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过来,从盒中提起那颗晶莹的像水晶一样的东西,我才发现,这颗水晶仅是个坠子,另有一根乌金色的键子串着它,非常细,让那颗泪滴随着它,而抖动。
我刚才根本没有看出还有条链了,是因为黑色丝绒在做底衬吗?那条链子一出木盒,便散发出一种迷惑人的光泽,连带着那颗水晶也有了一份奇异的色彩。
“这是千年寒滴泪,你戴在身上。”他这么说着,将链子交给我。
嗯?“是水晶的一种吗?”他们这里应该也叫水晶吧?自己进过这儿的珠宝店,也见过一些水晶的饰物,但多是透明的白色的那种。
他有些沉吟,点点头:“你拿起吧,它是千年灵气的蕴育,带在身上,可以辟邪,并护佑你。”
喔?看来这颗是纯天然形成的了,而非我那个世界中靠后天工艺用树脂等材料加工做出的。
有些不懂了,水晶真有千年蕴育而成的吗?但水晶在一些灵界里确实也被赋予了一种灵力的传说。那巫术中,便常常使用水晶球来测知过去未来。
如果它真有灵力,会不会有助于我回家的实现?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再看这条链子是真的很漂亮,那颗坠子,也是十分的让人喜爱,于是我作了决定。
反手从脖间,取下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条白链项链,虽然也属于贵重首饰的一种了,但与这千看的东西相比,无疑是寒酸的。
“这个,是我妈妈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亲手给我戴上的礼物,虽然不太贵重,但却是我一向十分珍惜的。今天就当作与你的这条交换,收起吧。”
我将自己的递过去,心里在对自己说:莘莘,你所能给这个男子锱上的稍微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是这个了,而这,远远比不上,这些日子以来,你从这个男子这儿得到的。
梅无艳有些意外,他凝视我。
“嫌它太小家子气吗,”我不看他,更不去看他的眼神,怕看了说不出要说的话,只是盯着桌面:“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这个人的财富何等一流,也未必真能看在眼里,而且他一个男人家,也不会喜欢这细细的一看就是女人佩戴的饰物的。
结果,链子很快就到了他的手里。
“无艳大哥,希望你一路保重。”我的真诚凝在眼里,深深地看他几眼,而乳将在这一夜,将他的身影留在心底。
在他趁夜色送我回东风小楼后,关上门的那一刻,听到身后他对我说:“红尘,回来后,我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当时的自己一僵,脸上是苦笑,他不会看到,因为我已旋过身用背对着他,但我知道,自己已下定决心,就不想再犹豫。
犹豫也就意味着决心会失败!
现在,我坐在这里,他已经出发,他会去多久?我不清楚,只是绝不会像冷秋婵说的那样,十几天而已。
突然,两只松鼠紧张地立起来,往远处后退一段,双双立在那里看着我,不,应该是看着我身后——
喔?会是谁出现了?并让他们不安?
回过头,在风中,我看到飘飞的绿袍——怎么可能会是他?!********************************
34我的绝色老公 第三十四章 地图可得
玉立在身后阳光中的人,匀称的体形,纤雅而笔直,静静地,像一泓泉水,奇怪,一个人,站在那里,真得是给人一眼泉的感觉,仿佛他未动,但他身上的气息已动!
是云蓝衣!
的却是他!但他不是应该和梅无艳他们一同上路了吗?
“红尘姑娘,早。”
“早。”我回应,今天我是早早就起来的,吃过早饭就跑进了薛嫂那儿,她已接连几日给我炒了一大堆的干果,结果我想用的同时,分了不少给东风小楼的人,也分给了这两只小东西。
“这两只伶俐似乎认识你。”云蓝衣走近我,而那两只送松鼠已跑到了八米开外。
“喔?伶俐?你是说,你管它们叫伶俐?”我看着这个男人,挥手示意,“嗯,如果你不介意,请你蹲下来——”
他站着太高,会惊着那两只小东西不肯靠近的。
结果,他真得低下了身子,蹲在我旁边,我看一眼他那干净整洁、同样一尘不染的衣衫,嗯,我却穿着新衣,大咧咧的坐在这里。
“姑娘不知它们叫伶俐?又或者,姑娘另有称呼?”他蹲下后,看我,眼里是明净一片,问话是带着轻笑,没有疑问,仿佛只是和我说说话,而不是真得奇怪我怎么不知道这两只动物叫伶俐。
原来,这里把松鼠叫做伶俐,倒也贴切,毕竟它们是那么机灵而动作敏捷、迅速,爬树也是一流高手。
“你可以试着喂它们些,他们没吃饱,定会再靠过来几次,就会与你官了。”
将纸袋递过去,如果他有兴趣同这两只松鼠(嗯,是伶俐)交好,那它就会自己伸手进去抓一把,如果不愿意,那也由他,我只尽人情,不愿迫人。
他也真得自己伸进手去,掏出一些,然后轻而巧地抛出,压抑地发现,他扔出后,那颗颗干果,落在地,却无声,也没有被地面的反作用力弹起。
他在手劲上用了巧劲?那是练武人的修行?而我,没有这手本事。
结果,那两只小东西在犹豫片刻后,终于抵受不住诱惑地靠前了,而且越来越前,知道又重新来到离我们不足半米远的距离时,我也能感觉得出来?
突然在想,如果梅无艳在这里呢?以他出尘而不同于此人的气质,会让这两只生灵有什么反应?
“它们吃饱了。”耳边传来云蓝衣的话语,我回神,看前面。
那两只小家伙果然是撑着圆鼓鼓的肚子,在用它们的小爪子洗着脸,样子可爱。
直到它们双双遁入草丛,我才咧着嘴,打算起身,看旁边男子,讶然地发现,他竟然也是坐在石阶上的?
什么时候坐下来的?出人意料,这么一个干净清爽的男子,竟会坐在这里,他不怕屁股上面一团灰吗?
我的眼睛可能出卖了我的想法,他也拍拍后边,随我站起,笑:“坐着的确比蹲着来得舒服。”
我哈哈一乐:“这才是实话!”
“姑娘下次坐时可要注意,天凉了,垫些东西才好。”他续了一句。
嗯,是有些阴凉——
风过,将我们彼此的笑意待到风里——
言归正传——
“你怎么在这里?”
他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现在才问这个问题。
接着,他光洁的脸上扯起一道弧线,眼里的清泉又起波晕,微小的口吻是儒雅,“我们分道走,而我将去湖州。”
是解决事情需要吗?
我这么猜测,但仍旧保持沉默,不继续多问。不是我不关心,也不是我不好奇,而是我不能给自己带走太多的牵挂——
“姑娘不好奇吗?”他对我没有追问下去耳鸣显得再一次意外。
笑一笑:“我只要知道,你与冷秋蝉不会坐视不管就可以了,我也只知道,有你们,无艳大哥的这一关是绝对可以安然度过的,而我不需要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他怔仲,一个如此清新如出水芙蓉的男子,连发怔的表情也显得是一幅绝美的画,还带着点可爱。
“蓝衣公子,请你帮个忙。”我很认真地看着他。
他有些意外我会突然这样,但是我的心里告诉我,我必须得这样了。
“说吧,有什么需要的,但说无妨。”他轻笑,笑里烟波流转,清彻的源头水随着盈盈波动,嗯,有这样的眼神的人,心底无尘,是可以信任的。
“请问,你可否知道或者听说过有什么有异能的人?就是所谓的巫士、神算、法师等等之类的,异域国家的也可以——”
也许所谓的异域有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神通人士。向自己那个世界,无论古代的天竺,还有现在的印度,都有些灵异的事件,有时,真正的灵异人士不一定在本国。
云蓝衣眼里有了些诧异;但他的诧异也只放在了心里;神情间是认真得思索——
“有,姑娘,在北方的浮云寺,曾经听说有一位高僧,能测知过去未来,只是,听说他闭关许久,也从不轻易地为谁解惑,只听说当朝的王的母妃曾经去过一次找他卜测,据说是非常灵验的。”
“当真?”
见他点头,我的心起了波澜,并很快从波澜成了巨浪淘天——
当朝的王的母妃?那就是皇太后的身份了?那样的女人也去那里,不会是为了占卜自己的前程吧?毕竟在宫里的女人在想着各种法子稳固自己的地位。
只是这种事情应该是暗里来得,怎么就被这位明目张胆地知晓了呢?
这不是重,重点是这个老和尚是不是真的有神通?还有,他如果真能知过去未来而看出我的来历,有办法送我回去吗?
从沉思中转醒,再看看眼前人,竟一幅好耐心地等着我。
“不好意思,请继续。”尴尬地摸摸鼻子,奇怪这男子竟也有好耐心?
他微笑,“没关系,姑娘让在下帮的忙仅仅是问这个问题吗?”
当然不是。
我立刻露出两排牙,“红尘想请公子给弄张智泱国的地图,包括周边一些国家的部分领土都画了一些的那种。”
“地图?!”他终于忍不住惊诧了,“姑娘要来何用?”
“放心,我不是什么敌国的间谍,只是用来看看路的。”我说的平和,并且直视他,没有虚心,何怕直视?
而我清楚他的讶异,在这种国度,科技并不是很发达,思维观念还没有发展到“纵观全世界,掌上方寸间”的地步。
他们眼里并没有那么宽阔,穷其一生,有的人也只是见过本国本土的一部分地域,并且就那么地认为,他们的国家便是所谓的“天下”!
更没有所谓的地理专课,出行也就谈不上广泛地运用地图,这儿的普通人,甚至到处经商的商人,也未必会需要地图,恐怕只有一些行军作战的部队需要的多些。
他看着我,太多的意外让他眼里的水波起了很大的漩涡,这是一双如此美丽而清澈的眼,我,竟对他直视许久也没有因那漩涡而失神分毫?突然想起初见梅无艳,曾经不只一次的因那眼神而失神良久——
不能再想!
挺直腰背,对面前的人微微一笑:“公子还在考虑?又或者是公子弄不来地图?”适当的激将法会不会有作用?
“好,姑娘,今日傍晚,在下会给你。”他答应了,痛快而不含糊。
“如果这件事,公子只当是为我一个人而做的,不多向其他人去说,我会更加感谢公子,前提是公子也请相信,我是不会拿它来做什么不妥的事的。”这个世界,搞张地图也这般难。
他凝望我,“姑娘傍晚但取无妨。”
他是相信我的,而我也选择相信他。
“好,一言为定,我出东风小楼,去你那儿取。”东风小楼人多眼杂,不该让她们知道的,避开。
“好,入夜时分,恭候姑娘。”他的这声应答,有了豪气万丈。
我们再度笑,笑送进风里——
他离去后我在想,他身上应该不太有可能会有现成的地图,他会去哪儿弄来,而且今晚就能给我?
转身,打道回东风小楼,发现一抹青绿,立在远远的一处亭前,那感觉如此的熟悉,熟悉的我不用仔细看,也知是明月。
拾级而上,走得近些了,她的所在与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丁字形的分岔口,我像惯倒一般,送去微微一笑,但这个女子,没有像往常那样摆好笑脸迎接我,甚至也没有回我笑,看了我几眼,转身离去。
喔?
她因和反常?
而且她站在这里已有多长的时间?
从她这里,我回望,能把刚才我们站的位置一览无遗,那她又看了我和那位云蓝衣有多久?
35章
有几天时间,我在发疯地练习毛笔字。
弄得兰嫂和翠儿一脸莫名,洋儿则满地蹦跳着说:“姐姐还没有洋儿写得好。”
我眯着眼睛对他笑,“后来者居上,洋儿,你开心得太早了——”
小家伙不以为然地离去,而我还在虚心地向兰嫂求教一些字应该怎么写——
兰嫂可能万万没想到我是白字先生,眼里不停地闪动着讶异,却不肯问,估计是怕伤了我。
翠儿懂些字,却也只是皮毛,没法子笑我,只在一旁好奇地扇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眨到她觉得无趣了,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
很好,在我终于把那些字都弄得很通,并一个笔画也不会写错时——
在我执毛笔的手不再发抖,写出来的字也不再是自己一点也看不下去时——
我收了满屋子乱飞的纸张,包括夺上那一堆涂鸦式的大作,然后把兰嫂也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静心地坐在桌前。
认真地、小心地,在一张纸上写下我在这里的第一封信,并在中间揉掉过七页纸张,终于在第八页上,通篇再没有一个涂黑的错别字,才吹一吹,凉干,折起,装封!
同样的过程,又写了第二封。
“兰嫂,你来。”我笑眯眯招呼兰嫂,她放下手里的活,走进来。
“麻烦你去请一下清风。”本来想找明月,却又觉得不妥,那里她的神情不对,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面对她。
“好,姑娘先等等,兰嫂去去就来。”
我在这厢,看着她的背影,笑——
见楼上无人了,便把外室架上所有我买来的小东西,打包。也没有多少,不占地方的。
再收拾身边物,当看到那枚玉时,突然想到了乐陶,这是他的,如果能再相见,还给他。
接着,又翻出前夜拿到的那张地图,是羊皮为底,用浸过油的线绘制成的,是不怕水的。便卷起,装进一个竹桶里,非常精小易携。而和这张图放在一起的,是一个像铁又不像铁的金属制的东西。
这也是去蓝衣临夜交给我地图后,赠送的。
“无功不受禄,蓝衣公子,是你帮了我,而不是我帮了你忙,怎么反倒是我收你的礼物?”当时,我是这么对他说的。
他依然是平静如水的笑,“姑娘收起吧,明日天亮后便是我离开之时,它留个纪念,却也算不上是什么礼物,只是在他是姑娘若遇到什么麻烦时,只需亮出此物,大凡是有点明亮的江湖人,就会给姑娘几分面子,而不会与姑娘为难的。”
喔?我很意外,接过来仔细看这件东西,有点像什么令符之类的,乌黑色,很觉,一面有字,一面有图,图画得奇怪,字嘛,不太认得。
“姑娘只要拿着它提到楚天极地宫,就可以了。”他的声音再度飘来,而我的耳朵因此而竖直。
“楚天极地宫?”
他点头。
我皱眉,“你刚刚又提到但凡有点明堂的江湖人,蓝衣公子,这么一说,你是楚天极地宫的人?而这楚天极地宫是个江湖上的门派?”
想起梅无大艳曾说过,他不会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