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睁眼看到自己头上笼罩着一个黑糊糊的人影,吓的大叫,大公子忙说:“是我,别怕!”
云舒听到大公子的声音,这才镇定下来。她喘息着坐起来,问道:“公子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大公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云舒,说:“你刚刚做噩梦了,又哭又喊,还差点把自己掐死,你难道忘了吗?”
云舒身子一僵,脑袋中回闪过卓成举刀刺向她的情景,她抽泣着说:“可能是做噩梦了吧,把大公子吵醒了吗?我没事了,大公子也快回去睡吧。”
大公子见她兀自装着坚强,抓住她的肩膀认真问道:“云舒,告诉我,你白天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白天突然病倒,晚上又做噩梦,还喊着‘卓成不要杀你’,你难道真以为我会相信你敷衍我的话?”
云舒一愣,没想到自己连“卓成”的名字都喊出来了。她有些心虚的看向大公子,正要说自己只是很普通的做噩梦,没想到大公子已经反问道:“你难道还想说你是因为生病,心绪不宁才做噩梦吗?”
被他看穿了……云舒再次低下头,思考着该怎么说。
大公子温暖的话从耳边传来:“云舒,你别怕,有谁要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有我在!”
他说“有我在”!
云舒听到这个话,第一次很想依赖一个人,第一次感到身边有人陪伴是这么让人安心的一件事!
良久,她终于泪光闪烁的说:“白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以前想杀我的人,他以为我死了,我怕他发现我,又会杀我……”
诚然,卓成最初杀云舒的动机是因为他太饿太渴,他想要活下去,可是他说的另外一句话,云舒同样铭记在心!
他说:“历史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两个穿越者,就好比一山不能容二虎,即使云舒只想平静安然的生活,但卓成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说不定会怕云舒打乱他的计划而下恨手!云舒见识过他的手段,她怕了,不敢去跟那个疯狂的人较量……
大公子心疼的看着云舒,将自己的手掌覆盖住云舒微微颤抖的小手。这一刻,云舒仿佛是个无助的小女孩儿,而大公子则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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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出游登塔
(清晰 手打…小说站…永久地址 : 。 tanxshu 。 檀 香 书…记得收藏) 深夜寂静,云舒在说出心中的恐惧之后,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大公子看她渐渐平静,心中也放心了一些。
他尽量平和的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云舒垂着眼睑,她不想把人吃人那么恐怖的事情说给大公子听,于是换了一个说法,道:“最开始是因为争抢食物,他想活下去,就必须杀了我。再后来,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他的一些底细,他不想我影响他在长安的发展。”
大公子听完,猜出这个卓成就是云舒之前所说,跟她一起从家乡逃出来,却抢了她的钱差点害死她的那个人。因不知云舒和卓成之前的关系感情到底如何,大公子也吃不准该如何对这个卓成,于是思忖问道:“你恨他吗?”
云舒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怖,便点头说:“恨,恨他的自私自利,恨他的心狠手辣。可是……我不想报仇,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今天见到他,我更多的是害怕……”
大公子仿佛大哥哥一般,拍拍云舒的背,说:“不要怕,有我在,你既然跟着我,我就不会让你再被人伤害。”
这一刻,云舒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仿佛散发着耀眼绚烂的光彩,她微笑道:“谢谢公子。”
大公子安抚一番后,嘱咐云舒早点歇息,然后背手走回房中。他的步伐走的很慢,拇指和中指反复摩挲,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回到房间躺上床,大公子仍喃喃自语的念着一个名字——“卓成”!
说来也奇怪,自大公子安抚云舒之后,云舒这一觉睡的很踏实。早上醒来后,云舒坐在床上兀自好笑,自己这个心理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还要依靠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明明该是“姐姐”的姿态,却在她面前不自觉的变成了“妹妹”!
云舒一面喟叹,一面迅速的穿好衣服,梳妆好,然后来到大公子房里服侍。大公子已经在顾清的伺候下穿戴,云舒见没有自己能插手的地方,就去厨房取来早饭,三人凑在一起吃完,而后去门口登车出城。
初夏暮春之时,天气很好,当真配得上“鸟语花香”四个字,云舒一路看着美景,使得昨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大公子已在车厢里开始说道:“我昨天和旺叔前来打听,这万福塔是先帝身体不好时下令修建的,原本用来祈福,谁知没等塔修好,先帝就殡天了。不过新皇登基时,曾来此处登高祈福,使得这个塔依然很有名气,长安城中的很多人都会来此处登临游玩。”
顾清听的认真,云舒也觉得有趣,大公子见他们兴趣浓郁,就说:“我们今天也上塔玩一玩,算是我们来长安之后的第一次出游吧。”
云舒叮嘱道:“公子,不可耽误了正事。”
大公子宽慰道:“放心,我已有安排,你尽管放心玩。”
云舒心中动容,知道大公子有意让她散心,去除心头的惧怕,她不想拂了大公子的好心,便欢喜的答应下。
出城不久,云舒就从车窗里看到不远的山头上有一座尖尖的塔,想必那就是万福塔。马车行到山坡下就停了,旺叔和马夫在山下守着马车,顾清和云舒陪着大公子上山登塔。
太阳升起,几人的头上微微除了一层薄汗,大公子回头关切的问云舒:“你爬得动山吗?要不要紧?”
云舒点头道:“许是今天早饭吃的饱,我觉得挺好的,大公子别担心,如果头晕什么的,我会告诉你们。”
“嗯。”云舒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大公子放心的点头,三人继续向山上走去。
临的近了,云舒才发现万福塔真的很高,竟然足足有七层,拿到现代去,也不算矮,看来这个塔着实费了皇家不少心思。
万福塔是座六角高塔,每个飞檐上都雕着一条盘龙,下面再悬一铜铃铛,春风拂过,通透作响,很悦耳。
云舒正在仰望高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身,大公子拉着她赶紧退到路边,眨眼就看到三个青少年骑着骏马飞奔而过,掀起一阵尘土。
顾清看着他们的背影抱怨道:“没看到前面有人吗,还骑那么快,真是嚣张。”
云舒劝道:“看那些公子金冠锦衣,坐骑肥壮,想必是长安城里的贵公子,平时跋扈惯了,在城外肯定更加恣意。以后在长安,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常见,你为这个生气又是何苦?”
顾清也是,这里不是洛阳,是长安,纵使自家公子再有钱,也敌不过一个小官吏,他得压制一下脾气,面得给公子惹是生非。
大公子看着云舒提点顾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继续前行。
到了塔下,他们三人站在树荫下歇息,打算等一会儿再爬那七层高塔。
因常有贵人来塔上游玩,所以塔下有些小摊,卖些被什么观、什么寺的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玉珠串之类的东西。大公子和云舒俱没兴趣,连看也懒得看一下。
倒是顾清新奇的问道:“云舒,你怎么见到那些新奇玩意儿也不去看看?像咱们家其他丫鬟每次上街玩,在摊子前拖都拖不走,你却正眼也不瞧一下。”
“我并不觉得新奇呀。”云舒以前在旅游区里见多了这些小摊,自然不觉得有什么新奇,不过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那些东西不值他们开的价,“这些物件成本极低,被商贩口上说成被大师开光的吉祥物,价钱立马翻几倍,为图心理上的吉祥而买这个东西,亏死了!”
大公子突然笑道:“云舒你倒像极了我们生意人家养出的姑娘,处处都算计着。”
云舒倒未觉得自己算计,只不过她不是个乱花钱的人,买东西也不喜欢吃亏而已。只是她不知,在还存在以物易物的古代,懂得“价值”的人,并不是那么多。
等三人的气理顺了,他们就开始进入塔基,开始登塔。塔内的楼梯在中间盘旋而上,云舒仰头望上去,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突然有些怯怯。也不知她的这个身体爬不爬得了七层楼,她突然很庆幸,在没有电梯的古代,古人不会把塔修到十层以上……(清晰 手打…小说站…永久地址 : 。 tanxshu 。 檀 香 书…记得收藏)
正文 33、擦肩而过【PK分1900加更】
(清晰 手打…小说站…永久地址 : 。 tanxshu 。 檀 香 书…记得收藏) 当云舒站在万福塔的顶端,她就觉得登塔与登山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吹着清风,站在高处远眺,颇有一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塔上视野开阔,长安郊外的田埂、树林以及农舍尽收眼底。抬头望去,长安城中,地势最高的龙首原上,未央宫遥遥在望,宫阙层层叠远,气势恢宏。单看景致,还是相当震撼人心的。
云舒正遥望着未央宫,忽听大公子在塔顶的另一边叫她,她赶紧过去,便看到大公子指着塔下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说:“看那里,清泉坊就在这座林中,那是我们中午要去的地方。”
不远处的树林里,隐约看到有几间房舍,而从树林里,有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出,想必是酒坊旁的泉水汇涌而成。
顾清贴在塔顶的内壁上,手上还牢牢的揪着大公子宽大的衣袖。云舒诧异的问道:“顾清,你在做什么?”
顾清的舌头有些打结,他吞吞吐吐的说:“太、太高了……你们、当心、掉下去!”
云舒忍不住捂嘴笑了,不知顾清是有恐高症,还是因为古人不习惯太高的距离?对于云舒来说,在几十层楼的大厦上都站过,又何惧这七层的小塔?
大公子见顾清脸色苍白,也打趣道:“顾清你是男子汉,怎么比云舒的胆子还不如?这么高的围栏,如何掉得下去?”
“我、我哪里怕了?”顾清强行挺直着脊背,说:“我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
云舒见顾清是真的有些怕高,就不再打趣他,她记得有恐高症的人,在高处是会晕倒的,她可不想看到顾清真的晕倒,于是说:“若你觉得不适,我们就早点下去吧。”
顾清求之不得,赶紧拉着大公子下塔。
他们走在下去的楼梯上,正巧与上塔的几个公子哥儿迎面碰上。因楼梯狭窄,大公子侧过身子礼让,那几个公子哥儿倒未在意,冲大公子拱了拱手,继续爬楼梯。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在经过云舒时,云舒听到他对为首的一个青年说:“窦兄,东方兄总是卖弄他的才学,今天登塔,我们可得让他多做几首诗赋才行!”
为首的青年回首看着同伴说:“那是自然,他今天逃不掉了!”
最末位看起来年纪最长的青年听了哈哈大笑,直接应承道:“窦老弟和韩老弟要求,不敢推辞、不敢推辞。”语气竟是相当的自信!
电光火石之间,云舒和大公子对视一眼,他们两人心中已明白,这三人,正是魏其侯的三子,窦华及其好友。
云舒心中忽生一计,以最末位的“东方兄”恰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宝塔凌苍苍,登攀览四荒。顶高元气合,标出海云长。’大公子,你刚刚做的诗听起来可真好,你同我讲讲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说着,便推着大公子匆匆下楼。
楼上的“东方兄”听到云舒口中念出的诗,脚步一滞,眼睛晶亮的看着下楼的少年,心中默默琢磨着那几句诗,念到最后,不禁叫出一声“好”,可等他抬头再去寻人时,哪里找得到刚刚的那几个人?
窦华和年纪最小的“韩老弟”见“东方兄”没有跟上他们的脚步,回头喊他,“东方兄”道了一声“可惜”,这才提步上楼,追上同伴的步伐。
大公子被云舒急匆匆推下塔,心中也是疑惑重重,看向云舒的眼神格外诡异,带着点惊奇,也带着点欣赏。
“你刚刚念的诗,为何说是我做的?”
云舒见后面没人追来,这才说:“我刚刚听他们说话,其中最年长的那个人,好像很自负,我特用诗词来引逗他,等下次见面,那人必定会主动找公子搭话,这样的话,不会显得是我们主动靠近他们了。”
大公子明白了云舒的用意,又问道:“那你念的诗,究竟是谁人所作?这个可不好随便往我身上推的,若被人知道,岂不是说我沽名钓誉?”
云舒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这是我跟我爹以前登塔时,他所做的,没别人知道,公子就暂且用用吧!为了成大事,就不要拘这种小节了。”云舒心中暗暗忏悔,她偷用李白的诗,又乱认他为老爹,真是罪过罪过……
大公子满是赞赏的说:“你的父亲必定是位归隐的大贤士,我听你说他的才能,着实让晚辈叹服!”
“九九乘法表”、“表格”、“唐诗”,以及长安大人物的背景,这些知识都被云舒说成“父亲教的”,不得不让大公子做出了以上的推断。
“大贤士?”云舒有些心虚,道:“不太清楚呢,我爹很少跟我说起年轻的事情。”
这一句话,更加让大公子认为云舒就是“先贤之后”,对她越发看重了。
在路上,云舒为了让大公子有个准备,把李白的《秋日登扬州西灵塔》完整的教给了大公子,大公子反复感叹道:“‘水摇金刹影,日动火珠光’、‘目随征路断,心逐去帆扬’,好诗,当真是有才之人!哎,可惜他已……”
大公子的话戛然而止,很担心自己提到云舒父亲的早逝,而令她伤心。但看她神色正常,这才松一口气,不过也揭过这个话题不再提。
当主仆三人慢慢散步来到清泉坊门口时,窦华三人也从塔上下来,骑着骏马来到酒坊前。
其中穿着黑底红纹锦袍的“韩老弟”将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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