了蝴蝶结的形状
我呆呆地望
流萤千千万本就是一场盛景,已经是华美炫漫的一幕,现在,这些流萤在空中摆出许多造型,美得让人满目流彩
在我的怔视中,在我无法移开的目光中
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桃心,一个非常大的金色的桃形!中间是空的,只有围边的桃形!那桃形闪着光,在渐渐的翻转,渐渐地桃尖向下
嗯?翻转后,就变成了心形?一颗很大的心形,亮在半空中!
而他的手不停,滑过,又出现了一颗同样的心形,与前面的那一颗在靠拢,一点点、慢慢地靠拢,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最终,两颗心形套在了一起!
我惊!夜空中,这幅动人的、发光的图,是“心心相印”!
“红尘,前一颗心是你的,后一颗是我的,无论花尽多少代价,我的心终将进入你的心中”
他的话传入我耳里,胸口里的东西,“咚”地狠狠跳!
在这个世界中,并没有桃形代表心的说法,但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喻意的,他的话,在轻风中、在如此情景中,让我失神,久久失神
眼睛看着两颗闪闪发光的“心”,浮在空中,仿佛点亮了整个夜空
我不知自己后来是怎么下山的,直到躺在了床上,眼前似乎还是满天的流萤金色,而在这一夜,我失眠
在看到了那流萤漫天飞的无边浪漫后,失眠了
突然之间,想就这样下去,就这样呆在这个谷里,不要再去想什么,不要再去面对凡尘中的种种,逃避,逃避所有的人,逃避所有的事
“红尘,不睡怎么能行,睡一会儿吧………”
就在我睁着眼快到天亮时,耳旁传来他的声音,就像夜风轻轻袭来,我的眼皮开始发沉,一股深深的倦意泛上
然后,在逐渐剥离的意识中,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
“红尘,天亮后我会离开,日落前必归,你等我,等我将江山带回”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不!不!
他说什么?
我在挣扎,即使在无法抗拒的睡意中也在挣扎,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我在与睡意作战,我要醒来
困,好困
不,我要醒来
必须得醒来,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只为了撑开我的眼皮!
我反反复复与这种黑甜乡的诱惑挣扎,反反复复地失败,又反反复复地不肯放弃,终于,睁开了眼
当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一张脸
一张动人的脸
在看到这张脸时,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还是忧?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死 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当我终于睁开眼的时候
当我突然看到眼前的这张脸时
我不知道现在是该喜该忧?
也许自己有可能会离开这座谷了,但能如愿活着离开吗?
这张脸,如此生动,笑得眼都快眯了起来,唇边的那颗小黑痣也在随着笑在闪动
她来了,意外,却又不算意外!只是,她出现得有些晚了。
我露出了笑
“有趣,我要杀你,而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张脸的主人俯视着我,嫩白的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甜美地说出这句话。
“我自然笑,必竟等你多时了。”
我看着他,仰躺着看她,窗外透进的阳光让屋内一片明亮,她的脸很清晰地映在我的眼前。
原来已是清晨了,自己挣扎再挣扎后想早一点醒来,却还是到了天亮,这个女人的出现意味着那个人已经走了,走远了吗?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喔?你盼我?盼着想死?”面前的人顺着我的话反问,笑得妩媚,眼里波光盈盈,像要溢出水来,两颗小兔牙也可爱地突露出。
她不是别人,谁都可以想像得到她是谁了
花水水!
她是将我恨之入骨的花水水!
“你只有杀我这个办法来获得他的心吗?这一段日子你又是去了哪里?”我就像在问一个阔别许多的老友,询问着她这些日子的行踪。
不知为何,这一次见她,心底似乎真有一种老友的感觉,有些不明白,就算上世紫萝与她同谷修炼,同在天界为仙,但如果水火不相融的情况下,也不应该与她有朋友的感觉吧?
为何这次见他,心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想归想,却不深究,我现在总会有一些不属于我自己的情绪,多思无益。
“你问我去了哪里?”一个问题激起了千层浪,她不笑了,脸上是一种狰狞,狰狞的美丽,就似一株带毒的曼陀罗花,卷着危险的艳美靠近我
“你竟然问我这段日子去了哪里?”他俯低身子,与我的眼对视,狠狠的把刀锋似的眼神飞射向我
“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把我打伤?打伤也罢,你竟然还活着,白白让我受伤一场。最可恶的是,竟然有三个男人都去救你,不顾生死、放下对决地去救你,你这个草妖,上一世就会使媚惑手段将他迷惑,这一世,竟然又去迷惑其他人?让那么多人为了你连性命也不顾?”
她在指当日雪山顶梅无艳不顾及夜修罗击向后背的那一掌也要接住我?乐陶为了我力挣住出那对怪人的合击,乱了气息后又硬对了一掌几乎殒命?
我不语,不愿回忆那一幕,但她叫我草妖,又谈及了上世,难道她也知道了前因后果?
“他下手可真狠,就算不记得我千年跟他的情意,只论这人间的十多年来我对他是怎么样的?他竟然能下得了手!”面前的这张脸似乎在喷火,粉嫩的脸上是艳红的一片,眼里能熊熊烈焰。
“我这仅剩的修行几乎被他毁尽,没想到他突然之间有了法力,几乎将我的元神打散,让我不得不去天剑山玉泉旁修炼疗伤,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允许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
她说着说着,脸色由红转白,“搜寻了很久,才突然想到他也许会把你带来这里,而他果然带你来了这儿,果然”
一片惨然爬上她的脸,她很快又用冷笑将这份软弱掩饰,眼里寒芒厉闪,“你的意志力倒也厉害,他给你施了法术让你入睡,你竟然能自己醒来,我正愁应该怎么把你弄醒,必竟让你睡梦中死去,无趣得很,也太便宜你了”
我盯着面前这张变幻无穷的脸,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很生动,复杂的气质让她有极为挑逗人的魅力,是吸引人的,是无比的吸引人的
那个人,为何看不到这个女子的存在?
“你一定要杀了我?”淡淡地看着她,心里并不好过,“你若将你的深情厚意全数对他展现,去感动他,去让他接枘你,也许你们会有美好的结果。”
“我的深情厚意?我表现得还不够?”她的眼紧紧眯起,红唇弯弯,又笑了起来,笑得娇媚动人。
“这一次他为了我将我打成重伤,这份仇怨我找谁去报?如果我不是紫萝,或许我会让你死得好看些,但你这个女人竟是她的转世,我要让你死得痛苦,死得难看无比,让他回来后看到你的惨相,看到你奇丑的一面,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她越生气笑得越明丽,脸如桃花眼如春水,很美。我收回思绪,她在谈要杀我的问题,此时不宜欣赏她的美色。
“你不相信一份深情足可以融化一颗冰冷的心?你对他从来只有占有,从来只用伤害他的意中人来夺得他,你用过你的柔情吗?百炼钢也会被柔情化作绕指柔,一个人的心不会真比钢铁硬”
我盯着她,这个女人很偏执,比我还要偏执,两个偏执的人是否合适在一起?我不知道,但一份深情真得无法感动一颗原不属于自己的心吗?
咬了咬牙,自己这些天不也深陷柔情中?不也产生了迷惘?
心,又在抽痛,说不出为了什么痛,复杂的情绪在胸中蔓延
我,到底在怎么想?自己竟也无法了解自己了
“你在说教我?紫萝,你没有资格来教我,我说你与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像,没想到仙母竟然又让你投生,可恨!”
她怎么知道我是紫萝的?如果她的法力能算得出的话,她早会知道了,怎么现在就突然知道了?
“当我下了天剑山去了关外后,那些凡人还在扎营开仗,他却不见了,问那些门下的女子,个个不知,我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包括飞霞山的那座谷,哪里都没有他,他竟然抛下了他在人世间的大业,说走就走了!”
我看到她的牙在咬,脸上的笑不停,笑里磨牙,“天下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那帮门人还在关外,我最终还是返回草原,而在我遍寻不着他的那段日子里,他回去过,与木老怪夫妻一直有联系,我才从他们那里得知他前些日子会不定时地在夜晚回去,我便开始伏在那里,等他再一次回去”
我惊住了。
那个人竟然会不定时地回到金云关去?他一直都与战事有关连?而他,是选在晚上回去的?
回去做什么?
陷入黑暗前,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浮上心头
这个人对战事依旧不罢休?为什么?如果贪图权势,那他当年也用不着放弃神位,做神远远比做人间的王来权大势大能力大!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股少有的恼意冲上来,他应该知道我不希望他再卷入战事,希望他退出,现在我已经与他在谷里了,他依旧没有放弃,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与他在这里还不够吗?他想要做什么?
“你似乎很生气?草妖,你以为凭你就能主宰他图王的霸业?他是何等人,做个人间的王已是折了他的身份,你还想绑着他,让他放弃大业?”这个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笑得露出四颗牙。
“草妖,你心中有疑惑,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放心,他不会回来,也不会有其他人来到这儿,包括其他的仙,没有任何一个会来打扰你和我,我有一天的时间可以一一说给你听,在你死之前全都说给你听,也不枉你我姐妹一场”
她的手指在我的下巴上滑动,头偏了偏,明亮动人的眸子含着春水一样的笑意
姐妹?
她这样子与紫萝称姐道妹?难道她们上世的关系不简单?
“草妖,他再一次回去时,我在暗中发现他用的不是轻功身法,而是法术,他开始恢复法力的事我早已知道,如果不是他恢复了一些法力,怎么会把我弄得那么伤?却万万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法力大增,强大的就似全部恢复了,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他如果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不会这样”
她的眼里寒光似针芒,刺着我
“我当然也从那些门人口里知道了,原来是你这个女人又出现了,我从以前就开始怀疑,为什么他的神翕只有你能打开?而这次见他,明显她看出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色,那种喜色,我只在千年前看到过,那就是他每次见到紫萝时的表情!”
这个女人的牙在锉,越锉越响
“我在暗中跟着他,要看看他再离开时是去了哪里?为何把他早就备盘量好的当王的计划抛在了脑后?为何把他这一生的事业置之不顾,没想到,他的千里御风术我追不上,才一出草原就追丢了”
她恨我,不只恨我夺上她心中的爱,还因为我对她心中最完美的人不屑一顾?那我今天是活不成了?死定了?
“你死后,我会将你的皮削下来,作成灯笼,会把你的魂收在魍魉山中,那里是鬼之绝域,你的魂魄到了那里,会永远被封印,永远投不了胎
我的腹间突然一痛,低头,发现她的手成为五只利剑,在向我的腹中插
好痛!她想要我的命!她面上谈笑,没有预照,突然就出手了
这个女人,杀人不眨眼!
“怎么回事?”她脸上变色了,眼睛盯向我的腹部,“怎么插不进去?”
我是很痛,痛得厉害,但这种痛是她的五指在我腹部深深顶着的感觉,她的手果然插不到我腹内去,我的腹部完好无损,没有被开肠剖肚。我吃惊了,很快想到了竹秀衣!梅无艳赠的竹秀衣!
“该死!”她恼怒了,另一手掰住我,固定我的身体,用更大的力气往进插
我反抗,撑起双手把她往外推,如果像她所说的没有人救我,我能靠自己的力量
双手推,引开她的注意力,一腿悄悄曲起
她在使劲插,她的手就像当初在雪山顶那样变得锋利如刀,似乎不相信会插不进我的腹内一般,在拼命地使劲,脸上的表情是狰狞又狰狞
腹部被她搅得快把肠子也乱了,我额头冒汗,猛然腾出一只手从腿间抽出匕首,反向她插去
她来就没有注意到我下体的动作,又处在一种胜券在握的把握中,没有料到我还会这一手,我们离得很近,近得不到一尺的距离,我的匕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派上什么用场,却在这关键的进刻,起了关键的作用
插进去了
插进去了!
插进去了?
我自己了意外,没想到如此顺利,意外的同时命令自己先逃命为主,用最大的力气推开她,向门外冲去
她的脸上是不可置信!在被我推出去时,一脸的呆愕,捂着自己的软肋处,不敢相信自己被捅了
我只用眼睛快速瞟了她一眼,人已几步冲出门外
我得逃,这个女人厉害、狠毒,我不反抗就是束手无擒,而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