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出息,醉了一天一夜。”
“嗯?”素儿一愣,“有那么久?”再揉揉眼,发现这辆马车很大,甚至还在里面搭了一个小床榻,足够她躺直了身子睡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夏候策的家
“回我的家!”夏候策自挑起车帘,目视窗外。
素儿一愣,虽然早知道那隐府只不过是那兄弟二人暂时的安身之所,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身。
而且……
“你的家在哪里?你要带着我一块儿回去吗?”
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对于夏候兄弟二人,她所知道的,除了夏候策这个名字以外,再无其它了。
就连十二,她也只是叫着人家的排序。而大名,却是到现在也不知呢!
她这一问,到是夏候策愣住了。
没答她,只是自顾地道:
“那日跟你分开之后,到了隐府我便飞鹰传了书信回去。告诉府上有见到来找我的十岁女孩,要好好安置。只是没想到你又回了安平的皇宫,这才差开了这么些天去。”
素儿糊涂了,
“什么府上?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去那里?我又怎么知道你会在那里?”
夏候策看了她好半天,终于开口问道:
“你是真不懂还是候不懂?我告诉你我叫夏候策的时候,虽然你也没什么反映,但是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装的。”
“我……我为什么要装?什么,什么故意的?”
素儿还是不明白,而且被夏候策弄得越来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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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普大陆
“对了。”突然话锋一转,“十二呢?是他在赶车吗?”
“嗯。”
见夏候策点头,素儿这才反映过来,“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不然怎么会坐在车里?”
“好了,你不用担心。”白了她一眼,直觉得这丫头可能还没睡醒呢,脑袋有些短路。
他不坐在车里,难道让她一个人睡到翻到地上吗?
“你们到底是谁啊?”素儿再开口,终于问到了重点。“为什么我要知道你们的名字?”
直觉告诉她,“夏候”这两个字,在这个时代里面,一定是代表了什么。
“我看你也不像是长年在深闺中长大的女孩,你总该不会真的没有听说过夏候这个姓吧?”
“我真不知道。”素儿说得坚定,也真诚。
“好!”夏候策认真地看着她,“那你听好了,我们所生活的一片土地被称之为奇普大陆。在这片大陆上,安平、天贤、元京三国并立。最东方的大国天贤,美丽富饶,四季怀春。我,便是天贤国四皇子,御封的——策王!”
……
素儿是带着对那传说中的天贤国的无尽向往进了国都的。
夏候策告诉她,这座城被称之为天都,四面环水,正对城门半里处的一座横桥是天都与外界的接壤。
而这种独特的地理状况也于无形之中加强了天都的守卫。
欢迎的百姓
今天的天都城外很热闹,有百姓带着自带的干菜和水囊站到了迎天桥两旁,个个儿翘首企盼,不知在等着何人。
三人早在进了天贤国境之后便弃车换马,十二给素儿弄来的是一匹小马驹,素儿也不怪。
毕竟以她现在的身子实在是驾驭不了正常的马匹,这小马刚好合适。
骑马的主意是素儿先起的,夏候策也没有拦着,毕竟到了自家国境之内,安全无妨。
几人也不快行,一路让素儿饱览了美食风情,直到了第二十八天头上,这才终于走到了天都。
“这总不会是在迎接我们吧?”十二抬手遮了头顶的阳光,时值晌午,太阳正烈。
“想什么呢!”夏候策没好气地登了他一眼,“你以为咱们是荣归故里么?”
“那这是干什么?”十二不解地望着人群。
突然之间人群沸腾了起来,人们开始跳着叫着,更有小孩子撒着欢儿的往他们走过的方向奔来。
十二更糊涂了,直指了前面跑来的人群,看向夏候策——
“四,四哥!这,真是来接咱们的?”
夏候策没他这么乐观,抬眼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人群,再勒住马,顺着百姓们的眼神缓缓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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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狐狸夏候睿
终于在全转过身之后,看清楚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叉道上,正有大队人马前行而来。
当先一人二十五六上下,铠甲加身,气势非凡,却也满面春风,双眼含笑。
素儿微皱了秀眉,她太熟悉这种笑。
从前与她同属国安局九处的另一名特工就是这样,见人便露三分笑,笑里再藏三把刀。
俨然就是一只狐狸。
不由自主地开始讨厌这个人,却也在这时听到有跑到近前的百姓正跪地高呼:
“睿王旗开得胜,离厥不再侵犯,咱们给睿王殿下磕头了!”
于是,呼呼啦啦地,所有百姓都跪到了地上,冲着那高头大马上的笑面狐狸磕起头来。
素儿眉一皱,“睿”这个字似乎让她想到了什么。
果然,骑在身侧的十二闷哼一声——
“哼!夏候睿,你个小人!”
声音不小,那迎面而来的人似乎也该听到,可却似是面不改色气不喘,甚至连看都没朝他们这边看上一眼。
“十二弟!”夏候策一把拉住他欲冲上前的身子,“你干什么?”
“四哥!”十二瞪眼,“这个小人把我们骗入安平国境,说好了在外接应,结果却自己跑了,扔我们二人去涉险。我得去找他理论,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兄弟相见1
此时大军已近身旁,已经有百姓开始把手里拎着的食篮往将士们怀里塞去,一个个儿眉开眼笑,诚心诚意。
夏候策将他二人往道路旁边拉了拉,指着眼前的场面小声道:
“你看看,成功打退离厥人,百姓们对二哥的热情已经燃到了最高点。你这时候闹事,半分好处讨不到不说,还会散了民心。弄不好,老百姓给你来个群起而攻之,你这不是得不偿及么。”
“可是这事儿明明是他有错,他差点儿害死了你!”
十二不甘心,眼瞅着夏候睿的红毛大马经过了身旁,却是别过头去,理也不理。
夏候策不再瞅他,直冲了那骑在马上之人抱拳拱手,同时道:
“真是巧,在这边遇上二哥!恭贺二哥旗开得胜!”
“哟!”夏候睿这才作势向他们几个看来,之后赶紧停住马回礼,“四弟,十二弟!你们这是……特地出来相迎本王么?”
“哼!”十二又是一声冷喝,“咱们可没那福份,一路跋涉,这是刚刚才回京呢!”
“哎呀!那可真是巧!”狐狸笑得两眼弯弯,“来来来,跟在哥哥身后,咱们一块儿进京跟父皇还旨去!说起来,你们二人也是我军中将士,理当一道回去才是。”
“你还知道——”
兄弟相见2
十二正欲理论,却被夏候策一把拦住,抢先开口道:
“如此,咱们就跟在队里了,二哥先请!”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夏候睿也不再推辞,正了正马,又开始缓缓前行。
“四哥!”十二凑到近前,不服气地道:“你不用怕他,明明是他说不过理去,就算搬到父皇面前,咱们也占得住脚。”
“我知道。”夏候策点头,“我不是怕,只是,咱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与他争执。眼下天贤与离厥人的战事刚见稳定,父皇绝对不愿看到我们兄弟在这个时候闹分争。再何况,他现在有兵权在手,又是功臣。与他争,我们讨不到半分好处。”
“哼!”十二狠狠地咬牙,“父皇给他兵权不过是看在他死去的娘的份儿上,他自己也别太过份,不然,我绝不会就这样了事!”
素儿听得明白,知道十二所计较的便是他们初遇的那一晚。
那时他就说过有援兵在外等候,当时自己就下上定论,说他们是被骗了。
原来前面那人就是罪魁祸首,冤家路窄,怪不得十二如此生气。
瞅见素儿也略带不平的眼神,夏候策横打马凑近了些,再伸手轻握了她的腕,轻声道:
“别往心里去,你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管,以后消停的过日子便好。我已在外分府,随我一道回策王府就是。”
离厥人
“离厥人在哪?也是一个国家么?”对于这个时空,素儿实在是知道得太少。
“最北边的野散部落。”夏候策为她解释,“也算不上是国家,但是那地方民风强悍,占有欲强。因为北方地处偏避,生存条件也极苦,离厥人眼红中原的花花天下,渐渐地便心生了贪念。说起来,离厥人能打善战还真不是假的,就连那里的女人都拿得刀枪上得战场。但是强归强,毕竟他们太贫穷,人数也少,虽然每年都要生几起事端,但只要大国出兵,还是能够镇压得住的。”
“那为何百姓们这们激动?”素儿又指了仍跪在地上的百姓,“既是与小部落的纷争,百姓为何高兴成这样?”
“因为最近几年离厥人猖狂了呗!”十二接了话来,“那离厥有一个部落也不知怎么就强大了起来,还弄出来一个什么王。烧杀抢夺的,咱天贤最北边儿几座城的百姓没少吃苦头。天都百姓也有所闻,这才对离厥狠之入骨。”
“哦!”素儿点头。
她明白,弱势群体一旦强胜,多半就留不得了。
“可是……”素儿脑子里又划了问号,想了想回来时所选的方向,是一路向东的……
离厥美女
这么说,那安平国应该是在奇普大陆的西方。
在北方打仗,他们跑西边的国家干什么去?
夏候策似是看出她心头疑问,也无心瞒她,于是小声道:
“其实与离厥的战事在我们认识之前的半个多月就已经结束了,只是离厥一个部落的王子逃跑,据说是投奔了安平。”
“为什么?”素儿想了想,“他们两方交好?”
“不是!”夏候策摇头,“只是听说安平国君曾娶了一个极美的妃子,是离厥人,且正是那个王子的亲姑姑。”
素儿敲敲头,努力地回想,之后再摇头:
“我在安平国皇宫里呆了这些天,还真没听说过有离厥的妃子。那离厥的女人居然可以嫁进安平的皇宫,那么她一定是很漂亮了。可是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夏候策耸耸肩:
“据说是很漂亮,而且漂亮得出奇,听说那女人的两只眼睛都是碧色的。肤白如雪,一点儿都不像是离厥人那般粗糙。”
“对!”十二又凑上前来,补充道:“我也有听说一些,那女人当初是安平国君散在离厥境内的密探发现的,一纸画像送到宫里,那皇帝居然亲自带兵前去抢人。当时他的皇后正值临盆,一听说这事儿,气得生下孩子之后便撒手归西了。”
紫色
“真是荒唐!”素儿轻哼,对于安平国,她几乎是没有半分好印象。
“对了!”夏候策接着道:“那个皇后生下来的孩子,便是被你杀死的太子。”见素儿愕然,再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产的时候心气郁结,这才导致太子是个傻子。”
“那后来呢?”
“后来皇帝把离厥女人抢了回来,却也听说爱后已去的消息。伤心之余,当下就宣布立了那还不够满月的孩子为皇太子。”
“那离厥女人真有那么漂亮?”素儿有些好奇。
“只是听说,咱们没见过。”夏候策摇头,“不过安平国君对他的宠爱到是真的。我天贤与安平和元京两国一直都保持着友好,每到年节或是国君太子生辰之时,都会互增礼物。自打有了那离厥的王妃,咱们两国再备下的礼单里,总会有专门为那王妃所送的一份。”
“说来也怪!”十二接口,“那离厥王妃就喜欢紫色,我六岁那天亲眼所见礼部备了五车的紫锻紫纱运往安平,全是送给她的。”
“紫色?”素儿秀眉紧皱,有一丝念头瞬间在脑中闪过,她能够抓到头绪,却有些不敢想像。
“怎么了?”见她面露异样,夏候策探问去,“有事?”
传国玉玺
“没事。”素儿暗自思量了一番,再问去:“那离厥的女人可有封号?”
“有!”夏候策点头,“除了紫色以外,她还酷爱兰花。故而安平国君为其建了一座兰花宫,她的封号也是兰妃。”
吼!
素儿面露无奈,她该笑这世事太过巧合吧!
强压下心头泛起的一丝莫名,再问向夏候兄弟:
“你们就是为了去找这个人?他会投奔安平国君吗?”仔细想想,似乎并没有在兰花宫里见到过外族人。如此说来,那个王子应该不是去找李易。可是……“一个王子而已,跑就跑了,就算要人,你们大可以派使臣去安平国要。那皇帝该不会为了一个落魄的王子来跟你们为敌。”
“当然不是为了他的人!”夏候策再次放低了声音,“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跑了,我们不会去追。但是他带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我们必须要得到,不可以落到安平国君手里。”
“什么东西?”素儿不解。
“传国玉玺!”
她半晌无语,冷丁听到这四个字时,并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触动。
可是再思量一番,便知道那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当晚的事实
“传说得到那东西,便可号令天下。”
夏候策目视前方,悠悠地道:
“虽然号令天下这话有些说大了,但是拿到那东西便是众望所归,这一点却不假。更何况,这个传说传了几百年,在百姓的心里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确不说拿到那东西的人有没有号令天下的本事,至少在百姓心中,便有了一定的份量。”
“那东西之前一直都在离厥人手里吗?”
素儿再问,
“那离厥为什么不干脆把东西拿出来,直接反了天下?”
“他们?”
夏候策轻哼,
“要说安平国君拿玉玺来作作文章还说得过,离厥人就差太多了。怎么也是夷蛮,中原的天下他们踏都踏不近去,还有什么立场争个主人呢?”
“说说你们那天的事吧!”素儿挥挥手,有些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