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后也渐渐有了睡意——
蒙蒙胧胧间——
有什么在响?
“吱吱吱吱吱。。。。。。”
同时,伴着一种刺耳的声音——
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抓着木头!很刺耳!我翻转过身子,这些声音似乎来自窗外?
看过去——
月色映着窗口,让那里很亮。
而我——
看到有两个影子,现在窗口上!
当我看向窗外时——
看到印在窗棂上的影子——
有些吃惊!
那是什么?
那两个影子很小,在不停地“吱吱吱吱吱……”地叫着——
另外那刺耳的声音,像是在用什么抓扰窗棂!
我坐起身子,辨认那影子——
好象有大大的尾巴?那叫做似乎也不陌生?
从迷糊中清醒,翻身小床,支开窗棂,在月色下看到了那两只小家伙时,简直是意外又惊喜。
怎么会是他们?
“嘘——小东西,你们再吵就会把楼下的人都吵起来。”
我笑眯眯,看着他俩——
而他们是那两只松鼠!那两只特别爱吃松果的松鼠。他们在抓耳挠腮,不停地叫着。
能再见到他们自然是开心的,现在是春天,他们应该刚刚从冬眠中苏醒。
“你们好呀,这个冬天过的似乎不错嘛,又长胖嵝!”我抚向他们的皮毛,但手刚一过去,他们就跳开。
嗯?怕生?怕生还大半夜地跑来找我?
它们竟然能摸清楚我住在你间屋里,还是在我回来的第一夜就找来。实在是厉害的。
两个小家伙还在叫,不停地叫,我摸去的手躲开后并不离开,只是冲着我不停地挥动着两只前爪,叫声也很急的样子——
我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异常,他们那样子不是许久不见我的激动,而是好象有什么事让它们焦急,并且箱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力。
我正观察与琢磨着,其中一只已跳过来。用大门牙叼住我的衣袖拉扯着我——
它要干什么?
另一只也跳过来,也用嘴拉扯我——
“小家伙们,快松口,袖子会被你们扯破。“我被它们拉得实在受不了,而他们那上窜下跳的样子。就像火烧屁股了。
“ 你们是要拉我去一个地方?”我在努力理解它们的意思。人兽语言不通,很难理解。
却发现他们在点头,吃了一惊!
他们能听懂我的话?
点完头后,他们又开始叼着我的衣袖往外拽扯了——
“好,好,我同你们去,不要扯了。“连凤鸟都乘过了,在多一件怪事也不算稀奇了。
如果他们能开口说人话,说不定我会惊掉牙,但他们只是表现的能听懂人语,我只当他们常年在这山中与人同住,同了灵气。
在我回答后,他们送了口,我刚穿好衣服,准备下楼——
这厢刚刚系好口子,那厢它们就窜进来蹦到桌上,然后从桌上往我身上一跃——
我连忙接住它们,揣在怀中,摸黑下楼。
总不能跟着它们怕窗户吧?它们也很聪明,没强迫我顺窗而下,知道我没那攀岩走壁的本事。
楼里静悄悄,似乎都睡得很沉,而我走路无声,不想惊扰她们。
即使黑漆漆一团,却因为这是在枫楼竹苑,心里感觉安全,推门而出后,月色使外面一片明亮——
再过几天就是月圆时分了。现在它半圆的脸蛋撇下银辉,照在那片空旷中——
梅无艳的细心在这一刻,让我更深的体会到了,没有了那些花木的暗硬重重,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是柔和清亮的,想起他,心里升起温暖,在这初春微寒的夜里也不觉得冷意袭人。
怀里的小缴获们一见出了门,双双跃到地上,在前面蹦跳着引路——
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我跟着它们,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夜,是这样的静谊,只有微风拂过,远处的那几只围栏中的鹿窝在一起,睡着——
我随着它们走了一段,当穿过空地往林中而去时,犹豫——
它们如果带我去太远的地方,我得考虑是否继续,自己很倒霉,几次是在睡着时被掳走,这个时候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安全,毕竟梅无艳不在身边,毕竟这夜晚。
如果在晚上,梅无艳也能陪在身边,那应该会很安全——
自己在想什么?
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去,脸有点红。
又穿过一段树林手,我停住,应该前行还是转身回去?现在已远离了东风小楼,经历过这么多事,我应该保持警觉性。
那两只松鼠似乎看出我的退意,返回来又咬着我的裤脚,样子是很急切的!
它们只是两只动物,又是长在这山庄中的,虽然有些怪异,应该不会带来什么危险,我再度前行,这次没走多远,看到他们一个前窜——
就停在了一处,吱吱乱叫着,而他们一路上都没怎么叫,现在才开始又乱叫一通?
我走近,发现地上有东西——
嗯?
这是什么?
我只看到一片银色,似乎是银色的皮毛?
好象是只小动物?
蹲下,那两只松鼠很紧张地盯着我——
原来是我把当救星拽来了!我笑起来,自己也看过不少这样的事,至少从电视剧里看过不少,小狗小猫找救星时也是这个样子。两只小家伙拖我来是为了救这个倒着的动物呀?
再看向那片银色,他似乎受伤了,但它是什么动物我却不能肯定,林中幽暗,光线很差,只能看到那一片晃眼的银色。非常亮,在树影遮挡的班驳月色中,它的皮毛泛者光泽,看起来是银光闪闪。
而它的一只后腿上,正有鲜红的血渗出——
它很小。比猫还要小,又似乎陷入昏迷中,我抱起它查看,伤口不太大,但血流得不少,只能先抱回屋里再处理了。
于是,小心地不碰到它的伤口,回到楼中,点燃烛火,找出药箱——
这楼里早备有药箱,虽然都是些常用的处理小伤小病的药,但梅无艳给准备的,都是上等的好药,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也应该是兰嫂他们在整理。
翻出止血药,打开瓶盖,撤在那道伤口上——
又找出干净的布,为他清理周围的血污后,包扎起——
这小东西似乎还在昏睡,我在这时才发现那两只小松鼠并没有跟来——
他们是否见我抱回了它,已觉得在帮不上什么忙了,就跑回树洞里睡觉去了?我打了个哈欠,看看这个小东西后,翻身睡下——
******************************************************************* 是谁?
是谁的目光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
而我身边怎么是快大石?周围好像是在山林中?林木悄悄,偶尔有风吹过,“沙沙”地响——
我似乎睡着,有似乎醒着,我的眼应该是合着的,却又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而那道注视着我的目光,是那样的专注,专注地包裹着我,让我明显地感觉得到。
是谁?是谁在一直盯着我?在暗中?
坐起——
发现天亮了!
头有些胀——
刚才知道是在做梦?梦里好象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而且梦中的自己是在山林中?
摇头,清醒了一些,想起了昨夜抱回的小东西。看向旁边。发现一双眼也正盯着我——
它醒了 ?
我也仔细打量它。白天细看,它很像一只猫,但四肢短健,身体长,有埋的样子,却更像貂,貂是喜欢寒凉的动物,在极北的深山野林中才会出现,这应该不是貂。
似貂非貂!它到底是什么动物?
说不上来,它一身银色的毛皮,使它显得很特别,而它现在的样子,有一种猫科动物的优雅。
就伏在床上我的旁边,看着我——
眼睛是禄色的,瞳仁狭长,猫科动物在白年里都是这样的瞳仁细小的样子,而它盯着我的眼神似乎是那种没有戒备的盯视,就箱刚刚吃饱的家猫,在懒懒地看着这个家里的人类。
嗯?它是野生的吗?野生动物都应该与人有距离的。
再看它的腿,还裹者白布。
“怎么样,小家伙,还痛吗?今天得给你再换两次药,你才会好得更快”不管它听不听的懂,我就这么说着,并且开始穿衣——
帘动,有人正进来。
“姐姐醒了?翠儿给你端来了洗练水。”翠儿看着我,将手里的盆放在下,走到我身边,眼睛却盯着我,眨也不眨。
我向旁边看去——
嗯?
那银色的小动物不见了?这么快?
“翠儿,怎么了?一个劲盯着我,难道我脸上开了花?”我小眯眯地看着这丫头,一段日子不见,他长高不少。
“翠儿怕姐姐又跑掉?”她认真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心里一动。
拉住她的手,“翠儿会长大,会找个好人家,还会跟着破家去,不会一直和姐姐在一起的。”
“那姐姐呢?姐姐的婆家呢?”翠儿的眼神亮晶晶的,但那亮度让我心虚的捌开了眼。
兰嫂进来,拿着新衣——
新衣?我看着那衣服,象棋了金银婆,那中用色与剪裁,应该是她的手笔,她做的衣服,是我除了金缕衣以外看到过的最美的衣裳,而那金缕衣是华丽与辉煌,她做的是普通情况也能穿出去的。
换了新衣,被二人有梳好了发,看着镜中的自己。
还是那句话,佛工金装,人要衣装,现在的自己是眸皓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早餐被请到写墨楼与梅无艳一起吃——
餐桌上,在我盯着满桌子菜眼里冒金光的时候,他将我的手牵过去——
“红尘——”
脸很不争气地在听到他的唤声时就红了,自己在这方面似乎很笨,以前上学时的功课中没有教给我在男子总是这样对自己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总是会在看到他一个眼神,听到他一句轻唤,就失神、就“怦怦”地心跳。
“红尘——”他唤着,“早膳后开始炼药,梅无艳希望再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红尘——”
嗯?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点颤抖?
我讶异地抬起眼看向他——
对进那双眼——
为何会这样?我为何在他的严厉除了不舍,还看到了焦虑?这是一个风云变色、他也不会动容的男子,现在却在焦虑?声音也在轻颤?
“无艳大哥——”他怎么了?
“红尘——每一次分开,就是红尘的失踪,梅无艳,不希望在这几天中又失去红尘——”
心,震动!
喉咙里有什么涌上——
比哪一次都要震动!
想起自己没一次的离开,都是换来他的想救和很长时间的分离。
是自己的躲去也罢,是被绑也罢,让这个男子在心理上受了多煎熬?
那一次在黑云山寨,他从雪色中走来。凝视着我的眼里的我潮意——
自己那时不肯承认,更不肯去面对,而现在,我承认当时的他,眼里的水气,是隐隐的泪。
他对我的情竟到了如此地步?
“大哥——”声音不授我控制哽咽,我从来没有为他想过,从来只是逃避,从不曾回应过他,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把我装进了心里?
“红尘——”他慢慢的将脸贴上我的手背,轻轻地唤我的名字。
没有多余的语言。但已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这一刻,我用肯定的声音对他说:“大哥,红尘等着你,会让在你出炼药室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红尘!”
也是莘莘!
我在心里补上这一句。镡莘才是真正的我。
这个男子在几次三番我的失踪后已变得如此敏捷,外表的他出尘清冷,内心的他却是孤寂。而他的孤寂已有多久?为什么总是那么地像在雾中。把自己包裹?为什么没有人走进他的心里?
我,也许这一生都将留在这里——
“红尘——”
他没有抬头,听了我的话,脸依然贴在我的手背上——
许久,许久——
梅无艳入石洞——
开始闭关炼药!
三天三夜将呆在洞里,只有明月随了进去,为他准备了饮食,并做他的手下帮助研药成末,而清风则被他安排在外面照顾我们的起居——
他似乎很倚重清风的干练与沉稳,却有些奇怪他为何不把我们托给花语和树影?或者再带其中任何一个人进去协助他?
多一个帮手是最好的,但他明月这么做,只带了明月。
清风就成了与我们打照面最多的一个,花语、树影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却只能呆在洞外等他,他的眼里总是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自己进去,怕会帮不上任何忙。还会让他分神
开始等——
等他!
三天,不算长,也不算短,没有远远的两地相隔,也没生离死别,只是单纯地短暂分离,只是洞里洞外的一门之隔
我没有焦急,这是期盼!
期盼?是的,期盼!!在他进洞的一刻,在他的背影消失在合拢的石门中的那一刻,我就已开始期盼。期盼再次的相见和双眸的对视——
这感觉让心里丰实,仿佛自己更像一个七情六欲俱全的人了。
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最深的心底处原来一直都有一个洞。一个空虚的洞,空虚而惆怅——
惆怅了不知多少年——
这份空虚现在正被慢慢地添补,使我变得丰满起来。有了爱恋,有了甜蜜。有了一种全新的牵挂——
这,是我二十五年来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可仿佛远远比二十五年的时日来得要长,仿佛自己等这份感觉已等了不知多少个岁月轮回——
喜悦在心底悄悄绽放,混着甜蜜。独自品尝——
等他的第一天——
看过乐陶后,我带着小雀,又有翠儿和洋儿陪着,转遍了庄内山上山下。并且去了山庄后的另一座山峰。
那是座种植着“云雾清茶”的山峰。而它的海拔竟是南方少见的高。一路而上。林木覆盖,绵延至整个后山。有常绿的针叶,还有阔叶林。并有修竹一丛丛——
现在这个季节,阔叶林中还有只是刚刚的发芽。却因为这是一个混叫林带,与枫楼竹苑一样的四季蒽茏,尤其在这春天。益发的秀丽。
山腰中。有一眼山泉,从石壁上的洞口汩汩地流出——
下面是汪不太大的水潭,尝了尝,清甜无比!
就是这些泉水造就了云雾清茶的极品,也是这泉水使薛嫂做出来的饭菜更加的美味难言,而这眼泉,也将作为乐陶服药的药引。
喝过泉水,继续上爬——
爬到山顶后,遥对群山,有云雾缭绕,从这个角度去看前面的枫楼竹苑,那些建筑隐隐约约,仿佛人间仙境——
看得人心中舒畅,意境悠长——
收回目光再打量这片顶峰上。方圆不小。最先入目的是四周环绕着的10余株银杏树——
这些银杏群,树龄超过千年,高大挺拔,树杆粗壮得让我们几个人展开臂也抱不拢,而上面的枝叶有如青盖,抬眼望,只觉苍茏——
记得上次来时,从庄里看这座山顶,就想浮着金云团团,是很奇特瑰丽的风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