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能磨练出的心境啊
在他以真容相见时,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抖一下。似乎他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
这种态度让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感动。
长期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他人惊艳的目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同时却也让他有些怅然若失,那是一种渴望平凡的感觉。
他,想像个普通人一样。
可是这种感觉却在这少年身上得到满足,而且是在他毫不遮掩,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
已经生出了一丝丝的好感,此时听这少年如此毫无留恋,沈之玄赌气嚷道:“现在我这就动身”
随后他微扬起尖细的下巴,似是对无形的空气说道:“我要银子给我些银子,再给我一辆上好的马车,我这就走”
说完,也不等别人答话,抬脚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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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上架一个月了,感谢亲们的各种支持。
三月元书会更加努力的,最近都是病怏怏的,前几天的加更也真的是不易。我会尽量调整过来,争取多给大伙加更一些。
唔,最后一天了,无耻地求些打赏,这个月的稿费啊才三百多块,哎。。。。。。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像个活死人
第一百零一章 像个活死人
待他离开,一墨色劲装男子闪身出现。
他凑到那白衣少年身前,压低声音道:“公子,看他这样子是不想离开的。您,要不要开口将他留下?”
他的面色闪过一丝不忍。。。。。。
白衣少年抬眼向他看去,顿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竹简缓缓坐起身。
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淡温和的,“妇人之仁啊。倘若他今日不走,那明日还是会走。明日若不走,总有一日也会离开。他那样的人,有什么念想便迟早都会付诸行动。我,是留不住的。”
尽管他脸上挂着慵懒散淡的笑容,声音也如沐浴春风般,可蒋震还是惊愕地猛抬起头。
这是解释
这是公子第一次和他解释
一直以来,公子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照办就好。
今日他却开口和他解释。。。。。。
蒋震单膝跪地,沙哑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属下知罪。公子做什么事都自有公子的理由,蒋震。。。。。。蒋震逾矩了”
缓缓垂下眼眸,司远轻声叹了一口气,“我怎会怪你,任谁知晓了都会怪我无情的。”
他这样说完,蒋震更着急了,忙开口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话未说完便被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断,“不是说我要什么便给什么吗?蒋震我的银子马车呢?速速拿来可别说话不算数,又不想放我离开了”
那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司远无奈地摇摇头,哑然失笑道:“你跟在我身边这许多年,我自是知道你的。不必解释了,快去吧。记得莫要露出马脚,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紧咬着牙,蒋震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应声道,“是。属下办事请公子放心。这几日蒋震不在,您要保重身体。”这样说完,他虽放心不下,可在看了一眼之后还是起身离去。
院子里,沈之玄肩上挎着一个包袱,头上戴着斗笠。尽管已经压得很低,可是扔着挡不住那下面精美绝伦的容颜。
他丰润的红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有光泽。本欲说些什么,可是见到被自己叫出来的人后,瞥见他铁青的脸色时,讷讷地收了回去。
对于这黑面罗刹为何会莫名其妙从那屋子里窜出来,他也是一点质疑都没有。
早先时候还会诧异,一个小小的破屋子里哪来的那么多人。
可是近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渐渐习惯了。
只要那人开口叫谁的名字,马上就会有人闪身出现在他面前。。。。。。
他好奇他的身份,却也从来没有开口主动去问过什么。
之所以会对他生出好感,更是因为那少年做任何事竟然从来都不避讳他。
他每下达一个命令,每交待人去办一件是,就算自己在场他也是无所顾忌。
这让心思敏感的他,莫名有几分欢喜。
可是。。。。。。可是他竟然这般无情切,无所谓他沈之玄才不稀罕呢就算他留他,他也还是会走的
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他又高高地扬起下巴,对那黑脸罗刹高声道:“他说了,我要什么都能找你。我的银子和马车呢?都弄来,小爷这就要走谁也拦不住”
说着,他又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提在手上对他晃了晃,“这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干粮。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可没偷。。。。。。”
话说到一半,只见蒋震微黑面孔越来越臭,眼神也越来越冷。那喋喋不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随后便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了
蒋震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才转身大步走开。
待再回来时,他的手上拿着几张银票,和一包碎银。
粗鲁地塞到那头戴斗笠的少年手里,蒋震冷声道:“这银票是一百两,就算你买幢宅子都够了,碎银留着路上用。马车在外面,车夫都已经顾好了,要到哪里让人送你去吧。”
虽然他的声音很冷,可是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舍。
说完,他的浓眉渐渐隆起,上下打量那少年一番,这才开口道,“你这打扮出去,是不行的。。。。。。”
他说的是他脸上没有任何乔装,倘若斗笠被碰掉,那张总是惹祸的脸就立刻会被人发现。
就算他不提醒,沈之玄又怎会不知道?
可他就是故意要这样,就是偏要让别人看到他
不知在耍的哪门子小性儿,那红润饱满的朱唇一撇,他看也没看就将银票塞到了衣襟里。只是提着脖子,向着那间屋子的方向高声叫道:“我就是让某些人看看,我沈之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哼”
怒气冲冲地,他离开了。只是迈出的脚步,缓慢至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话,屋内的白衣少年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此时他又重新躺回榻上,对着手中的竹简,他笑得很轻很轻,“还是上钩了。”
久久久久,院子里才恢复平静。
直到入了夜,门外才想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公子,暗夜已归。”
那白衣少年在榻上一躺就是一整日,他的身边堆满了竹简,此时也正挑着灯优哉游哉地看着。
听到这声音,他并没有起身,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进来吧。”
那名唤暗夜的男子一入内,便直接进了寝房。对着榻上的少年,他拱手道:“公子,那妇人依旧如往日。”
少年此时正手持竹简,伏在榻上。他测面优雅的轮廓在烛光的印衬下,犹如一块上好的美玉,泛着温润通透的光泽。
听完暗夜的话,持着竹简的手顿了顿,他毫无血色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依旧如往日啊,又去了太子府?”
这话似是询问,可却是喃喃自语的肯定。不过暗夜还是恭敬地回道:“是的,公子。也依旧没有任何吵闹,她与太子殿下还有说有笑地一路走去了沁心茶园。”
有说有笑地去了茶园?这算不算是招摇过市啊?呵呵,已经沉不住了吗。。。。。。
“有意思,有意思。”自说自话了两句,少年又出声问道:“皇宫那边呢,怎么样了?”
“禀公子,自消息放出后,已经有四路人马去东祺打探您的消息。不出俩月,他们必定会找上门来。”
听了他这话,少年专注在竹简上的目光才缓缓移开。他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声音里似是期待,细细听来又带着满满的惆怅,“还要两个月啊。。。。。。”
看了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缓声交待道:“两边都要日夜看守,莫要松懈了。”
“是,属下明白。”
这样回答完,暗夜却并没有直接离开。只是迟疑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询问道:“公子。。。。。。您的身体。。。。。。要不要请郎中来瞧瞧?”
愣了半晌,那榻上的少年才缓缓转过脸,“连你也不放心了吗?唔,这次确实久了点啊。”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又轻声安慰道:“莫要担心,自个儿的身体我是知晓的。再过几日便会好了,不会耽误正事。”
其实从一进门,暗夜的目光就没从那少年的脸上移开。
只是冷不丁看到他的正脸,尽管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还是吃惊不已。
前几日的事都是大哥替公子出面,就算偶尔进来回话,他也是背对着的。今日这是半月来他第一次着了他的面。
公子的肤色雪白,这他一直是知道的。
可是,他此刻的面色,尽管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还是带着一丝煞人的铁青色。
这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一般
尽管他说着,莫要担心,可暗夜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公子,您的脸色不好。还是请郎中来瞧瞧吧属下。。。。。。属下担心您。。。。。。”
“担心我会死吗?”
这声音蓦地响起,暗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公子属下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轻快的笑声传来,那榻上的白衣少年已经缓缓坐起身。他一边拾着自己周身的竹简,一边轻声慢语道:“倘若郎中医得好,你家公子何苦忍受这许多年的罪。这次啊,只是久了点,只是久了点罢了。”
说着,他将竹简交到暗夜的手上,轻声安抚道:“去吧,不要紧的。这些事不是你该关心的,日后莫要提了。只需上心我交待的事,尤其是那妇人那里,万不可出一点点纰漏。”
最终是没敢继续说些什么,暗夜退着离开了。
司远则起身,端着烛台来到铜镜前。
许多日他都不曾照过了,只是这一照却也将自己吓了一跳。
怪不得暗夜会再三询问,他这模样哪里像是活人了。唇又淡到毫无血色,倘若就这样走出去恐怕都会吓坏人吧。
这一次的时间确实是长了点,就连此刻他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里“咔咔咔”地声响,那犹如每一个关节断裂的声响。。。。。。
额角冒出沁出一丝冷汗,他的唇角却依旧上扬。
可那端着烛台的手终是忍不住,无力地垂了下去。
室内霎时变的昏暗,只有银白色的月光照在那匍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身上。。。。。。
晚点还有一更。
唔,我要是改成每日双更怎么样?大伙要是期待的话,就留个言吧。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醉酒
第一百零二章 醉酒(加更~)
沈之玄离开了。
尽管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舍,可是这种结果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十多日来,他想了很多。
想过儿时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过年少时远不可及的抱负,想过这半年来在道观中的生活。
想过师父,也想过那个让他心碎欲死的妇人,可是。。。。。。更多的他想的却是父母。
时下的人,哪里有不信这些神啊鬼啊的,可是尽管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他的父母亲却依旧如往昔地疼爱他。
父亲一生挚爱母亲,尽管他们成亲足有五载母亲都未有子嗣,可父亲从来没有放弃过寻医问药。
也从来没有纳过任何一房小妾。
他们沈家原本是一门忠烈,没想到十几年前祖父却触怒了当朝皇帝,所以全家被贬到夏阳镇。
祖父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
沈家也落入了大伯之手,却也越来越沉沦,越来越堕落。
父亲排行最小,原本祖父在时他是最得宠的一个。没想到祖父离开后,父亲那以后的生活连吃顿饱饭都成了个难题。。。。。。
再后来父亲认识了母亲,他们成亲三载,母亲却一无所出。
按规矩,父亲理应纳房小妾,可父亲却舍不下母亲。
沈家那些黑心的,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将他们夫妻二人一同赶了出来。
他总是听母亲说那时的生活过的有多清苦,不过父亲是个头脑聪明的,靠着做生意,不到几年便成了夏阳镇顶顶有名的富足户。
那时候他也已经出生了,可是父亲心中总有个遗憾,那就是被沈家大伯以不孝的名义清理门户。
尽管他有钱,可沈家那一堆迂腐的老顽固只收了父亲定期送过去的银子,却誓死也不让他认祖归宗。
几年下来父亲便寒了心,半年多前准备带着母亲全家迁到东祺,却没想到。。。。。。
东祺啊,是母亲的家乡。那是母亲向往了一辈子的地方。。。。。。
“什么争霸天下,什么站在世界最顶端,我是疯了啊,哈哈哈。。。。。。”
一边提着手里的酒坛,沈之玄一边手舞足蹈地自说自话着。
朦朦胧胧中,他忽然想知道自己这些遥不可及的抱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种在心里的。
许是那一年他知道自己看得懂观天象?许是。。。。。。他算得到人的命格。。。。。。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渐渐消失了,先是那有两个灵魂的妇人的命格他算不出,后是那白衣男子他也算不出。
罢了罢了,他要去东祺,那些事情再也不要去想了。从今以后他要忘记自己有这个能力,他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公子,有酒家了,要不要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那车夫的声音。
四仰八叉躺在马车里的沈之玄摇摇晃晃地扶起身,嘟嘟囔囔道:“停啊,为什么不要停?”
他这样说完,又过了片刻,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灰头土脸的沈之玄,一步一晃地下拉马车。
此刻他脸上早就有了一层遮掩,他已经习惯了,半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见人了。
否则,他甚至连马车都不敢出。。。。。。
进了酒家,他要了两坛酒甩下了一块碎银,提步就往马车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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