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佐助拒绝了鸣人一起去玩的提议,故意忽视他失望的眼神,以比平时快得多的速度赶回家去。
刚到家门口,就见到了靠在门上望向自己方向的鼬,佐助马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挥挥手打着招呼。
“お帰りなさい,佐助。”
迎上佐助的小脸,本来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的鼬也不禁柔和了眉眼,已经属于少年的清朗声音缓缓响起。
“学校教的东西那么简单,你和爸爸还不让我请假,真是讨厌死了!”
佐助把书包扔到鼬的身上,嘟着嘴抱怨着:
“我也想像哥哥一样一年就毕业得了,现在我总算知道哥哥当初的心情了。”
鼬伸手接过佐助扔过来的“暗器”,另一只手在佐助的脑袋上戳了戳:
“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才学校呆着是为了保护你。”
鼬毫不留情地打消佐助的小算盘,即使再怎么宠爱他,在这件事上他是不会妥协的。
“嗨嗨,我知道了,哥哥。”
佐助表面上好像在无奈地应着,实际上暗地里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鼬的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悲伤,那绝对不是因为任务造成的眼神,事态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鼬,你那单薄的肩膀,到底要担负着多少重担和责任才够?
“鼬,你回来了正好,我们有事找你!”
正在佐助为鼬默默心疼着的时候,一个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顺着声音望过去,远远地从街道那头走来了四五个青年,从身上的团扇标志可以看出来都是宇智波一族的。
佐助心里一凛,难道是宇智波止水那件事发生了吗?怪不得今天鼬的眼神会那么复杂,原来是他在宇智波一族里最好的朋友去世了吗?
紧接着,佐助望着那几个人的眼神变得凌厉和不善起来,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原著中的鼬就因为佐助的一句话而向那几个人跪地道歉,那种屈辱,佐助再也不想让任何人附加在鼬的身上!
所以,在鼬开口之前,佐助首先上前两步挡在鼬的面前,一双和鼬一模一样的黑眸就这么定定地瞪着那几个来找茬的家伙:
“大胆,谁给你们的权利对我哥哥大呼小叫的!无论是在族里的地位还是在村里的职位,哥哥都在你们之上,你们家的家长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不知所谓,以下犯上!看来是时候让父亲对族里的纪律好好整顿一下了,否则有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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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六七岁,年龄不到自己一半的小鬼给教训了,那几个青年立刻怒火中烧,本来看向鼬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也转向了佐助:
“鼬他涉嫌杀死了止水,还说是止水最好的朋友,我们现在是来为止水报仇的!”
其中一个青年义愤填膺般地喊着。
佐助怎么可能不清楚,什么为止水报仇之类的都是借口,只是他们来找鼬麻烦的一个托词罢了,实际上,还不是因为鼬一直以来太优秀,压过了所有宇智波家年轻一辈,让他们心里不平、嫉妒罢了。
“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叽叽喳喳地乱喊乱叫,否则,我不介意用你们的血来浇灌我家门前的土地!”
佐助右腿向后拉直,左腿踏前两步微微曲起,双手一只握拳摆在胸口,一只虚虚地放在大腿上的刃具包上面,摆出了一个攻击动作,
这一刻,佐助身上那凝重的气势让那几个青年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六七岁的小孩子看待,在那双仿佛看着死人一样的眼神下,他们竟然胆怯了、却步了!
“够了,佐助。”
正当双方蓄势待发,战斗即将打响之际,佐助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鼬那清清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是我的事情,佐助,我自己会解决的。”
鼬按着佐助肩膀的手一用力,电光火石间,鼬和佐助的位置就互换了,变成鼬挡在佐助的前面了。
“哥哥!”
佐助不甘心地喊了一声,在这种敏感时期,他实在不想看到鼬和其他的宇智波族人起冲突,如果换成还是小孩子的自己的话,那就没有关系了,本来佐助还想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那几个心胸狭隘的家伙呢!
第二十六章 鼬的决意
在佐助被鼬挡到身后之后,那几个人同时暗自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们才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这个时候,他们忽然非常后悔来找鼬的麻烦了,因为嫉妒的驱使让他们冲动地过来了,可是等到刚刚被佐助一吓就冷静过来了,鼬那恐怖的实力也不被他们想起来了。
尤其还有那个恐怖的小鬼,明明没有感觉到太强的查克拉,但是他那眼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佐助身后鼬看不到佐助的表情,可是正好面对着他的那几个来找茬的青年们可看的一清二楚。
那种凶兽一般充满了暴虐和杀意的眼神,那种仿佛在看着渺小的猎物、死人一样的眼神,让身经百战的他们都动弹不得。
这一家人到底都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充满着威严的声音喊了一声,那几个本来就已经心生去意的青年们好像找到了什么台阶一样,先是对来人,也就是宇智波富岳行了一礼,然后色厉内荏地冲着鼬道:
“你等着,我们一定会找到你杀害止水的证据,到时候你就在劫难逃了!”
喊得是挺有气势,不过如果他们离开时的速度不是那么快的话,恐怕会更有说服力和恐吓力。
一
场冲突就因为宇智波富岳的到来被消弭于无形了,当然,如果不是佐助的那一眼恐怕也不会达到这个效果。
宇智波富岳深深地看了鼬一眼,其中的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冲着兄弟俩点了点头之后,率先开门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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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那几个人虽然只有中忍的实力,但是你现在和他们战斗还有些勉强,而且会暴露你的真实实力!”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鼬才转身面对佐助,很严肃地道。
“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当着我的面欺负哥哥吗?那我可做不到!”
佐助撇了撇嘴,即使再来一百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欺负?”
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介于不屑和鄙视之间的眼神:
“你觉得就凭那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就能欺负到我吗?你太小瞧我的实力了吧!”
可是有的时候实力越强,失去的珍贵东西、受到的痛苦反而更多,就像你一样。
这句话佐助并没有说出口,每个人都有他的生存价值,对于鼬来说,和平和自己就是他的生存价值,自己可以在他为之奋斗的时候给予帮助,却不能去否认他,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同的。
就像现在还在星忍村修炼的很多人,他们的生存价值就是能够帮到自己,能够为自己奉献出一切。
被自己需要,在他们看来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嗨嗨,我知道哥哥是最厉害的,比三代目还厉害!”
表面上,佐助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实际上佐助这么说也不算错,大蛇丸杀死了三代,而鼬打败了大蛇丸,那就等于鼬可以打败三代了。
当然那是六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鼬即使很强,实力离三代火影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毕竟他才刚刚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使用地还不熟练。
鼬瞪了佐助一眼,似乎是在怪他那自己和三代火影开玩笑,殊不知佐助说的完全是自己的心里话。
“佐助,关于止水……”
看着佐助崇拜和信任地看着自己,鼬忽然有了想要叙说的冲动,但是他刚开口就被佐助打断了:
“我相信哥哥是不会杀止水哥的。”
佐助很坚定地道,然后在鼬复杂的视线之下继续道:
“而且即使是哥哥你杀了止水哥,也一定有你的理由,这个理由既然比止水哥的性命还重要,那么他的牺牲就有价值了。
所以说,无论止水哥的事情和哥哥有没有关系,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就算哥哥真的是个杀人狂,也不会伤害我的,不是吗?那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即使只有一点点,佐助也想要消除一些鼬现在有的和以后将要有的,心底的罪恶感。
用阿飞的话来说,鼬杀了同伴,杀了上司,杀了恋人,杀了父亲,杀了母亲……
杀了那么多对他来说那么重要的人,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软的鼬心底的罪恶感和痛苦到底会有多深,恐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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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注视着鼬的双眼是那么清澈,清澈到鼬感到自己的心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好像好化成一滩水一样,这种完全的信赖,值得自己付出一切!
这一刻,本来还对和木叶高层所做的交易还存在的一丝丝犹豫完全消失了,鼬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坚定过——
就算只为了佐助……
“哥哥,你在想些什么?”
佐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怎么觉得鼬身上的气息一瞬间改变了,眼里的迷茫也消失了,在这短短的一瞬里到底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不,没什么,走吧,母亲应该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鼬摇了摇头,牵起佐助的手向门里走去,有些事情,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让佐助知道,痛苦的人有自己一个就够了,佐助那么美好的心灵,应该受到最好的保护!
两人一边走,风中犹自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哥哥,今天鸣人……”
“哼!”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哥哥!我发现你好像很不喜欢鸣人啊,却又和村里的其他人的理由好像有所不同!”
“你感觉错了。”
“才不是,现在我想起来了,以前每次我要去找鸣人你都会找理由阻止,所以三年了你和鸣人竟然没有碰过面。”
“那个总喜欢动手动脚的小鬼有什么好的,村子里那么多和你同龄的孩子你怎么就只看上他了?”
“动手动脚?鸣人只是喜欢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而且他现在才六岁!”
“才六岁就这样,佐助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
“啊,我知道了,哥哥,你是在吃醋是不是?”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哈哈哈……哥哥你还ADA ADA DANE!”
“啰嗦!”
“哈哈哈,哥哥恼羞成怒了!”
…………
第二十七章 血红之夜(上)
时间像是被握在手心里的细沙,即使再想挽留,却还是不留情地从指缝间消逝了。
从那一次有人来找鼬挑衅起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也许是被家里的长辈警告了,也许是知道自己不是鼬的对手,反正再也没有人因为止水的事情对鼬说三道四。
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望着鼬的眼神,却和看着杀人犯的眼神一样,那么冰冷、那么厌恶,好像鼬多么罪不可赦一样,佐助知道,这些眼神在鼬的心里划下了一道又一道无形的伤痕。
佐助把这些人的脸一一牢记在心里,这样的人不值得自己拯救,到时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而那个无论是对于鼬、对于佐助、对于宇智波富岳、还是对于这个宇智波一族来说都非常重要的日子,就是明天了。
为了配合木叶的灭族行动,宇智波富岳甚至主动把所有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宇智波族人全都召集了回来,因为用的是开宗族大会的名义,倒也没有引起木叶上层的注意和警惕。
晚上,鼬站在佐助的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张仍然很稚嫩,却已经隐约可以看出未来那英俊的模子的小脸上,连眼里的勾玉什么时候出现了都没有注意到。
“原谅我,佐助。”
良久,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回荡在卧室里,深切的悲伤、压抑和痛苦,仿佛已经化为实质化把鼬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让他一向在佐助的面前温柔可敬的兄长形象荡然无存。
一种被称为眼泪,从鼬记事起就已经从自己的生命中绝迹的液体,缓缓地在鼬的眼底凝聚,但是鼬却连让它们流出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鼬就好像一只被缠在蛛网中的小虫子一样,怎么挣扎也挣不脱被吞食的命运,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而鼬比那些小虫子更加悲哀的是,他是落入蛛网中,自己选择了这一条根本就没有退路的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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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佐助和平时一样在吃完早饭之后背着书包准备去忍者学校上学。
看着坐在玄关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低着头系鞋带的佐助,鼬眼底流露出的悲哀和痛苦越来越深,深到佐助已经站起来望着他都没有注意到。
“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上次任务受了什么我没有察觉到的内伤没有好?”
表面上佐助担忧地问着定定地看着自己,黑珍珠一般的眼眸里氤氲一片,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的鼬,实际上对一切都清楚的佐助来说,他心底的痛苦其实也不比鼬少到哪里去。
一想到不久鼬就要背负着亲手杀死自己一族的罪恶感和恶名,佐助就觉得自己连对鼬绽开和以往一样的笑容都非常勉强。
幸好鼬也正好处在心神不宁之中,所以洞察力敏锐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佐助的失常。
面对佐助的关心,鼬的嘴角和近七年来和佐助相处的每一天一样,勾起一个清淡却非常温柔的笑容:
“别把我想得那么柔弱啊,佐助,我的身体很好,也没有受任何伤,倒是你,现在还不走不会迟到吗?”
那你的心呢,你的心有没有受伤,哥哥?
佐助强压下把这句话冲着鼬喊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