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强横地揽过她的腰,含住了那太过生动的笑。
她软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似他吻她一般吻着他。
太过缠绵的吻让人如至仙境,安延拥着怀中温软,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溺死在这温柔里了。
不舍地结束这一长吻,怀中人气喘吁吁,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被她暖呼呼的脑袋噌着,忍不住咬了咬她的耳朵,轻声威吓,“再调皮,朕治你的罪!”
她却嘻嘻地笑,抬首眷恋地轻抚他的唇,“若这就是皇上的惩罚,臣妾可否多请几次罚?”
刹那间他有股把她整个吞下去的冲动,“朕不会放过你的,朕一定好好罚你……”
话未说完,唇已经被人堵住。
这个不知规矩的妃子,居然敢强吻当今圣上!他一定要好好正正体统!让她知道,真正的体统,该是他来吻她……
作者有话要说:32
文下有点冷清。听说最近JJ又抽了,点击暴涨。我都不知道这文的点击到底真不真实。
正文 12第 11 章
安延简直舍不得离开舒华院。潘芙蓉或者娇俏或者温柔,或者调皮或者热情,每一面他都着迷至极。若说潘芙蓉有什么不好,就是她总觉得上朝是一件严肃认真,甚至于非常神圣的事。每天清晨一到上朝时间,她总是严阵以待,分外殷勤地为他内外打点。而他,在她殷切而景仰的目光中,根本开不了口,告诉她,其实他很少上朝也不喜欢上朝。
而今朝中正为巡抚使一事吵得沸沸扬扬,而任右相又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让他来做决断,他想想都头疼。
于是在连续上了四日早朝之后,安延终于舍了舒华院,去了贵仪宫。
安延不知道的是,他连续四日呆在舒华院的举动,已然在后宫掀起了轩然大波。
自张淑妃和凌贵妃入宫以来,安延从来没有在这两位妃子以外的嫔妃宫中停留超过三日。潘芙蓉居然敢留了安延四日,无疑是在公开挑战两位妃子的权威。
所有的嫔妃都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已经正式开场,未来究竟是三足鼎立还是她们中的两人联合斗倒另外一位,谁也不敢妄下定论。嫔妃们唯一能够肯定并且达成一致共识的是,对于这个初入宫闱,根基未稳就敢明目张胆跟凌贵妃分庭抗衡的潘芙蓉,一定不能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由于嫔妃们都对潘芙蓉抱持敬而远之的态度,所以舒华院一走了安延,便是门可罗雀,无人踏足。
当然,还是有人会登门造访的。比如说,笑容满面的张淑妃。
“妹妹这几日过得可好?”张淑妃亲切地拉着潘芙蓉的手,嘘寒问暖。
“恩。”潘芙蓉天真地笑着,笑容甜蜜,“皇上天天陪着我,我真的好开心。”
“妹妹真是好手段,”张淑妃压下眸底的冷,出声试探,“我还未见过皇上在哪个妃子宫中呆这么久呢。不知道妹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可否教教姐姐,好让姐姐也能分些圣宠?”
潘芙蓉对上张淑妃微微带笑的眸,有些犹豫地垂下了首。
似乎挣扎了许久,潘芙蓉下定决心一般抬起了头,握紧了张淑妃的手道,“自我入宫,姐姐就一直处处维护,我早就把姐姐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既然姐姐问,妹妹便如实相告。”
虽然知道潘芙蓉必定有些手段才能叫安延如此着迷,不过潘芙蓉亲口承认下来,还是叫张淑妃微吃了一惊,只觉往日都小看了潘芙蓉,往后必定要更加小心防范,以防引狼入室。
张淑妃心中计较,面上却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只听潘芙蓉压低了声音道,“娘亲是个调香圣手,每次皇上来,我都会将娘亲给我的香涂在身上,皇上闻了,便舍不得走了。”
“哦?”张淑妃应了声,继续试探,“是什么香,竟如此神奇?”
“它叫合欢。”潘芙蓉凑近了张淑妃,对她道,“非常好闻。不信姐姐闻闻。”
张淑妃依言凑到她身上闻了闻。
这香做得极有水平,香不外散,须得凑近了才能闻到。头香清淡,合欢花的香气中隐隐有股暧昧难明的勾人味道。再继续闻下去,那香里的勾人味道便越发的浓厚起来,闻着闻着,竟让人禁不住地起了欲念……
她就是这么勾引皇上的?张淑妃心里的怒气急升,好在修养极好,心思转了一圈后,张淑妃便成功将怒火压了下去。
“妹妹糊涂呀!”张淑妃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立起身来,神色严肃,“妹妹难道不知宫中禁用媚药?你对皇上用此媚香,一旦传扬出去,你的脑袋不保呀!”
潘芙蓉果然一下慌了,有些语无伦次地回她,“怎么会是媚香,是娘亲亲手调的呀!姐姐不要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张淑妃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不掩担忧,“妹妹别怪姐姐说话直接,只是这香实在暧昧,姐姐是怕妹妹有什么闪失。”
“可是怎么办好呢?”潘芙蓉一双水眸立刻蓄满了泪,将泣未泣的神态,好不惹人心疼,“我不能没有这香,不然我拿什么留住皇上?”
张淑妃见她如此,假意思索了一阵,这才出言安抚,“妹妹先别慌。我看不如这样,妹妹把香给我,我私下里让熟识的太医悄悄验药。若是于圣体无恙,便是谁也不能将妹妹如何。妹妹觉得此法如何?”
潘芙蓉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切听姐姐。我这带姐姐去取香。”
潘芙蓉竟真的对她毫不设防,径自拉了她走进卧房,于衣柜中取出了一个镶了红宝石的红木箱子。潘芙蓉从贴身口袋中取去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金锁,而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锦囊。
打开锦囊时,潘芙蓉才开始犹豫。
张淑妃并不开口催,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后,潘芙蓉方自锦囊里取出一颗药丸给她,“姐姐先拿一粒走吧。娘亲给的不多,我已经用了不少,现在实在舍不得给姐姐太多。”
张淑妃笑着接过药丸,拿手帕包了,体贴地回她,“妹妹的心思,姐姐怎么会不明白?你且不用太过担心,等我消息。若是这香没有问题,岂不是皆大欢喜?”
潘芙蓉的脸上终于多云转晴,仿佛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谢谢姐姐!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张淑妃笑,亲昵地摸了摸潘芙蓉的脑袋后,对她道,“我还有事,先去忙了。有空再来找妹妹谈心。”
潘芙蓉温顺点头,俯身行礼,“恭送姐姐。”
张淑妃转身,面上冷色再也遮盖不住。潘芙蓉呀潘芙蓉,你居然这么轻易地把把柄送到我的手中!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一颗药丸,就足以让你永世不能翻身!不过你放心,在你替我扳倒凌贵妃之前,我不会轻易让你去死的!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张淑妃走得志得意满,自然看不到目送她出门的潘芙蓉早换下了天真温顺的面具,一双清灵美目里,幽暗难明。
垂首看看手中的锦囊,潘芙蓉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和水服下。
合欢……真的是一味好香。
作者有话要说:37
正文 13第 12 章
安延在贵仪宫呆了两日,又转到和仪宫去了,舒华院也就没有了访客。
这日午后,潘芙蓉决定带着晴姝到舒华院外走动走动。
流香要跟,被潘芙蓉拒绝了,“晴姝陪着我就好。我们不会走太远,你不用担心。”
流香有些迟疑,但见潘芙蓉态度坚决,没敢跟着,只是行礼将二人送出了门。
后宫里除了张淑妃,没有一个妃子敢跟潘芙蓉交好,潘芙蓉不说,晴姝根本就猜不到她想去哪,只能一路随行。
晴姝跟着潘芙蓉一路穿过数宫,一直到快要走出御花园的时候,潘芙蓉才在一座疏花掩映的亭子边站定,走了进去。
晴姝急忙紧追几步,在潘芙蓉进入凉亭之前掏出怀中手帕,铺在石凳后,这才恭请潘芙蓉坐下。
潘芙蓉坐下,满意地看着她,赞道,“晴姝自小跟在三妹身边,果真机警懂事。”
听潘芙蓉夸奖,晴姝不敢怠慢,急忙行礼谢恩,“仁妃娘娘谬赏,奴婢承担不起。服侍好娘娘是奴婢应尽的本分。”
潘芙蓉却笑得深沉,不容抗拒地将晴姝的手牵过,她的语调有些凝重,“晴姝,我曾与你说过,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知你心中对我尚有芥蒂,但而今我在宫中的处境,你心中必定清楚得很,除你以外,我并没有任何可以倚重信赖之人。”
“仁妃娘娘言重。”晴姝急忙跪下明志,“奴婢自娘娘入宫之日起,便已经是娘娘的人。日后必定以娘娘马首是瞻,忠心不二!”
“咯咯咯!”却不想潘芙蓉轻笑出声,俯首看她的水眸中竟是锋芒毕露的傲气,“晴姝呀晴姝,我怎么会担心你对我不忠心?我只是想,该找个机会跟你开诚布公地谈谈,否则你都不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晴姝看着那张不带任何伪装的脸,不由得垂下了首,“奴婢驽钝,还望娘娘明示!”
“晴姝你无需自谦。”潘芙蓉敛眸看她,美目通透仿佛可以看透人心,“你自然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凌贵妃针锋相对,也知道我为什么要依附张淑妃。”
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但晴姝不敢接话。
“我要做皇后,晴姝。”潘芙蓉毫无顾忌地说出了答案。
晴姝心中一颤,强忍下几乎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就知道,刘姨娘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那个在皇帝怀里天真娇憨不谙世事的小女子?今日潘芙蓉特意支开别人,根本不是要跟她开诚布公。她在逼她投诚。她既然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便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死,要么成为她的心腹,为她办事。
“仁妃娘娘有任何差遣只管吩咐奴婢,奴婢必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晴姝跪在地上,俯首唱诺。她其实并没有第二个选择。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只有潘芙蓉的野心,才能同时成就她的荣华。
“一点即通,果然伶俐。”潘芙蓉扬起微笑,亲自将晴姝自地上扶了起来。
“今日支开众人,只带你来,只因我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潘芙蓉也不啰嗦,直接进入正题,“此人将成为我登上后位的最大助力。所以此行异常重要,不容有失。晴姝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我想也不必我多加提点了。时间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潘芙蓉交待完,径直走出凉亭。
晴姝足下不停,心思更是急速旋转。潘芙蓉口中所说的重要人物到底是谁?能够助她登上后位之人,若非有非常能力,便是有非常身份。然而入宫前,潘芙蓉不过是府中一个不甚受宠的庶女,不可能接触什么达官贵胄,而入宫后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根本没见她跟什么特别的人有过交集。找不到任何头绪,晴姝只觉那位重要人物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前方的潘芙蓉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只是一路往北走。
大玄皇宫□以皇帝的寝宫紫宸殿为中心,南宫北殿。南边宫群为妃子居住的地方,北边殿堂为皇子公主嫁娶之前的居所。
安延今年只有二十九岁,但由于广纳嫔妃,而今已有八子十二女。其中年纪最大的孩子,为先皇后萧氏诞下,亦即当朝太子安适,年十一岁。安适以下的孩子年纪尚小,大多跟着自己的母亲住在南边宫群。独有安适,由于母后早逝,六岁起便搬进了重华殿中居住,少与宫中嫔妃和安延的其他孩子接触。
眼看着潘芙蓉越来越接近重华殿,晴姝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
潘芙蓉找安适做什么?难不成太子就是潘芙蓉口中的重要人物?太子身份确乎尊贵,可是朝野上下,几乎没有人认为当朝太子安适能够顺利地登上皇位。
安适的生母先皇后萧氏出身贫寒,安适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倚仗的势力,再加上萧氏早逝,还来不及为安适争取更多的宠爱便撒手人寰,致使安适自小便孤苦无依。若非他后面那些个个身家都比他好的弟弟还都年幼,皇帝安延亦正年少,未到争夺皇位之时,安适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样一个顶着太子之位自身难保的十一岁少年,怎么可能有能力帮助潘芙蓉登上后位?
晴姝正痴想,突然发现前方潘芙蓉停住了脚步,闪身躲进了一从花丛之中。
晴姝急忙回神跟上,藏好行踪。
不远处两个小男孩正捧着一盒酥饼窃窃私语。
晴姝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他们,大一些的孩子是三皇子安颂,今年九岁,为凌贵妃所出,小一些的是五皇子安律,今年八岁,为秦嫔所出。
“三皇兄,太子会收下这礼盒吗?”只听安律有些怯怯地问着安颂。
安颂拍拍胸脯,肯定地回,“太子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当然会收下了。我加了很多泻药,他吃了以后就没办法到上书房了。太傅肯定会骂他。”安颂说着,已经开始高兴地笑出声来。
“可……万一太子告状,怎么办?”安律到底胆小,不放心地问。
“怕什么?”安颂毫不在意地说,“他就是告状,太傅敢拿我们怎么办?上次我差点打断他的腿,母妃替我说了几句话,不就没事了吗?”
“恩,也是。”安律赞同地点头。
正说着,道旁走来一个眉目精致的少年,他的眉眼漂亮至极,身板却微显瘦弱。
阴沉着脸,他带着一个唯唯诺诺负责拎包的小太监匆匆走来。这便是当朝太子的排场了。
显然太子安适刚刚从上书房下课回来,看见两个衣着光鲜的弟弟候在路边等他,他原本阴沉的脸又冷了几分,轻哼了一声便别过头去,他准备绕过他们。
“太子哥哥别走!”安颂腆着笑,一路小跑追上安适,将手里捧着的盒子递了过去,“太子哥哥,我上次把你打伤了。母妃让我带些点心向你道歉。”
安适被他拦着,不得不驻了步,面上的冷意没有一丝缓和,“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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